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hapter43 (10)

甘示弱似的,解開他的褲子,小手滑溜地鑽進去,用力一握。

白經池立刻悶哼一聲,張口在她露出來的細白肩頭咬了一口,又在自己留下的齒痕上輕輕舔吻,口中含混地叫着:“寶貝兒……寶貝兒……”

……

☆、Cheapter 68

兩人從客廳折騰到卧室,最後累了才裹着一身汗睡去,醒來時已經下午四點多,被丢在客廳的手機锲而不舍地響着。

白經池還沒醒,餘爾把他的襯衣撿起來套上,跑到客廳去接電話。

“喂,二叔。”餘爾盡量壓低聲音。

餘延東在那邊問:“聲音怎麽這麽啞?”

餘爾支支吾吾地:“啊,在家睡了一覺,剛醒。給我打電話幹嘛呀?”

“沒事啊,就是看你到家沒,不是下午一點的飛機麽。你幾點到的,這會兒不是應該才落地嗎,怎麽還在家睡了一覺?”餘延東顯然沒被她糊弄住。

餘爾心裏一跳,解釋說:“我提前回來的,忘記跟你說了。”

“那行吧,你到家我就放心了。我馬上就回去了,你和josie收拾一下,一會兒帶你們去吃大餐,高興吧?”餘延東爽朗的笑聲從那頭傳過來。

“高興!”餘爾敷衍地應着,一邊飛快把客廳地上散落的衣物撿起來。

白經池不知何時醒來,身上只套了一條長褲,倚在門框上望着她,見她挂斷電話才開口,剛睡醒的聲音透着慵懶的沙啞:“又是叫你回家吃飯?”

他不滿的語氣太明顯,餘爾把髒衣服扔到收納筐裏,抱住他:“他馬上就到家了,我剛騙他說在家裏,現在得趕緊回去。”

白經池無聲嘆了口氣,手心在她柔軟的發上輕輕順了兩把:“我送你回去。”

熟門熟路地把車開到餘宅門口,餘爾慌裏慌張地拎着包下車,往家裏跑。白經池下了車,倚在車門邊看着她的背影,餘爾都跑進門了,忽然又停下,回頭看了看他,突然又跑回來,炮彈一樣直接沖他懷裏,摟着他的脖子仰着腦袋去親他。

白經池順着她的力道低頭,兩手扶着她的腰,慢慢加深了這個吻。

良久兩人才松開,餘爾的唇已經變得水光潤潤,微微一嘟,撒嬌地哼唧:“我想你了。”

還沒分開,就已經開始想你了。白經池心軟得一塌糊塗,緊緊把她扣進懷裏,恨不得把她放進口袋裏帶走。可惜裏面還有一個教導主任一樣讨厭的二叔,每天虎視眈眈地盯着,舉着棒子一心要打鴛鴦。

“二叔答應讓我們下個月舉行婚禮了,等辦完婚禮,你搬回來住,我們就再也不用分開了。下周訂做的婚紗就會送過來,到時候我來接你去試婚紗,乖啊。”

“好吧。”餘爾從他懷裏擡起頭,“你一個人忙得過來嗎,真的不用我幫忙嗎?”

白經池微微笑着:“不用,相信我。”

白經池抽空去見了知源建築事務所的宋知,對方比他大幾歲,但因為那張娃娃臉,加上清爽幹淨的打扮,看起來倒像是同齡人。宋知這個人,臉上永遠帶着溫和的笑意,并不是扮豬吃老虎裝出來的那種,而是從小家教良好養成的溫潤性格,由此也可以猜到,他之前名氣不如另一位合夥人,大概是源于不争不搶的性格。

白經池與他已經見過兩次面,算不上相談甚歡,但也可以說志趣相投,宋知這樣的謙謙君子,相處起來會給人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現如今的社會中,能遇到這樣的合夥人簡直求之不得。兩人相約着打過兩次球,這次是正式一些的飯局,宋知直接拿了合約書過來,給的條件相當厚道。細節商談好之後,白經池簽了合約書,正式入夥。

