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馬笑笑卻是想着今天的事,哎,真是樹大招風啊。
而此時,坐在二樓酒樓裏,瞧着對面婁家酒樓那客滿的樣子,錢盈将窗戶一關,坐回了位置上,面色卻是有些不好。
“一個小姑娘的婚事,錢大老板還挺上心的。”
“我就是要将她的名聲全壞,回頭我再去提親,把她給娶了。”
再說了,幫着婁清風把他的酒樓生意給搶了,他自是不會放過。
對面的年輕男人卻是給錢盈倒了杯酒,錢盈卻是端起那酒杯,道:
“杜當家的怎麽憐香惜玉了,當初你家還不是要讓人家沖喜。”
杜紹進卻是道:
“那是我大娘和我妹妹的事。”
“那你不也參與了,今天的事,不也是你幫的忙。”
錢盈瞪着一雙大眼,雖六十多,卻像個四十多歲的人,保養的極好。
“一點小事,換一樁生意,劃算!”
想着那個身着黃衫,有些土氣,但卻眼睛明亮的丫頭,杜紹進自斟了一杯酒。
“卻是不錯,想那越氏點心鋪子能拿下來,卻是不容易。”
“誰讓他家出了個沒出息的兒子,吃喝嫖賭。”
越氏點心鋪,就是那個将婁清風點心鋪擠得快黃的,居然現下成了杜紹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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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還不是你有本事,居然能找人給做了越家小兒子了局。”
想了想那個好賭的小子,錢盈笑着道,
“再作局又如何,婁清風卻是沒有下套。”
杜紹進聽着對面婁氏酒樓的聲音,熱鬧非凡,錢盈卻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
“不急,他就快成我女婿了,以後就是一家人。回頭,咱們再合作下,就像越家鋪子,還不是咱們的!”
“那你不會與他合作,把我也給做局了吧!”
錢盈卻是笑着道:
“怎麽會,你現在可是縣太爺的大舅子,我可不敢啊。”
說着,不由得哈哈大笑了起來
“那就祝我們馬到成功!”
杜紹進不由得與錢盈幹杯了起來。
而此時,聽着錢春的話,婁清風卻是将嘴裏的茶一口全噴了出來,道:
“什麽,越氏點心鋪子,換人了!”
“是啊,聽說是被杜家給買走了!”
“哪個杜家?”
城裏還有杜家,除了那個開紙活鋪的杜家,他還是因着那個杜遠把良麗給娶了,才知道。別的姓杜的有錢人,他沒聽說過啊。
“是杜家村的杜家。”
一聽這話,婁清風立時想起來了,那個不是馬笑笑的前婆家嗎,說着想給馬笑笑提親,結果卻是沖喜的那個。話說,人家這好事,還是他給整黃的。
說着,婁清風不由得心虛了下,道:
“那個杜家哥兒不是死了嗎?”
因着死了,馬笑笑才沒嫁過去,要不然就成活寡婦了,還能撺掇着他買山。
“杜家大哥是死的,可是他家還有個二哥啊,叫杜紹進!”
“啊,繞了一大圈,卻是把他給忘記了。話說,他似乎把他那個妹妹,送去了呂知府府上啊。”
他還花了五兩銀子送禮,這種事他是真不想做。可是年前買山的時候,找了人家辦事,自是這喜事,也不能不做。
不過那呂杜氏也是二進門,所以,婚事也沒大辦,就請了幾桌客人吃飯。
婁清風做為縣裏的一位算得上的有錢人,自也是去了。當然,他就要與錢盈結為親家了。
“這個杜紹進,當真也是個人物啊,這越家的點心鋪,他說吃就吃進去了。”
婁清風還真對這個杜家二公子,表示吃驚。想那越家的點心鋪子,搶了他多少生意,都快把他家的點心生意給擠黃了。害得他要不是想着那産業是父母留下來的,早就關門了。
他想了多少辦法,也沒想出個所以然來。這杜家二小子,這般有本事。
“杜家本就一鄉村土財主,杜公子的父親過世的早,家裏由大娘子說得算。現在他家大公子過世,杜紹進又以大娘子瘋了為由,關了起來。現下,整個杜家他說得算。”
錢春将近日查來的事,全說了出來,
“那越家的小兒子是個不成器的,被人叫去打牌,後來輸了不少錢,把他家老爺子都氣死了。他家母親做主,給小兒子還了錢,還分了家。這個點心鋪就是給這個小兒子的,可結果卻被輸掉了。那個大兒子那,還有個雜物鋪子。”
“那小兒子現在人呢?”
“據說他把點心鋪子輸出去後,老婆孩子都回了娘家,自感覺對不起父親,後來便跳河死了。據說,死在了杜家門前的那條河。”
錢春不由得道,婁清風卻是搖了搖頭,道:
“這賭徒還能有這良知?”
