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7)

面朝裏面看去,傅其深安靜地躺在病床上面一動不動,如同往日一般的沉默。

他的臉龐上稍微有點擦傷,心疼的思涼的心都揪了起來。

她手指緊緊攥在了一起,指甲嵌地肉生疼。

半個小時後,思涼仍計劃保持着這個姿勢趴在玻璃上。但是就當她覺得手臂上的傷口越來越疼的時候,身後忽然來了一群人。

她連忙回過頭,一眼就看到了剛剛蘇醒過來的蘇玉芬。她身後是三個警察。

“你看看是不是她?”一個警察指着思涼問身旁的一個男人。

那個男人上前湊近思涼仔細打量了她一番,吓得思涼後退了一步:

“你要幹嘛?”她警惕地蹙眉開口。

下一秒,那個男人點頭指着思涼:

“就是她!馬路上跟傅先生在一起。”

思涼蹙眉看向了他,根本不認識他是什麽人。她又茫然地看向了蘇玉芬,蘇玉芬的臉龐還因為剛才的昏厥而很蒼白虛弱。但是蘇玉芬的口氣卻依舊頤指氣使:

“你為什麽會撞到傅先生?如果你說出來,不需要你賠償。”蘇玉芬将目光落在了思涼的身上,那麽一瞬間,思涼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那個人看向了思涼,她忽然明白了什麽,但是還沒等她阻攔,那個人便開口:

“那個時候傅先生好像跟這個女的在争吵,我的車子開到他們面前的時候這個女的好像推了傅先生一把,我的車就撞到了傅先生。”

61.061顧同求求你

061顧同求求你!

話落,思涼震驚了一下,她茫然擡起頭,倒吸了一口氣:“不是這樣的……我沒有推傅叔,我怎麽可能推傅叔?!”

“司機親眼看見是你推的還能是假的?”一個警察忽然走到了思涼面前,拿出手铐拷住了她的手腕,“先跟我們去一趟警局。”

思涼在慌亂間目光迎上了蘇玉芬胸有成竹的目光,一瞬間什麽都明白了。

那個司機,一定是被蘇玉芬買通的!

她倒吸了一口氣,整個人都顫抖了一下:“你們放開我!!我沒有推傅叔!蘇玉芬你怎麽可以買通人來誣陷我?!”

她一邊被警察押着推着走,一邊聲嘶力竭地沖着蘇玉芬吶喊:

“我根本沒有推傅叔,我憑什麽要去警局?!我要在這裏等傅叔醒來!!”

蘇玉芬淡定自若地站在原地,嘴角微微有一絲笑意。

“有什麽話等到了警局再說。”警察絲毫不近人情,硬是推着思涼走。

思涼的力氣哪裏抵得過一個男人,她見根本沒有辦法抵抗,便開始苦苦哀求:

“求求你,讓我等傅叔醒過來之後再走好不好?只要等傅叔醒過來,我就立刻去警局!”

思涼也不管自己委屈和冤枉了,便開口。

然而蘇玉芬卻冷言:

“你在這裏就是打擾其深!”

思涼倒吸了一口冷氣,更加确信這是蘇玉芬在陷害她了。

蘇玉芬是何其聰明,她知道等傅其深從過來之後她就沒辦法處置思涼了,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動手。

思涼的心涼了一大半,她看了一眼玻璃窗內靜躺着的男人,眼淚一下子模糊了雙眼,她咬緊了下唇苦苦哀求:

“求你了,我只要等傅叔醒來……他醒來後我保證離開傅家,真的!!”

她不惜離開傅家離開傅其深都要他好好的,只需要自己親眼确保他安全。

然而蘇玉芬根本就沒有給她這個機會。

“帶走。別讓她打擾我兒子。”

就當警察要帶走她的時候,忽然間,一個男人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思涼?!”

思涼聽見有人叫她,立刻轉過臉去,目光落在了身後那個熟悉的颀長身影上面:

“顧同!顧同救我!!”

思涼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呼喊着顧同。

顧同身上還穿着白大褂,應當是在上班。所以才會遇到思涼。

他見警察拷着思涼,立刻闊步跑了上去:

“怎麽回事?!為什麽抓她?”

