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章節

姣美,功夫也不是絕頂,但擅長操縱人,多分布在官家與商家上,不明目張膽與江湖人結怨,即使蘭家偏邪門,至今也少有人聚衆“登門拜訪”,這任家主是妖神蘭青,自五年前接位後,蘭家在江湖的地位就起了微妙的變化呢。」

「哼,那妖神蘭青也不過是個曾被人壓在地上淩辱的男人而已。」有人接到。

「這倒是。不是還聽說,他被關在蘭家地牢長達一年,在裏頭受着百般滋味,以致性情極端扭曲嗎?他成為蘭家家主後的第一件事,就是将當年所有淩辱他的蘭家人全數關在那個地牢裏,施于曾加諸在他身上所有的酷刑。」

「是啊,聽說沒有一個蘭家人熬過半年呢。」江湖人閑聊着。

「那就是說,蘭青當年在地牢裏所承受的痛苦已超過一般人所能忍受的範圍,所以,他成為瘋子并不意外,是不?」華初雪笑道。

她掃過圍坐在篝火旁的江湖人,短暫停在一對男女身上。那女的,差不多十七、八歲,一臉老實樣,臉盤兒略寬,嘴線也長,眉間寬寬,眼神意外的明亮,柳衣素裙,一看就知道是個重便利大于愛美的姑娘。

那老實姑娘旁是個三十多歲英俊男人,面白如包子皮,長發微卷,應是哪老實姑娘的長輩。

當她提到妖神蘭青成為瘋子時,那老實少女自腰間寬袋取出蜜餞塞進嘴巴裏。

她來到那對男女身邊,就在男人另一側坐下。「我叫華初雪,大叔叫?」

「在下江無浪,別叫我大叔,你跟長平一樣叫我無浪就好。她是長平。」

那叫長平的,看了華初雪一眼,點點頭。

原來是個不愛說話的小丫頭,華初雪這麽想着。她道:「大叔聽過蘭家?」

「哎,就跟你說我叫無浪。」江無浪笑咪咪的。「江湖上誰沒聽過蘭家?但,聽歸聽,流言不見得能當真。」

「無風不起浪。這幾年與當年妖神蘭青燕好的江湖人接二連三的無故死去,雖然沒有明顯證據,但,江湖人心裏都有底是誰下的手。」

「初雪姑娘對江湖事倒是都耳熟能詳。」江無浪笑道。

華初雪有些得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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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湖大小事我都知道些。蘭青與鴛鴦劍的牽扯我還知道得比別人多些,聽說蘭家下個月展示的鴛鴦劍,緣起于關家莊。十五年前關家血案,鴛鴦劍也跟着自江湖消失,直到這幾年才陸續傳出,原來是蘭青當年潛入關家,竊取鴛鴦劍……聽說其中一把鴛鴦劍在關大妞體內,有趣吧?」

江無浪哈哈一笑:「這一聽也知是有人惡整關大妞啊,人的身體裏哪來的劍呢?」

有人聽見江無浪所言,應聲道:「不是恨極關大妞的是不會這樣害她的吧?說起來,這謠言也傳了三、四年有了吧。」

「說不定是妖神蘭青傳出的風聲。」華初雪又道:「現在衆說紛纭,有的說是十五年前妖神蘭青自關家莊偷得一把鴛鴦劍,同時也偷走兩歲的關大妞,故意養她讨好她,直到幾年前才從她嘴裏套出另一把劍,之後就叫前任家主蘭緋關在牢裏,來不及許願呢。」江無浪拿出包袱裏的面餅遞給長平。他笑道:

「初雪姑娘這段話是從華家莊江湖血案史麗背出來的吧?華家莊撰寫的血案史可不如雲家莊,不太講真實呢。」

華初雪聞言,眼底抹過些許不滿,但她很快恢複笑顏,道:「好香的餅啊!」她觎向長平。

長平正啃着大餅當晚飯,其囫囵吞棗的模樣令人瞠目。

「我做的。」江無浪笑開懷,非常高興有人贊美他的廚技。他從包袱裏拿出大餅分食衆人。「我家長平還在長大,需要多吃點,可惜她不懂美食之道,吃東西像對付仇人似的。」說歸說,語氣還是很寵的。

長平根本不理他,一塊大餅瞬間消失在她嘴裏,她自腰間寬袋取出蜜餞塞進嘴裏,無視江無浪讨糖的手。

華初雪嘗了一口,贊道:

