第63章 解釋

晨光傾灑進客廳,躺在沙發上的楊司冬動了動眼皮,慢慢的張開了雙眼,待視線清楚,第一眼見到的便是坐在一旁的穆逸寒。

穆逸寒單手托着臉側,手肘支在沙發扶手上,雙目緊閉,眉宇之間微微的皺起,似是睡的很不安穩。

楊司冬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們兩個為什麽會睡在客廳。他下意識的想把自己的被子給逸寒蓋上。動作間,宿醉的後遺症讓他一陣暈眩,他拍了拍腦袋,終于想起了昨天晚上發生的事。

他喝的爛醉如泥,回到家來抱着小寒說了一堆丢臉的話,還不争氣的哭了。醒了酒的楊司冬又打了兩下自己的頭,都說喝酒誤事,一點沒錯。可是昨晚他心裏太難受了,他不可能沖小寒發脾氣,只好去外面借酒消愁。

安青派人送來的信,即使他把信撕了,但內容他都記得清清楚楚。

信上說,安青和穆逸寒以前是戀人,都是因為安青以前事業一無所成,家境又不好,穆家二老不同意,穆逸寒為了考慮父母的感受,才和他分的手。他這次回來就是要重新追求穆逸寒,帶他離開的。

單看這封信,楊司冬根本嗤之以鼻,他怎麽知道是不是那個叫安青的自己胡亂編排的,來挑撥他和小寒的關系。可是當他看到另一封信時,他頓時心裏沒了底。

那張邊沿泛黃的信紙上寫着幾句詩文,明眼人一看就是寫給心愛之人,表達思念之情的。他平日裏總看小寒練字,小寒的字跡他認得,和這封信上的字一個樣。

就算是他這種不懂風雅的人,也能在字裏行間感受到逸寒對那個人深深的愛意與想念,甚至銘心刻骨。

如果這件事真的,他真的可以贏得過讓小寒如此深愛的人嗎?

楊司冬貪戀的望着穆逸寒的睡顏,往日裏,逸寒只有對他一個人才會表露出愛意與包容,但是他一直不知道有這個人的存在。如今,他知道了,從前的那些自信一瞬間化為烏有,就怕小寒下一秒就會跟自己說要離開了。

他輕手輕腳的靠近逸寒,被子蓋到一半,穆逸寒就醒了。

一看給他蓋被的是楊司冬,穆逸寒沒問別的,只問了一句話,“你頭疼嗎?你昨晚沒吃東西吧,我去給做點清粥,暖胃醒腦。”

楊司冬把要起身的穆逸寒按了回去,“別忙了,我不餓。小寒,我們,我們談談。”

經過昨晚一鬧,他們是應該談談。“阿冬,我......”

楊司冬突然在逸寒的面前單膝跪下,“小寒,在我們相遇之前,我們各自都是自由的,所以你有戀人,也沒什麽好奇怪的。我,我不知道你曾經有一段矢志不渝的愛情,現在那人回來了,如果你對他餘情難了,我也可以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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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頓了下,尋着措辭,“但是,我是絕對不會放手的。也許他在你心裏的位置很重,可和你步入婚姻殿堂的是我,陪伴在你身邊的是我,現在是,以後也是。”

楊司冬那邊說的慷慨激昂,大有破釜沉舟之勢。穆逸寒這邊卻無語的很,那個安青真是會給他找麻煩,偷了信不說,還冒充什麽前男友。

見楊司冬滔滔不絕的還要揪着這件事不放,穆逸寒眼波微動,忽然捂住心口,弓起身體,輕咬着下唇,滿臉的痛苦之色。

“小寒!小寒你怎麽了?”

楊司冬慌了神,顧不上說長篇大論,忙輕輕拍着逸寒的背,“是不是心口疼?我送你去醫院。”

正當他作勢要把人抱起來的時候,穆逸寒攔住了他的手,“我沒事,可能是沒睡好。”

“那,快,我抱你回卧室,這哪裏睡的舒服。”

穆逸寒搖搖頭,“你先聽我把話說完。”

楊司冬擔心他的身體,哪裏還有什麽不肯依的,“好好好,小寒想說什麽?”

穆逸寒握住楊司冬的手,貼近自己心髒的位置,雙眸澄澈如清泉,“楊司冬,我穆逸寒在這,鄭重的告訴你。我的心裏只有楊司冬三個字,再無其他。”

楊司冬一下子亮了眼睛,內心抑制不住的狂喜,本來他以為勝算也就一半一半,沒把握的很。小寒的這番話算是給他吃了一顆定心丸,只要小寒的心是自己的,他還怕什麽姓安的。

他是想表達喜悅之情的,可話到嘴邊就變了味道,“可是人家是海外回來的業界精英,人長得高大帥氣,行事穩重可靠,各方面都比我這個纨绔強多了。”

比那陳年老醋還要酸。

穆逸寒忍着笑開口道,“阿冬說的很有道理。”

“我......”楊司冬一口氣憋住了,半天不說話。

“可我就喜歡你這樣的纨绔。”

楊司冬雖然心裏早樂開了花,可明面上還是虎着臉,“既然小寒這樣說,那我就更加不會放手了。管他什麽前男友,都是前的了,就讓他永久的成為過去好了。”

穆逸寒的嘴角微不可見的抽了抽,怎麽還提前男友,哪裏來的前男友?

