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最後的馬爾福

半夜1點,黑色賓利靜悄悄回到貝克街220門口,在忽略咒的作用下,就連這條街上常年駐守的六處特工也沒有注意到它。威廉開門下車,一邊慢吞吞的系着西裝扣子,一邊繞到副駕駛那邊,将還在半昏迷狀态的男孩兒抱出來,一路回到自己的卧室,放在床上,蓋好被子。

英國,巫師,純血,鉑金色的頭發……

馬爾福。

他走到酒櫃前,打了個響指,櫃子裏的空間猛然扭曲,酒被各種各樣的魔藥取代。他取了一瓶強效恢複藥劑,回到男孩兒身邊。

“喝下去,很快就好了,我知道你還有意識。”威廉扶着男孩兒的頭,非常耐心的等着對方辨清楚魔藥的成分,再一點點咽下。

“哦!梅林……這該死的味道!”魔藥讓德拉科迅速恢複了力量,他靠在床頭坐好,晃了晃腦袋,終于擺脫了一直以來的不适感。

那群該死的麻瓜!他們到底做了什麽!

還有面前的這個家夥,一個純血統巫師。德拉科發誓這個人絕對不屬于英國的任何一個家族。可是那群格蘭芬多已經封鎖了英國的邊界,這個人如果不屬于英國,他是怎麽過來的?

“你是誰?”德拉科揚着下巴,不客氣的問道。絲毫不會因為這個人救了自己而收斂壞脾氣。

威廉寬容的笑着,他太明白怎麽讓一個來自黑巫師家族的小鬼安靜下來了。一切都不如力量上的壓制來的徹底,黑巫師就是一群弱肉強食的家夥,再怎麽标榜文明的世家都一樣。

他在床邊坐下,輕聲說道:“你可以叫我威廉,威廉·席勒,你應該聽說過。”

他的語調溫和而緩慢,按道理該有着安撫的力量,但是德拉科卻感覺自己渾身的血液都要凍結了。威廉·席勒!席勒家族的第二順位繼承人,整個歐洲大陸最神秘的黑巫師!沒人知道這個人究竟有多強大,因為凡真正見識過他本事的人都死了。

德拉科僵硬的坐着,對方周身像是一個黑洞的魔壓讓他一點懷疑的想法都不敢有。看看這個人的眼睛吧!那雙傳說中混有吸血鬼血統的琥珀色眼睛,對于英吉利海峽那邊的歐洲巫師來說,威廉·席勒的大名可比伏地魔響亮多了!

梅林的襪子,為什麽他會在麻瓜倫敦遇上這位!

德拉科的僵硬沒有影響到威廉,傳說中危險邪惡的黑巫師溫和的笑着,仿佛一個來自十八世紀的優雅紳士,說出來的話卻一點都不好聽:“別緊張,我不會傷害你的,你現在可是我的財産。”他用食指碰了碰男孩兒脖子上的項圈,德拉科立刻感覺到脖子上多了兩個咒語,兩個他都辨認不出來是什麽!在這種黑巫師面前,低頭才是最明智的選擇。

“my lord。”他恭敬的說道。

威廉獎勵的摸了摸德拉科的頭頂:“乖孩子。現在,告訴我你為什麽會出現在麻瓜的地方。”

這是一個很長的故事,要從英國的戰争結束之後說起。黑魔王死了,食死徒們戰死的戰死,被捕的被捕。盧修斯·馬爾福雖然沒有參與最終之戰,但是也因為他食死徒高層的身份而被判處死刑,納西莎完全接受不了這種結果,她選擇在丈夫死後自殺,于是德拉科就成了最後的馬爾福。他的立場很尴尬,說他是食死徒的話,他其實沒殺過人,整個戰争期間他做過最出格的事就是對鄧布利多用了一個繳械咒,而且最終之戰的時候他其實站在霍格沃茨這邊。但說他是正義的一方,他又确确實實是個食死徒。

鳳凰社內部對于德拉科·馬爾福這個人争執不休,但是在戰後已經恢複的魔法部可等不了這麽久。德拉科被判處30年□□,馬爾福家族的財産全部充公。

這是德拉科絕對無法接受的結果。他自己怎麽樣都無所謂了,但是馬爾福家族不能倒下,他戰争後期改變立場可不是為了毀掉家族!

于是,在魔法部的判決出來之後,德拉科動用了家族收藏裏的時間轉換器,回到一天前,将馬爾福家在古靈閣的財産全部轉移到莊園金庫,然後凍結了整個莊園,他自己則跑到麻瓜倫敦,企圖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

格蘭芬多沒幾個懂得治理的聰明人,巫師界在那群家夥手裏遲早要亂套。他只需要安靜的藏起來,等待合适的時機回去重掌屬于馬爾福的一切。

計劃是好的,可惜的是他忽略了格蘭芬多的萬事通小姐赫敏·格蘭傑。那姑娘是獅子群裏少見的聰明人,她得知魔法部的貿然行動之後沒有和哈利·波特一起沖到魔法部去抗議,而是一直留意着德拉科的行動,直到他出現在倫敦。

格蘭傑偷襲了他,折斷他好不容易弄到的二手魔杖,給他喝下奇怪的麻瓜藥劑,然後将他扔在巷子裏,雇傭麻瓜小混混去殺死他。這姑娘明白留着馬爾福始終是個禍端,這個黑巫師家族興旺了一千年了,最危險的中世紀他們都能輝煌,總不能指望一場小範圍的戰争就徹底擊垮他們。要馬爾福不再是威脅,那就只能殺死他們。

格蘭傑以為借麻瓜的手殺死德拉科是最隐秘的辦法,巫師可不會關注倫敦發生的謀殺案。她為了不留下任何痕跡,甚至沒有使用奪魂咒,而是用錢指使小混混們去殺人。格蘭傑不會想到,德拉科那張曾被她嘲笑為花瓶的臉擾亂了她的計劃。小混混們看到德拉科之後覺得殺掉他太可惜了,将他賣掉可以換取更多的錢。于是德拉科被關進了克拉克地下王國37號房間,還被當成精神病打上次等貨的标簽。如果今天威廉沒有出現,那麽明天他就會登上拍賣場的舞臺,起拍價還不到10萬英鎊。

威廉安靜的聽着,他只在最後問了一個問題:“你自己的魔杖呢?”