事務所最近新接了一個案子,好巧不巧正是餘氏的。餘氏有自己的設計部,但有些情況下也會選擇跟外面的其他建築師合作,宋知不愛應酬,硬把白經池給拐過來撐場子。白經池是到了地方才知道合作方是餘氏,本來也沒覺得多大事,這個案子只是餘氏其中一個項目,餘延東沒必要親自來。

不過對于騙他過來的合夥人,白經池喝着茶,慢悠悠掃了他一眼:“你是知道我跟餘氏的關系才故意讓我來的吧?”

宋和還是那副招牌笑容:“這案子你來之前就接了,現在有你這個餘氏女婿在,我不省事多了麽。餘總是你叔叔,都是親戚,談事多方便;不過他估計不會來,其他人過來,都是你以前的下屬,那就更方便了不是。”

白經池不至于生氣,只是意味深長地說了句:“你太天真了。”

沒一會兒對方的人就到了,宋知和白經池系上西裝紐扣站起來,迎接浩浩蕩蕩趕來的一群人。為首的男人器宇軒昂,眉眼淩厲,周身的氣勢十分有壓迫感。

白經池心裏默默嘆氣,然後開口叫了聲:“二叔。”

餘延東瞥他一眼,像是已經知道了白經池是合作方的人,絲毫沒有驚訝,不過也沒給什麽好臉色,根本沒搭理。宋知一看情況不對,只好親自出馬,與餘延東寒暄幾句,友好地握了手。

等衆人都打過招呼落了座,白經池坐在那兒悶聲不吭,宋知心知偷懶計劃失敗,兢兢業業又游刃有餘地與在座衆人交談。心裏雖然納悶,這會兒卻是不方便問的。

身穿素色淡雅旗袍的服務員送餐進來,交談聲暫停下來,在這空檔裏,坐在餘延東下首的微胖男人突然開了口,對白經池說:“白總……哦不,看我這記性,現在應該叫白工了,白工跟咱們餘氏還真是有緣分哪,以前是餘氏的總裁,手下管着一幫建築師,現在不做總裁了,比餘氏聘請做建築師,總也離不開一個餘字,你說緣分這東西妙不妙啊哈哈哈……來來來,我敬你一杯!”

白經池諷刺地勾了勾嘴角,弧度不甚明顯。“胡經理客氣了。”這麽應了一句,卻完全沒有拿酒杯的意思,胡經理舉着酒杯僵在那兒,瞄了餘延東一眼,讪笑兩聲,又坐回來。

這胡經理比王锴早兩年進公司,靠着某高層的關系,混了個副經理的位子,當時王锴在他手下做事,後來表現優異,被白經池越級提拔,反過來成了他上司。胡經理工作能力一般,不得白經池賞識,這些年王锴一步步走到設計部總監的位置,他才剛剛從副經理轉正。

看他今天的态度,明顯是對白經池懷恨在心呢。

對此餘延東神色淡淡的,沒表态。

胡經理安靜沒一會兒,又招呼着要敬白經池酒,白經池不想鬧得難堪,陪他喝了一杯,但是對方不識趣,一杯連一杯地勸,後來為了方便喝酒,幹脆跟白經池旁邊的人換了位置,變本加厲地灌他。

白經池陪着喝了三杯,眉頭開始皺起來。也不知道胡經理哪來的自信,覺得現在高他一等了?別說以前他做過餘氏總裁看不上胡經理,就算沒做過,他也不樂意陪這種人折騰。肯陪他喝這三杯,完全是看在餘延東的面子上,不想讓他在這麽多人面前沒臉罷了。

宋知笑眯眯地過來幫他擋了兩杯,白經池用眼神表達了謝意,然後忽然覺得現在的宋知雖然也在笑着,但更像只笑面狐貍。

胡經理挺執着的,跟宋知喝了兩杯又硬拐回白經池這兒來,“來,白工來,咱們哥倆喝一杯!以前多虧了你的提攜,我才能有今天,哥們不會忘記的,以後大家合作,一起工作的機會還有很多,兄弟一定會好好、好好報答你的!”

