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洞房之夜,康敏瞅着那朵花,臉上的表情一愣一愣的。

喬峰雖然聽了方家嫂子的話,其實心裏也沒多大把握,康敏如此反應,臉上便浮起一層尴尬。

手僵在空中,不知該遞出去還是收回來。

喬峰到底是爽朗的男兒,尴尬了那麽一小會兒,便不在意的欲收回手。

孰料,康敏臉上緋紅蔓延,眼眸低垂,右手卻毫無誤差的抓住花/徑。“謝謝。”只要是女人,就沒有喜歡男人送花的。康敏原以為嫁了個木頭,心裏已經做好了和浪漫絕緣的準備。沒想到新婚之夜便讓她出乎意料。

方家嫂子真是個好人,日後當與她親香親香才是。

康敏将花瓣湊到鼻端,輕嗅花香,美人如花,花映美人,人比花嬌。

喬峰愣愣的看着康敏,他掀開蓋頭的剎那,便發現今夜的康敏比平日迷人十倍。難怪幾位嫂子都說女人成親的那天最美。

喬峰自恃穩重,從來沒有參與過鬧洞房的活動,因此不知道別的女人成親是否也是這麽美麗動人,但他隐隐覺得,任何新娘都不會沒過今夜的康敏。

情思動人。

當然也少不了康敏自己的精心打扮。

自從生下康寶寶後,康敏既要忙着打理生意,又要照顧孩子。哪怕雇了人幫忙,但是不管孩子還是店鋪,康敏都做不到撒手給別人管,因此忙得很少理會自己的妝容發型。

康寶寶有個惡習,喜歡抓東西。

康敏耳朵挂着的耳環,脖子上的項鏈,垂下的頭發,都是他最青睐的對象。有一次被康寶寶扯住耳環,扯得耳朵流血。從那以後,耳環和項鏈就從康敏身上消失了。頭發也規規矩矩的盤成最簡單的樣式,就是绾成一個光禿禿的發髻固定在後腦勺。

此發型有沒有美的效果且不說,老化人的效果倒不少,起初康敏照鏡子總覺得這具身體老了好幾歲。

不過做事時,這樣的發型确實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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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脂粉,打從知道自己懷孕起就很少用。穿越前聽說古代的敷臉的粉是鉛粉,有毒什麽的,聽着挺吓人的。就是沒懷孕她也不敢用。後來知道不是所有的粉都是鉛粉,還有茉莉花粉、米粉之類純天然無公害不刺激皮膚的好東西,但因為已經習慣了,用得也少。

換做現代那張臉,康敏肯定乳液、遮瑕膏、粉底、腮紅、散粉一樣也不敢少,不然都沒法頂着黑眼圈和電腦輻射斑出門見人了。可是原主的底子好,那水光潋滟的桃花眼眼,那吹彈可破的皮膚,那不描而黛的眉不染而紅的唇,不施脂粉仍然清麗動人,完全诠釋了什麽叫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就連懷孕期間,頂多也就略微浮腫了些,絲毫無損美麗。

康敏十分珍惜這張臉,按照現代尋來的那些保養方子,用羊乳洗臉,用蜂蜜蛋清做面膜。晚上也盡量在亥時入睡,不熬夜。而且現在入口的東西沒有任何添加劑,農藥殘留,空氣中沒有什麽pm2.5,康敏的皮膚狀态就和自帶美圖秀秀似的。

洞房之夜對新人的意義重大。

康敏今日選了洛陽最大的脂粉齋出品的二兩銀子一盒的粉,堅定的拒絕了梳頭娘子推薦的新娘妝,而是在日常保養過後,薄施脂粉,輕描眉黛。礙于化妝品種類的缺乏,只能用胭脂代替腮紅和眼影,好在古代的顏色種類不比現代少,淡妝均勻,将七分顏色修飾到了九分。

用眉黛勾勒眼線,眼角微微上挑,低首嗅花之時,眼波流轉,妩媚動人。

喬峰心頭一片燥熱。

康敏的喜服自然也花了大心思。

不不不,不是說康敏給自己做了件婚紗穿着拜堂。

她又不是瘋了。

她穿在外面的青色大袖禮服完完全全依照裁此時的禮制,沒有半分逾越。

只不過……外袍下面,中衣不見了,小衣也不見了。換成朱紅色的抹胸掐腰無袖大擺長裙。

光從這個名字便可在腦海中勾勒出裙子的模樣。

她本來想做成深v的,考慮到古人的承受能力……萬一弄巧成拙在喬峰心裏留下淫/娃/蕩/婦/的固定印象就不好了——還是留待以後吧~

康敏選的真絲材質。光滑、貼身,如流水般垂墜。

喝過交杯酒,想到待會兒要發生的事,康敏羞澀中的帶着點兒緊張。

來自現代的她當然明白那回事在婚姻生活中的意義,要維持一段美滿的婚姻,和諧的夫妻生活必不可少。她可不像古代人那麽保守,在納妾合法的年代裏,她要從生理上杜絕喬峰出軌的可能。

讓他彈盡糧絕,即使有出軌的機會也要讓他沒出軌的能力!

喬峰不知道康敏俏麗的面容下彎彎曲曲的心思,他慶幸有師父和諸長老坐鎮,無人敢來鬧洞房,因此新娘的美麗得以珍藏,獨留他欣賞。

飲過合卺酒,喬峰彈出一縷勁風,熄滅桌上的蠟燭。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不應該有光線。

“等等……”康敏伸出玉白色的手指勾住喬峰的,軟語道:“喜燭不能滅的,你忘了嗎?”

