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PS:同學們下午好。
那年程歷銘被母親強騙回國。
秦小姐動用了家族裏的同輩和小輩,趁亂把程歷銘架上了一座飛往炎國的飛機,在此之前,程歷銘還聽自己家的遠方表兄跟自己扯犢子,說帶他去看看自家新買的島。
但那一年,程歷銘是有五六年沒回過國了,老頭子在國內因此飽受攻擊,很多人暗指他叛國,老頭子打來電話,程歷銘指示老頭子:要不你就如了他們的願?
老頭子氣得不出聲,程歷銘還是不回國。
秦小姐裝病,他還算有孝心,叫秦小姐來他身邊治病,他給她找全世界最英俊的醫生當她的主治醫生。
只要秦小姐喜歡,他不介意叫一個比他還年輕一點的帥小夥叫小爸。
秦小姐因此也不好了。
程歷銘對炎國的歸屬感并不是很強,雖然他父親見他小時候性子野,當機立斷他送了回來接受愛國教育,可程歷銘在炎國每年就呆上學的那點時間,大半的時間,還是不停被外公接送往返幾國,跟着他外公各地飛。
秦家的老外公,那才是真喜歡程歷銘的人,為了讓程歷銘在他死後還可以繼續随心所欲、耀武揚威的生活,主要財産連自家侄子侄孫都不給,都給了程歷銘。
程歷銘跟表叔伯表兄弟們關系也挺好,但也因為老太爺財産的事,跟自家人幹了幾架,他心狠手辣,最後秦家的人以他馬首是瞻,都聽他的。
程歷銘習慣了別人聽他的,也習慣被仆從下屬前呼後擁,很不喜歡回炎國,他父親身邊的随便一個人都可以對着他放屁,而且他父親說他身上有太重的權富子弟的習氣了,他一聽這話,确實是他的真實生活寫照,就幹脆不回那看着他前呼後擁就難受的炎國了。
他是他外公帶大的,也流着秦家的血,骨子裏,早就烙下了秦家人在這個時代還保持維有的習性。
可以說,程老先生一輩子花的錢,用的資源,都沒有他這個兒子程先生一兩年加起來花的多,程歷銘不習慣過他父親那種在他眼裏無味至極過于克己的樸素生活。
他習慣想要什麽,就有什麽。
于是他成了程老先生的心病,一連幾年不回炎國,這不再是別人指摘他會不會叛國的事情了,老先生擔心的是,自己的兒子是真不回來了。
老先生無法忍受自己的兒子不是炎國人,深愛老先生的秦小姐前後策劃良久,買通了家裏人,把程歷銘騙回了國。
程歷銘知道自己被騙後,也沒怎麽折騰,他畢竟是好幾年沒回國了,秦小姐也确實年歲已高,身上有點小毛病,老先生也是年紀大了,老頭子身上才是有大病的,只是屁股下的位置越坐越牢,生着病也不想離開。
程歷銘之前還幫着家裏老先生做些事,這一年見老先生有病死在職的打算,他對幫忙的事也興趣缺缺了。
這也可能是老先生覺得死也不瞑目的事情,自己的兒子不愛國就算了,連幫忙都不願意幫了,奇恥大辱,秦小姐愛夫心切,欠下子侄人情,也要讓他們幫忙把他騙回來。
如此興師動衆,兩老人也是倍受煎熬,程歷銘心想着也不能成為氣死父母的不孝子,就打算在炎國老實呆幾個月,安撫下老人的心。
他在首都呆了幾天,自己的人馬也飛到了首都,他回了自己的住處,每日聽恒叔說又有誰誰誰來拜訪,上門的人絡繹不絕,還有人攀牆過來的,保镖的子彈險些射穿他們的腦袋,雖然人沒死,但程歷銘免不了被人登門叫去喝茶,過了些日子,他煩不勝煩,恰好友人來炎國開一個經濟會談,他上了友人的飛機,去往了炎國開這個會的海邊城市。
主辦方給友人安排了一幢別墅,友人要蹭他的管家和廚師,程歷銘過來,住處也聯系好了,就是離主辦方的酒店有點遠,就幹脆攜管家手下在友人的別墅裏住了下來。
這次會談請了不少人,有好幾個人是程歷銘的朋友,還有人是好幾年沒親自見過了,這次見面,大家倒是可以聚聚,也能談些事。
這局也就程歷銘能組得起來。
但大家明面上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主辦方請過來,是要讓他們進行會談交流的,大家白天的時間都被安排上了,在國際上沒有明顯名聲的程歷銘顯然不在他們的相邀之內,程歷銘自己的工作也是在晚上時間,所以他白天醒過來,就有大把的時間。
他一般都是在炎國下午時間醒,那天他晚上喝多了,下午醒過來頭還有暈,恒叔端來的醒酒湯一喝,在太陽傘下坐了半個小時,他這才覺得身上通透了點,要出去走走。
酒店白天沒什麽人,大家都去會場了,程歷銘在酒店裏住了幾天,知道這個時候酒店所處的海岸線上基本沒什麽人,正是他可以自在玩耍的時候,所以程歷銘去挑了塊沖浪板,抱着板子,悠悠閑閑去了海邊,打算醒醒酒後的身體。
這一天他剛走到海邊,海邊跟前兩天的情況有點區別,不知道哪家的人帶了家屬孩子來開會,在岸邊上,一個女人抱着一個孩子在朝着海裏尖叫,浪朝她打過來,她吓得跌在了後面,沖着海裏哭着喊:“我已經叫人了,我已經叫人了……”
程歷銘往前一看,潮水退去,只見一個上半身白得發光,臉也一樣發白的少年抱着一個孩子青着臉從海中朝他過來。
那就是他見到柳箴的第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