白經池眉眼冷淡,不漏痕跡地避開了他的手:“胡經理,你喝多了。”

“沒沒沒,才這麽幾杯,哥們酒量好着呢。對了,聽說你跟我們小餘總離婚了,沒事兒,哥們再給你介紹一個,我有個遠房表妹在我家幫忙呢,長得挺不賴,回頭我帶你見見……”

“胡正!”一直沒吭聲的餘延東不輕不重喊了一聲,整個包間裏立時安靜了下來,餘延東聲音微冷,面上看不出任何情緒來,“滾出去。”

前一秒他還在認真傾聽身側人說話,說這三個字的時候連表情都沒變,語氣甚至稱得上平淡。所有人都不由自主看向他,胡經理愣了愣:“餘總,我……”

“滾。”餘延東又重複了一遍,然後朝助理勾勾手指,從他手裏接過車鑰匙,扔給了白經池,“josie該放學了,我現在走不開,你接上她先回家吧。”

這是表态他們還是一家人的意思。

白經池微怔了下,反應過來後有些想笑,心說怪不得餘爾以前老說二叔很護短,這護短護的,連他都能跟着沾光。

那邊嗫嗫喏喏不敢說話的胡經理頓時悔恨交加,媽的,剛才看餘總對白經池那麽冷淡,還以為之前的傳言不假,白經池真的被餘氏掃地出門了,才有膽子灌他酒還想羞辱他……

這下可好,三個餘家人算是被他得罪光了,就等着卷鋪蓋滾蛋吧!

☆、Cheapter 69

其實餘延東原本已經提前派司機去接了,在胡經理面前那一出只是給白經池正名的意思。這個情白經池領的那叫一個開心,跟在座各位打了個招呼,然後跟宋知對了個眼神,宋知點點頭,他便直接離開了。

出來後在外面等了兩分鐘,餘延東的助理悄悄跟了出去,把鑰匙拿了回去。新特助在餘氏工作了有幾年了,比裏面那個胡經理情商要高得多,現在面對白經池依然恭敬地一口一個白總。

白經池一點沒客氣,到josie的學校接上她和餘初峤,跟等在外面的餘家司機打了個招呼,回到餘宅,堂而皇之地進了門,還厚臉皮地留下吃飯。

餘延東回來時已經八點,兩個大人和帶着倆小孩正在客廳看電視,josie跟餘爾在搶遙控器,白經池坐在一旁笑着看戲,餘初峤則乖乖坐在他身邊。餘延東看到也沒說什麽。

“吃過飯沒,廚房裏還熱着湯,我給你盛點?”陳嫂跑出來問。

“不用,我吃過了。”餘延東把脫下的西裝外套遞給陳嫂,說話的時候噴出淡淡的酒氣。“你忙完了早點休息吧。”

“哎喲,喝酒了?”陳嫂皺着眉,“等着,我給你沖杯茶。”

“沒事兒,我沒喝多少。”餘延東說。

陳嫂沒搭理,嘴裏碎碎念着把外套拿去洗衣房,又去了廚房。

餘延東也到沙發那兒坐着,josie早看到他了,等他和陳嫂說完話,立刻叫着朝他懷裏撲了過來:“daddy~”

餘延東一改外面冷硬的模樣,笑得跟朵花似的,“今天上課怎麽樣,能聽懂了嗎?”