思涼深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

“他們說我推了傅叔,非要抓我去警局。顧同,我只想在這裏看着傅叔醒過來。求求你幫幫我……”

思涼蹙緊了眉心,心都提了起來,她放下了尊嚴求顧同。

62.062以顧家作保。

062以顧家作保。

顧同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他認識溫思涼不久,但是她的性格他卻已經熟知,溫思涼多麽驕傲,但是現在為了傅其深,卻不惜放下了尊嚴來求他。

顧同的眼神從思涼身上越過落在了蘇玉芬的身上,他幾步上前走到了蘇玉芬的面前,略微低頭開口:

“傅先生的母親?”他一向桀骜不馴,但是今天說話卻是尊重。

蘇玉芬的目光微微在他身上打量了幾秒鐘,眼神不經意地挪開顯得極為驕傲:

“怎麽,你一個醫生還打算幹涉警察的事情了?”蘇玉芬冷言冷語。

顧同卻是尊敬:

“我和思涼是朋友,跟傅律師也算是相識,顧家的財産糾紛案現在委托給了傅先生,傅先生能否安全地醒過來也直接關系着我的利益。因此,我沒有惡意。”

蘇玉芬聞言,目光迅速地別了過來:

“顧家?難道你是顧家那個小兒子顧同?”

顧同看到蘇玉芬驚詫的表情,臉色平靜,也沒有否認:

“我用顧家來保溫思涼,可以嗎?”顧同說的平靜無波,但是話語卻将蘇玉芬驚了驚。

溫思涼什麽時候跟顧家扯上關系了?!這樣一來,她就難做手腳了。

蘇玉芬淺淺吸了一口氣,咬了咬牙開口:“我已經報案了,顧先生如果想要保釋溫思涼的話,就去警局吧。”

她說的絲毫不留情面,扭頭就離開了。壓根不去管顧同的身份如何。

與此同時思涼也被那兩個警察押着要送去警局,在經過顧同身邊的時候思涼驚慌地開口:

“顧同,救救我,顧同……”

她聲淚俱下地看着顧同,眼神裏盡是絕望,這樣的眼神落入顧同的眼中顯得有些刺眼。

他咬牙:“你放心,你先安心去警局配合調查,等我安排好這裏的病人就立刻趕過去。”

顧同的話絲毫沒有讓思涼安定下來,她別過臉去,眼睛死死地盯着玻璃窗裏的觀察室內,安然躺着的傅其深。

她的指甲深深嵌入了掌心,淚流滿面:“傅叔……”

她不害怕自己被冤枉,也不害怕去警局,她害怕的是傅其深有什麽意外。

警局,看守室內。

思涼抱着膝蓋一個人坐在看守室的角落裏,晚上的a市仍舊有些寒意,但是思涼卻穿的很少,冷的她直打哆嗦。

一個小時過去了,顧同也沒有來。思涼無助地只是不斷地哭,後來苦累了,就開始低聲抽泣。

就在她哭得昏昏欲睡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一雙裸色的鞋高跟鞋印入了她的視線之中。

思涼紅腫着雙眼擡起頭來,一眼就對上了林菀冷漠中還帶着一點鄙夷的目光。

“林菀……?”思涼茫然擡頭看着她,呵,這麽快她就知道她在警局了?

(15號上架麽麽)

63.063無助。

063無助。

林菀優雅地微微低頭看着她,目光輕蔑而淡然:

“溫思涼,你真的太不識時務了,如果其深沒有出這場車禍,或許我還有點不忍心将你趕走。”

思涼原本紅腫的雙眼在聽到這些話後更是血絲滿布,她咬了咬牙瞪着林菀:

“你這是什麽意思?你要趕我走?你憑什麽?!”

思涼倔強如斯,因此長期坐在地上,她支起雙臂起身的那一剎那有些暈眩,顯得很狼狽。

林菀伸手撫了撫自己的鬓角,勾了勾嘴角看向她:

“憑傅家人都想趕你走,憑我,快要成為傅家人了。”林菀雙手放在胸前,淡然一笑,“我今天是來謝謝你的,如果不是你讓其深出了車禍,傅家也不會求着我快點嫁給其深。”

“你說傅家人求你?”思涼的心顫抖了一下,不敢相信地張了張嘴巴。

林菀驕傲地扯了扯嘴角:

“依照其深現在這個狀況,傅家人擔心我會悔婚,自然是極力挽留我了。所以我才特地來這裏,謝謝你。林菀高傲的話語讓思涼的心一下子全都涼了。

她咬緊了牙關瞪着林菀:

“傅叔醒來後不會娶你的……不會的!”

