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兩道杠

第四章

似乎是轉眼間,柏柔就坐在酒店大堂的沙發上面等候。盛良翰跑去辦理手續,沒有兩分鐘他就過來拉着柏柔的手往電梯走去。

柏柔心虛的低着頭,覺得所有的目光都在看她似得。偶爾用眼角瞟一下旁邊,發現根本沒有什麽人。

但她還是低着頭。

她簡直太心虛了。從牛排店出來後盛良翰一路走着都沒有放開她的手,但她依舊緊張的要命。雖然緊張,但她意外的沒有退縮。

柏柔不停的給自己打氣,前夫在婚內都敢這樣劈腿,她現在單身,為什麽就不能這樣發生一次呢。

為什麽她第一次這樣就害怕的要命,她的前夫卻一頭栽在這種事情裏面出不來。這種事情偷着做真的這麽吸引人?

柏柔今天就要看看,是什麽樣的感覺竟然比穩定的婚姻吸引力還大!

也不知盛良翰帶她走了幾個走廊,更不知道拐了幾個彎,似乎只有一條走廊和一個彎,柏柔完全沒有注意路線。接着滴的一聲響,盛良翰打開了門。

柏柔毫不猶豫的進了房間,她覺得在外面總是有被熟人看到的危險,只要進了房間她就會很安全。

但下一秒就被盛良翰推在牆上。

他單手将門落鎖,同時吻也落在柏柔唇上。

…………

……………………

“累麽?”盛良翰也渾身是汗。

柏柔基本沒有力氣回答,只能閉着眼睛喘氣。

“睡一會兒?”盛良翰問。

柏柔微微點點頭。

他小心的從她身上下來躺到一邊兒。

柏柔覺得腰快斷了。

“剛才表現怎麽樣?”他摟着她的肩貼在她身後。

柏柔突然又開始覺得不好意思,她忍着腰酸翻了個身,背對着盛良翰。

“還害羞?”盛良翰忍不住笑了,“都這麽親密還害羞,你覺得我剛才怎麽樣?以後有沒有要進步的地方?”

柏柔半天才冒出來一句,“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反正比前夫強!但跟別人比她就是不知道。

盛良翰拍拍她,“睡吧,休息一會兒再聊。”

柏柔像是被催眠了似得,果然沒多久就睡着了。

但她睡得并不踏實。

她隐隐覺得有點兒事情很擔心,是什麽來着……是……什麽來着……對了!他沒有帶套!

柏柔一下子驚醒,趕緊起身回頭,發現身後的盛良翰也剛剛被她驚醒。

“那個……忘了套子,怎麽辦?”柏柔一臉擔憂。

盛良翰愣了一下,“完了……酒店沒有準備,我也忘了這事兒……怎麽辦?要麽一會兒去醫院買點藥行麽?我去買去你這兒等我!”

柏柔見他并沒有推脫責任的意思,于是也沒有覺得別扭,“算了,路過藥店我去買藥。”

盛良翰沒有做聲。

一想到這裏柏柔就躺不住,她堅持爬起來去沖澡穿衣服,之後等着盛良翰收拾。

接着兩人離開酒店,去停車場取車。

柏柔坐上去後,盛良翰問:“下午你有沒有其他事情?我送你過去。”

柏柔還是很累,沒有精神,她搖搖頭,“累,送我回家吧謝謝……對了先去藥店。”

“好。”

盛良翰開車在路邊尋找藥店,沒一會兒就看到一個大的。他靠邊兒停,柏柔拿好包準備下車,“你等我一下我去買藥,順便買點兒水喝藥。”

盛良翰卻一下子拽住柏柔,“別買了。那個藥聽說吃了對身體不好,真的。別買了。”

柏柔很生氣的看着他,“萬一出事兒怎麽辦!我也不知道安全期安不安全!”

盛良翰依舊阻攔柏柔下車,“我保證你安全,真的。我就是能保證,所以才沒有戴套!別去買了,吃了真的對身體不好!”

