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夢境,點點光芒璀璨,映射水波潋滟。

“熒光湖!”

這是一個不太寬闊的空間,但很高。除了出口,下一個陡坡,就能看到一個粼光閃閃的湖。其實,抛卻第一眼“熒光湖”的印象之後,這個湖給人的感覺,更像一個不太深的水潭。水很清,看得出是活水,水底是與洞壁上都是螢石,與之前在溶洞裏看到的一樣,只不過這裏的更加多,更加明亮,在本來沒有光亮的地底空間中,散發出近似幽藍色的光芒,如夢似幻,像綴滿星辰的夜空。

“這麽深的底下,竟然還會又湖啊!還這麽漂亮!”二鼻子仰着頭看着整片幽藍的洞頂,覺得有些眩暈。

“東北本身森林覆蓋率就高,再加上這裏常年冰雪覆蓋,又屬于火山岩區的熔岩喀斯特地貌,有地下河和地下湖也不奇怪。”楊烨被商雪榕攙扶到一塊岩石上坐下,一邊給腳踝做固定,一邊觀察周圍的地質環境。

“這個地方,是人工的嗎?竟然修了這麽長的地道通下來,以前的人真是有智慧啊。”菜瓜和二鼻子一樣,似乎都是被眼前無數的光點閃花了眼,腦子裏面有些暈暈的,但并不嚴重。

商雪榕和楊烨坐在陡坡的岩石上包紮傷口,張保慶、二鼻子和菜瓜則向湖邊走,看看這裏有沒有什麽危險,順便觀察一下有沒有可以通向地面的路。

靠近湖邊,三人的眼睛才能稍稍擺脫四周光點的幹涉,這時他們才清楚地看到,靠近一側牆壁的湖邊,有一個類似墳包的形狀,不,就是一座墳,很小,面向湖中心的那一側豎着一個十分簡陋的木碑,木碑旁,斜倚着一具幹枯發黑的屍體。

為什麽會有人鄰水而葬在這麽隐秘的地方,沒有地下稱雄的兵俑陪葬,沒有彰顯尊貴的棺椁承載,甚至沒有石碑銘刻身世功德。只有一具幹枯的屍體,半片殘破的,幾乎認不出字跡來的木碑。

相比外面黃金塑身的棺椁和雕像,這種平淡逝去,簡單掩埋的方式,更加激起幾人的好奇心。

從半邊木碑就能看出來,這墳是草草立成,至少是在物資枯竭的情況下立成的。碑上應該是用火把熄滅後的黑色木屑寫上了一些東西,歲月流逝,現在就只能看到有黑色筆畫存在,卻無法看到具體名字了。倒是從木碑邊斜倚着的屍體上,更能看出一些東西。

這具屍體身上的衣服已經爛的差不多了,隐約能看到腰間一圈東北常見的皮草。但有一件東西,證明了這個人存在的年代和大致身份——他斜挎着一把土槍。

他是馬殿臣的人,更或者,他就是馬殿臣。

“這是馬爺爺的人?”二鼻子有些激動,他忽然意識到,這裏就是奶奶的家,就是奶奶一直想回來的地方。

“看不清字,不知道是誰。不過看穿着打扮和屍體的風化程度,應該沒錯,是和馬殿臣同時代的人。”張保慶回答。

Advertisement

菜瓜也有些激動,她蹲在木碑旁,仔仔細細地辨別木碑上的字,卻一無所獲。

“如果時代沒有錯,那這肯定是馬爺爺或者馬爺爺的兄弟之一,可惜不能知道到底是誰了。”她覺得萬分惋惜。順德奶奶将自己和二鼻子養大,對自己有大恩。她的心願就是回到她父親身邊,卻終其一生也沒有達到。菜瓜忽然有些淚目,如今至少找到了可能是奶奶長輩的人,便應該替奶奶磕個頭。

她雙膝跪地,一只手正要去拉二鼻子,便感覺膝蓋下面,有東西。

東西埋得并不深,但若不是菜瓜跪下去時微微感覺到有硬物,這埋在土裏的東西幾乎不可能被發現。

這是一個很破舊的紅漆木頭盒子,像個小小的首飾盒似的,是那個年代很常見的玩意兒。沒有上鎖,打開的時候,被砂土腐蝕了的轉軸發出吱扭聲。裏面躺着一封沒有信封的手書,馬殿臣,給蓮兒。

信用油紙包了一層,紙張雖然發黃,但沒有風化變脆,字跡還很完好。

“蓮兒:

吾兒安好。

的時候,為父已不知故去多少年月了。那日将你送走,既怕你歸來,又盼你歸來,最終還是希望有鈴铛引路,蜈蚣護衛,金镯開門,帶你回到這裏。

為父終其一生,上不愧于蒼天,下不愧于兄弟,雖世道艱難不免行差踏錯,但做的每一件事,都對得起自己的良心。只有帶領兄弟下坑尋金一事,心中有愧。如今為黃金之說所累,被外敵所困,囚于此地無法求得出路,兄弟們大多傷亡慘重,最後唯有兄弟謝奎與我得以幸存。奈何我傷重不治,已無力回天,只能留下此手書一封,記我生平所得,望你得益。

世間潮流非一人之力能扭轉,為父一生心存大志,本想得到黃金做一番大事業,卻反被其所累,最後葬身于此。若你能到此,必然已經走過尋金之路,看到前人或死于貪財,或死于貪權,更有甚者,黃金裹身,石雕塑形,望得長生。可見自古至今,權力之争,永不停止。

書至于此,已經力竭,只有一言。吾兒蓮兒,為父不望你得權得勢,只望你安樂順遂,終此一生。若有來生,再續父女之情。

父親筆”

這是馬殿臣給順德奶奶的信,收信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這麽說,這就是馬爺爺的墳了,旁邊的屍體,莫非就是信裏提到的謝奎?”菜瓜說。

“目前看來,應該是這樣的。”張保慶看着信,有些皺眉。

“馬爺爺可真有文化,他寫的很多句子我都看不懂。”二鼻子覺得這信很悲涼,但是自己看這信确實只能看得一知半解。

張保慶回答道:“馬殿臣是山東人,從這封信看來,他應該是讀過不少書的,并且也很聰明,不然不會僅憑土頭陀和一幅神鷹圖就找到天坑的位置。不過那時候的學的東西都是這麽文绉绉的,倒也不是有沒有文化的問題。”

他讀過了這封信,覺得自己對馬殿臣有了全新的認識。不過,信中這句”黃金裹身,石雕塑形,望得長生”,是什麽意思?

他隐隐地有種預感,但又覺得很是荒謬。

菜瓜眼圈有些紅,她把這封手書細心地折好,然後謹慎地放進懷裏。“等我們出去了,就給奶奶燒過去,讓她知道,馬爺爺一直都惦記着她呢。”

楊烨已經被商雪榕攙扶着走過來,将馬殿臣的信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他也覺得有些感慨,覺得馬殿臣在自己心中,變成了一個生不逢時、命途多舛的英雄。但英雄畢竟已逝,擺在衆人眼前的,還是出路問題。

這是馬殿臣給順德奶奶的信,收信的人,卻再也看不到了。

菜瓜眼圈有些紅,她把這封手書細心地折好,然後謹慎地放進懷裏。“等我們出去了,就給奶奶燒過去,讓她知道,馬爺爺一直都惦記着她呢。”

楊烨已經被商雪榕攙扶着走過來,将馬殿臣的信的事情大致了解了,他也覺得有些感慨,覺得馬殿臣在自己心中,變成了一個生不逢時、命途多舛的英雄。但英雄畢竟已逝,擺在衆人眼前的,還是出路問題。而這件事,很好解決。衆人分散尋找,終于就在左側的淺灘與洞壁的交界處,找到一個藏在水裏的通道。

在有限的光芒中找到這個通道還是很不容易的,尤其是這個空間裏還堆着很多鑄造燒熔用的東西,十分雜亂。所以通道的發現要多虧了菜瓜鷹一般銳利的眼神,因為它露出水面的高度只有半米高而已,這使它在黑暗中幾乎與洞壁融為一體。而衆人能順利走進這個通道,則是要對虧二鼻子的護姐心切以及他勇于探索的精神。

菜瓜的身材較為矮小,所以在她沖在前面第一個試水的時候,直接整個人栽到了水裏。旁邊的二鼻子本想抓住他姐,卻被腳下的濕泥滑到,整個人也栽到水裏。

噗通落水的聲音把正在其他地方尋找出路的張保慶、商雪榕和楊烨都吓得迅速聚攏過來。

“菜瓜!二鼻子!怎麽回事!”楊烨看不到人,只看到湖面波動,便要入水救人。迅速被商雪榕拉回去:“你腳有傷,我去。”

正說着,身邊一道人影飛速擦過,向菜瓜和二鼻子落水的地方跑去。

張保慶比他們都快一步,他雙腳已經入水了,正要往水裏紮,便看到二鼻子抱着他姐從水裏出來了。菜瓜嗆了幾口水,正咳個不停,二鼻子倒是沒什麽事兒。張保慶迅速跑上去看,跑到兩人身邊才覺得不對——這裏的水位并不深啊,像自己和二鼻子的身高,完全可以露出胸以上了,怎麽這倆人會沉下去了。

“姐,早就說我先下了,我個子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