“當然!”josie得意地昂頭,然後立刻又垂下來,皺着小眉毛,“除了語文……”

“你是不是中國人啊,語文都聽不懂。”餘爾在一旁故意擠兌她。josie其實不是純正的中國血統,她是餘延東在英國領養的,母親是正宗中國人,父親則是帶一半中國血統的英國人,所以josie一眼看上去是個中國小孩,細看之下其實五官比其他小朋友要立體一些,眼睛大,眼窩也較深一些。

josie又張牙舞爪地撲到她身上,倆人鬧成一團,餘延東看一眼另一邊正襟危坐的餘初峤,失笑:“峤峤快上去幫姐姐!”

餘初峤聽話地從沙發上跳下來,走到她們旁邊,瞅瞅打成一團的兩人,又瞅瞅餘延東,好為難:“幫哪個姐姐啊?”

餘延東大笑出聲:“随便啊,你想幫誰就幫誰。”

餘初峤揪着小手在那兒糾結了半天,又回到白經池那邊,爬上了沙發,做端正了才一本正經地說:“我還是公平一點好了,誰都不幫。”

餘延東跟白經池都樂得不行,白經池擡手揉了揉他腦袋,餘初峤擡眼瞅瞅他,挪近了一點。

等那邊倆人鬧完,josie回到爸爸懷抱裏告狀,餘爾一看,也哼哼唧唧靠進白經池懷裏。白經池幫她理了理亂糟糟的頭發,滿眼笑意。餘初峤看着對面跟爸爸撒嬌的josie,眼神裏有掩藏不住的羨慕,抿抿小嘴,對她說:“josie,以後我可以幫你補習語文哦,我考試得了一百分。”

其實josie比餘初峤大一歲,她雖然會聽也會說中文,但複雜一點的漢字和詩句就完全不行了。餘延東把她送進餘初峤的那所小學,跟他一起讀一年級,其他科目都還好,語文課老是聽不懂。餘爾回來後一直給她補習着,但實在是被這個小文盲折磨得沒脾氣了,最近兩天已經撂挑子不幹了。

“真的?”josie驚喜地睜大眼,“哇,峤峤好厲害!”

然後從餘延東腿上蹦下來,跑過來在餘初峤臉蛋上吧唧親了一口:“我愛死你了!”

餘初峤抿着嘴笑得很害羞。

婚禮的事都是白經池在籌備,餘延東沒怎麽插手,問了幾句情況,看他一切都準備得有條不紊的,放了心。

白經池和餘爾原本都想辦個溫馨一點的婚禮,只請一些家人和朋友,被餘延東否決了,當時還冷笑着說:“我們家養了二十多年的寶貝白菜被你啃了,還不給我風風光光迎過去,搞那麽個小破婚禮糊弄誰呢!我們小寶能讓你那麽随便就領回去嗎?”說着說着又想反悔,“一個婚禮都搞不好,要你何用,我們不嫁了不嫁了!”

白經池:“……”

可惜女大不中留,餘延東剛說完,餘爾就抗議了:“二叔,你再這樣我真生氣了啊!你回來到底是照顧我還是給我添堵呀?”

餘延東:“……”

這事想起來餘延東就一陣恨鐵不成鋼的心酸,不過看白經池這麽上道,多少是安慰了一點。

一家人聊了一會兒,餘爾領着餘初峤和josie上樓睡覺去了,白經池坐在那兒沒動,眼睛跟着她的背影轉,不想走了。同是男人,餘延東太了解他那點小心思了,斜了他一眼,站起身:“時間不早了,回你家去!”

白經池:“……那二叔早點休息,我明天再過來。”

餘延東不知道聽沒聽到,上樓的動作停都沒停一下。

Chapter 70

白經池自發将餘延東的态度當做默許,除了晚上不被允許留下來,幾乎所有的空閑時間都耗在餘宅。 至于知源事務所,他這個合夥人參股沒幾天,又請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假。

長到什麽程度呢?用他的原話來說就是:看心情。

沒辦法,辦婚禮要請婚假,婚假完了還有蜜月,蜜月完了可能就是産假了……

連宋知這樣好脾氣的人都忍不了了,呵呵兩聲:“債見!”

