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 這話說的實在不客氣，別說葉秋辭，就是進來後半天沒動靜的柳如也掩飾不住的惱怒。

可錢明顯然油鹽不進，他忽的站起，用似真非真的敬佩語氣對上柳如，說道，“我真佩服您！”

這話一完，周圍稀稀落落的傳來笑聲，說不清是酒後胡語，還是真知道什麽。

肖斌看看這邊，又看看那邊，也不知道想起什麽，指着一臉郁色的葉秋辭也噴笑出聲，毫無形象的滾倒在地。

至于柳如不知不覺的已經把一杯水給喝完了，五指捏着杯子，泛出青白之色。

“什麽意思？”葉秋辭不客氣的踢了踢地上的肖斌，居高臨下的反問。

肖斌被他踢得滾了一圈才停下，力氣沒這麽大，純粹故意。

忽聽身後，有一女子聲音，又快又急。

“我跟你是同學，高中是，大學是，他們還不知道的初中，小學都是，我喜歡你在很久以前，多早我自己都記不清了，高中的時候，寫過情書給你，你沒看，他們看了，全校都知道我喜歡你，只有你不知道。”

葉秋辭猛然回頭，他真的從來沒聽過柳如一次性說這麽長的話，且是這等孤高的表情，一時之間，差點忽略了這段話的實際涵義。

柳如用譏嘲的眼神巡視周圍一圈，目光所及之處，鴉雀無聲，“怎麽，我喜歡他，苦心對他念念不忘，就有這麽好笑。”

清秀佳人，端着張臉，站在原地，人沒變，氣勢漲了十倍有餘。偏偏在場的人近半數的人不敢與她對視，唯有興趣盎然的錢明還能笑出來。

“沒白來啊，真是世紀之戀，有生之年終于看見結果了，恭喜恭喜。”陰陽怪氣，多聽一句都煩。

柳如只當他空氣，只是在轉頭看向她最在意的人時，才突然變了臉色。

肖斌頭都快抵在地上了，手不自覺的扒拉地上的絨毯，此時此刻酒醉昏迷怎麽就這麽難。

事件中心的葉秋辭，自問大風大浪都見過，可這種被人默默謀算了許久，自個還無頭緒可尋的茫然實在不好受，尤其還是一女子，對他的那種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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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我們以前是同校？同學？還是同班？”葉秋辭看着她，唯有苦笑。

他能認得出在場近半的人，因為肖斌跟他不僅同齡，到初中開始到高考後結束，一直是同班同學，他結婚，請來的多半同學，後來就是他們圈子裏的朋友，畢竟原來他們那個學校在本市有些特殊。

發展到如今，明白着的，認識他的人也知道柳如，可離奇的事，他對她沒有丁點印象。

“沒有，”柳如垂着頭，握緊了他的手，“我來學校的時間不多……”

同在一個學校，什麽叫來學校時間不多，這還是在替他解釋，葉秋辭的心更酸了。

“你給我還寫過情書，”葉秋辭看着她微笑，只可惜笑意勉強。

“沒，”柳如直覺否認，手心一顫，還是老實了，“……有，你那時候參加競賽，不在學校，被他們看了。”

葉秋辭越聽越奇異，“那我回來怎麽不知道。”這種事要是發生，在學校裏必然傳開，怎麽從來沒有人在他面前提過，尤其肖斌這大嘴巴還是他同桌。

肖斌被他盯得手腳發麻，默念隐身咒，沒起效。

柳如像是做錯事，聲音更低，“我不許他們亂說，你不會喜歡這樣……”

要說葉秋辭原先在學校的時候，名聲即是響亮，一邊是智商奇高的天才，一邊又長着老少通吃的俊美清雅的面孔，為人處世又超越年齡的冷靜淡然。

曾經一高的學霸，男神，出入自帶光環，從老到少都愛他，圍觀他。

精貴如他煩不勝煩，對于那些小朋友的明戀暗戀目光從來目不斜視。

他甚至曾經就當着很多人的面表示過，你們私底下想怎麽樣他管不着，千萬別鬧到他面前來，否則翻臉。

葉秋辭對于自己中二時期如何的清高孤傲，自然心有體會，細細想一下柳如說的話也就明白了。

可這些小事，到目前來說只是小料，甚至無足挂齒，如今更應該解決的是，怎麽他就對柳如一點印象也沒，而柳如卻對他，一往而情深？

你就這麽喜歡我？

從那個時候開始？

他看着她，到嘴的話，一個字一個字的往下咽。

此時此刻，沒必要再給無關要緊的人再添談資。

他淺淺的微笑，低頭在她額頭輕觸了一下，伸手抱住她的肩膀的時候，發現她明顯的僵硬，無端心跟着發顫。

他說，“謝謝你。”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