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當夜11點多,和泉守、清光、歌仙和山姥切國廣坐在樓頂, 目送陸奧守他們“偷偷”地跑去時間轉移裝置那邊。

“哈哈哈, 真熱鬧, 坐在這裏的都是初始刀劍啊。”三日月慢慢爬上來,差點沒把和泉守給吓到, “讓老爺爺也加入你們吧。”

見天天以“爺爺”自居的三日月爬扶梯過來,和泉守緊張到手腳都不知道擺哪裏好了,他壓低聲音:“喂, 三日月, 你小心點。”

三日月笑着應答:“哈哈哈, 安心安心,老爺爺做這點小事還是可以的。”

“都這麽晚了, 您老人家不去睡覺, 爬上來做什麽?”清光見三日月爬上來就落座在自己身旁, 一臉疑惑。

“當然是跟你們一樣……”一聽到“老人家”, 三日月馬上就想到不論發生什麽事,總是要按時去睡覺的主人。想到所羅門, 三日月眸色都不自覺溫柔了許多, “替他來欣賞, 這眼下不多得的夜色。”

清光:“哈?”

“他們要走了。”山姥切國廣此時見到三日月已經沒有多大抵觸, “我們就這樣看着, 不去阻止嗎?”

“要去阻止的話,我們就不會坐在這裏了。”歌仙嘆氣,“本丸不好嗎?他們要去哪裏?”

“哎——以前總擔憂心先于身先死, 現在我是天天覺得心跳過快,心還是要先于身死了……”鶴丸悄聲無息出現在山姥切身後,他占據了視線最好的位置,“喲,我這樣出現有沒有吓你們一跳?”

“這是怎麽回事?你們這些平時動不動就喊‘累’的刃,現在這個點了,一個兩個都不去睡覺嗎?”和泉守看了一下三日月,又看向鶴丸,發現自己完全搞不懂他們。

清光嘆氣,“是專程過來看‘好戲’,還是放心不下,來‘送’他們一程?”

“嘛。都有吧,哈哈哈。”三日月笑了。

山姥切國廣看着陸奧守按下轉移裝置按鈕,庭院內的幾人身影都消失在本丸後,拉下了自己頭頂上的白布,“和主人預料的一樣。”

“不用擔心,過會他們就回來了。”三日月視線從空無一人的庭院轉移到天上的月色,“就是……不知道他們會帶回來怎樣的消息呢?”

“啊——”聽到三日月的話,清光只覺得頭疼,“主人真是的,到底在想什麽?為什麽不一口氣把全部事情告訴我們。害我現在都睡不着覺,心裏七上八下的,就怕他們帶回來不好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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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歌仙再次嘆氣,今晚他已經嘆氣無數次了,“好不容易能過上稍微正常的日子,也不知道他們回來之後,本丸會變成什麽樣……”

“如果是好消息的話,他們是肯定不會回來的。”山姥切國廣沉穩的語氣摧毀了大家的期待,“能讓陸奧守和石切丸主動帶一期他們回來的消息,絕不是什麽‘好’消息。”

“山姥切……國廣。”和泉守面無表情地看向他,“這個時候,你保持沉默就好了。”

山姥切國廣:“……”

經山姥切一番話“提醒”,在座的打刀們心裏更懸了。

“哈哈哈,沒事的。”三日月神色堅定,“你們要相信我們的主人,他絕對會逢兇化吉的。”

“要是還覺得不安的話,就祈禱吧!”鶴丸忽然想到了一個好主意,“我們不是‘神’嗎?大家一起虔誠的——只為主人祈禱的話,說不定會有奇跡發生呢!”

鶴丸話音剛落,幾振刀劍男士的雙眼都亮了起來,紛紛站起來,對着月亮擺出了祈禱的姿勢——“希望主人遠離麻煩……”

“啊呀啊呀。”鶴丸聽清楚了他們統一低喃的話語,立刻也擺正了身型,閉目雙手合十祈禱道:“唔,希望主人不要再被麻煩糾纏……”

平平安安地過完一生。

陸奧守原以為要花費不少功夫說服一期他們跟自己離開,在離開本丸時,可能會跟這座本丸的刀劍男士們起一番争執,搞不好還會引來審神者……但沒想的是,所有臆想中的事情,一件都沒有發生。

他們輕而易舉地就離開了那座本丸?