白經池轉身,春風滿面地離開了事務所,開車直奔餘宅。

餘爾中午跟梁喬有約,辦完事又專門跑回了江畔別墅,去找隔壁的喬太太。喬太太是元宵節那幾天分娩的,餘爾從別墅搬出來後跟她聯系的本就少,預産期前那段時間更是徹底斷了消息。那位喬先生是個冷硬的主兒,餘爾猜到八成是他怕影響胎兒不許喬太太接觸電子産品。

不過她一直記着喬太太的預産期,到了那兩天又給喬太太打了幾通電話,雖然沒通,但幾天後喬太太用另一個號碼給她回了過來。

她說已經順利生産,是個男孩,很健康,她和孩子一切都好雲雲,總之是讓餘爾不要擔心。然後又說她等身體好些就帶孩子給她看看。

餘爾在電話這頭哭得稀裏嘩啦的,一部分為她高興,更多的卻是難過。生孩子雖然辛苦,但對每個媽媽來說都是一件很幸福的事,可是餘爾從喬太太聲音聽到的,幾乎全是心如死灰一般的無力。

她怕影響喬太太休息,沒聊太久,電話裏打聽到了她所在的醫院,第二天下班後匆匆趕去看望。她剛好在休息,病房裏有看護在守着,餘爾就去看了看小寶寶,回來的時候喬先生也在病房裏,喬太太已經醒了,餘爾跟她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幾天後她再去醫院,才得知喬太太已經出院,之後又是将近半個月的時間聯系不上,她給喬先生打過一通電話,他說喬太太和孩子已經回家休養,不方便見外人。

餘爾雖然不滿,卻也不能說什麽,別人的家事,她沒資格插手。

好在沒過幾天喬太太就主動在微信上戳了她,聊天中很明顯感覺到她精神比之前好了很多,餘爾也放了心,後來就一直保持着斷斷續續的聯系,只是一直沒能碰上面。餘爾給她家娃娃準備的禮物和紅包,一直都沒機會給。

婚禮已經提上日程,這幾天白經池開始着手寄送婚禮的請柬了,每一封都是他親手填寫的,餘爾幫他填了幾張,全是給她自己的朋友的。

白爸爸白媽媽得知他們要補辦婚禮,比他們倆還高興,這幾天白媽媽一有空就拉着餘爾商量各種婚禮事宜。餘爾今天抽出空來,跟梁喬談事情的時候順便把請柬給了她,喬太太的這封,她直接送了過來。

餘爾到喬家的時候,保姆給開的門,似乎是認得她,猶豫一番,把她請進了門。

不巧的是,喬先生和喬太太都不在,餘爾沒辦法,把請柬給了保姆,請她代為轉交。打算離開的時候,隐隐約約聽到了嬰兒的啼哭聲,餘爾心一下子揪了起來,跟在匆匆上樓的保姆後面,想一塊上樓去看看,被保姆發現之後攔了下來:“白太太,您不能上去……”

“我就看看寶寶,看一眼,馬上就下來。”餘爾懇求道。

“不行的!先生吩咐過,他不在的時候不能讓任何人來看孩子,今天讓您進來都是破例了……”保姆為難地抓着樓梯扶手,“白太太,您別為難我了。”

餘爾不甘心地往樓上看了一眼,只能作罷。

她回到家的時候白經池也剛剛到,見她一臉愁雲的樣子,把她拉到懷裏揉了揉,“怎麽了,誰惹你不高興了?”

餘爾氣哼哼地說:“隔壁那個喬先生!”

白經池當了真,眉毛微微蹙起:“怎麽回事?你碰到他了?”

“啊不是,”餘爾連忙解釋,“我去送請柬,喬先生和喬太太都不在,我想看看小寶寶,保姆不讓我看!她說是喬先生吩咐的,不許任何人看寶寶,你說他小不小氣?”

