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67.七妹夫!我是阿川的大哥!
所謂: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病起來非同小可。這幾天鐘未央一直陷在挫敗的情緒裏,因為手臂失了力氣,她現在連恩姐兒都抱不起來了。
小家夥睜着大眼睛,張着手,乖乖地看着鐘未央,仿佛在問:你怎麽了?
鐘未央只能伸手去摸摸小家夥的耳朵,孫嬷嬷在一旁不言不語,默默地把恩姐兒抱起來,放到炕上,然後退開兩步,繼續安安靜靜地待着。
鐘未央看了孫嬷嬷兩眼,思量着:怎麽這兩天孫嬷嬷這麽安靜了?
鐘未央正帶着恩姐兒畫畫,門外的丫鬟禀報十小姐來了。
“嫂嫂!恩姐兒!”
“十妹妹,快請坐。”
鐘未央露出微笑,互相見禮畢,司徒玥音很自然、大方地脫鞋上了炕,代替鐘未央的位置,包住恩姐兒的小手,帶着她在紙上三筆就畫出一條肚腹胖胖的墨色金魚來,然後畫了五筆,又是一只小雞,不過八筆,就是一朵綻開的荷花。恩姐兒露出小乳牙,滿臉驚奇地看着畫。
司徒玥音對畫畫這件事游刃有餘,眼睛只偶爾看一下筆端,一邊和鐘未央說話:“嫂嫂今天氣色好了些。”
鐘未央卻顯得精神不足,笑道:“趙嬷嬷天天逼着我喝藥膳,一會兒山藥雞湯,一會兒老鴨冬瓜煲的,就差點張羅人參了。我每天又不怎麽走動,現在手腕都圓了一圈。”
司徒玥音仔細打量鐘未央一下,道:“胖倒不覺得,不過,可能是有點上火,嘴巴破皮了。補品不可多吃。”
正這麽說着,外面院子裏突然鬧出了動靜來,聽見丫鬟們在尖叫。
正疑惑間,趙嬷嬷滿臉心焦,進來告訴道:“五少夫人的狗,追着六少夫人的貓,跑進咱們院裏來了。”
司徒玥音掩袖而笑,鐘未央也忍俊不禁,道:“引它們出去就是了。”趙嬷嬷急急忙忙地出去辦事了。
司徒玥音一雙丹鳳眼清澈明亮,笑道:“真像歡喜冤家一樣!五嫂的狗長得有點兇,我每次見到都有點怕。”
五少夫人養的是一條奶油色松獅犬,個頭比較大。而六少夫人養的是一只長毛純白波斯貓,小巧靈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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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鐘未央的平蒙院以外,國公府裏每個院子裏都養有寵物,鷹、畫眉、八哥、鹦鹉、鴿子,養得最多的要算仙鶴。其中,五少夫人的松獅犬在國公府裏算是獨樹一幟,屬于最不聽話的寵物,經常獨自一個且步态驕傲地在府裏面散步,還做出一副憂國憂民的面部表情,一見到六少夫人的貓,就會拼命去追。
“好不容易讓人引出去了。”趙嬷嬷滿頭大汗地進來回話。
鐘未央看一看恩姐兒,略微一思索,吩咐趙嬷嬷道:“在恩姐兒房門口多派一個小丫鬟守着,別讓貓跑進去了。”
“奴婢這就去吩咐。”趙嬷嬷又急忙忙地出去了。
鐘未央懇切道:“十妹妹留下來用午飯吧!”
司徒玥音笑道:“好!”兩人很有默契地相視一笑。
——
話說司徒明邀着十幾個世家子弟,來到京城最正宗的梨園:天音閣,正要進去聽戲、喝酒、游玩,突然背後的街上傳來殺豬般的嚎叫:“哎喲!哎喲!七妹夫!七妹夫!救救我啊!我是阿川的大哥!我是阿川的大哥!哎喲!”
原來梨園的對面是一家生意紅火的賭館,嚎叫的人正是鐘府大少爺鐘痕!
聽見“阿川”兩個字,司徒明臉色驟然肅殺,猛然轉過身,眼神如猛虎一般盯着那被打得滿臉是血的鐘痕。而鐘痕的腳邊正躺着他的兩個随從小厮:高遠和高達,那兩人躺着一動不動,比死人多了一口氣而已。
不待鐘痕再次叫喊,司徒明腳步移過去,伸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司徒九爺!”賭館的打手連忙放開鐘痕,恭敬地抱拳行禮。
迅風和迅雷十分機靈,連忙跑過來,解下腰間的汗巾子,堵住了鐘痕的嘴,興奮道:“爺!該怎麽教訓這人?”什麽大舅子,在他們眼裏,連根蔥都算不上!只要是他們九爺看着不順眼的人,他們迅風和迅雷也照樣不把那人放在眼裏頭!管你是什麽親戚!你讨打,我就打你!
