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想着這些事,馬仁忠更高興了,二娘卻是給馬仁忠倒了一杯酒,道:

“若此事真的成了,那咱們下半輩子,可就不用愁了。”

正說着,突然,門被打開,把馬仁忠與二娘吓了一跳,馬仁忠正要喊着,但見得一群男人跑了進來,為首的卻是馬義海與馬義春。

馬仁忠當時就感覺不對了,立時道:

“你們這是幹什麽呢?”

“好你個馬仁忠,拿着我們的錢,在這大吃特吃的。”

馬仁忠一聽這話,立時與二娘對了下眼,道:

“別胡說,我這是剛從京城裏回來,正要回村呢。”

“行了吧,你剛才的話我們都聽到了,走,跟我們回村,咱們回村去說。”

說着,向個男人便上前去抓馬仁忠,更有馬義春将二娘給抓了起來。二娘吓得花容失色,卻叫道:

“你們這般拿了我們,就有錢了?快放開我們,我把錢都拿給你們!”

此時,一聽二娘的話,幾個人卻是不放,道:

“走,回村,讓裏正說話。”

說着,就要拖着馬仁忠、二娘下樓。馬仁忠一瞧這架式,立時對着一旁的馬義春、馬義海道: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你親爹被人這般對待,你們還站着不動。”

馬義春卻是低下頭,他總是對親爹有想法的,馬義海卻是不行,直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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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上還有你這樣的爹,我寧可不要。等你回了村,看村裏怎麽處置你!”

說着,幾個男人就拉着馬仁忠他們下樓。馬仁忠一瞧這架式,立時大叫道:

“殺人了,殺人了,快來啊,報官啊,我和你們錢掌櫃的可認識啊,你們可得幫我啊!”

一聽這聲音,酒樓裏立時亂了起來。那些夥計自是知道這個馬仁忠的,雖不清楚他是做什麽的,但是人家有錢啊,天天在這酒樓裏擺席面,還與老爺喝酒,自不是普通人。

想着,那掌櫃的立時通知錢盈,而錢盈卻是好不好的在同一時間,到了酒樓。一聽此事,立時回避道:

“我與此人并不熟悉,他的事我不清楚!”

官差一聽此話,便沒有理他。不過官差卻是拿着人去了官府,那官府的差老爺當時就認出了馬笑笑。一問,大家都說馬仁忠拿了他們的錢。

可是你問有借據嗎,大家都拿不出來,你問有人證嗎,大家說都是。以至于最後,官老爺道:

“家裏的事,就回家解決吧!”

要借據沒借據,你說官府怎麽判。可是老百姓都是瞧着情份來的,誰會寫這東西。

但是馬仁忠不回去啊,他哪能回去,直接大叫道:

“都給我放開,你們沒聽嗎,官老爺說我無罪!”

官老爺當然不能讓別人在他的地盤上打自己的臉,是以一聲令下,大家就都放開了馬仁忠。

但瞧着馬仁忠的樣子,馬笑笑心道:

“這可是個高手啊!”

看來,沒少騙人啊。

果然,沒多久,就有幾個穿着不錯的男子上堂來。馬仁忠瞧着他們,卻是面色大變,身體有些向後。

而那些男人,很快便将事情說了出來,。

原來一年前,馬仁忠以京城有大事做為由,向他們籌集了三千兩銀子。但是事後,人卻不見了。他們一路找尋,來到了本縣。

剛進酒樓,就瞧見了馬仁忠與那個女人被抓。

是以,說完話後,那幾個男人便将借據拿了出來。可是問題又出現了,因為那借據上寫的,居然是馬仁仕的名字。

馬仁仕,不是別人,正是馬義堂的親爹,馬家的老大。此人已過世幾十年了。不過因為他是村裏人,是以,當時他的文書戶籍之類的東西都沒有銷毀。

但是不知道為什麽,那馬仁仕的通關文籍之類的卻在馬仁忠的手裏,所以,這些人才相信,他是馬仁仕。

這下好了,馬義堂一聽到自己親爹的名字,當時就蒙了。官老爺更是有些蒙,你說這事吧,要麽沒借據,好不容易有借據的,名字又對不上。

這人,是抓不得的。

馬仁忠卻是個高手,而那個二娘也是高手,幾人玩得一手的金蟬脫殼。待得離開了衙門,那幾個男人卻是圍着馬義堂他們,道:

“父債子還,你們還吧!”