“想看寶寶就讓喬太太給你發照片啊,你不是經常跟喬太太聊天嗎。人家家長都不在,保姆怎麽敢讓你看孩子,被你偷跑了怎麽辦?”

“也是哦……”他們家現在就保姆一個人,确實不能随便給人開門。餘爾這麽一想就釋然了,不過又發現另外一個問題,“說起來,喬太太從來沒有給我看過寶寶的照片呢,也很少說起,每次我問起,說不了幾句就被她岔開了。”

秀氣的眉毛又皺了起來,白經池伸手給她撫平,笑道:“這麽喜歡寶寶,我們也生一個?”

餘爾就眯着眼睛笑起來,耳尖微紅。幾秒鐘之後又忽然收住笑,搗了他一拳,故作苦惱的樣子,嘴上說着:“你太沒用了,這幾次都沒成功呢!”然後轉身,偷笑着就要跑。

“……”

白經池眼疾手快将她逮回來拽到懷裏,在她腰上不輕不重地掐了一把,低頭湊到她耳邊,壓着聲音說:“先給我記着,以後再收拾你!”

從意大利定做的婚紗如期空運過來,剛好是星期天,josie和餘初睿不用上學,都在家呢。白經池一早就抱着鋪滿了玫瑰花瓣的婚紗禮盒上門,兩個小家夥激動得跟什麽似的,舉起四只手要求圍觀。當然主力軍還是josie,餘初睿的兩只手是被她拉起來的。

餘爾心裏也緊張着呢,怕吃多了小肚子鼓起來影響美感,早上起來就只喝了一杯牛奶泡的麥片,其他東西說什麽都不肯吃一口。

她回房間試衣服的時候,白經池跟着就要進,被她踹了出來。

“幹嘛呢你!”

他振振有詞:“婚紗太麻煩,你一個人穿不來。”

一旁josie也不知道是真懂假懂,捂着嘴偷笑,餘初睿也眯着眼睛咧起嘴。被倆小家夥嘲笑,餘爾害臊極了,嬌嬌地瞪了白經池一眼,然後叫陳嫂進來幫忙。

陳嫂笑呵呵地,進去之前投向白經池的那個眼神別有深意。門板在他眼前合上,白經池摸了摸鼻尖,一轉頭就對上josie眨巴着的大眼睛:“你想偷看姐姐換衣服!牛氓!”

“小丫頭片子……”白經池在她腦袋上敲了一記,跟他們倆一塊靠在對面牆上,好心情全寫在飛揚的眉梢眼角,還一臉正經地跟josie說,“你知道結婚有什麽好處嗎?”

josie蹦了下:“我知道!爸爸告訴過我,結婚你就可以拱姐姐了!”

“……”白經池笑出聲來,餘延東這是怎麽教孩子呢。“差不多。通俗點講,結了婚,我就擁有看她換衣服的權利,合法地,所以不叫偷看,光明正大,懂嗎。”

josie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說:“那我也要和姐姐結婚,我也想看姐姐換衣服!”

另一邊餘初睿一臉深沉地糾正她:“女生和女生不可以結婚的,和男生才行。”

“才不要嘞!男生換衣服有什麽好看的!姐姐身上好白好白的,可好看了!”josie一臉憂郁地趴在門板上,仿佛能透過實木門板看到裏面情景似的,因為太過認真,沒察覺到白經池在背後輕飄飄掃了她一眼。

餘初睿偷偷撩起袖子看了看自己的小胳膊,小嘴抿了起來。怎麽才能白一點呢?