“不娶我,難道娶你嗎?”林菀冷笑,“溫思涼你別忘了,那天其深可是讓你幫我去選婚紗了,如果他在乎你,你覺得他還會這麽做嗎?”

林菀的話好比是一盆冷水澆在了思涼的頭頂,她咬緊了下唇:

“林菀,我喜歡傅叔,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認輸!”

思涼說的義正詞嚴地說出口,鼓起了所有的勇氣,然而話語落入林菀耳中卻顯得有些可笑了:

“哦是嗎?那就等其深醒來之後,我拭目以待咯。”

林菀說完便轉身出了鐵門,啪嗒一聲,鐵門關上,思涼只能夠聽見高跟鞋的聲音漸漸消失,她絕望地重新坐到了地上,把頭埋在了膝蓋裏。

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已經涼透了,思涼在迷迷糊糊中睜開了眼睛,她看了一眼腕表,心瞬間沉了下去。

現在是早上十點了,但是依舊沒有人來保釋她。

昨晚警察問了她一些問題就把她扔在了一旁,根本沒有要繼續管她的意思,思涼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如果蘇玉芬沒有動什麽手腳的話,這些人是不敢這麽對待她的。

她原本寄托希望的顧同也沒有來找她,她苦笑扯了扯嘴角,顧同大概也是不希望惹到傅家吧……

“警察!”思涼其深趴在門口喊了幾聲警察,沒過一會就有人過來了。

“幹什麽?”過來的警察态度很差。

思涼蹙眉:“能不能讓我打一個電話?就算是被關在這裏,我應該也有權利讓人幫我聯系律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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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064傅家人的決絕。

064傅家人的決絕。

警察最終還是同意讓思涼打電.話聯系律師了,她拿起電.話就撥通了秦洛的號碼。現在傅其深昏迷,律師行只能是秦洛在負責。

“喂,秦洛,我現在在警局,你快點來保釋我出去。傅叔現在還在醫院昏迷我要去陪着他,我……”

思涼的話還沒說完,下一秒,電話那頭便傳來秦洛略顯冰涼的聲音:

“溫小姐,夫人已經來交代過了,抱歉我什麽都不能做。”

“你這是什麽意思?秦洛,傅叔醒過來之後要是知道你這麽對我,一定會……”思涼急了,緊緊抓住了電.話,手都在顫抖。

“現在傅先生沒醒,我只聽夫人的。”說完,啪的一聲,那邊收了線。

當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的時候,思涼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她茫然地扯了扯嘴角,眼淚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她紳士很快擦掉了眼淚,轉身又走進了看守室內。

蘇玉芬這一次做的可真夠絕的,不僅誣陷她,還斷了她所有求助的方法,讓她只能被關在這個暗無天日的地方。

她咬緊了牙關,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等顧同!

——————

醫院,病房內。

林菀站在病床前,用熱毛巾擦拭着傅其深沉睡的臉龐,眼眶不自覺的紅了,她看着這張俊逸地如同雕塑一般的臉龐,兀自喃喃:

“我把所有的賭注都押在你身上了,你一定要醒過來……”

她伸手撫了一下傅其深的臉龐,病房的門在這個時候忽然被打開了,蘇玉芬走了進來,看到這一幕目光瞬間變得柔和:

“菀菀,這三天真的是難為你了,天天陪着其深。”

林菀擦了擦眼角的眼淚苦笑搖頭:

“只要其深能夠醒過來,我辛苦這麽幾天算什麽。”

蘇玉芬上前捧住了林菀的手:

“好孩子,等其深醒來,我一定會讓你們盡快結婚的。”

就在這個時候,林菀的目光忽然落在了傅其深的手上,見她目光有異樣,蘇玉芬也立刻看了過去,當她們都看清傅其深的手指在動的時候,兩人瞬間跑出了病房:

“醫生!他醒了!”

醫生立刻跑了過來,半個小時後,傅其深睜開了眼睛。

“好了,傅先生已經脫離危險了,這段時間只需要靜養就可以了。”醫生笑着道。

蘇玉芬立刻上前撲到了傅其深的身旁:

“其深你吓死媽了,還好沒事還好……”

剛剛蘇醒的傅其深仍舊很虛弱,他伸起插着管子的手捏了捏疲憊的眉心,蹙眉開口,喉間一陣幹澀:

“思涼呢?”