司徒明臉色冷冰冰,稍稍轉臉看向旁邊的巷子,迅風和迅雷會意,連忙喊上侍衛,把鐘痕像死豬一樣地往巷子裏拖。
進了巷子,鐘痕口中的汗巾子被扯掉,他剛想喊話,司徒明一腳踩在了他的手上。
鐘痕“哎呦、哎喲”不絕,身體像離水的魚一樣地在地上彈跳着。
司徒明剛把腳移開,鐘痕立馬哭道:“七妹夫!你不認識我了嗎?我是鐘家大少爺啊!是你的大舅子!你怎麽可以這麽對待我?”
竟然膽敢在大街上叫他妻子的小名,司徒明恨不得把眼前這個眼淚鼻涕齊流的人千刀萬剮了!冷冰冰地盯着鐘痕半晌,口氣森冷地吩咐:“五花大綁,裝進布袋裏,從鐘府的院牆上扔進去!”
吩咐完,司徒明一身纖塵不染地回到梨園,臉色冷冰冰地喝酒、看戲,側臉的線條勾勒出讓人敬畏的冷峻和堅毅。
國泰公主的長子太史傑端起酒杯和司徒明的酒杯相碰,“叮”一聲,他繃着臉道:“阿明,你越來越男人了!敢把你大舅子那樣地狠揍!我自愧不如!”他話說道尾音處,右手手臂曲起,做拳頭狀。雖然他們三個好友都是文武兼修,但司徒明更擅武,他太史傑更擅玩,而歐陽彥更擅文,他只要有理智在,就不會這麽狠打自己的大舅子。
司徒明白他一眼,沒心思搭理,正心情不好。
左将軍次子歐陽彥在一旁搖着折扇,做一副翩翩書生狀,生得一雙動人的丹鳳眼,眉毛颀長、秀氣,鼻子高挺,紅紅潤潤的薄唇,搭配一張清秀的瓜子臉,感嘆道:“果然還是娶門第低的媳婦才好欺負啊!”話未落音,一粒花生米飛進了他的嘴裏,一臉的斯文氣當即煙消雲散,他立馬一臉惱羞成怒,狹長的丹鳳眸子瞪向司徒明,模樣既幽怨,又洩氣。如果把司徒明比作武夫,那麽他歐陽彥就只能算一介書生而已,他只會一點防身的功夫,無論怎麽樣都打不贏司徒明,所以他只能洩氣。
太史傑捂着嘴偷笑,一臉的緋紅,肩膀一震一震。及至他放下了手,露出國字臉的方正輪廓,以及他那肥肥的雙下巴。他的相貌與清秀無緣,生着粗短的眉,又大又圓又鼓的牛眼,鼻子粗大,搭配起來也不醜,屬于相貌普通。
司徒明冷冷的眸子回視歐陽彥。惹怒他的方法有千萬種,唯獨不要拿這一種來招惹他,他不想聽到任何男子的話語中提到自己妻子鐘未央。歐陽彥不輕不重地哼一聲,轉過臉,繼續看戲。值得稱道的是,歐陽彥臉上雖怒,心裏卻沒有惱意,朋友間的打打鬧鬧也不過如此,煩惱一笑置之,自有一份大度和潇灑。
太史傑漸漸止住了笑,也轉過臉去,裝作認真聽戲的樣子,但腦中只要一記起歐陽彥剛才吃花生米的那副囧樣子,他就會忍不住“噗呲”一聲,然後連忙用手掩嘴偷笑。
離了梨園,太史傑邀請道:“不如去我府裏比試一場射箭!比這外頭清靜。”
歐陽彥和其他人全都熱烈響應,只有司徒明拒絕道:“改日吧!”一臉冷肅,揚長而去。鐘痕那一聲“阿川”,讓他耿耿于懷!如何還有心思去玩樂?
其他世家子們依然熱熱鬧鬧地湧去了國泰公主府裏,只有太史傑和歐陽彥兩人臉上稍顯失落,兩人很有默契地對視一眼,表情無奈。一個對另一個嘀咕道:“看來,阿明是喜歡上他媳婦了!”另一個用扇子拍着手心,做一副扼腕嘆息狀:“哎!”
“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願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兩人一同仰頭看天,深情地詠嘆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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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安!午安!祝今天生日的所有小夥伴,生日快樂!明天還有喔!
“我有一只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有一天我心血來潮,騎着去趕集。我手裏拿着小皮鞭,我心裏真得意。不知怎麽嘩啦啦啦,我摔了一身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