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

當戚小婳被帶進華麗的堯府後,她不得不睜大雙眼,眼底充滿贊嘆、驚喜,還有羨慕。

原來古代有錢人家的宅第不輸給現代的豪宅,那華麗的琉璃瓦、古色古香的鳳檐雕柱,還有假山流水,教她看得眼花撩亂,更別說那數不清的奴仆、婢女。

她幾乎是被擡進堯府的,足尖才一落地,身子便被人狠狠一撲,力道大得令她退後幾步,來不及穩住身子,便跌到紅地毯上。

“娘子……”

這一句“娘子”叫得好激烈,叫得好銷魂……

不,不對。她被撞得眼冒金星,“娘子”兩字就像一記悶雷,震得她連忙定睛一瞧。

哇靠!她又忍不住想罵髒話了。

難道真是惦記着她欠錢不還,前來綁架,強行要錢?

只是……這眼睛長在頭頂上的堯家二少怎麽變得怪怪的?而且,現在又是在演哪一出?

他一反冷冽态度,像一只初生的小狗,趴在她的身上,嘴裏還不斷的喊着“娘子”。

對,她沒聽錯,也沒有幻聽,眼前的堯忍冬确實是開口叫她……娘子?!

“滾開!”她努力将他高大的身子推開,無奈再怎麽推,他還是像牛皮糖一般趴在她的身上。

“不要……不要……”他孩子似的執着,不顧任何人的目光,在她身上耍賴。

她的額頭出現三條黑線。這位少爺究竟在演哪一出啊?

都還沒有搞清楚情況,她便聽見一陣紛沓的腳步聲,接着見到好幾名男女老少走進廳內。

“是她嗎?”一名風韻猶存的婦人急急忙忙來到她的面前,急切的神情隐含着一抹關心。“冬兒,別這樣,你快起來……”她伸出手,想拉起他。

堯忍冬卻撥開婦人的手,緊緊的環抱住戚小婳的腰,抵死不從的用力搖頭。

戚小婳渾然不知到底發生什麽事,眼角餘光瞥見許多雙腳站在一旁。

“這成何體統?還不快将二少爺拉開!”突然,一道男性嗓音大聲響起。

大夥匆忙上前,将堯忍冬與戚小婳拉開。

好一會兒,她被人從地上扶起,這才有空檔觀察四周。

為首的男人年約五十,身旁站了許多名長相不錯的女子,身後則站着幾名年輕男子,年紀與堯忍冬差不多,流露出輕視的眼神,一副不齒的樣子。

她拍掉衣裙上的灰塵,面對這麽大的陣仗,雖然有些茫然,但還是得佯裝鎮靜。

自從穿越時空之後,她還有什麽不能适應的?

于是輕咳一聲,在衆人手忙腳亂之際,她更是顯得從容不迫。

“請問,有誰能跟我解釋這一切呢?”

所有的人有志一同,目光都落在她的身上。

為首的男人正是堯府的老爺,一臉精明的打量着她,劍眉緊蹙,好半晌才開口,“你叫戚小婳?”

“是。”她簡單回答,沒有一絲拖泥帶水。“請問你們找我有事?”目光又忍不住落在一旁吵鬧的堯忍冬身上。

他像個孩子一般大吵大鬧,又叫又咬,好不容易掙脫奴仆們的箝制,邁開長腳,又來到她的身邊,把她當做布娃娃一般緊緊擁在懷裏,神情戒備的看着衆人。

“我要她,她是我的娘子……你們都別過來,別過來!”他大叫。

這到底是在演哪一出?她被他煩得都上火了。

“閉嘴!”她回頭,瞪他一眼。“你能不能安靜一下,讓我搞清楚狀況?”