見他開口第一句話竟然不是詢問自己的情況而是問思涼,林菀的臉色一下子變了,但礙于臉面她還是故作鎮定開口:

“她沒事。”

蘇玉芬則立刻沉了臉色:“你因為她才躺在這裏,還想着那個小賤人幹什麽?!菀菀在你昏迷的這三天一直寸步不離地在照顧你,你怎麽不關心一下你的未婚妻?”

65.066我問你們溫思涼到底在哪裏?

066我問你們溫思涼到底在哪裏?!

傅其深的眉心又皺緊了三分,略微有些不耐煩地深吸了一口氣:

“我問你們溫思涼在哪裏!”他口氣凜冽,就算是蘇玉芬也不敢對自己的兒子說什麽,只能朝林菀使了一個眼色,林菀連忙接口:

“思涼她沒事啊,在家呢。”

傅其深擡眸對上林菀有些心虛的眼睛,目光陰鸷:“林菀,我最讨厭對我撒謊的女人。”

從傅其深睜開眼睛的第一秒他就覺得不對勁,如果溫思涼平安無事,依照她的性格絕對守在他的病床邊等他醒過來。

然而他醒來的時候,身邊沒有她。

這句話一落地,林菀的心咯噔了一下,她咬了咬下唇剛想詢問蘇玉芬怎麽開口的時候,門忽然被打開,顧同怒氣沖沖地闊步走進來,一把拽住了病床上傅其深的病號服衣領,臉色極其難看,眼睛裏紅血絲滿布:

“我剛聽說你醒了啊,傅其深你可真有本事,溫思涼因為你在看守所已經呆了整整三天了,你現在還在這裏躺着?!”

顧同額上的青筋凸起,近乎暴怒。

顧同這句話毫無疑問是打了林菀的臉,他一說完,傅其深的臉色瞬間沉了下去,眼神将至冰點。林菀連忙伸手縷了一下頭發以轉移注意力。然而傅其深卻沒有直接開口詢問思涼的事情,而是一把扯開了顧同的手臂,咬牙皺眉:

“顧同,顧家人要是看見你這幅樣子,你這場遺産官司不用打已經輸了!”

傅其深極為冷靜,相比較而言顧同則是激動地多:

“你還有臉說?在你昏迷這段時間,你們傅家人做了什麽好事?呵,什麽時候傅家人也能夠幹預我們顧家的事情,讓我哥把我關在顧宅三天不讓我出門就是為了不讓我去救溫思涼!”

話落,顧同別過臉去怒視蘇玉芬,蘇玉芬畢竟是見慣了風浪的人,只是淡然扯了扯嘴角:

“小顧先生,你沒有必要怨我。我只是随口跟你哥提了一句,沒想到他真的這麽做了。”

“媽!”蘇玉芬這句話一開口,憤怒的不僅僅是顧同了,傅其深咬牙開口,倏地掀開被子,直接拔掉了手上的管子就要下床。

蘇玉芬見狀連忙跑過去扶住他:“哎喲兒子,你要什麽啊?我只不過是要給溫思涼一點苦頭吃吃,讓她知道在你身邊不能夠任性而已,你至于這麽吼我嗎?”

車禍的後遺症讓傅其深站着的時候頭有些暈眩,他倒吸了一口冷氣扶住了牆壁,咬牙:

“媽,因為這件事你讓思涼去看守所,這個任性的代價未免也太大了吧。”

“那你要怎樣?!溫思涼如果繼續留在你身邊,林菀怎麽辦?!你對溫思涼也太好了吧,你知道外面怎麽議論你們嗎?他們說溫思涼就是你養着的一個小情..人!”

66.067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恨你。

067唯一的辦法就是讓她恨你。

蘇玉芬說出這句話的時候臉色才慘白,她咬了咬牙對傅其深繼續道:

“其實有些話我以為你明白所以才不說,傅家好歹是名門,你當初跟着溫文學法律不回家接手傅氏的生意你爸心裏已經夠不舒服了,現在因為溫文的女兒讓整個傅家背負這麽難聽的議論,你讓我跟你爸的臉面放在哪裏?”

