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所謂工作

德拉科沒有想到席勒家族在麻瓜界也有自己的位置，他聽着夏洛克滔滔不絕的講着席勒的歷史，不得不承認就算是巫師也不能僞造這麽多東西出來騙人。

歷時千年的榮耀與輝煌，一次又一次戰争中積累的功勳，以及野史裏那些桃色八卦只可能是席勒真實經歷過的。

可他們幹嘛要費盡心思在麻瓜界紮根？席勒和鄧布利多那種親麻瓜派可不一樣。全世界的巫師都知道席勒家出了個黑魔法天才威廉，可誰見過姓席勒的白巫師呢？他們就算不是公開的黑巫師家族，也差不了多少了。而且，據德拉科所知，席勒家和馬爾福一樣，從不和麻瓜通婚……

“考慮到今後德拉科也要住在這裏。我想，我有必要介紹你們認識。”威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一只大手輕輕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将他從思緒中拉出來。他這才注意到，夏洛克已經結束發言了。

在他們對面，華生放下刀叉，坐直身體，相比較席勒的那堆繞暈人的歷史和人際關系，他還是對每天見面的鄰居更感興趣。

威廉繼續說道：“這是德拉科·馬爾福，我的……學徒。夏洛克·福爾摩斯，全世界唯一的咨詢偵探。”

夏洛克這時候停下動作稍微配合了一下，他喜歡這個介紹。

“……以及約翰·華生醫生，退役軍醫，目前是夏洛克的助手。”

華生咳嗽了一聲：“我要說明一下，我不是他的助手。”

威廉挑了挑眉：“我建議你當他的助手，沒必要免費陪着他破案，再說，反正他會攪的你沒法好好工作。”

華生沉默了，夏洛克卻并沒有被轉移注意。“馬爾福？英國的貴族裏沒有這個姓氏。”他快速的瞟了一眼德拉科："別急着否認，你暴露的信息已經夠多了，而且威廉·席勒可不是到處收學徒的慈善家。"

"他的家族已經很久不在俗世露面了，你可以查查兩百年前的歷史，肯定能找到馬爾福。"威廉平靜的說道。

夏洛克依然盯着威廉，就好像終于發現了破綻：“不對，不止這麽簡單。”

德拉科微微握緊了叉子，而這個動作被夏洛克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目光迅速轉移到德拉科身上，“我早想說了，這是一個項圈嗎？”他暗示性的盯着德拉科的脖子。

老克拉克出品的項圈很有藝術性，大多數人都會把它當做一個裝飾。現在的年輕人流行這個，華生是這樣理解的，畢竟德拉科看上去還是個大男孩兒。所以當夏洛克問出這個問題，而德拉科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的時候，華生習慣性的出來解決室友造成的尴尬。

“不，那是個飾品，現在就流行這個。”他說道。

夏洛克抿唇，明擺着堅持己見，只不過德拉科可能成為解開威廉秘密的突破口，他勉強克制了深究的念頭，免得第一天就把關系搞砸了。

午餐結束之後，醫生帶着他總能讓氣氛詭異起來的室友回去221b，準備好好讨論一下關于禮貌的問題。威廉站在二樓窗口，看着兩位鄰居回到隔壁。

“德拉科。”他走到廚房門口，看着正在洗碗的男孩兒。當然，是用新魔杖洗，他并沒有折騰德拉科的意思。

“是的，my lord。”

“一會兒跟我出去一趟，有工作。”

德拉科幾乎無言以對，威廉·席勒在麻瓜界居然有份工作！這是今天的第幾個刺激了！

十分鐘後，德拉科跟着威廉下到他們的地下車庫，昨天帶他到這的那輛黑色賓利就靜靜地停在這，旁邊還停着幾輛車，空間很大，明顯是經過魔法改造的，貝克街的房子可不會附帶這麽大的車庫。

“我們去幹什麽？”德拉科随口問道。他自己都沒注意到，面對威廉，他已經沒有昨天那種緊張感了。

“清理垃圾。”威廉簡單的回答，嘴角帶着笑：“你會明白的。”

一個小時後，威廉在倫敦市中心的一個地下停車場找了個位置停下，然後帶着德拉科進入購物中心。麻瓜商場裏大面積的玻璃牆，明亮的地磚，巨幅電子屏和舒适的冷氣讓德拉科一下愣在門口。

這是，麻瓜的對角巷？

"別愣着。"威廉推着他的肩膀，将他帶上電梯。德拉科渾身僵硬，緊緊抓着扶手，微微低頭的往下看。隔着玻璃，可以清楚的看到寬闊的馬路上汽車随着紅燈停下，排起長龍，十字路口三十秒內匆匆走過的行人和對角巷半天的人流量差不多。來時路上看見的高大建築在這裏看的更加清楚，德拉科只能震驚的瞧着，完全猜不出它們究竟有多少層。他一雙藍灰色的眼睛裏藏着好奇和震驚，卻偏要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端着馬爾福家主的風度，比電梯裏的麻瓜們還要冷靜。