“逃跑”地如此順利,讓他都忍不住自我懷疑起來。

太詭異了。

“陸奧守,你在想什麽?”髭切見引他們去前審神者葬身之處卻心不在焉的陸奧守,輕聲提問。

“那座本丸的防護也太垃圾了吧?”提心吊膽了一整晚的陸奧守忍不住吐槽,“我們這麽多人離開,都沒人發現?”

“啊,是啊。”髭切軟軟地笑看向神色嚴肅的一期,“那座本丸的刀劍男士們,偵查能力一向不行,能活這麽長時間,都沒有被時間溯行軍擊潰,也真是讓人驚訝。”

一期一振聞言,單手緊握住本體。

後藤藤四郎默默地看了髭切一眼,在猶豫到時候要不要将髭切說的這番話,原本不動轉述給大将。

陸奧守點了點頭,“怪不得一期之前要那麽擔心那座本丸的審神者。”

這樣的新人審神者,确實讓人放心不下。

“他的運氣很不錯。”石切丸想起這麽多審神者出席宴會,只有他不受任何影響,保持靈力回來,“運氣也是實力的一部分。”

不過,那天晚上發動起那麽強大靈術力量的神秘人,是誰?

嘛,算了。

不管是誰,都和他無關了。

“我們到了嗎?”沉默一路的一期一振開口問向陸奧守。

“我記得應該就在這附近了。”陸奧守忽然眼前一亮,“找到了……”他看到不遠處緩步而來的一高一矮兩位身穿白色狩衣陰陽師,立刻擺手示意大家不要動,“等等!隐藏氣息。”

衆刃隐藏能力都很強,得到了陸奧守的指示,立刻就将身形隐藏到了黑暗中,與環境融為了一體。

高個子陰陽師:“馬上就要到大陣封印那天,你确定能一舉将裏箋氏那些家夥全部消滅?”

矮個子陰陽師:“自然,我的獻祭之術是完整的。到時候只要将他們的生命全部獻祭給八岐大人,他一定會幫助我們拿回曾經的榮耀!”

陸奧守一臉茫然地聽着眼前兩位陰陽師的對話,他們竟然在裏箋氏的家族墳地裏談獻祭他們家族的人?

這是何等槽點滿滿的操作啊!

高個子陰陽師:“八岐……大人?”

“莫非是……傳說中,源氏供奉的八岐大蛇?!”

源氏?

衆刃齊刷刷視線放在了髭切的身上。

髭切表情依舊無辜,他聳了聳肩,做出了“我什麽都不知道”的口型。

衆刃:“……”

不信你!

矮個子陰陽師:“就是那位大人。”

“既然白狐之子不願意幫助他的家族,那就讓八岐大人來吧!”

“喂喂——”高個子陰陽師神色不安,“別到時候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自然不會,我又不是藤原煌那個家夥,做點事情連手尾都處理不幹淨,還被時政抓起來了。”矮個子陰陽師嗤笑一聲。

藤原煌,就是那位在本丸代號為“煌太”的審神者全名。

為什麽他們會突然提到那名被時政抓起來的藤原氏陰陽師!?

陸奧守将手伸進了懷裏,在觸碰到冰冷槍械外表時,又悻悻地将手拿了出來。

他不能在這個時候動手。

髭切見一期一振看向自己,便對他露出了“事情變得麻煩了”的表情。

一期一振:“……”

将他們鍛造出來并賦予人類身體的審神者是裏箋氏嫡系,據說還是裏箋氏家族之長的候選人之一,平日待人溫和。與家族內上下成員都相處融洽,就連藤原家的那位不受看待陰陽師都與她關系不錯。

就是因為這個“不錯的關系”,才讓她疏于防範自己本家與其一起長大的這兩人,最後命隕在這二人手中……

高個子陰陽師聳肩,“随你吧,到時候出事可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那麽,現在,我們到這裏來是幹什麽的?”

矮個子陰陽師笑了,“當然是找幾幅可以用的骸骨了。”

什麽!?

平野和前田聞言,差點克制不住自己的情緒,回憶起前任審神者的枉死,他們雙手緊握成拳。

這些人到底是誰,為什麽連她安睡之地都不願意放過?!

