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為愛而癡狂
“嗯，心裏有什麽事一定要跟我說，”程楠看着她瘦削的下巴，抿了抿唇，印上一個吻，走去廚房為她準備飯菜。
悠然躺在床上，臉色蒼白，仿佛得了一場大病一般，很累，很困，可是卻怎麽也睡不着。
腦海裏有很多事情飄過，卻怎麽也抓不住。
前一陣子，兩人還一起去買了孩子的床，甜甜蜜蜜的又是吵又是鬧，可是才不到一陣子，孩子沒了，傅言軒也将染傾給抛棄了。
爸爸當年也是，就這樣把她給抛棄了，從那以後，她就再也沒有騎過爸爸寬厚的肩膀，再也沒有享受過爸爸溫暖的懷抱，她再也不可以撒嬌，不可以胡鬧，因為沒有爸爸，因為，再也沒有人能夠這樣縱容她了。
後來大學的時候，她遇到了程楠，他慢慢地走進了她的生命裏。
一點點，将她拉向光明，讓她享受到世間所有的一切美好。
“李悠然，我喜歡你。”那個時候的程楠插着口袋倚在門上攔着她，優雅的說着。
金黃色的陽光灑在他們兩人的身上，像鍍了一道金邊，無比神聖與般配。
很多好事的人都看了過來，畢竟兩個都是學校裏有名的人物。
誰想到，悠然連看都不看他一眼，繞過他就的平靜無瀾的走開。很多人都詫異着悠然的拒絕，程楠也是。
中午吃飯的時候，程楠又出現在了悠然的面前，為她添菜。
“悠然，你不覺得我們挺合适的嗎。”程楠淡淡的說着，是毫無疑問的肯定句。
悠然只是自顧自地吃着，沒有搭理他。
程楠也識趣的不說話，默默的在她旁邊夾菜，悠然倒也沒拒絕。
這是兩人的第一次吃飯，雖然兩人從頭到尾都沒交流到一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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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晚自習的時候，已經很晚。悠然看了看只有幾盞昏黃路燈卻依舊漆黑的小路，嘆了口氣。
夜風襲來，悠然搓了搓裸露在外的手臂，突然就有一件溫暖的外套披到自己肩上。
悠然詫異的往後看，才知道是程楠。
程楠穿着白色襯衫，很是好看，朝着她笑了笑，沒有說話，就這樣，兩人一直安靜的走到女生宿舍樓下。
“謝謝你。”悠然面無表情的說着，拿下衣服想還給他，無奈他手插在口袋裏。
悠然踮着腳吃力的為他披上衣服。
認真的表情讓程楠看得不禁心裏一動。
伸出手寵溺的揉了揉她的劉海，程楠趁她不注意，快速的在她的唇上印上自己的唇。
悠然還來不及反應，程楠已經退了開來。
悠然的眼裏夾着火花，可是程楠卻插着口袋肆意的笑着，像只偷了腥的貓，狡猾得意。悠然咬了咬牙，随即轉身跑上樓，不再理會在後方笑得開心的程楠。
兩人的關系一直那麽地僵着，直到有一次，
悠然在他的面前哭了起來，那個如花的年紀，她卻哭得像小孩一樣，撕心裂肺。
程楠慌了手腳，不知道如何安慰。程楠擁着悠然，坐了一晚上的臺階，雖然他吹了一夜的冷風，雖然某人在他的懷裏酣睡淋漓，但是他卻覺得自己的心暖暖的。
或許當初只是抱着玩玩的心态追求，但是現在她就這麽睡在他的懷裏，他想，這一輩子就這麽一直抱着她也夠了。
雖然直到現在，悠然都沒告訴他，她那天是為了什麽哭，為什麽哭得那麽傷心。可是他知道，那是因為，那天周子言就這麽丢下她，去了英國。
悠然從那時起，便就忘了那段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的愛情。
從那以後，兩人的關系就好了起來，大學裏哪裏都會看到他們如膠似漆的身影。
後來，悠然就和程楠在一起，很多人都預料到的結局，皆大歡喜。
程楠捧着粥走進來，悠然從回憶裏驚醒。
“來，喝口粥。”程楠舀了舀粥，吹了一下，遞到她的嘴邊。
悠然喝了幾口，便就沒有了胃口，躺了下來，不到一會兒就睡着了。
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陽光很刺眼，悠然眯着眼看出窗外，光着腳跑到客廳，已經沒有人。
吃了桌子上程楠準備的午餐，悠然總感覺心裏有種不祥的預感。
收拾碗筷的時候，勺子“啪”一聲掉落在地上，支離破碎。
悠然看着地上的碎片，腦子亂作一團，突然腦子閃過一道驚慌，悠然還理不清是什麽心緒，立即就放下碗筷跑了出去，開着車飛馳到了棠染傾那裏。
悠然按了許久的門鈴都沒有人出來應答，心裏的恐慌更是席卷了腦海，顫抖的拿出手機，不知道該撥給誰。
想了想還是打給了傅言軒，“喂。言軒，你快回來，染傾出事了。”悠然哭着說出了話。
電話很快就被挂斷，悠然無力的滑倒在地上。
傅言軒很快就趕到了，旁邊跟着一個女人，悠然沒有去理會。
“言軒，你快點開門。”傅言軒鎮定的開着門，悠然沖進卧室沒有人，大聲的喊着染傾的名字，可是偌大的房子只有回聲。
突然鼻子就聞到一股血腥的味道，悠然感覺胃裏有東西在翻滾，想跑進廁所吐，就看到了浴缸裏的一片猩紅，悠然失聲尖叫了起來，暈了過去。
傅言軒聞聲趕了過來，看見浴缸的棠染傾，立即沖了過去将她抱了起來。
“醫院，快送去醫院。”傅言軒手腳冰涼，語無倫次的說着。
“染傾，你怎麽那麽傻，為什麽要這麽對我。”女的叫來了救護車，兩人很快就被擡上了救護車，傅言軒也尾随其後跟上。
悠然一睜開眼就看到蒼白一片，立即跳下床跑出去，看到頹廢的靠在牆上抽着煙的傅言軒，悠然氣不打一處來。
“傅言軒，要是染傾有個三長兩短，我跟你沒完。”悠然沖上去揪着他的衣領，面目猙獰。
傅言軒只是自嘲地冷笑一聲，雙眼空洞的望着“手術中”那個還亮着的牌子。
悠然看着他這副表情，也知道他并不好過。
很快醫生就走了出來，摘掉口袋，走到兩人的面前，“傅總，請你們做好心理準備。”醫生淡淡的說着。
“怎麽可能？”悠然不敢相信醫生所說的話，淚水不聽控制的流了滿面。
傅言軒立即青筋暴起，扯着醫生的衣領将他提起，“如果你們救不活她，你們也別想活着。”傅言軒将他甩開，猶如地獄來的惡魔，渾身充滿了戾氣。
“傅…傅先生，我們會盡力的。”醫生氣喘籲籲的說着，額頭流滿了汗。
傅言軒捏着手拳用力地捶到牆壁上，猩紅的血漬順着牆壁慢慢地流了下來。
兩人始終都不相信這個事實。
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麽會變成這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