"我們到底要幹什麽？"威廉帶着他到達12樓的時候，德拉科忍不住又一次問道。

這是購物中心最高的一層了，整個樓層總共只有一個品牌，只服務為數不多會員，純手工訂制。

“日安，托馬斯。”威廉微笑着對這裏最年長的那個男人點頭。

“日安，伯爵閣下。”對方立刻打發走了身邊正在詢問什麽的員工，快步走過來。

“給他做幾身衣服，一年四季的都要。”威廉拍了拍德拉科的肩膀，将他推給托馬斯：“款式讓他自己選。”

托馬斯點頭，對德拉科做了一個請的手勢：“請您跟我來。”絲毫沒有表現出對陌生男孩兒的好奇。

于是德拉科就這麽莫名其妙的被拉去量體裁衣。這一折騰又是好久，等到他走出房間，看到坐在外面喝着咖啡，看着雜志的威廉，已經不再思考所謂的工作了。

但是對于威廉而言，一切才剛開始而已。這裏是倫敦，任何警察解決不了的問題就有可能被轉移到夏洛克手裏，一點破綻都可能功虧一篑，他必須謹慎。

他們花了五分鐘時間走了一條完全處于監控錄像之外的路上到這棟樓的樓頂，德拉科撐着膝蓋喘氣，努力平複體力上的刺激以及心跳上的刺激，看着威廉仔細的檢查了樓頂的每一個角落，确定沒有任何威脅後拿出被縮小的皮箱，将它恢複到正常大小。

“這是什麽？”德拉科看着箱子裏的東西問道。

“PSG-1。”威廉架好槍，花了半分鐘時間瞄準某個正在開會的辦公室，“給你的眼睛一個咒語，讓它能看到800米之外，今天讓你見識一下麻瓜的武器。”

德拉科照做了。

“頂層會議室，看到了嗎？白頭發的那個男人，盯好他。”威廉輕聲說道，他的食指就在扳機旁邊，耐心的等待着。會議室的門開了，秘書匆匆走進來将一張傳真遞給白發男人，她的臉色蒼白，目光呆滞，這讓正在發言的項目負責人不自覺得停了下來。威廉短暫的笑了一下，他在心裏默默念着紙上的留言：

安東尼奧·克拉克為您送別。

塔納托斯敬上

凡對地下世界有所了解的人都不會希望看到"塔納托斯敬上"這句話，來自地獄的邀請不過如此。

“3、2、1。”威廉扣下扳機。德拉科看到對面的男人只來得及露出一個驚恐的表情，就被打爆了腦袋。

“哦！梅林！”他往後退了兩大步，撞上身後的牆壁，臉色蒼白的就像死過一回的是他一樣。

威廉安靜的透過瞄準鏡盯着會議室，确定他的目标死的不能再死了才起身迅速拆了槍，縮小放回口袋裏。他沒有花時間安撫德拉科快要停跳的小心髒，而是直接念了一個強制鎮定咒，然後帶着男孩兒原路返回到12樓坐電梯離開。

“我沒想到你反應這麽大。”當他們回到車裏之後，威廉挑着眉，非常不理解的看着德拉科。他想不通盧修斯·馬爾福是怎麽養兒子的，一個黑巫師居然怕見血！

“不！我沒事……”德拉科蒼白着臉有氣無力道。

威廉沒再說什麽，依舊按計劃帶着德拉科前往貝克街附近的大型超市買些東西補充家裏的冰箱。由于男孩兒的臉色實在太不正常了，威廉選擇讓他呆在車裏等着。

“我已經好多了。”當他抱着兩個大紙袋回來的時候，德拉科下車說道，男孩兒看上去有些尴尬，但是臉色确實已經好多了。威廉将東西放進後備箱，示意德拉科回到車裏去。

“剛才，那是什麽？”德拉科遲疑的問，隔着800米的距離開瓢，索命咒可做不到，他無法想象那個東西居然是麻瓜物品。

“一種自動步qiang。”威廉回答：“精度超衆，裝有低噪音的助推器。但是它太重了，不好攜帶，除非縮小咒，但殺麻瓜時，我只在‘告別儀式’上使用魔法。”他說着看了一眼身邊的男孩兒：“今天例外了，因為今天除了工作，我們還有別的任務。好了，現在來說說，麻瓜的世界感覺如何？”

“……呃，qiang？”德拉科完全無法回答威廉的問題，他的腦子裏目前只裝得下一個詞——槍。鄧布利多關于麻瓜弱小的論調，父親對麻瓜的輕慢鄙視都在今天被推翻。他只知道，任何一個麻瓜只要拿着qiang就可以隔着800米取他的性命，而他，一個半吊子黑巫師，還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