陸奧守也差點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但都被石切丸給壓制住了。

石切丸對陸奧守和身後幾刃輕輕搖了搖頭,示意他們【再等等看】。

“找骸骨幹什麽?”高個子陰陽師不懂,他不鑽研邪術,對于眼下這種擾死者清淨的事情,還是有點抵觸的。

“當然是做憑依了。”矮個子陰陽師嗤笑一聲,“我成功拿到了智者的靈識與白狐之子的力量,找到裏箋氏的骨骸,将這兩位的‘東西’放進去……”

“待‘他們’蘇醒,發現自己的狀态不對,你覺得他們的‘下屬’會放過裏箋氏嗎?”

高個子陰陽師被這一做法吓到了,“你這可真是——”

太可怕了!

“話說,智者就算了,白狐之子難道不是你們家族的先祖嗎?”做這種辱沒先人的事情,就不怕天罰嗎?

“不這麽做的話,我還有什麽退路?!難道我們就要一直被裏箋氏當畜生一般使喚來去,當做祭品一樣任其宰割嗎?!”矮個子陰陽師氣急了,他也不想這麽做的,但現在不趁這個機會去做的話……

等裏箋氏從這一次打擊中喘息過來,他們這些陰陽世家就又要活在陰影下了!

高個子陰陽師沉默。

“藤原家已經受到此次事件牽連,但作為主導之惡的裏箋氏卻将自己摘得幹幹淨淨。”矮個子陰陽師情緒平複了下來,他無力垂下了雙手。

“我知道了。”高個子陰陽師嘆氣,“就算我現在想把自己摘出來,不繼續支持你,好像也晚了。”

裏箋氏活躍了多久,他們這些古老陰陽世家就被其踩在腳下茍延殘喘了多長時間。

陸奧守見他們單手掐訣,開始念動咒語,随後半空中浮起金色與藍色的光球,急速分別飄進兩座墳地中。

陸奧守看得非常仔細,那兩個光球,繞開了他們的之前審神者所在位置。

現世之中,去世之人都需火化處理,唯獨占據了大量土地的裏箋氏将一處風水之地修葺為本家墳地,讓本家人入土為安之用。

平時這裏來往人就不多,尤其是這深夜時間,就連守墓之人都已沉沉睡去。就連這兩位陰陽師行事時引發的天地異色,都未能察覺。

陸奧守幾刃皺眉看着眼前怪異景象。

“成功了!”矮個子陰陽師笑看着破開石磚而出的兩幅骷髅,快速地揮出陰陽術束縛住它們的行動,而後又分別在其額頭貼上沉睡靈符,“就等審神者大會召開,将它們送過去了。”

“由它們去牽制住那些審神者,絕對不能讓他們發現封印大陣出現問題後,立刻跑過來破壞我的獻祭之術。”矮個子陰陽師收緊了對眼前兩具骷髅的控制,“它們就交給你了,記得給它們穿上帶有裏箋氏徽記的衣袍。”

“你應該知道怎麽帶它們進入那個地方吧?”

高個子陰陽師,“我知道。你自己多加小心。”

“我就不勞你操心,你別讓那些人有機會過來就行。”矮個子陰陽師斂下适才歡喜的神色,“早些回去休息吧,明早還有一堆事要處理的。”

不好!

這兩名陰陽師竟然打算對審神者們下手?!

石切丸見他們帶着骷髅往這邊來,趕忙将氣息掩藏幾近于無,同時還摁住情緒完全處于爆發邊緣的陸奧守,目送那兩名陰陽師和骷髅離開。

“呀呀,真是邪門的術法。”髭切确認他們都離開了,轉頭看向被石切丸松開鉗制,在那裏低吼的陸奧守,“不過,也對我們沒有影響吧?”

“我們繼續去找主人安眠吧。”髭切眨了眨眼,聲音裏帶着愉快的笑意。

可陸奧守和石切丸都沉默了。

粟田口的衆刃與髭切在陸奧守提出“與他一起離開本丸”之前,都被本丸三日月宗近提醒過——今晚會發生的變故,就算順着陸奧守他們的意思去做也沒什麽大礙。

得知會發生變故,他們早就都做好了心理準備。

但當事情真的發生在面前,他們才驚覺那些心理準備作用聊勝于無!

為什麽主人每一次都能在預料到這些威脅到生命的事情後,還保持從容?