「真好吃!大叔,你是廚子?」

「我不是廚子,但我希冀未來有一天能真正成為一代廚師,統領各地小廚,創造美食江湖,是不,長平?」

「嗯。」她又塞了一顆進嘴裏。

江無浪微微一笑,叮咛:「別吃太多,會鬧肚疼的。」

聽起來像是老爹帶小孩走江湖,華初雪有點輕視那老實姑娘。

同樣都是十七歲的年齡,際遇卻是大不同,有人天生就飽受人疼愛,一帆風順,不像她自己……華初雪又看見江無浪自包袱裏拿出披風。

「夜裏風大,你蓋着休息一會兒。」

「我跟牛一樣健康,不冷。無浪你蓋吧。」

無浪一臉驚喜,低語:

「長平,你真疼我。那……咱們一塊蓋。」

長平沒理會他,道:「我去溪邊清牙洗臉。」

江無浪笑着點頭,随口道:

「也不知是誰教你的,竟讓你保持了這習慣。」

長平拎着她的包袱離開位子去溪邊。

華初雪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黑暗裏。「大叔,你女兒一身新衣,怎麽你卻是一身舊衣?」

江無浪笑道:

「她是想見故人,就換上新衣,真是個傻氣孩子,是不?不過,她不是我女兒,我說了你別叫我大叔,我雖比你們年長許多,但叫我無浪就好。」

「故人?她跟我一樣才十七歲呢,就有故人了?」江無浪還是笑眯眯地,他的笑容極為親切,但接下來的語氣顯得有些無情。

「是故人還是仇人,都還不清楚呢。」他話方落,後腦勺突地遭到強烈巨大的重擊。

華初雪瞪大眼,看着那老實長平的無敵鐵頭功。好大的力氣哪,差點以為大叔的頭會直接撞飛了。

江無浪極懼她的鐵頭,連忙求饒。「好好,我說錯了我錯了,是故人是故人。」

長平坐在他身邊,帶着氣說到:「無浪不睡?」

「不怎麽想睡,你可別再來個鐵頭,我要暈了你得照顧我。」

「那我先睡了。」語畢,她靠在他的肩頭上,閉目睡覺去。

江無浪見篝火火勢漸弱,加了幾根木柴。他心不在焉,眼一瞟,落在長平另一頭的中年漢子。

那中年漢子看似落魄,坐到營火旁後就沒有搭過腔,像在思索什麽,更像逃避什麽人……

江無浪輕輕摟了下長平的肩,讓她再睡過來些。她年紀尚小,一心勤武,有些醜陋事永遠不要直到才好。

這樣的人,出現在此地,如此落魄,分明在逃亡。江無浪去過披風蓋在已熟睡的長平身上。

但願今晚,無事。

一雙美目,慢慢掃過遠處篝火旁的江湖人。

蘭家與雲家莊有異曲同工之妙,搜集各地諜報,只是蘭家多搜集一些不堪入目的隐蔽事件,這篝火旁的江湖人都沒有什麽特別之處,不放在他眼裏。

他目光短暫地停頓在一對男女身上。

誰?

男長女少。應是父女叔侄之輩,他沒印象的江湖人,多半是些不入流的江湖人,他也不會放在心上,正要移開目光之時,忽覺那少女身上的柳色很眼熟。

這麽幹淨的柳色,普通中透着明亮,是他以前曾喜歡的。他下意識地往左邊走了十步,又停下,從這裏隐約可以看見火光下少女的臉。

十七、八歲啊……

這少女枕在那姓江的肩上,他看不清楚全臉,但也知這少女并不美麗。

叫長平麽?

他嘴角抹起意味深遠的笑。為她取名字的是誰呢?要求長遠平安麽?那也得看,黑刀陳七郎會不會在今晚替這些無辜的江湖人制造出死亡的契機啊。

美目掠過長平,停在那個狼狽的中年漢子身上。

瘋狂乍現。

左邊睡一個,右邊靠一個,這就叫飛來豔福?長平睡倒在他肩上那也就算了,但左邊這個是怎樣?今晚初識,華初雪就睡倒在他身上,他真不知該不該說這姑娘過于膽大?江無浪摸摸鼻子。認了,就當自己今晚是上好藥枕,任着這兩個小姑娘好好睡一場吧。

「……關大妞體內必定有劍……」長平身邊的中年漢子忽地開口,勾起在場江湖人的注意。

江無浪面不改色,笑道:

「這不過是笑話罷了。一具人體裏,怎麽可能有劍?」

「她身子裏必藏着劍,否則妖神蘭青怎會如此看重她!」沉默大半夜的黑刀陳七郎猛地起身,環視四周,問道:「誰要看關大妞?」

他的大吼驚動睡着的人。長平張眼,立時回神想爬起,但江無浪攏起臂力,讓她靠在自己肩上,同時掩去她大部分的五官,

「如何看?」在場有人掩不住好奇心了。

「沒人見過關大妞,那根本是虛構的,老大叔,你是不是傻過頭了?」華初雪揉揉美目,有點惱怒他打擾自己的睡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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