她這麽一吼,他覺得好委屈,但還是乖乖的閉上嘴,雙手依然緊緊的抱着她。

親眼目睹她輕易的讓一個又吵又鬧的男子變得安靜,所有人的目光更是集中在她的身上,就連堯老爺也面露難色,仔細的觀察着她。

她雖然穿着粗衣布裙,簡單的發髻上只有一枝樸素的玉釵,外表嬌小而清秀,與在場所有女子不同的是,她身上散發出難以言喻的氣質。

她不像普通姑娘那般羞澀與膽怯,雙眼膽敢與他對上,甚至還有幾分質問的意味。

“如姑娘所見,吾兒因為外出遇上意外,被人發現時,已是這副癡兒的模樣,一醒來,他一個親人都不認得,口中不斷喊着‘戚小婳’,手中緊抓着一只繡鞋,堅稱你是他的娘子。”堯老爺解釋。

很好,她無言了。

為何堯二少爺單單記着她呢?莫非在他出事之前,她對他丢鞋子讓他印象深刻,才會只記得她一人?記得她一人就算了,腦中殘存的記憶還是錯亂的……

她還在怨嘆老天爺讓她穿越時空,卻為什麽不給她灑狗血的劇情,原來是因為高潮才要襲來。

這下子她後悔自己開口問了,忍不住清了清喉嚨,“咳咳,你們應該不會相信他的胡言亂語吧?”

“不信。”堯老爺搖頭,“可是一見到他對你的反應,我們不得不懷疑,在吾兒發生意外之前,是不是與你有不可告人的關系?”

撲哧……她根本笑不出來,只覺得氣悶于胸。

她與堯忍冬有不可告人的關系?見鬼的幾毛錢關系……好吧!她承認确實是欠他錢,但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告人”的關系吧?

“我有幾件事想要澄清。”她覺得事情演變得比她想像中還要離譜,急忙開口,想要撇清,“第一,本姑娘跟他只有債務關系,而且欠錢的人還是我爹了,第二,我與他只不過見了三次面,沒有所謂的‘不可告人’;第三……”

“那為何吾兒會有你的一只繡鞋?”另一名婦人忍不住跳出來,大聲質問,“一個好姑娘是不會随意将自己的繡鞋送給男人,除非……除非……”就算她已成了婦道人家,但有些話還是無法說出口。

除非……婦人要說什麽,戚小婳大概想得到,于是接着說下去,“我沒和他亂搞男女關系。”

話一出口,她就後悔了,因為所有的人都驚詫的望着她。

好吧!她不該在民風保守的古代大刺刺的說出這麽前衛的話,讓她像個異類,被他們審視着。

在彼此震驚和僵持之下,環抱着她的男人又開始大吵大鬧,呦着脾氣大喊,“娘子,我要我的娘子!小婳,你就是我的娘子……”

堯老爺與夫人們面面相觑,圍在一起,商量着什麽事。

而她則是得應付這超大的牛皮糖,肌膚戚受到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熱氣,臉龐承受着他鼻嘴噴出來的熱氣。

她忍不住用手将他的俊顏移開,但他依然死命的想要用臉龐磨蹭她的小臉,兩人就此展開一場拉鋸戰。

這時,堯老爺有如皇帝下旨,嚴肅的開口,“就這麽決定。”

她一頭霧水的望着他,“決定什麽?”

“近日之內,堯府會将你迎娶進堯家大門,成為吾兒的側室。”

啥?!

戚小婳忘了抗拒,傻乎乎的看着眼前的人群,忽然之間像是烏雲罩頂,她整個人籠罩在一團黑暗之中。

想逃,她再也沒有機會。

故事能不能別進行得這麽快?

當戚小婳被帶送回戚家後,第一件事就是決定卷鋪蓋走路。

她連忙吆喝,要老爹與弟弟收拾一些值錢的家當,連夜就離開這個小村子。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姜還是老得辣,堯老爺大概早就知道她會連夜逃跑,派人在她家門口堵着。

堯總管提着燈籠,面帶笑容,“戚姑娘,這麽晚了,上哪兒呢?”