髭切見沒人回應自己,不由催促:“怎麽了?”

“我們回去吧。”陸奧守低聲開口,“起碼要将這件事告知于審神者,讓他轉達給時政,給大家提個醒……”

“今晚私自逃出本丸的罪責,我一個人承擔就可。”陸奧守繼續道:“到時審神者責問起來,你們就往我身上推就行了。”

“哦呀哦呀。”髭切露出了誇張的表情,“這樣一來,我們可就再也無法與‘主人’她一起安眠了哦。”

“我只希望,守住她這一塊寧靜之所。”陸奧守嘆氣。

“其實也不寧靜吧?”石切丸看向那片墓地,“害她之人也葬身此處,與她為鄰。”

“來都來了,不把那具肮髒的家夥挖走嗎?”髭切軟軟地笑問向陸奧守。

陸奧守:“……”

躺在床上安眠的所羅門忽然睜開了雙眼,神色痛苦地伸手緊按住突突作疼的額角,在朦胧的視線中,他看到了窗前熟悉的倒影。

“要不要來一杯冰茶?”

夜晚下,莫名盛開在房間裏的鮮花,其所攜來的陣陣淡雅芬芳舒緩了所羅門的痛苦。

站在花裏的花之魔術師笑看向床上神色痛苦的所羅門,他緩緩摘下兜帽,“我給你帶來答案了。”

“謝謝。”所羅門接過梅林遞給自己的茉莉花香冰茶,一口飲盡,“你借助我的夢,凝結成實體出現在這裏?”

“哈哈哈,我再怎麽說也是魔術師啊。”梅林忍不住對于所羅門的關注點大聲發笑,“至于如何顯形在你面前……這種事情,你就不要去深究啦。”

“你給我帶來了什麽答案?”所羅門見手中握着的雕工精致茶盞消失,發覺原本站在窗臺前的梅林,此時已經靠坐在他的床沿。

微微蹙起眉,所羅門并不喜歡跟梅林靠得這麽近。

他身上的花香太濃郁了,熏得腦子發昏。

聽得這番話,梅林當即表情誇張地看向所羅門,“你是睡迷糊還是真的年紀大了不記事?”

所羅門戒指輕微發出了一聲嗡鳴。

“當然是有關于你的身體答案啦!”梅林趁所羅門打算動手之前,語調輕快地抛出了話題。

之前,他确實是去找梅林問了有關于自己的身體狀況。所羅門:“繼續。”

“真是的,一杯水都不給我喝,也不問我累不累,就殘酷無情地要我……”梅林輕快的聲音逐漸在所羅門眼神注視下變小,“繼續勞動。”

梅林攤手:“你是被陰陽術法直接召喚到這裏來的,而你在現世的全部人際關系與身份都是借由德累斯頓石板力量造出來的。”

他指了指所羅門現在的身體,“這是你的身體,它被實體化了。”

所羅門眉頭微蹙:“德累斯頓石板?”

“啊——你可以把它當做聖杯。它和聖杯一樣,具有實現願望的效果。”梅林得知所羅門存在的世界裏有這個東西時,着實被吓了一跳。

梅林喃喃自語:“不過它比聖杯厲害多了。”

“我沒有許願。”所羅門唯一的願望就是像個普通人一樣死去。

“那就是有人向它許願咯?”梅林敲了一下掌心,“或許就是把你召喚過來的陰陽師?”

“所以,你連那個陰陽師是誰都沒有找到?”所羅門注意到了梅林話語中的纰漏。

“哈哈哈,光是查到剛才告訴你的那些事,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梅林湊近所羅門,直視着他碧綠色眼眸裏倒映出的自己,“找到這個之後,我馬上就過來告訴你了,這可是我最有效率的一次,你不感動嗎?”

所羅門垂眸看着湊到自己面前的家夥,哼笑:“我更感動你把我弄死這件事。”

“啊拉啊拉,你一點都不可愛,果然我還是更喜歡那個家夥多一些。”梅林站起身,拉開了和所羅門之間的距離,“我要回去更新魔法☆梅莉的網站了。”

“希望下次能看到你淩亂的一面,哈哈。”丢下這句話,梅林趕緊揮手離開。

所羅門擦了擦戒指,喟嘆:“果然,還是找個機會把你變成我的第七十三柱比較好。”

長谷部躺在床上沒有入睡,按照所羅門的吩咐,他就算聽到了外面的動靜也不能出去看,更不能幹涉他們。

深吸一口氣,長谷部轉了個身,硬是強迫自己不要去想,睜眼到了天亮。

“早——哇啊!長谷部,你昨晚被打了嗎?怎麽雙眼黑成這個樣子?!”不動行光難得見到當年被織田信長送出去的刀劍,卻被對方的神色給吓了一大跳。

不至于吧?