蘇玉芬一氣呵成的話語,落入傅其深的耳中讓他沉了臉色,他沉默了幾秒鐘,最終還是撐起了身體,眼神堅定:

“傅家和思涼是兩碼事。如果連外界議論都承受不了的話,傅家也不用立足了。”傅其深甩下這些話後徑直走出了病房,蘇玉芬氣的差點又暈過去,幸好身後的林菀扶住了她:

“伯母您先別着急,反正溫思涼早晚都得出來,讓其深去吧。”

林菀看着傅其深離開的背影,暗自咬緊了牙關,眼神略微眯了一下。

看來,傅其深對溫思涼真的是上心,現在距離她踏進傅家門僅只有幾步之遙,她不能夠讓溫思涼壞了事。

病房外,顧同匆匆跟着傅其深跑了出去,傅其深大病初愈步伐很小,顧同沒幾步就追了上去。

“喂,我說你現在這幅樣子怎麽去接溫思涼?還是讓我去吧。”顧同嘆了口氣,看着神色略微有些難看的傅其深。

傅其深擡眸平時顧同,眼神陰鸷:“我說過讓你離她遠一點!”

顧同一時間覺得可笑,哼了一聲:“我只不過覺得溫思涼人不錯,單純把她當朋友而已。傅律師,你也是留過學的人,西方男女之間開放的文明難道對你一點感染作用都沒有嗎?”

顧同諷刺的話語讓傅其深的臉色變得更差:“溫思涼不需要開放,也不需要你這個朋友。”

說完,他轉身要離開,但是就在下一秒,迎面跑來兩道匆匆的人影。

“阿深!”顧延庭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當看到顧同站在傅其深身旁的時候,皺了一下眉。

顧同一見到顧延庭,臉色也瞬間變了,他沒有打一聲招呼直接轉身離開了這裏。

白子陽緊随其後也跑了過來,他深吸了一口氣停下腳步,伸手擦了一下鼻尖:

“我去!阿深,我可是擔心你跟老顧兩人打起來所以特地趕來勸架的,我聽說了小思涼的事情,你可千萬別怪老顧啊!他也是為你好。”

白子陽朝顧延庭使了一個顏色,顧延庭皺了一下眉心看着傅其深的眼睛開口:

“你媽來找我,讓我看好顧同別讓他去保釋思涼,我原本不想管這件事,但是一想到當時你跟我說的,思涼對你的感情……我覺得,還是讓她在那裏呆幾天比較好。這樣或許,她能夠想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做錯了什麽。”

顧延庭确實是為了傅其深着想,他也猜測到了傅其深醒過來之後肯定會盛怒。

畢竟他寵思涼在他們這個小圈裏是出了名的。

傅其深看着顧延庭的眼睛,忽然開口:“你做的很對,如果我媽請求你這樣做你卻放了顧同的話,傅顧兩家顏面上就過不去了。”

白子陽在一旁一聽,一塊心頭的大石頭瞬間落了下去,他拍了拍心口:

“害的我虛驚一場啊。”

但是白子陽的話剛剛落地,傅其深就轉身要離開了,他脫口而出:

“你才剛醒要去哪啊?”

“無論如何,要把思涼先保釋出來,再弄清楚到底她為什麽會進去。”傅其深轉過身來從白子陽的手中拿走了他的車鑰匙,轉身便要離開。

下一秒,顧延庭開口:“你不能去。如果你想徹底斷了她對你的扭曲的愛意的話,就只能讓她恨你。”

67.068思涼,媽來接你了。

068思涼,媽來接你了。

顧延庭的話讓傅其深的背影一下子停頓在了原地,白子陽瞠目看向顧延庭,而顧延庭則看向傅其深筆挺的後背繼續:

“上次你問我,怎麽樣才能斷了她對你的念想。讓她恨你,這是唯一的辦法。所以這一次我才關了顧同三天不讓他救出思涼,為的就是給你制造讓溫思涼恨你的機會。”

顧延庭幾乎是豁上了勇氣做出了這個決定:“作為兄弟,無論是我還是子陽,都不會眼睜睜看着思涼和你陷入風波當中。”

白子陽迅速點頭:“對!老顧這個方法我贊同。且不說這件事情如果曝..光會對你的名譽形象産生多大影響,單單對小思涼來說,她對你的感情如果再不斷掉,會毀了她的一生的。”

傅其深依舊背對着兩人,他的腦中忽然間一片混亂。

作為律師他向來清醒自持,幾年裏難得的幾次手足無措都是因為思涼。

------?-----

警局內。

看守室的門再一次被打開,這一次,思涼已經近乎絕望了。她不會再幻想是顧同來兌現承諾,或者是傅其深忽然醒過來,來保釋她了。

高跟鞋的聲音越來越近,思涼這才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她起初以為是林菀,然而在她擡頭的那一瞬間,目光忽然對上了一雙陌生卻又有那麽一絲熟悉的眼睛。

