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生病

入手全是滾燙,穆逸寒心底一驚,趕忙扶住他的胳膊,把他架起來,對着栗特助喊道,“去醫院。”

“诶?是是!”

楊司冬這時卻不走了,坐着還不顯什麽,一站起來,頭暈眼花,要不是逸寒撐着他,他就得倒下去。“不去醫院。”

“你在發燒。”就算沒有試表,單憑額頭的熱度,估計就得40度往上,再不退燒人就該燒糊塗了。

楊司冬依舊不走,一半的重量交給了逸寒,他昏昏沉沉的只道,“我沒事。”

穆逸寒真想把他打暈了抗走,但終究是氣話,自己又下不了手,于是轉頭對栗特助說,“叫私人醫生到家裏去。”

“是!”

穆逸寒脫下自己的西裝外套套在楊司冬身上,雖說出門就上車,但天氣涼,多吹一點風都對病情有影響。

好不容易把楊司冬運回了家,私人醫生也及時趕了過來。穆逸寒盯着醫生給楊司冬做了各項檢查,各種儀器,能用上的都用了。

“怎麽樣了醫生?”

醫生放下聽診器,打開了藥箱,“我來時就聽說了楊總的病症,幸好做足了準備。穆總您別着急,楊總就是着涼,感冒引起的發熱,打一針退燒,再吃感冒藥就好了。”

穆逸寒瞧了眼楊司冬有些發白的嘴唇,還是不放心,“剛才試表可是四十度,一般感冒會燒這麽高?”

“人和人的體質各不相同,有的人一旦發燒就是高燒,而有的人總是低熱。”

穆逸寒點點頭,先把燒退了再說。因為體溫太高,醫生在退燒針裏加大了劑量,所幸在一個多小時後,楊司冬的熱度真的退了下去。再一試表,變成了三十八度五。

穆逸寒摸着他的額頭,還是很熱,倒是沒先前燙手了。興許是熱度退了些,楊司冬悠悠轉醒,感受到逸寒手掌涼涼的溫度,不自覺的仰起脖子往上湊了湊。

“感覺好些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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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逸寒把他扶起來,拿了個枕頭墊在身後,讓他靠在床頭。“有沒有感覺到餓?我讓袁嫂端點粥上來?”

楊司冬輕輕握住他的手,“別忙了,我不餓。”

楊司冬一晚上都沒吃東西,不餓說明還是沒有太大的好轉。穆逸寒沉了沉,“可是你得把藥喝了,空腹喝藥不好,多少吃點。”

見楊司冬緩緩點了下頭,穆逸寒這才把袁嫂喊上來,交代她熬一碗清粥來。等了一會兒,熱騰騰的清粥送進門,穆逸寒舀了一勺遞到他嘴邊。

楊司冬舔了一下,立即縮回了舌頭。穆逸寒見狀将勺子放到自己嘴邊,吹了吹,等吹溫了,自己先嘗一口,再喂給他。

“不燙了。”

楊司冬只覺得自己的腦袋還是沉的厲害,就像灌了鉛一樣,壓的他分分鐘想倒在床上,可是他一直撐着,怕逸寒再擔心。

他一口一口的吃着逸寒喂過來的粥,乖的像個嬰兒,只對着穆逸寒眨眼,沒有別的動作。

穆逸寒喂好了粥,沉了半小時,才把感冒藥給他服下,“好了,吃了藥,睡會兒吧。”

楊司冬依言躺下,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穆逸寒當他是因為感冒的緣故,容易困,就給他蓋好了被子,自己在床邊守着。

趁楊司冬睡着的時候,穆逸寒背過身去,在角落裏散開了他的八卦盤,金色的挂盤映在地面上,盤上的兩個黑點離的越來越近,其中一個黑點若隐若現,一會兒靠近,一會兒又離開很遠。唯一确定的是,另一個靈魂的力量比上一次更強盛了。

由于卦象顯示的極其不穩定,他始終無法确定另一個殘魂的位置,但是他想這個殘魂就圍繞在他們身邊。雖然自上一次俱樂部雇妖出手後,還沒有其他的動作,但是他總有一種預感,那個殘魂的主人在伺機而動,敵明我暗的情況下真的防不勝防。

不過,那個殘魂躲在暗處,不親自出手,也許是因為太過虛弱,無法自己動手,才會想了其他辦法。如果能在他成熟之前找到他,扼殺在搖籃裏......

穆逸寒想的出神,身後突然傳來一陣咳嗽聲,他急忙反手撤了挂盤,趕到床邊,卻見楊司冬并沒有轉醒。

他拿來溫度計,重新給楊司冬夾上,再看時,刻度竟重新上了四十。他當即打電話把私人醫生又招了回來,這一次,檢查的比第一次仔細了上百倍。只見醫生雙眉皺成了麻花,額間挂着一層薄薄的細汗。

穆逸寒等了半天,醫生也沒有個結論,“到底怎麽樣了?”