就算長谷部再怎麽惹衆怒,本丸那些刀劍男士都不會幹出套麻袋這種下流之事吧?

“我只是換了環境不習慣,睜眼到天亮,現在這個樣子很吓人嗎?”長谷部想到今天早飯可能會遇到所羅門,立刻緊張了,見不動點頭,

他驚呼一聲“我馬上去處理”後,立刻往廚房方向沖去,眨眼就不見了人影。

不動行光:“……”

長谷部的行動速度,是不是有點不對勁?

“不動,主人在哪裏?”陸奧守悄聲無息出現在了不動行光的身後。

不動行光轉過身,差點沒有被陸奧守吓得神靈出竅,“哇啊!陸奧守你又是怎麽回事?半夜挖坑了嗎?!怎麽一幅凄慘的神情?精神也這麽頹靡!”

陸奧守雙眼無神地看向不動,“挖坑?”

哦,對,他昨晚跟着那些家夥挖墳了,某種程度,算是“挖坑”。

“也?”

本丸精神頹靡的除了他,還有誰?

莫非是昨晚跟自己一起出去的那些家夥?!

一瞬間,陸奧守醒神了。

“就是跟你同一天來的……”長谷部啊!不動話還沒有說完,身邊的陸奧守已經消失不見,“诶?”

發生什麽事了,怎麽一個兩個大清早的行動速度都這麽快?

“哈哈哈,年輕真好啊。”三日月感覺到身後刮起一股風,有人急匆匆地沖向審神者辦公室。

他緩緩地喝了一口茶,含着品了品,旋即笑了。

“主人,您在裏面嗎?”

陸奧守的聲音從辦公室門口響起的時候,所羅門剛換好衣服。這個時間,連狐之助都還沒有來。

“嗯?”所羅門解封了大門,讓陸奧守進來。

見到所羅門的一瞬間,陸奧守當即跪了下來,“主人……”

“請您在責罰我之前,先聽我将這件事說完!”

所羅門擡起的手停在半空,然後緩緩垂下,“……好。”

“長谷部先生起得真早啊。”今天輪到廚當番的信濃看到長谷部打開冰箱找冰塊敷雙眼時,努力克制住了笑意。

“信濃,幫我将昨晚揉好的團子拿出來。”燭臺切走進廚房,先跟信濃說話,本以為這裏只有信濃,沒想到轉頭看到了新來的長谷部,“長谷部,你這是在做什麽?”

“眼睛腫起來了,以這幅樣貌去見主人實在是大不敬,我這在消腫。”長谷部分別和信濃與燭臺切打了招呼,才緩緩将自己昨晚遭遇的事情說了出來。

燭臺切點了點頭,不疑有他,“原來如此。我們住的地方離時間轉移裝置比較遠,晚間出陣人員回來發出的動靜倒是不影響我們,長谷部住的近,就被影響到了。”

“這件事還是找個機會跟主人說一下。”燭臺切看向長谷部一副不願意打擾主人的樣子,“要是影響到你休息,導致出陣發揮不佳而失利,主人可是會頭疼的。”

“說……說的也是。”長谷部愧疚地低下了頭。

“嘛嘛,有什麽事情直接跟大将提出來就好。”信濃笑着将燭臺切要的東西遞給他,“大将雖然經常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但其實人非常随和好相處,大家的要求,只要不太過分,他都會滿足的。”

長谷部:“過分……是指怎樣的程度?”

信濃豎起了手指比劃道:“晚間十點至第二天六點半以內的時間段打擾到他休息,這就屬于非常過分的行為了。”

“只是這樣?”長谷部不可置信看向信濃。

信濃笑道:“就是這樣。怎麽樣?是不是覺得我們的大将超級平易近人?”

長谷部:“……”

這哪是平易近人啊?

這簡直就是沒有任何的底線在滿足大家要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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