那雙眼睛跟她的很像,高跟鞋停頓在了原地,女人在看到思涼狼狽的樣子的時候在一瞬間有些厭惡地蹙了一下眉。

思涼茫然地瞪大了眼睛,慢慢地從地上撐了起來。

“媽……?”她不确定地開口說了一個字,下一秒,女人臉上的那一絲厭惡瞬間被一張溫和的臉所取代。

“思涼,媽來接你了。”

思涼聽到這句話的時候沒有絲毫地動容,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話卡在了喉嚨裏一時間說不出來。

她被驚到了,眼前這個女人的确是她十年未見的母親路婷。

路婷看到思涼驚到了的樣子便輕笑,上前了幾步試圖觸碰她的手:

“被吓到了吧?見到我不高興嗎?”

下一秒,思涼卻忽然縮回了手放到了身後,不讓路婷觸碰。

路婷有些尴尬地将手伸了回去,輕咳了一下:“我今天一下飛機就找人打聽到了傅家的住處,沒想到從傅家管家那裏說你一直跟傅其深住在外面的別墅,也從他那裏得知你進了警局。所以,我就先來保釋你了。”

思涼聽到“保釋”這兩個字的時候沒有絲毫的激動可言,她緊張地張了張嘴巴,看着路婷那張很陌生的臉龐:

“傅叔怎麽樣了?他醒過來了嗎?!”這是她最關心的問題,既然路婷去過了傅宅,應該也知道點關于傅其深的情況吧?

路婷上下打量了一眼思涼,速度很快,連忙轉回話題:“哦,聽說醒了。你放心,媽不會讓傅家人傷害你的,媽相信你絕對沒有推傅其深。”

路婷說出這些話的時候雲淡風輕,仿佛跟她毫無關系一般。

68.069別指望傅其深來救你。

069別指望傅其深來救你。

“我當然沒有推傅叔!”思涼脫口而出,“我要等傅叔來接我,他醒了一定會來找我的。”

思涼之所以這麽堅定如斯,是因為她知道傅其深表面對她嚴厲,其實是很寵着她的。

然而路婷瞄了一眼思涼卻是扯了扯嘴角:“傻瓜,傅家現在上上下下都在準備傅其深的婚事,就算他醒了,哪裏還有時間來管你?聽媽的話,讓媽保釋你出去。”

這句話好比是一把利刃,刺入思涼心髒最深處。

她張了張嘴巴,一時間啞然:“你說……傅家在準備婚事?”

難道就真的沒有人在意,她去哪了嗎?

路婷雙手放在胸前輕蔑地一笑:“呵,當然了。傅家和林家聯姻不是在你爸還活着的時候就有的事情了嗎?推到現在才結婚,不早點籌備才奇怪呢。”

“別提我爸!”思涼忽然開口打斷了路婷,“我不想你提起他。”

她盯着路婷,一聲媽竟然卡在了喉嚨裏喊不出來,而當路婷提起溫文的時候,思涼內心便沒來由地對她排斥。

她別開眼就不去看路婷,這樣也就不會想起一些不開心的事情,路婷也識趣地不再說起溫文,她上前一把拉住了思涼的手臂就往外走:

“不提你爸可以,但是你現在必須得從這裏出去。別指望傅其深會來救你了!”

路婷将她一把從看守室內拽了出來,也不顧她的意願就替她做好了保釋的工作。

思涼的思緒仍舊停留在傅其深的婚事上面,傅家人怎麽可以做到這麽絕情,蘇玉芬撇開不算,其他人,總應該管一下她的死活吧……

她木然地跟着路婷走出了警局的大門,就在她出門的一剎那,一個颀長的身影與她擦肩而過。

她沒有擡頭,那道身影因為走的太匆忙也沒有低頭。兩人都沒有看見對方。

警局內,顧同匆匆地跑到了看守室,但是看守室的門剛剛被合上,裏面一個人影都沒有。

“警察,原本裏面那個女人呢?”顧同看見一旁的警察便上前焦急地詢問。

他是擔心傅家人趁着這個時候對思涼做出什麽不利的事情來,畢竟傅家人都讓顧延庭禁.足跡他三天了,還有什麽事情做不出來。

難道是傅其深趕在他之前來了?