柏柔頓時有火,“你怎麽能保證這個,我同事經期完事兒第一天做沒措施她就能懷孕,我就怕這個!我現在單身,真要出事兒怎麽跟別人說!”

盛良翰拽着柏柔的胳膊,想了想之後一嘆氣,“也不怕你笑話,這事兒沒幾個人知道。除了我就是我前妻,現在還有你。”

柏柔沒再急着下車,而是做好了聽聽他怎麽說。

盛良翰問:“你知道我是為什麽離婚的麽?”

柏柔搖搖頭,“難道不是你找別人被你老婆發現所以離婚的麽?”

盛良翰哈哈一笑,“怎麽可能。是因為我沒法兒生孩子,天生的少精症。結婚三年沒孩子,後來檢查知道原因後,前妻就跟我離婚了……就這麽簡單,所以你肯定不會有事兒。你以為我事前真的會不記得?”

柏柔一下子反應不過來該怎麽跟盛良翰說話,是該安慰他呢還是該同情他,莫非說幸好你不能生育所以真是太好了?

盛良翰又強調一遍,“所以你不用去吃藥,那個吃不吃都一樣而且還傷身體,我這事兒我根本不想張揚,所以那幾次相親也是,是在推不掉了所以才去應付一下,能讓女方拒絕我就拒絕我,實在不行另想辦法!”

“另想什麽辦法?”柏柔很關心這個,難道上次還不夠作?

盛良翰笑笑,“目前還沒有到實在不行的那一步,每次都作的特別成功。”

柏柔問:“你就不擔心我有病什麽的……這麽大膽,萬一你有病什麽的……”

“怎麽可能!”盛良翰胸有成竹,“首先我保證我自己絕對安全,其次看你這反映完全是第一次經歷這事兒,對了我的事情你千萬保密,可別告訴你嫂子還是你姐姐的老公的同事……我哥們兒都不知道。”

“嗯。”柏柔這下放心了。

盛良翰準備送柏柔回家,按照柏柔指的路線走,路上問她,“你是因為什麽離得婚?”

柏柔沒有隐瞞,比告訴自己家人痛快多了,“前夫外遇被我發現了所以離得婚。”

“怎麽發現的?”

柏柔說:“我是醫院婦産科護士這你知道吧?前年年末的時候我還沒有離婚,以為跟前夫的日子過得挺好,那次有一臺手術,剛好是産婦生孩子時候遇到并發症,然後就是我們産科和內科還有兒科一起做了六七個小時才把産婦和孩子救活,那時候主人拿着同意書來來回回的出去讓家屬簽了好幾趟字,聽說把家屬腿都吓軟了。最後他們推着産婦去icu的同時我推着孩子去保溫室的時候,就在門口看到了那時候的我丈夫還有我婆婆。”

盛良翰不停的邊開車邊看柏柔,擔心她情緒發生波動。這種奇葩的事情給随便一個男人都覺得不能接受。

柏柔繼續說:“我那個時候才知道我丈夫背着我已經和別的女人有了孩子,甚至我婆婆也知道,只有我知不道!我當時就氣暈了,之後醒來以後就辦了離婚。”

“財産怎麽分?”盛良翰繼續問。

柏柔撓撓頭發,“財産?當時只有一個房子,後來因為我前夫有孩子,所以給他判了房子,然後給我少部分錢。結果他說養孩子費錢沒有精力還我,到現在我都沒有拿到錢。我自己也沒跟爸媽住,天天念叨我相親要煩死了,所以我自己外邊兒租房子住。”

盛良翰想了想,“你是在哪個區辦的?我朋友認識法院的人,但是不知道能不能跟你辦的那個搭上邊兒。”

柏柔婉拒,“不用了謝謝。我繼續催法院執行吧。他總有一天得給我,反正錢不多,我自己也有的賺。”

她并不想馬上靠盛良翰幫忙,這樣的話總讓她覺得她是拿身體換的。而前夫那事兒太糟心,怎麽可能一年的時間說沒事兒就沒事兒呢,起碼她一點兒都不想結婚!

