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這個時代,又不是現代有樹苗可以買,只能從頭年新下的樹下将那些長大的分枝給拔了,再種上。
馬笑笑卻是道:
“這樹以前,定然是有管理過的,不過年代久遠,茶籽落地又生根,看着有些亂,自然也是分布不均。
我打算将這些茶樹都按序種好,待得四月的時候,讓人上山采茶,秋季再收茶果。”
婁清風卻是想了想,道:
“卻是不錯,可是這茶往哪裏賣啊?”
“這就是你的事了,你總不能什麽都讓我來辦吧!”
馬笑笑直接對着婁清風道,婁清風卻是一擺手道:
“我真的不知道啊,你在村裏,我也只是比你大點的城裏,我外面也是兩眼一摸黑啊。”
婁清風說的卻是真話,馬笑笑不由得搖了搖頭,道:
“這茶山并不大,而且今年還要規整,能采下的茶并不多,縣裏應該就消化了。你的酒樓、藥鋪會用一些,餘下的,你不是就要和錢家的小姐成親了嗎,那錢家人不也有不少産業,讓他們也消耗些。”
一聽馬笑笑的話,婁清風立時稱贊道:
“呀,你說的可真對啊。且不說這茶的品質如何,放在大堂裏上茶,還是可以的。”
不要錢的茶水,誰不想喝。再說現在天天推出特價錢,再加這茶不要錢的推出,不也行。
馬笑笑也不理他,對着王遠行道:
“回頭,你在村裏找幾個人,你帶着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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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笑笑一一的吩咐了下去,王遠行聽着,由開始的不說話,到後來的驚訝,最後直接點頭。
婁清風也不說話,就聽着他們的對話。
“要注意,現在開春,山上的捕獸夾子不少。雖然山是被咱們給買下了,但是周圍的百姓不見得吃這個事,讓大家都帶着東西上山,不要單獨行動,回頭有事大家也好一起解決。”
“好!”
王遠行答到。
婁清風卻是一臉贊許的瞧着馬笑笑,待得快午時,馬笑笑卻是向着回村的方向,婁清風立時追上,道:
“都中午了,今天你家做什麽了?”
“不知道,我還沒想過中午吃什麽!”
馬笑笑邊走邊道,
“我特別愛吃你上次說的那個水煮魚,你今天中午做這個吧。”
“水煮魚太費油!”
“那做清蒸的吧,上面澆上一層醬油,配着大白米飯。”
婁清風想想都高興,不由揚着嘴角。
馬笑笑聽着聽着,似乎有些不對,不由得轉過身來,道:
“你不是想去我家吃飯吧!”
“當然,我來這裏,離城裏這麽遠,你不請我吃飯,那我去哪吃飯!”
婁清風答得很直白,馬笑笑卻是道:
“沒空給你做飯。”
然後轉身就離開。
“我,不是……”
婁清風瞧着馬笑笑居然轉身走人,立時就要上前,王遠行卻是擋在了婁清風的面前,道:
“我表妹現在讓你整的都快嫁不出去了,你若是去她家吃飯,大家指不定又怎麽說她呢!”
聽着王遠行的話,婁清風卻是停了下來,瞧了瞧那個越來越遠的身影,不由得問着一旁的錢春,道:
“錢春,你說不就是合夥做生意嗎,有這麽大的影響?”
錢春卻是仿佛終于感覺少爺明白了,道:
“少爺,這要是在我家鄉,一個女子被別人這般诋毀,要麽男的把她娶了,要麽她就投河自盡。”
聽着這話,婁清風呼的轉身,将身後正緊跟着他的錢春撞了一下,道:
“真的這麽嚴重?”
“真的這麽嚴重,少爺。”
婁清風瞧着錢春那正色的樣子,眨巴了下眼,轉過身,沒再說話。
是以,下午的時候,婁清風在馬笑笑的說話中,就沒說什麽別的,只是時不時的瞧着馬笑笑。一度,馬笑笑以為自己臉上有東西,摸了摸卻又沒有,便不再理他。
馬笑笑雖說沒讓婁清風去她家吃飯,但卻給他帶了砂鍋煲回來,而且還是婁清風喜歡的魚。
婁清風和錢春兩人,就借着這春天的風,在山上吃起來。不過,他似乎并沒有多少心情。
待得事情都說得差不多了,婁清風上了馬車,但瞧着馬笑笑卻是有話又沒有話的樣子。
“你是不是有什麽事啊?”
瞧着這一下午婁清風的樣子,馬笑笑最後總是問了出來。婁清風卻是想了再想,沒說話。
馬笑笑心道,這家夥估計又是在算賬的事。
“山上的炭不再燒了,之前儲備的夠用了。接下來,出人工的錢,還有種樹等的錢,我先拿着,你不用出。不過官府走關系之類的錢,你拿着,都記上賬,回頭咱們算一下。”
因着馬笑笑要賣山,所以這生意就沒有留下備用金。聽着馬笑笑的話,婁清風點了下頭,道:
“好!”