居然敢自殺,早知道這樣,能去賭?
“越家母親也感覺不對,讓大哥兒去查,那大哥似乎發現了什麽,便也開始敷衍。後來越家母親傷心過度,也過世了。那越家大哥在媳婦的說和下,便沒有再繼續查下去。”
錢春不由得道,婁清風卻是道:
“看來,這裏的水很深啊!你讓府上的人都小心些,別再出什麽差子。老爺我最近要成親了,錢盈那個老狐貍,主意最多,可不能再出什麽事。”
“好的,老爺。”
“對了,最近馬笑笑要帶着人上山種樹,你派個可靠的人,去跟着瞧瞧,有事回報我。這丫頭是個事精,什麽事都能找上她。我聽說前陣子杜家還上門鬧呢,這下這丫頭估計不能找我說買山的事了。”
婁清風想了想,有些高興,山不賣了,他還能躺着賺錢。錢春卻是瞧着他有些興災樂禍,不由得小聲道:
“那杜家可真不是人,人都死了還惡心人,你說這馬姑娘以後可怎麽嫁人!”
“不嫁人也好。”
婁清風沒來的由的一句,錢春想了又想,不由得道:
“少爺,你不是真的想讓她成為你的外室吧!”
這事現下都傳開了,凡是與婁家相熟的人都知道了,也不知是誰傳的這事。
婁清風卻是拿着賬本打了下錢春的腦袋,道:
“你就笨吧,那丫頭精得和條小狐貍似的,慷慨的把賺的錢都灑出去了,我要是娶了她,還能有你好果子吃!”
錢春卻是在心裏想着:給你辦事,你從來不給好吃的,也不多給錢。上次給馬笑笑查買山的事,人家可是給了五兩銀子。要是她真的進了婁府的門,那還好了。
而此時正在六姨太的服侍下,準備喝酒的錢盈不由得打了個噴嚏。
“啊唒!”
“老爺,您沒事吧!”
一聽老爺的聲音,六姨太不由得道。
錢盈卻是揉了揉鼻子道:
“沒事,就是打個噴嚏,也不知哪個混蛋說我。”
六姨太卻是頓了頓,給錢盈端了杯茶,道:
“老爺,那個杜家公子最近總上門啊。”
錢盈卻是接過茶,喝了一口,道:
“嗯,這小子,仗着自己是縣太爺的大舅子,剛吃了越家的點心鋪子,又瞧了上他家的雜物鋪子。不過那越家大哥可不是吃素的,我瞧着,他似乎是在他弟弟的死上看出了什麽,這杜小子才收了手。”
“那個杜公子,長得儀表堂堂,可不像這樣的人啊。”
六姨太想着那個白淨的,如同書生一樣的杜紹進,不由得道。
錢盈卻是點了下她的鼻子,道:
“越是你看不懂的,越是要離他遠點。”
“老爺,你說的對!”
說着,六姨太不由得躺在錢盈的懷裏。
而此時,剛從外面逛街回來的錢陰華,剛進大門,卻正面撞上個人。
“哎呀!”
錢陰華不由得後退了下,而此時正在思索事情的杜紹進卻是吓了一跳,立時道:
“失禮了,失禮了!”
杜紹進立時賠禮,且将路讓了出來。
“四小姐,您沒事吧!”
此時,正在杜紹進一旁的總管卻是道。
“啊,沒什麽!”
錢陰華卻是揉了揉被撞的肩膀,瞧了一眼杜紹進,直直的走了進去。
杜紹進卻是頭也不回的,在大總管的陪同下,轉身離開。
不過,錢陰華卻是轉頭瞧了瞧杜紹進,對着身旁的丫頭道:
“這是哪家的公子,走路這般冒失?”
“杜公子,他妹妹就是呂知縣姨太太!”
“啊,是他啊!”
想着那個剛才在玲珑閣裏大叫的體面婦人,錢陰華笑着道:
“看不出來,這麽文靜的一個人,卻有那樣一個妹妹!不過,他與我爹很熟悉嗎?”
居然在錢府裏自由通行,而且身旁跟着錢府的大管家。
“是啊,聽說這個杜少爺與咱們老爺很是交好。這杜少爺也是個本事人,聽說不但是杜家的當家人,而且,那越家的點心鋪子,也被他給買走了。”
“哦,卻是個有本事的。”
錢陰華說完,轉身向着自己的小院子走去。
一晃眼,三月初了,正是種樹的季節。馬笑笑、婁清風,還有錢春、王遠行等人,一起上了山。
馬笑笑瞧了瞧那座茶山,因着她将這山買下了,便也着了馬義堂媳婦的侄子過來看山,不讓別人上山采茶。是以,現下這四周的山,只有他們幾人。
“怎麽樣,想好了如何種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