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當然,自從馬王氏手裏有錢後,她人也自信了,說話也跟上了。當然,活,還是幹的不多。不過沒關系,姑娘能幹就行。
所以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沒有錢,卻是萬萬不能的。沒錢有煩惱,而有錢,可以解決百分之九十九的煩惱,連人都能改變。
是以,馬蔡氏的喪事一過,全村人都說馬王氏的好。當然,晚上對錢的時候,馬王氏的眼睛就特別的黯淡。
“花了五十兩銀子。”
馬王氏有氣無力的道,馬仁壯卻是無所謂,将手裏的打草繩放下,道:
“招娣不是給了你一千兩嗎,花這點算什麽?”
“現下只有七百八十兩啦!”
馬仁壯卻是擡起頭,道:
“怎麽會只有這點,二百多兩花哪去了?”
“過年走親,還有招娣進城送禮之類的,還有家裏的花銷,再有義安的讀書錢!”
“讀那麽多的書有什麽用,還不是種地吃飯!”
馬仁壯對于讀書這事,尤其馬義堂給打的樣子,真的是太不好了。
“不讀書做什麽,家裏又不是沒有錢,你就是個錢摳,進你手裏的錢就不想出去。最後都拿給別人了,自己兒子也這樣,我不管,我非得讓義安讀出個出息來。”
說着,馬王氏轉身回了屋內。
馬仁壯便也不再說話,繼續打着草繩。
這一年秋收,家裏能來幫忙的都來了,年年歲歲花相似,歲歲年年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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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馬家走了兩個人,馬蔡氏與馬仁會。家裏也添了兩個人,馬義林兒子和馬義芳兒子。
馬進娣還是沒有消息,婁清風所有熟悉的人打探着,但是依然沒有任何的消息。
這一年打茶油時,比上次打得多,燒炭的買賣,也賺了不少錢。婁清風着實高興的不要不要的,在縣太爺兒子的滿月酒上,多喝了幾杯。
小杜氏,就是那個以前嫁給馬義石的,居然在大娘子的監督與恐吓下,生了個兒子。
縣太爺女兒不少,就是沒有兒子。小杜氏本就不是個善茬,這下可是母憑子貴,在滿月酒上,大出風頭。
山高皇帝遠的,在這個邊遠的小城,縣太爺,就是當地的土皇帝,誰敢得罪。
是以,在宴席上,當着縣太爺大老婆的面,小杜氏受着城裏衆多富家太太的恭維,笑得簡直不要不要的。大老婆的面色,就沒好過。
杜紹進,小杜氏的親哥哥,現下,他更是本事。反正也不知道他是怎麽運作的,居然讓錢盈将酒樓的生意,交給了他。
看着滿月酒席上,那高朋如坐的,杜紹進卻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
“杜少爺,您老這是怎麽了?”
說話的,卻是六姨太,她陪着錢盈來參加滿月酒。按理說,這種場合,妾室是不可以上臺的,但是六姨太不同。
因為大娘子生病了,似乎病得很厲害,出不得門。而六姨太,卻是懷孕了。
杜紹進卻是瞧着她,沒有正眼的道:
“護好你肚子裏的孩子,別到處跑!”
“你是怕別人瞧見你我在一起,說點什麽吧!”
他們二人此時正站在一假山處,滿月酒宴上人特別多,大家都恭維着縣太爺。是以,并沒有人注意到這邊。
杜紹進卻是四處瞧了下,見得無人,道:
“你給我小心點!”
“怎麽,怕好不容易得的孩子,還沒出娘胎,就沒了?”
“真是想不到,天底下還有你這樣的女人,這般對自己的孩子!”
“你不是更厲害,居然能給錢家老大作局,讓錢盈将酒樓給吐出來!”
“那是他自己蠢,與別人無關。”
杜紹進不想再與她說什麽,轉身要走,卻瞧着前面一個熟悉的身影,正圍着婁清風。
“婁少爺,你少喝點,喝酒傷身!”
聽着這聲音,婁清風卻是有些煩,但卻并沒有發作到臉上。一旁的錢春卻道:
“錢小姐,好久沒見了。”
“啊,是啊,錢總管!”
錢陰華立時應着,
“前幾日父親據着我在家裏,我也出不得門。好在婁公子福氣大,可逢兇化吉。”
“錢小姐說的極是,我們公子自是有福氣之人。”
錢春一一應着,而婁清風卻趁着這個空隙,離得錢陰華遠遠的。錢陰華發現婁清風離開了,立時要上前去追,卻被一旁越家小姐拉住,開始說話。
“怎麽,你還想着她。就算這個婁少爺再摳,可也是當家大娘子,四小姐這麽聰明的人,怎麽會放過他。”
瞧着那邊的場景,六姨太不由得譏笑道:
“果然不是普通女人,這大家出來的小姐,連我這種煙花地出來的,都刮目相看。”
嘴上邊說着,面上卻是一臉的鄙夷。
“她既然當初放過一次,這次自然也會錯過!”