“穆,穆總,楊總他沒什麽別的事,還是感冒問題,可能是楊總體質不适合西藥的治療,我們改換中藥調理。”

“那還等什麽,快開方子,我叫人抓藥。”

“是是是,我這就開。”

穆逸寒以最快的速度吩咐保镖去抓了藥,袁嫂熬好了,他來喂。可這喂,也得把人叫醒才行。

“阿冬,醒醒,阿冬。”

楊司冬似乎是聽到了穆逸寒的聲音,皺了下眉,眼皮動了動,但始終沒有張開。穆逸寒見狀,試着把藥喂進去,眼見着他喉間動了,才喂第二口,就這樣一點一點的把藥給他灌了下去。

中藥的藥效是緩慢的,可是穆逸寒能感受到楊司冬的臉色在變化,由兩腮的駝紅,漸漸變成了平日裏的臉色。這次,用了兩個多小時,才把溫度降到了三十八度多。

穆逸寒為了防止他的病情有所變化,坐在床頭,一晚上沒睡,就這麽睜着眼瞧着他,時不時的摸摸他的額頭,見溫度一點點退去,才稍稍安了心。

直到第一縷晨光照進了卧室,穆逸寒才意識到已經是轉天了。他早就給栗特助和小黑放了話,如果有人要找自己和楊司冬,就讓他們先頂上一陣,回來再同自己和司冬彙報。

他摸了摸司冬的額頭,已經沒那麽熱了,可是人怎麽還不醒?穆逸寒就這麽守在床邊等着,不錯眼珠的盯着,終于讓他等到了楊司冬醒過來。

“小寒?”

楊司冬醒來的第一眼,瞧見穆逸寒身上還穿着西裝,就坐在自己跟前,眼底透着一絲疲憊。大腦慢慢的運轉起來,他昨天發燒了,還燒了兩回。

“你一晚上沒睡?”

穆逸寒笑了笑,“我在床邊靠了會兒。”

“說謊,你明明一點都沒睡。”眼睛裏都有紅血絲了。楊司冬作勢翻身下床,被穆逸寒一把按住。

“你幹嗎?”

“抱你上床睡覺。”楊司冬說的理所當然。

“你先把藥喝了,我馬上就去睡。”

楊司冬狐疑的看着他,“真的?”

“當然。”湯藥已經讓袁嫂熱過兩回了,他端到手裏,“這回的藥得空腹喝效果好。”

楊司冬聞着那難聞的氣味兒,皺了鼻子,他最讨厭喝中藥了。可擡眼便見穆逸寒眼底的烏青,于是一橫心,奪過藥碗,仰頭就給自己灌了下去。

穆逸寒一驚,忙拿紙巾給他擦順着脖子淌下來的藥水,“慢點,小心燙。”

楊司冬喝完了一擦嘴,“你該睡了。”

穆逸寒笑着點頭,“好,我馬上睡。”

他當然知道這是司冬在擔心自己,所以才跟趕集一樣的就把藥灌了下去。只是他不知道,這是楊二少爺第一次老老實實的自己喝藥,也是最後一次。

之後的每一次喝藥進行的都十分艱難,原因都在于楊司冬以各種理由推脫阻撓,就是不想喝。

“我怕苦,不喝。”

面對把自己裹在被子裏的不明生物體,穆逸寒只有好好的哄着,誰讓人家生病了呢,病人最大。

“我去買糖。”

瞬間從被子裏伸出來一只手,拉住了穆逸寒的衣角,“不許去。”

跟個不讓家長上班的孩子似得。

穆逸寒無奈的搖頭,繼續誘哄着,“那我讓袁嫂去。”

“好。”

“先把藥喝了。”

這回,楊司冬掀開了被子,露出了腦袋,指了指自己的臉,“有比糖果還甜的。”

都什麽時候了......

無奈,穆逸寒低下頭去,就在嘴唇要挨到楊司冬臉頰時,卻被一把擋住了。

“不行,傳上你怎麽辦?不行不行。”

穆逸寒接着高勢,點了下他的額頭,“我還怕你傳上啊。”

“我怕啊。”楊司冬說的跟家常便飯一樣,眼中的認真不容置疑。生病多難受,他才不要小寒生病。

穆逸寒楊了下嘴角,“好,我不生病。”

楊司冬自己起了身,坐起的時候猛了點,眼前直冒金星。他沉了沉,等到目光清明時才開口,“不知道公司怎麽樣了,我這一休,都好幾天了。”雖然他很想歇着,但是他歇了,這些事就得落到小寒身上。

“你放心,我都處理好了,等你養好了病,再回公司去。”

“我其實現在就好的差不多了。”楊司冬為了證明給他看,特意在床上打了個滾兒,“看,行動無礙,我......”

楊司冬的身體打了一晃,穆逸寒急忙上前扶他坐好,“你怎麽了?”

“可能是最近光吃藥了,飯吃的不夠,身體虛了吧。沒事兒,等我食欲好了就把這幾天的都補回來。”說着,楊司冬連着打了兩個呵欠。

穆逸寒輕柔的将他按着躺回床上,把被子給他蓋好,“有什麽事等你徹底好了再說,先睡會兒吧。”

“成天睡和吃,我就快成豬了。不過,我還真是困了。”

看着楊司冬漸漸的合上雙眼,穆逸寒的眼中露出一絲柔和。睡覺是恢複身體最有效的方法,但是接下來的幾天,楊司冬犯困的次數越來越頻繁,睡着的時間也一次比一次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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