哇靠!她臉部的肌肉全都糾結在一起,更別說內心的糾結像是麻花一樣,逃跑不成,還被逮個正着,看來堯老爺也不是一個好應付的對象。

“月黑風高,戚姑娘一家大小出門也挺危險的,不如讓老奴和奴仆們送你們一程,成嗎?”堯總管笑問。

她緊抿着唇,一語不發。

一旁的戚高中忍不住開口,“女兒啊,咱們這麽晚要上哪兒呢?還有,你白天被堯府的人帶走之後,到底發生什麽事情?”

他看見她一臉陰霾的回來,問她話也不說,然後便要他們收拾一些貼身用品,半夜還将他們喚醒,準備出一趟遠門。

可是才踏出大門,便見到有堯府的奴仆們守着,他們又退了回來。

“戚老爺,戚姑娘沒跟你提起嗎?”堯總管上前,客氣的開口,“等明天一早,我家老爺便會派媒婆來向你家姑娘提親,到時堯、戚兩家結為親家,對于戚老爺可是有利無害。”

“親親家?”戚高中一臉驚恐的望着女兒。“女兒,這是怎麽回事?堯府要向咱們家提親?”

“堯府說娶就娶?”戚小婳望着堯總管,“只要我不點頭嫁人,你們堯府有多少能耐逼我嫁?”

堯總管也沒動氣,只是慢條斯理的自袖子裏拿出一張紙。“這是我們從二少爺那兒找出來的借據,如果戚姑娘還不出錢,那麽咱家老爺便會去報官……”

“去報官吧!”她揮了揮小手,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爹,你就到大牢裏蹲個幾天吧!等我攢夠錢,再把你從牢裏贖出來。”

開玩笑,坐幾個月的牢總比她嫁進豪門裏受罪來得好,再說,她根本沒打算一穿越時空就嫁人啊!就算她沒野心,好歹還想調戲其他小哥啊!

“女兒啊……”戚高中是老實人,一聽見女兒要他去蹲苦牢,連忙搖頭求饒,“這……這不成!爹還想考個宮,如果現下進入牢裏,那爹這輩子的努力就白費了,再也無法去應試。”

她的臉很臭,看着戚老爹不斷的向她苦苦哀求。

“戚姑娘,你也要想想你弟弟的未來,若是你嫁進堯府,這筆借款肯定能一筆勾銷,可以為戚家帶來多少的好處呢?”堯總管苦口婆心的說服她。她睜着眼前這只老狐貍,不愧是經過堯府的調教,每一字、每一句都帶着誘人的利益。

“咱們何必把事情搞得複雜再來處理呢?趁現在事情還單純,就趕緊辦一辦吧!”堯總管說得理所當然。

戚小婳的內心非常糾結,不斷的無聲大喊:狗血不是這樣灑的吧!

她才稍微适應古代生活,接踵而來的事件卻發生得令她措手不及,原本的死對頭竟然要娶她了?!

“堯府是大戶人家,理應要娶個門當戶對的千金小姐,娶我這種貧戶人家的女兒,豈不是拖累你們?”她還是不明白,為什麽就看上她呢?

“這……”堯總管楞了一下,然後輕嘆一口氣,“雖然二少爺失去記憶,但是府裏這麽多人,他只記得你一人,也許只有你才能讓二少爺恢複記憶。”

“就就這個原因?”馬的,她就那麽倒黴?!“你們沒想過他是摔壞了腦袋,該尋找的是大夫,而不是我?”

“老爺和大夫人尋遍城中有名的大夫,可是大夫們都說二少爺的頭部受到重創,不但失去記憶,行為還退化到幼童階段,若要讓二少爺恢複原狀,最好從他記得的人事物開始……自從二少爺醒來,第一個想見的人就是你,見不着你便整日大吵大鬧,也只有你才能安撫他的情緒。”

好吧!她徹底無語了。誰教她是堯忍冬該死的、唯一惦記着的“人”!

可是他們知不知道堯忍冬為什麽要記得她啊?還不是因為她和他吵了好幾次的架。

這該死的堯忍冬,到底哪根筋不對勁,竟然把仇人記成親人?

天啊!地啊!她怎麽叫都不靈了。

這才是最大的悲劇啊!到底是誰想出來的爛戲碼,才一開始就把她送進狼窟裏?