待得回城裏的馬車上,婁清風安靜了一路,而一路沒說話的錢春都快抑郁了。
回了家,姑太太與他說着成親時用的布料,還有她布置的新房等,婁清風都一句話也沒有。
弄得姑太太很是奇怪,有幾樣,她自作主買了好的材料,花了不少錢。結果婁清風都沒有說什麽,錢春更是奇怪。
待得晚上,明晃晃的大月亮挂在樹梢上,婁清風就坐在樹下的石凳上,瞧着那月亮,聽着樹上鳥兒不時的叫聲。
“少爺,您這是怎麽了?”
錢春終于問了出來。婁清風瞧了瞧面前的錢春,用一張疑惑的臉,問着錢春:
“你說我要是娶了馬笑笑那丫頭,她給不給答應?”
錢春一聽這話,立時左右瞧了瞧,還好婁府人不多,而且這大晚上的都睡覺了。
錢春小聲音的道:
“少爺,你不是就要與錢家小姐成婚了嗎?”
“我是指,二房!”
婁清風沉默了下,在“二房”那裏頓了頓。錢春想到今天白天時,他說的話,卻是有些後悔,立時道:
“少爺,這可使不得啊,別說那錢家小姐不能同意,就是笑笑那丫頭,絕對不能答應啊!”
二房,說的好聽也是個妾,就笑笑那丫頭,她能答應。
“我合計了一天,感覺也是。可是我要是不娶了她,那她現在的名聲,也不好嫁人啊!”
錢春卻道:
“我瞧着笑笑,似乎從來都沒有想嫁給你的想法。”
錢春的這句話,如同一盆春天的井水,将婁清風徹底澆醒。
想想似乎也真是這樣,婁清風不由得道:
“以後笑笑的事,你代我出面就行了。”
說着,轉身離開。
不過,婁清風卻也是說的到做得到。近來,錢春幾乎天天泡在了馬家村,種樹,上山采茶,還在馬家村設了個藥鋪。
因為山上的捕獸夾子太多了,清理完一批,又來一批的。
受傷的人也不少,馬義春還掉進陷阱裏一次。還好裏面沒有樁子,要不然後果不堪設想啊。
這日,馬笑笑瞧着大家收上來的捕獸夾子,似乎是新的,也就是剛做不久。不過奇怪的是,婁清風不是已然走過幾個裏正,讓各村的人不要再下夾子了嗎。
而且,都是村子裏的人,怎麽會有錢做這麽多的夾子呢。現下因為有人天天在山上活動,出來的動物并不多,所以這夾子也抓不到太多的野味。
但就這樣,夾子還是源源不斷的下着,似乎并不是對物,而對人。
馬笑笑正想着,就聽得門外傳來的聲音:
“哎喲,呂大夫,你快給我瞧瞧,哎喲,疼死我了!”
聲音是錢春的,馬笑笑立時跑過去,瞧着錢春那被夾子夾住的腿。兩旁的棍子被夾斷了,但腿卻被夾在中間,但沒有見到血。
“要不是這兩個棍子,你這腿可就廢了!”
呂老頭如實的說着,一旁力氣大的男子将那鐵夾子給掰開,那護着錢春腿的木頭棒子直接斷成了四段。
呂老頭瞧了瞧錢春的腿,馬義林立時上前給錢春塗了藥。
還好,上山前,馬笑笑讓大家拿着一尺長的棍子兩邊圍着,這樣可以避免被夾子給傷到。
“不是都說好了,不許村人再在山上投夾子了嗎,他們想上山打獵,直接打就成。”
瞧着那鐵夾子,王遠行有些氣憤的道。這夾子多尖,要是真夾到腿了,那腿還能保住?
馬笑笑卻是瞧着那夾子,道:
“你是在哪被傷到的?”
“就是茶山的北面。”
錢春如實的說着,茶山北面,是杜家村。馬笑笑再瞧着那嶄新的鐵夾子,對着王遠行,道:
“走,将最近收上來的夾子全帶上,去杜家村。”
“你招娣,你幹什麽呢,別忘記了,那杜家村,可是杜紹進。”
你以前的前婆家,這杜家人剛惡心完人沒幾天,咱們就上趕子去,不是那麽回事啊。
“我總不能讓我們的人被人就這麽白欺負了。”
馬笑笑卻是拿着那鐵夾子要去,而此時,活動了下雙腿,感覺沒什麽事的錢春卻是道:
“笑笑,我沒事。”
馬笑笑卻是想了想,附下身子,對着錢春道:
“一會兒,你把這些鐵夾子都帶回城裏,讓婁清風瞧瞧。”
錢春卻是瞧着那一堆的鐵夾子道: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