然而警察卻打量了他一眼開口,因為他身上的白大褂還沒來得及脫下,顯得有些怪異。

“剛剛被她母親接走了。”

“母親?”顧同瞪大了眼睛,溫思涼的母親原來還健在?那她為什麽要寄居在傅家?

出租車停靠在了傅宅門口,這裏是傅其深的私人住宅,而非傅家。原本這個地方對于思涼來說是再安心不過的,但是現在她的手指卻攪動在了一起,緊張的不敢下車。

身旁的路婷看到她這幅樣子,淡淡開口:

“下車吧,有什麽事情去跟傅其深說一聲,簡單收拾一下行李,我在酒店等你。”

思涼蹙了一下眉心,沒有別過臉去看路婷,只是猶豫地開口:

“我還沒答應你,讓我再考慮一下。”

說完,她頭也不回地推開了車門走了出去。

路婷看着思涼倔強的背影倒吸了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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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0傅叔.....你瘦了好多。

傅宅內,吳媽一看到思涼回來了,又驚又喜,連忙跑了過來:

“小姐啊,你終于回來了,擔心死吳媽了。”

思涼看着吳媽焦急的臉龐,嘴角不禁浮起了一絲苦笑,看,還是有人在替她擔驚受怕的。

思涼苦笑對吳媽搖了搖頭:“我沒事。吳媽,傅叔回來了嗎?”

吳媽聞言輕嘆了一口氣:“唉,醫生明明攔着先生不讓他出院,但他自己做的主已經回來了。先生今天才醒過來,不應該繼續留在醫院觀察嗎……”

思涼擰眉,沒有說話便徑直上了樓。

她習慣性地去推開書房的門,因為傅其深一般都在書房裏,然而今天的書房卻是空的。

她又跑過去打開了主卧門,也沒有人。

思涼的心忽然提了起來,她連忙跑到了自己的房間,一打開門,一道颀長挺拔的身影印入了眼簾。

她呆呆地站在原地,當看到屋內傅其深也聞聲轉過頭來看向她的時候,原本心底的驚慌和微怒一下子消失了。

傅其深英俊的臉龐消瘦了不少,思涼僵持在原地,眼眶瞬間紅了,她張了張嘴巴,原本大一堆的話想要對傅其深說,但是真的見面了,話卻卡在了喉嚨裏說不出來了。

“傅叔……你瘦了好多。”思涼呆呆地在原地站了兩分鐘,就吐出了這麽一句無厘頭的話。

傅其深身上穿着一身居家的休閑裝,是她鮮少見到他的穿着。他平日裏因為工作向來只穿西裝,她很想告訴他,她不喜歡他穿西裝,因為那樣她會覺得自己跟他的年齡差距又拉大了一些。

看到思涼的臉色煞白,傅其深面無表情地緩步走了過來,當他站定在思涼面前的時候,她緊張地淺淺倒吸了一口氣。

她擡頭對上他平靜無波的眼睛,心都快要提到了嗓子眼。

明明這三天在看守所內思念至深,但是臨到真的見到了平安無事的他,思涼卻不敢動一下。

她忽然想要開口詢問他的病情,但是下一秒,傅其深卻搶先開了口:

“溫思涼,這就是任性的代價。”

思涼原本已經被自己捂暖了的心在他話語出口的那一瞬間,變得冰涼。

她的眸色瞬間暗沉,擰眉:

“你……你是什麽意思?”她原以為她平安回來,他好歹會問一句她的情況,或者是到底發生了什麽,沒想到等來的卻是這句。

傅其深的眼神變得更加冷漠了,他開口,薄唇裏的話語凜冽:

“看來在看守所的三天還是讓你什麽都沒有學會。溫思涼,如果不是你任性,什麽都不會發生。”

思涼扯了扯嘴角,苦笑彌漫至了眼角眉梢:

“呵,所以你醒了之後根本不管我身在何處,知道我被關在了看守所之後還淡定自若地回家來不管我的死活?傅叔,我原本以為你會來救我的,我以為你醒來後好歹會關心一下我的情況,但是你沒有。”

思涼看到的表象就是如此的簡單,她的眼淚一下子滑落,心髒劇烈地抽搐了一下:

“你知道在看守所裏的三天,我有多擔心你嗎?我害怕你醒不過來,求他們放我出去,在醫院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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