戚小婳無聲的悲泣,看來這來得又急又快的逼婚是逃不掉了。

好吧!她認了。

該來的躲不掉,就像老天爺也沒有問她有沒有意願穿越時空,就直接把她送來古代。

突如其來的一切一定是要考驗她的反應,而她快速的在心底分析一遍,不管堯忍冬是真傻還是裝傻,反正現在她是堯府決定迎娶的媳婦,未來吃香喝辣的肯定少不了她的份。

接下來的生活,她根本就不用煩惱米缸裏有沒有米,甚至還可以養活窮酸秀才戚老爹,以及年幼的弟弟……

至于她……嗯,洗澡有人燒柴,吃飯有人喂,伸手有人給錢的日子……這不是她之前老是喊着想當有錢人的白日夢嗎?

轉念一想,她倒也不這麽抗拒了。

不是有句諺語說“兵來将擋,水來土掩”嗎?一群天兵降臨,她這個老神在在,看過無數宮門、宅鬥的現代人,還不能應付這群人嗎?

戚小婳在心底評估一下,本身惡劣的條件也找不到更好的發展,不如就先踩着這塊踏板,堯家在城裏是數一數二的富商世家,她還怕撈不到一點好處嗎?

喔呵呵她忍不住揚起笑容,一掃之前的陰霾。

她挺直腰杆,“只要堯老爺答應我幾個條件,那麽我便心甘情願的嫁進堯府。”