對門外的一大兩小三個人來說,一段很漫長的時間過去,緊閉的房門才終于緩緩打開。時間像是突然放慢了腳步,窄窄的門縫中,金色的陽光争先恐後地湧出來,在柔軟光暈的包裹中,餘爾的輪廓漸漸顯現出來,婚紗潔白而華麗,裙擺上細細碎碎的水晶折射着夢幻的光彩。

時間慢到像被按了暫停,三個人在那陣奪目的光華中不約而同瞪大了眼睛,餘爾帶着滿心歡喜和小小的緊張走出來,迎面對上三張呆滞的臉。

“噗嗤……”餘爾沒繃住樂了,好吧,他們傻呆呆的表現其實讓她很開心。

josie第一個反應過來,張開手臂撲了上來,到了跟前又猛地收住,像是怕弄壞那華美的裙擺,她伸着兩只手,小心翼翼地碰了碰,小臉上滿是驚嘆:“哇哦~”

餘爾拉起裙擺向她展示:“好看嗎?”

“好看!”josie猛點頭,眼睛亮晶晶的,嘴甜道,“裙子好看!姐姐更好看!”

這套婚紗是白經池專門飛了一趟意大利訂做的,由意大利最著名的婚紗設計師親自操刀,布料選用的是國外最流行的公爵夫人緞,優雅的象牙白色,潔白瑩潤的光澤如珍珠一般,輔以手感絲滑的真絲歐根紗,裝飾着精美的手工玫瑰刺繡和銀線穿綴的水晶碎片。

兩個字總結就是:美,貴!

其實這樣華麗的風格并不符合白經池的喜好,是餘延東要求的——全世界最美最珍貴的婚紗。這個有沒有達到他的要求,白經池不知道,他只知道,在眼下這一刻,看着美麗不可方物的餘爾,他發自內心地覺得,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餘爾跟josie笑鬧了幾句,其實一直留了幾分心思,注意着對面一直無言的白經池,心裏挺忐忑的。

他為什麽不說話?他不喜歡嗎?

實在忍不住,吊起眼角瞄了他一眼。白經池這才終于有了動作,從牆上直起身,腳步極輕極緩地走過來,像是怕驚擾到什麽。他擡手,撫了撫她臉側的碎發。

餘爾和josie同時仰起腦袋看他,白經池就勢低頭,在她唇上輕輕一吻。

josie立刻哇哇叫着擡手捂住眼,又悄悄張開指縫偷看。

“你喜歡嗎?”餘爾眼睛期待地望着他,沒有問好不好看,漂不漂亮,她關心的是他喜不喜歡。

“嗯。”他的聲音低得性感,“很美。”

他喜歡就好,餘爾笑得眼睛彎彎的。

“親一個!親一個!”兩人之間氣氛愈來愈暧昧,josie一個小孩子都察覺到了,握着小拳頭開始起哄。

餘爾笑嘻嘻戳她額頭:“讨厭!”

白經池莞爾,回頭看了餘初睿一眼,說:“閉上眼睛。”餘初睿立刻捂住眼睛并且自覺地轉過身去,白經池勾了勾嘴角,大手一伸捂住josie亮晶晶看好戲的眼睛,同時另一手放到餘爾的後頸,低頭對着她柔軟的雙唇吻下去。

這個吻綿長而深情,但無關情。欲,唇齒之間的糾纏都是極溫柔而纏綿的,像是藏在太陽背後的綿軟白雲,甜甜的,軟軟的。

相隔幾個街區的餘氏大樓中,運營總監發言正到關鍵處,安靜的會議室裏忽然響起了短促的手機鈴聲。運營總監話音一頓,眼神隐含不悅地往四周掃了一掃。

餘氏規矩一向嚴明,尤其是餘延東回國掌權之後,年近四十的男人手腕強硬,不比餘爾的溫和婉轉,這段時間公司紀律明顯比餘爾在位時好了幾個等級。這種程度的高層會議,餘總親自坐鎮,也不知道是哪個不着調的居然開着手機!