德拉科難以控制的蒼白了臉色,“被波特搶走了。”他幹巴巴的說。自己的魔杖臣服于別人,這會讓威廉怎麽看他?

威廉倒是沒有任何輕視的意思,他再次摸了摸男孩兒的頭頂:“我猜你的魔杖內芯是獨角獸提供的,對嗎?”

德拉科詫異的挑眉:“您怎麽知道?”

“因為它們不喜歡黑巫師,任何一個不是黑巫師的人都能讓你的魔杖背叛,這是魔杖制造者們才知道的小秘密。”威廉一邊說一邊站起身,從他用魔法開辟的“保險櫃”裏拿出一根新的魔杖遞給德拉科。

德拉科遲疑的握住:“這是給我的?”

威廉點頭:“小心使用,它的內芯是我親生父親的肋骨。”

梅林!德拉科一臉驚悚的看着威廉……

威廉對他安撫的一笑:“吸血鬼的肋骨,你猜的沒錯。”

由于威廉一開始就沒有考慮過貝克街220會留宿客人,這天晚上,德拉科只能和威廉躺在同一張床上。他以為自己和這個危險的已經只能存在于傳說的黑巫師睡在一起會失眠,但事實上他幾乎一沾到枕頭就睡着了,第二天醒來時還有些迷迷糊糊的。

正午刺眼的陽光被厚厚的窗簾擋在外面,德拉科慢悠悠的坐起身,摸着脖子上的項圈。

看來這不是個夢了……該死的格蘭傑!

他從床上爬起來,晃晃悠悠的走進浴室,沒有耗費心思去研究那些奇怪的麻瓜電器該怎麽使用,直接用咒語讓它們乖乖聽話。

霧氣蒸騰之間,他轉身瞟到了鏡子裏隐隐卓卓倒影出的自己,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間的身體比到達倫敦的時候瘦了不少,但依然有着薄薄一層肌肉,很漂亮,而且增添了幾分病弱美。

德拉科盯着鏡子裏的自己發呆,下意識的撫上項圈,皮革的觸感驚醒了他。一瞬間,普普通通的麻瓜鏡子仿佛變成了洪水猛獸,讓他逃一般的擦幹身體,穿上放在旁邊的麻瓜衣服匆匆離開浴室。

起居室裏沒有人,金色的陽光鋪滿整個房間,牆上的巨幅刺繡灼灼生輝。德拉科盯着那副刺繡的席勒家徽看了一會兒,等着自己的心跳完全穩定下來,才順着聲音繼續往前走,直到在廚房裏看見威廉。

“日安,德拉科。”正忙着煎牛排的黑巫師頭也不回的說道。

“日安,my lord。”德拉科一臉恍惚的回答。

席勒家族最神秘的兇器,全世界無人不知的黑巫師威廉,現在正穿着花圍裙做午餐……

多麽超出想象的畫面,卻剛好安撫了德拉科忐忑不安的心。

“如果有一高一矮兩個男人來按門鈴,讓他們進來。”樓下的門鈴聲非常應景的響了,威廉勾了下嘴角:“快去,男孩兒。”

德拉科克制着自己使用魔咒的想法,乖乖下樓開門。外面站着的果然是一高一矮兩個男人。高一點的那個飛快的打量着他,雙眼給人一種攝魂取念一樣的不适感,矮個子的那個看上去對他的出現很意外。

“你是威廉的朋友?我們不知道他今天有客人,也許來得不是時候。”華生說着動了動身邊的夏洛克,一如既往的沒有得到回應。

德拉科沒有回答,優雅的側身:“lord讓你們進來。”

Lord?

華生就像被按了停止鍵一樣僵住了,下意識的聽從了德拉科的指示,走進220的大門。

“你并不是一個仆人。”夏洛克突然說道:“你同樣有着良好的出身,應該也是一個貴族,英國口音,鉑金色頭發,但是我不記得英國鉑金發色的貴族中有你這樣一個人,你來自一個隐世家族?”

德拉科沒有對夏洛克的話太意外,他不覺得威廉會結交普通的麻瓜。這兩個人能走進220的門,就一定有他們的過人之處。

“你知道lord的家族?”德拉科選擇用問題轉移問題。

夏洛克得意的揚起下巴,邊走邊說:“當然,他只告訴我他叫威廉,但是沒關系,我記住了他的家族徽章,然後谷歌一下。挪威席勒家族,果然是個歷時千年的大家族。是不是啊?威廉·路德維克·沃爾夫岡·馮·席勒伯爵閣下!”他在餐廳裏坐下來,用更大的音量喊出最後一句話,以便能讓廚房裏的人仔細的聽見。

威廉探出頭對偵探溫和的一笑:“你說的沒錯,我無意隐瞞。”

“當然你沒有。”夏洛克不滿的嘀咕着,就是因為這個,他才一點都感受不到謎底揭曉的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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