“成。”堯總管點頭,一點也不拖泥帶水。

嫁人一事就這麽定案了,畢竟人往高處爬,她沒道理把這大好的機會往外推。

戚小婳對堯忍冬認識不深,所以知道的事情也不多。

只知道這位少爺的腦子有病,老是以欺負窮人為樂,而剛好她就是那名窮人,現在她又證明他真的腦子破了一個大洞。

時間往前推一點,也就是她在城裏遇見他趕着去投胎的那一天,他急着出城辦點事情。

詳細情況沒人知道,只知道當晚他血淋淋的躺在荒郊野外,若不是路過的樵夫發現了他,恐怕他早已下黃泉找閻王泡茶聊天去了。

救回一條命的堯忍冬醒來之後卻什麽都不記得,行為還退化到幼童階段。

簡單一句,他變成白癡了。

嫁給堯忍冬原本是一件讓人又嫉妒又羨慕的事情,可是他變成癡兒的消息一傳出府,原本與他訂親的女方也慌慌張張的将婚約解除了。

畢竟嫁給一個沒有前途的癡兒,未來在堯府恐怕也沒什麽地位,曾經與他燕好過的姑娘們紛紛走避,就怕沾染上麻煩。

于是這樁婚事就在變成癡兒的堯忍冬的倔脾氣之下,十分詭異的拍案決定。

戚小婳提出來的聘金,堯老爺二話不說便點頭答應,她甚至還要一棟房子、一張房契送給戚高中,最後在她的堅持下,由側室扶成正室。

堯府一開始拒絕,但是拗不過堯忍冬的堅持,堯老爺在毫無方法的情況下,也只好勉強答應。

她心想,到時要是在堯府混不好,翻牆走人,戚老爹和弟弟也不需要她擔心了。

後路都鋪好了,也确定銀子入了荷包,她才答應穿上嫁裳,在最短的時間內嫁進堯府。

只是她沒嫁過人,一整日就随着喜娘兜轉,折騰了一天,終于被喜娘扶進新房,随即不顧旁人的呼喊,急着把鳳冠摘了下來。

“出去,全都出去。”她把府裏的丫鬟和嬷嬷都趕出新房,只想偷得一時的安靜。

終于,新房裏只剩下她一個人,這才能好好的坐在桌旁,連忙倒了一杯水,潤潤幹澀的嘴。

她環顧四周,新房的擺設十分氣派,尤其是一旁那超大的紅木床,上面還有軟軟的床墊,外頭有好幾名丫鬟供她使喚。

觀察完環境之後,她餓得前胸貼後背,桌上擺了好幾道菜肴,立刻伸出手,撕下一只烤雞的腿,往嘴裏塞。

自從穿越時空後,她再也沒有這麽大口吃肉,因為太窮買不起。

才吃了幾口,她就聽見外頭傳來吵鬧聲。

“娘子,我要找我家娘子。”堯忍冬的聲音愈來愈近。

很快的,新房的木門被打開來。

她正好咬着雞腿,擔心被人瞧見。

還好年紀較大的嬷嬷将堯忍冬推進新房之後,馬上把門關上。

穿着新郎服的堯忍冬全身紅通通,十分喜氣,露出憨傻的笑容,高大的身子搖搖晃晃的撲到她的面前。

“娘子……”他開心的大喊,“我好想你……”

撲哧……她差點吐出口中的雞肉,但還是空出一只手,把他的俊顏推開。

“滾開。”

他看着她,一副可憐的模樣。

她只好咽下口中的雞肉,指着前方的椅子。“坐下。”

他果然是一個指令,一個動作,原本難搞得像個小孩,随即乖乖的住她面前一坐,還揚起好看的笑顏。

可惡!她暗暗咒罵,這男人笑起來怎麽這麽好看?她以前都只見他皮笑肉不笑的死人模樣,沒想到綻放笑顏竟然是這麽陽光,幾乎閃瞎了她的眼睛。

“娘子。”他笑呵呵的坐在椅子上,臉上有掩不住的興奮。

看着他單純的表情,聽着他那親密的叫喚,她臉部的神經微微抽搐。

她一邊吃東西,一邊以眼角餘光看着他,他看起來有點坐立不安,卻又不敢違背她的意思。

這樣的動作讓她很想笑,想起以前育幼院院長養的那只大狗,老是不安分的橫沖直撞,惹得衆人生氣,可是每次院長只要一下命令,她總是搖着尾巴,乖乖的坐下。

眼前的男子就像闖禍的小狗,只有她能下指令。

“吃飽了嗎?”

他用力的點頭,“娘子,你吃飽了嗎?”

“還沒。”她才啃了一只雞腿,還沒填飽肚子。

“娘子快吃。”他拿起筷子,拚命夾菜,放到她的碗裏。“吃完,我幫娘子脫衣服。”

噗……她又差點噎到,白了他一眼。

“脫我衣服做什麽?”

這男人是真傻還是裝傻?

裝傻也裝得太急躁了吧?這麽快就掩不住他的色性,想要上演十八禁令他側着頭,想了一下,然後老實的開口,“嬷嬷教我,說新婚之夜要叫娘子幫為夫的脫衣睡覺……不過冬兒會自己脫衣服,就不用娘子幫忙了,所以是我幫娘子脫衣服。”

她臉色泛綠,覺得要重新教育這個男人,于是清了清喉嚨,“我不管以前你都聽誰的話,現在你娶了我,日後我說什麽,你都要乖乖聽話,知道嗎?”

他沒有任何異議的點頭。“我聽娘子的話,那你是不是不會離開我身邊?”

“不會。”她随口應答。“現在我還沒吃飽,你自己更衣、洗臉、漱口,然後上床睡覺,聽見沒?”

他露出哀怨的神情,搖了搖頭,“我想等娘子一起睡……”

見他如此粘膩,她心想,這男人退化到幼童階段,脾氣也同樣的執拗,沒有逼迫他一定要上床睡覺,應允他坐在桌旁看着她吃飯。

她瞧他,他也笑咪咪的望着她,不同于之前那副冷硬的模樣,看久了,她還為他的目光感到有些不對勁。

看他傻乎乎的模樣,她想要審視出一些蛛絲馬跡,無奈這男人也許是演技太好,也或許他是真傻,直到她吃飽喝足,都還沒有找出一丁點破綻。

沒關系,從今晚開始,她有的是機會可以好好觀察他。

只是今晚她和他真的要睡在一張大床上嗎?

戚小婳楞楞的望着那張紅木床,頭部與胃部隐隐抽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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