一對紅色的龍鳳喜燭閃着暧昧的顏色。

喬峰真給忘記了。

不能熄滅喜燭,那豈不是……喬峰臉頰發熱。到底是血氣方剛的年輕人,一想到待會兒會發生的事,想來自诩不愛美色的喬峰亦忍不住新潮翻湧。

康敏臉頰微側,瑧首低垂,胭脂色的臉頰似是十分羞澀。她的手指勾着自己的,微微顫抖,可見十分緊張。

喬峰憐惜的看着她。

江湖奔波,并非沒有遇上過自薦枕席的女子,也不是沒有進出過煙花風流之地,但喬峰一直接受的教育乃是“色是刮骨鋼刀”“美人鄉英雄冢”,加上他本身的性格,他嘗過□□滋味後只覺不過如此,将之視為傳宗接代的必經步驟。往往聽見兄弟們講些“風流小寡婦”“俏尼姑”“翠香樓和春意坊的姑娘”等等話題,他不但嗤之以鼻,偶爾還會對屬下訓斥一番。

他一直認為不該迷戀房事。

“很快就好……”他自以為是的安慰着。

康敏手指緊了緊,喬峰以為她更緊張了,他不再耽擱,将康敏攔腰抱起,走向床榻。

“啊……”康敏猝不及防,驚呼出口,雙目緊閉,睫毛微顫,三分真實七分演技,将嬌羞緊張的古代女子扮演得出神入化。

她感覺到自己被輕輕得放在床上,身下是柔軟的被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似乎在安撫她,叫她別害怕。另一只手在解她的喜服。

喜服解開,雪白的肌膚被朱紅色抹胸長裙包裹,白與鮮紅,對比如此強烈。胸前的高聳,不盈一握的纖腰。随着身下女子的呼吸節奏,胸口一上一下的起伏。

喬峰的視覺受到強烈沖擊。

他無意識的将外層禮服扯開,如同剝開花苞,露出裏面豔麗迷人的花朵。

康敏睜開了眼睛,她滿意的從喬峰眼中看到了迷離和情/欲。心中最後一絲忐忑随之消散。她勾起唇角,慢慢上揚,仿佛花朵輕顫着讨好蜜蜂。

喬峰如同受到蠱惑般俯下身,硬朗的面孔和嬌媚的面孔緩緩貼近。

雙唇相觸,身體相貼,腹部下灼熱滾燙的物事戳着康敏的大腿,存在感強到終于讓康敏呼吸急促。

紅色如火焰燎原般席卷全身。

一雙皓腕卻大膽的摸向男性的軀體。

喬峰練武多年,內外兼修,一身肌肉結實緊致,觸感如同包裹棉花的鋼板,軟中帶硬,硬中帶軟。

喬峰呼吸加重,輕柔的輕吻陡然狂猛,并從嘴唇下移……康敏不由自主的伸直潔白的脖頸,獻祭般挺起胸膛。

同時她的雙腿也不閑着,一只曲起,勾住喬峰的勁瘦的腰,沒怎麽用力,兩人就貼得更緊了,緊得能聽見對方急促得心跳。

另一只腿貼着喬峰的腿,誘惑的磨蹭。

喬峰感覺身體裏有什麽要炸開,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液。

解衣的過程變得難熬,他喘着氣,手下稍一用力,撕拉一聲,脆弱的絲綢撕裂開來。他聽見的不是絲綢的撕裂聲,而是理智斷裂的聲音。

雪白和古銅色交疊,嬌小嫩白的身軀在下,幾乎被古銅色的健壯身軀覆住。

衣衫疊着衣衫,淩亂的散落在地上。

一縷青絲垂在枕邊,随着主人的晃動拂過酡紅的面頰。

夾雜着低泣的嬌/吟在床帏之間飄蕩,伴随着男人偶爾的吼聲,充滿情/欲的粗喘。

燭影搖紅,帷幔震顫,滿室春意。

水□□融,原來是這般感覺……

喬峰的世界觀在洞房之夜受到了極大的沖擊。

他終于明白為何男人總對那種事熱衷不已,同時對自己引以為傲的自制力羞愧萬分。暢快淋漓之餘,內心隐隐唾棄昨晚如狂獸般的自己。

正直如喬峰,亦忍不住怨怪康敏的美色太過誘惑。

這點怨怪,在康敏醒來後羞憤幽怨的眼神中默默消散。

“疼……”康敏啞着聲音幽幽道:“你怎的不聽我話……”

喬峰耳畔仿佛回響昨夜康敏媚的滴水的“不要”。某個部位蠢蠢欲動。

一個被窩肌膚相貼,反應瞞不了誰。

康敏雙頰暈紅,嗔怪的瞪了一眼,更像是目送秋波。

心旌蕩漾,喬峰感覺身上的溫度再次上升,他急忙移開視線,卻聽得耳畔帶着水聲的“你讨厭我嗎?”轉頭,對上濕潤自怨的水眸。

“身上好疼,你都不問問我。”

昨夜到後來,喬峰的動作可稱不上溫柔,爽是很爽,但現在全身酸痛半點不打折。

喬峰的視線落在康敏肩胛處的於痕,表情變得有些狼狽。‘原來自己這麽禽獸’‘她好可憐’。

“下次……不會了。”中間出現可疑的停頓。

康敏咬着唇:“嗯……”尾音綿長,如康敏上挑的眼線,帶着鈎子,抛向喬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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