“我們兩也是同病相憐,”盛良翰感慨說,“我那邊兒前妻不顧多年情分,一個不能生孩子馬上就離。你那兒是剛結婚老公就跟別人劈腿一年還生了孩子,本來都對婚姻抱着夢想的人全都變得失望。要不說有緣呢,果然今天能碰到是緣分。”說話的時候他們就到了地方。

柏柔讓盛良翰停在路邊兒,她自己走進小區就行。盛良翰沒有堅持,臨走前對柏柔說:“我手機丢了,你先記我一個電話,等我號碼補辦好了給我一個信息,我就有你的聯系方式了好麽?”

柏柔站在車外透過車窗看着盛良翰,這男人雖然長得很帥,個子很高,看樣子人也不錯,雖然生不生孩子跟她沒有關系,但她不想跟他繼續見面。不知為什麽,好像見面只能是上床這種關系。柏柔擔心河邊走多了會濕鞋,于是拒絕了盛良翰,“算了。”

盛良翰明白她的意思,于是也沒有強求,目送柏柔走了之後,也開車離開這裏。

接着柏柔回家好好的睡了一下午之後,她打電話給表姐抱怨,“什麽男人啊還沒我高,你當初說他多高?一米七五?別騙人了好哇當我是瞎子還是傻子?而且還直接就懷疑我的作風問題,問我晚上在醫院值班兒的時候怎麽才能保證不跟男同事有一腿,姐你聽聽這什麽話!要給你你不生氣麽?我潑他咖啡都小的,他竟然先給姐夫告狀!要臉不要!他還說我們護士都作風很亂,好像他很清楚似得。我就不明白了他跟他前妻發生過什麽才這麽恨我們護士!有本事他一輩子別生病,否則肯定被針紮死!”

表姐一聽也來火,“我去!真這樣兒?這什麽人啊真是惡心!還真跟你姐夫抱怨,你姐夫的朋友我看都瞎的吧,你等等啊先挂了我跟你姐夫談談去!”

柏柔就真的挂了電話,她接着就跟她媽打過去,同樣的描述,同樣責怪老媽多事兒非得把她扔出去。老媽知道後也有些後怕,并且保證以後再也不瞎催促。

表姐真的跟姐夫吵了架,姐夫也有苦說不出。同事的朋友那麽描述的,他哪裏見過本人。只是覺得男方條件不錯就給小姨子介紹,本來是一顆好心,沒想到兩次都這麽倒黴。

柏柔繼續她的工作和生活,本來以為盛良翰就是她人生中的一次偶遇,誰知還真有緣分。

單身的柏柔一點兒都不在乎加班,因為加班賺的錢還多,因此她只要體力允許,就盡量給有事兒的同事多些時間。

就這麽昏呼呼的忙了一個多月,柏柔終于覺得自己的身體有些吃不消了。

這幾天她明顯的感覺到經常餓而且随時随地都能睡着。身體機能不太好,柏柔找主管批了假。

主管說:“批什麽假,你跟別人換了那麽多班兒,換回來不就能休息了麽,不算請假還不用扣工資。跟誰調你問問我給你安排。”

柏柔本來沒打算麻煩別人,但是主管這麽一說她覺得也可以,于是問了兩個經常跟她換班兒的人,她們很痛快就同意調休。于是一人多三天,柏柔下個星期七天都可以休息。

這一休息柏柔就開始心慌。因為她發現一件事情特別可怕,她的大姨媽足足推後了兩個星期沒有來。身為女性,身為護士,身為有過一次那事兒的離異女人,第一反應就是——完蛋了!要出事兒!

于是在一個空腹的早晨,柏柔軟着腿跑去藥店買了一個驗孕棒。

回家後立刻用晨尿驗……她希望自己眼花了,也希望這棒子過期了,因此測出來的結果肯定不準!那兩道杠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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