馬義海真是委屈的不得了,錢被騙了,還整了一身的不好。好不容易找到了人,卻沒有證據。這天底下到底有沒有王法,有沒有公正。

他們本想着既然官府不管,那就回村。結果馬義堂他們卻被那向個男人圍着,馬仁忠卻是趁着這個間隙,逃跑了。

最後,還好馬笑笑道:

“你們若然真的要還錢,那就去官府告吧,官府說給多少錢,我們就給多少。‘

那些男人一瞧這邊居然要賴賬,就不讓。可是人都死了幾十年了,你們拿着去年的借據要錢,哪家官府也不能承認啊。

再說這也在人家的地界上,馬笑笑他們人還多,那些男人一瞧不對,立時道:

“今日,我們人少,你們給我等着!”

說着,便離開了。

而那邊,還好馬義堂幾個聰明,并沒有将從馬仁忠住處那得來的東西都拿出來。

馬仁忠和二娘是跑了,誰也不知道他們跑去了哪裏,他們到底騙了多少錢。

不過,馬義堂他們卻是在馬仁忠的住處,找到了一些銀票和碎銀子,但也只有幾百兩。

想着馬仁忠天天酒樓的,估計也是要花不少錢。畢竟龐氏騙局,就是要以高調來換錢的。

馬義海他們回了家,大家将事情說了一遍,大家都氣得不行。馬越氏更是哭的不行,直說他就該死在外面,這真是造孽,馬蔡氏都不敢說話。

你說吧,居然連自己死去的大哥都利用上了,這什麽人啊。

不過,因着找到住處,他們還将那院子裏外挖了個遍。所以回來的時候,天都很晚,但大家都在。

最後,馬義春将那些錢都分給了大家,反正利錢是沒有了。雖然有人想要,可是能拿回本錢卻是不容易啊。

不過,到最後,錢還是不夠,最後馬越氏将馬仁忠頭次回來時,給的那一百兩拿了出來,再有近年賺的,這才把錢将把給堵上。

但是馬家自家人的錢,是回不來了。尤其是小馬蔡氏,她第一個就要拿錢,但大家都把她擠在外面。等到她的時候,一文錢沒有了。

小馬蔡氏更是哭的不得了,在馬仁壯家門前打滾,罵了三天馬仁忠。後來被馬仁豐給拉走了,馬笑笑他們家這才消停。

其實,小馬蔡氏哪裏是罵馬仁忠啊,是在罵給馬蔡氏聽啊。也因着這樣,本常外出轉彎的馬蔡氏,現下也不出門了,就在家裏坐着看天。

馬蔡氏的臉色也越來越不好,但飯能吃,一頓能吃一大碗白米飯。這人只要能吃,就沒什麽大事,但馬蔡氏明顯言語少了,面色也越來越不好,估計是在恨這個兒子吧。

這個年,馬家村過的真是沒有以前熱鬧。經歷了這麽一場風波,大家也都收斂了,再也不亂來了。

自此以後,馬義海他們一家人走在村裏,都是低着頭。馬笑笑每次見着他家孩子都是一身的髒衣服加補丁,臉上還帶着淚,就是在學堂被人給欺負的。

後來馬笑笑遇上過幾次,村裏幾個大孩子在欺負馬家的孩子時,馬笑笑說了那幾個孩子。而且還找上了門。因為那些人家也在馬笑笑的山上燒炭做活,便将自家孩子給打了,還向馬笑笑陪罪,這事到此才算了了。

過年的時候,馬義堂媳婦還來問笑笑,那個山上煤炭的活,還要不要人。

馬笑笑道:

“大嫂,這過年了,山上煤炭的都停了。”

馬義堂媳婦卻是也不顧過年不過年了,這眼淚唰的就掉下來,道:

“招娣啊,也不怕你笑話,我給二叔的錢,是從我娘家借的。嫂子知道那錢拿不回來了,天天的在家指桑罵槐的說我母親。我母親天天在家抹眼淚,我這實在沒辦法了,你看看能不能給我娘家侄子找個事做。”

聽着她的話,馬招娣想了想,沒有說話,馬義堂媳婦繼續道:

“招娣啊,我知道你是怨我,當初生孩子的時候,是你幫了我。可是我也是沒辦法啊,家裏的孩子都讓你哥送到學堂了,家裏的活就我一個女人在做。我一個婦道人家能做什麽,想着給小的吃點米湯,還是從你家借的。”

沒有辦法,誰都是沒有辦法,就她最有辦法,馬笑笑在心裏腹诽着。

聽着馬義堂媳婦的話,馬招娣嘆了口氣,道:

“不是我不幫,而是現下,真的沒有合适的活。這樣吧,開春了,山上我也要種樹,回頭你讓你侄子來看看吧。”

“唉,好的,招娣啊,那我就等你回信了。”

說着,馬義堂媳婦與馬王氏他們打過招呼,就要走。結果家裏的孩子,瞧着馬王氏正拿着糕餅進屋。尤其那小的,更是口水都流了下來,道:

“娘!”眼睛卻瞧着那糕餅。

馬義堂媳婦卻說:

“兒啊,咱們回家吧,娘回家給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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