“他不是我前男友,我沒有前男友的。”

楊司冬半張着嘴,就這麽傻愣愣的盯着他,不知道自己的樣子有多滑稽。不過他現在可顧不上形象,他覺得腦容量已經不足夠支持他思考了。不是前男友?那小寒寫的那封信是寫給誰的?

忽然,他煥然大悟,拿起桌子上的信紙,“這封信不是你寫的,安青找人模仿了你的筆記!”

穆逸寒愛憐的摸摸他的頭,“少看點武俠劇。”

楊司冬:“......”

“這封信是我寫的,可我不是寫給安青的。”

楊司冬越聽越糊塗,不是給安青的,也就是前男友另有其人,只是安青謊稱是寫給自己的?

穆逸寒笑了,他也不指望楊司冬能一下子就明白其中緣由。“阿冬,你相信緣分嗎?相信預知的夢嗎?”

“緣分我倒是相信,要不然我怎麽能遇見你呢?可這預知夢,是個什麽東西?”

穆逸寒耐心的說,“如果我說,這封信是寫給我夢裏的人,你相信嗎?”說前世今生,對楊司冬來說未免太難以消化,不如換一個更好接受的理由。

“你,說的是,一個從未謀面的人?”

“沒錯,我從以前就經常夢見一個人,看不真切,但是我能感受到他應該是我重要的人。所以我寫了這封信,想要見到這個人。我也不知道這封信怎麽就到了安青的手上。”

楊司冬似乎是聽明白了,又似乎沒聽明白,不過他關心的是另一件事。“那你,見到這個人了嗎?”

穆逸寒看着他,緩緩的點了頭,“不就在眼前嗎?”

“我?”楊司冬不可置信的指着自己,“也就是說這封信是寫給我的?”

楊司冬現在看這張信紙,立馬換了一副心情,再也不覺得它礙眼,捧在手裏像是得了寶貝,笑的合不攏嘴,“小寒,你說我們上輩子是不是也是戀人,所以這輩子你還對我戀戀不忘,而我對你一見鐘情。”

“大約是吧。”

穆逸寒本來還打算回去找安青算賬,誰知安青給他發了個簡訊說已經回仙界了,仙界發現他擅離職守,下了通牒,要是逾期不回,便下責罰。

其實安青是想要再等等,帶穆逸寒一起回去的,可是無奈行蹤曝露,沒有辦法,他只能先回去抵擋一陣。

想找人算賬的穆逸寒沒了算賬目标,這事暫且被放置到了一邊。談判代表走了,合作商立即換了人再與楊氏商談。這次楊司冬有了前車之鑒,直接把項目丢給了姜平,不讓穆逸寒再碰這個合作案。

“阿嚏!”

楊司冬揉了揉鼻子,從早晨就鼻子酸,嗓子還幹,喝了多少杯水都不管事,腦袋也昏昏沉沉的,看完手邊的一摞文件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進門送文件的栗特助見楊司冬正緊閉雙目,單手按壓着一側的太陽穴,出聲問了句,“楊總,您不舒服嗎?”

“啊,我沒事,文件放下,我明天再批。”楊司冬自始至終都沒有睜眼。

栗特助鞠了個躬,退到門口的時候,身後又傳來一陣阿嚏聲。“楊總,您別再是感冒了,最近天氣涼了,感冒的可多了。”

他這個症狀确實有點像感冒,沒準兒就是前幾天,他宿醉的時候,在外面受風着涼了。

“拿兩盒感冒藥來。”

“是,楊總。”

栗特助轉身正要出去,撞上了推門進來的穆逸寒,看清楚了人後,他高聲道,“穆總!”

“嗯,這是幹什麽去,匆匆忙忙的。”

“楊總感冒了,我去取藥。”

穆逸寒聞言不再耽擱,快步進了辦公室,來到楊司冬身側。早晨的時候也沒見他有什麽症狀。

“小寒,你來了,我一會兒讓阿栗把午餐給你送過去,我就不吃了,可能是感冒沒胃口,吃兩粒感冒藥休息休息就好。”

“藥哪能亂吃,還沒搞清楚是不是感冒了。”這個人,自己有點什麽事,他心焦的不得了,不能有半點差錯。輪到他有問題了,倒馬馬虎虎起來。

穆逸寒見他面色潮紅,眼底透着暗沉,擡手摸上了他的額頭。

作者有話要說:

小劇場

吃瓜群衆:你媳婦兒嘲笑你的智商。

楊司冬:是可忍孰不可忍。

穆逸寒勾勾手指。

楊司冬:還能怎麽辦,只能寵着啊。(屁颠屁颠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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