大家正左右張望找聲音來源呢,就見坐在主位上的餘總臉不紅心不跳地把手伸進西裝口袋,摸出一個手機來,熟練地滑屏解鎖。

這是他的私人手機號,只有家人和很熟悉的朋友知道,為了不錯過家裏幾個小崽子的電話,從不關機,也從不離身。不過餘爾和josie都很有分寸,除非必要,否則不會在工作的時候打擾他。

衆人:“……”

正面面相觑的時候,餘總忽然站起身,丢下一句“你們繼續”,就大步走出了會議室。

助理亦步亦趨地跟上,被餘延東制止:“別跟過來。”

他腳步匆匆,徑直走向電梯,上了天臺。四月的天氣已經很暖和了,天臺上的風不大,但帶着微微的涼意。餘延東一直走到快到邊緣才停下,再次把手機拿了起來。

屏幕還亮着,是餘爾發給他的照片,畫面上一身白紗的她淺笑盈盈,彎彎的雙眼中是藏不住的幸福和甜蜜。照片的右下角,探出一顆做着鬼臉的小腦袋,是調皮搗蛋的josie。

一時間餘延東眼眶都有些發熱,手指在屏幕上兩張小臉上摩挲着,心中百感交集。

餘爾對他來說跟親生女兒沒什麽分別,幾年前她嫁人的時候他沒回來,如今能親眼見證,不知道算不算是上天對他的眷顧。不過原來看着自己的女兒嫁人是這樣的感覺啊……除了為她找到幸福歸宿而開心之外,有濃濃的不舍,還有自家水靈靈的白菜被豬拱了的郁悶。

最後,還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感動。

他感動什麽呢,真是……

白經池那個混球兒,哪裏配得上他們家小寶。

一個月後,餘爾和白經池的婚禮如期舉行。

餘氏和c市人民政府共同投資建設的占地一千餘畝的新會展中心也如期竣工,距離正式開張還有一段時間,簽約的商戶還未來得及進駐,餘延東就徇了一次私,跟上面打了個招呼,将會展中心作為餘爾的婚禮場地。

婚禮現場是一片花海。白經池請了一家很出名的花藝公司負責,負責的設計師剛好是個少女心爆表的,再三跟白經池确認過價錢不是問題後,開始不要錢似的、卯足了勁兒往最夢幻最浪漫的方向努力,力圖打造出一個獨一無二的童話王國。

擁有這個王國的,自然是公主。

現場所用的每一朵都是真花,為了在婚禮時呈現出最完美的狀态,所有花卉都要前一天連夜布置,以免放久了花枝枯敗。場地設計圖完成之後,白經池第一時間拿給了餘爾看。其實餘爾的少女心沒那麽泛濫,不過看到設計圖的時候感覺就是一個仙境!

她把所有的圖都仔仔細細看了一遍,連不重要的角落都沒放過,她愛得不行,然後把所有功勞狗歸給了白經池,回身撲到他懷裏就是一個吻:“你真好!我愛死你了!”

白經池自然是無比受用。

婚禮當天,除了餘家和白家兩邊的親戚朋友,幾乎所有的商界名流都應邀出席了。伴郎和伴娘分別有三個,伴郎由老熟人溫哲、翟域、趙恺擔任,伴娘中梁喬和羅小玲是餘爾請過來的,另外一位年輕漂亮的小嫩模是梁喬拉過來湊數的。

沒辦法,餘爾朋友本來就少,還幾乎都是已婚的_(:3ゝ∠)_

主婚人請的是秦朗,之前他給餘爾做的那期訪談白經池看了,很感激訪談過程中他對餘爾的體貼和鼓勵,籌備婚禮時也向他送了一封請柬。秦朗不僅痛快答應要來,還主動問起他們缺不缺主持人,說自己一直很想主持一場婚禮試試。

秦朗是做演員出道的,後來轉行做了主持人,在某上星衛視做了一檔娛樂節目,主持風格是偏搞笑的,後來漸漸年紀大了才轉去做了正經一些的訪談節目,不過十幾年的工作已經養成了習慣,現在說起話來依舊幽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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