杜紹進面色十分難看,轉身就離開了宴席。
而此時,瞧着離開的杜紹進,六姨太卻是一個轉身,向着相反的方向走去。
結果,卻是撞到了一個人,六姨太的臉色當時就白了。錢盈瞧了瞧六姨太,六姨太卻是立時變色道:
“老爺,你怎麽來了?”
“你與杜紹進相熟?”
瞧着錢盈那狐疑的面色,六姨太立時上前挽着錢盈的手,像小鳥依人一樣躺在錢盈的一旁,道:
“老爺,他來咱們家都多久了,我還能不熟悉。”
“也是。”
錢盈想了想,道:
“他可不是什麽好人,你離他遠點。”
“是,老爺!”
“你好好給我生個兒子才是!”
說着,不由得摸着六姨太的肚子,六姨太是笑得有些牽強。
婁清風這一夜,睡得特別的好,早上起來的,自然也就晚了些。瞧着三丫頭手裏拿的洗漱東西,站在門外。
婁清風揮了下手,三丫頭立時跑了進來,将手裏的東西一一擺好婁清風卻是一一拿起,按着往常的順序用了起來。
待得都收拾停當了,婁清風正要出門,卻瞧着三丫頭跟着他,不由得道:
“何事啊?”
三丫頭一向機靈且老道,此次這般,必然是有什麽事。
三丫頭一瞧主子問起來,立時想說,但卻又唯唯諾諾起來。
“有話直說!”
婁清風甩了下衣服,這身體好就是好啊。
“那個,那個,那個少爺,五丫頭她……”
聽着三丫頭的話,婁清風方想起來五丫頭。在他醒來後的第二天,就讓錢春将五丫頭送回了老家。
五丫頭自是不願意,直問為何這般對她。直到錢春将她與錢府紅絮的事情說了出來,五丫頭這才知道,其實少爺早就知道了此事。
其實,婁清風還是那天晚上飄上人家空中,聽着六姨太的話才知道,家裏還出了內賊。
好家夥,都是他平時太松着他們了。這次醒來,他讓錢春滿府上下的找了一遍,讓大家管好自己的事。
“少爺,其實五丫頭她也不是故意要把咱們府上的事,與錢府的丫頭說的。其實五丫頭也很後悔,她後來想去錢府做活,可是錢府不要她,紅絮那丫頭,也不理她了。要是少爺你再不收下她的話,她娘就要将她嫁給村裏的瘸子了。”
說到此處,三丫頭還摸了淚,想着以往的姐妹情,婁清風卻道:
“三丫頭,少爺我問你個事。”
“嗯,少爺,你說!”
“若然當初,我沒有醒過來,你們會如何?”
“這個……”
聽着這話,三丫頭卻是愣住了,因為她還真沒想過此事。
“其實,若然我醒不過來,依着呂孝康的德性,你們多半也不會留下,回家依然是嫁人。而我婁府,是不需要背主之人。”
說着,婁清風大步向前走了出去。三丫頭卻是吓住了,她沒想到,少爺真的不會留下五丫頭。
想着剛才五丫頭在她面前的哭訴,還道少爺最是心腸好,那小石頭因着在點心鋪子做錯了事,少爺都沒把他如何,還在他母親生病時,送錢給他。
看來,少爺,是真的變了。
其實,人從來都沒有變,只是看不透罷了。
“少爺,杜家公子送來請柬!”
“少爺,我錯了,我知道錯了,你留下我吧,留下我吧。”
錢春正拿着請柬給婁清風,卻聽着外面的聲音,婁清風不由得面色一緊。
錢春道:
“少爺,你放心。”
說着,便向着門外走去。婁清風卻是打開那請柬,原來錢家酒樓更名為杜氏酒樓,邀請婁清風前卻吃酒。
婁清風想着杜紹進的為人,卻是想着這事要不要去。
“不是給你錢了嗎,你怎麽還不走!”
“錢總管,你來了,太好了,你和少爺說說,讓少爺留下我吧,我什麽都能幹!”
錢春瞧着跪在地上的五丫頭,小小的年紀,估計也就十六歲,哭的梨花帶雨的,仿佛有人欺負了她一般。
“五丫頭,少爺最恨背主之人。你卻背着少爺與錢府的人來往,婁府是留不下你的。”
“沒有,我沒有背叛少爺。紅絮與我本就是村中好友,我也不知道啊。”
“丫頭,當日,少爺将你送出門去,你不是跑去了錢府?”
聽着錢春的話,五丫頭頓時眼神閃爍起來,卻是立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