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程先生是個很好的愛人,他想給柳箴的很多,起初柳箴還有些困惑,但看到給予的程先生還因為他的一些不解和不适的反應驚慌失措,柳箴覺得很有趣,很快就在這段關系裏放松了下來。

很多時候,柳箴其實和程先生是很相似的,他們都是一樣的享受生命的人,也會全情投入去愛一個人的人。

當然了,柳箴要更專情一點。

之前他就交往過聞東數一個人。

相比而言,程先生就風流多了,柳箴不經意發現的和程先生有過一段的前男友就有五六個,不過,哪怕程先生時不時要吃點陳年老醋,柳箴也從不跟程先生談起程先生的那些男友們。

這倒也不是他不在乎,而是程先生也并不完美,他也會全情投入去愛柳箴,接納柳箴帶着第一段感情的謹小慎微去愛他,但程先生的感情觀和柳箴的感情觀有些地方還是很不一樣的。

兩種不太一樣的感情觀,不能拿去比較,哪怕只是拿出來說說,柳箴也覺得沒必要說。

柳箴是個非常尊重自己,也非常尊重他人的人。

而兩個人感情觀的不同之處是,柳箴的感情觀是他會全情投入任何一個他接受了關系的人,對他來說,只要他接受了這個人,愛得淺也是深愛,那個人會是他傾情疼愛的人,所以他的男友少,而程先生覺得萬物都可以嘗試一下。

程先生也會對愛情忠誠,但那個人不對的話,他也不介意逢場作戲。

要是別人認真,他發現自己不認真,他也會飛快抽身離去。

他不會因為別人認真對人認真,他只會因為自己想對人認真,而對人認真,也很忠于自我。

程先生之前并不是一個很認真的人,這句話,是恒叔跟柳箴說的。

這還是前兩年柳箴跟程歷銘出差途中發現了一個程先生的前男友的出現,恒叔跟柳箴說起程先生情史的時候的事。

後來柳箴就沒看見過程先生的前男友們的身影的出現了。

大家都沒跟他說,但程先生是柳箴的枕邊人,枕邊人的性格就是“我絕不自掘墳墓”,只要讓柳箴有一點不高興或者懷疑什麽的苗頭的事情,這人就會迅速飛快把苗頭掐死。

為人之果斷狠辣幹脆,柳箴此生尚還沒見過第二個比程先生還擅長滅火的人員。

程先生都不想讓柳箴知道,柳箴也就從來不提。

他也是很尊重程先生的。

所以等他在馬哈莊園住了一個星期,即将起程去往老家的時候,有個跟他說是程先生的愛人的帥小夥出現在他面前,讓他不要再纏着程先生時,他的第一反應就是挑眉。

保镖來得太快了,已經把這小夥子撲倒在了地上。

小夥子是個真小夥子,柳箴看他的年紀,還是個少年。

外國人要把炎國人長得高大一些,有時候那些看起來已經十八九的少年,實際上可能還未成年。

恒叔帶着人馬去莊園的會客廳那邊負責程歷銘今天的會議去了,年輕的管家朝柳箴跑來,第一時間就把手持通信儀交給了柳箴,“柳先生,恒叔!”

柳箴接過時,通話還沒接通呢,他等了幾秒,恒叔板着臉在那邊接通了,看到是柳箴,老管家迅速變臉,臉孔軟了下來,慈眉善目:“是小少爺呀,什麽事呀?”

說話特別軟,特別溫柔,他對程歷銘都不這樣,只對柳箴如此。

他現在越發的喜愛柳箴了,這兩天頻頻向柳箴暗示,他可以負責柳箴向先生求婚的一切事宜,地點,場地,鮮花,煙花,無論是在哪個國家哪個城市,他分分鐘就可以替柳箴安排好一切,只要柳箴說一句話。

老管家為了把東家伴侶朝東家求婚的事搞到手,對柳箴的态度已經跟對待三歲小朋友那樣的毫無身段了。

“叔,認識他嗎?”柳箴把鏡頭對準了因為他的話而被保镖提起來的人。

少年想說話,但訓練有素的保镖已經把人的嘴堵起來了。

柳箴不喜歡過于暴力,所以負責他這邊的保镖随行攜帶的道具是整個莊園的保镖身上最大的,別說堵人嘴的,就是束縛帶,這些人每個人身上都能找出不能規格的十幾根。

“認識,一個前員工的兒子,追求過先生,我馬上過來。”恒叔轉身就和身邊的助理安排接下來的事情,幾句話說完,就小跑了起來。

“慢點。”柳箴在這邊道。

恒叔把通訊儀怼着自己的臉,臉孔又嚴肅了起來,“對不起,是我疏忽了。”

先生不喜歡任何意外,哪怕出現在柳箴身邊的新一代,都是經過嚴格的人身背景審查的,別說同性戀,連個有一點點同性傾向、變異傾向、過于慕強傾向等等的人,都不在他們的員工選擇範圍之內。

讓一個觊觎自己的人沖過重重安保跑到柳箴面前,這是嚴重的安保問題,也是一個會造成先生和柳箴生活出現矛盾的誘因。

哪怕五年了,先生也并沒有放松對柳箴的追求。

那種鄭重其事,容不得路恒松懈。

少年在保镖手裏劇烈掙紮了起來,他動作太大了,保镖手上的力道也重了,少年被壓倒跪在了地上,臉蛋潮紅,可能是太疼了,很快就哭了起來。

哭起來的樣子很好看,就像天使。

所以等到恒叔剛剛挂斷通訊儀又亮起,他接通通話,看到對面的人,他就笑了,“程先生有很年輕的追求者呢。”

程歷銘在那邊站在窗邊,聽了把接通的通信交給手下,解開領帶喘了口氣,繃着的臉柔和了下來,他朝柳箴道:“恒叔過來解決問題,等下你不要替他開解,也不要插手他處理問題的方式,出現問題,他就要負全責,他不僅是我們的家庭成員,他另外一個更重要的身份,是負責我們生活的工作人員。”

這點分別與界限,柳箴還是知道的,點了一下頭。

程歷銘跟他強調這個也是有道理的。

柳箴對程歷銘身邊的工作人員的态度一直很不強硬,不強硬的原因當然一個是他只是程歷銘的男朋友,無法決定程歷銘的家事和工作上的事。

還有一個,也是柳箴本身的性格和過往的經歷所導致,他就是一個不太強硬的人,心軟,能饒人的地方就饒人,能給人求情的地方他還是因為心軟會求情的。

就如程先生在某些方面的不完美,柳箴在一些方面身上也有自己不合适與程歷銘共同生活的缺陷。

這都是需要發現、磨和的地方。

柳箴是個極其敏銳聰明的人,程歷銘一看他點頭,帶着冷酷意味的眼神此時都軟下來了,道:“抱歉乖乖,我不僅需要你包容,還需要你接納,馬哈是安保重地,任何擅闖這裏的人,都需要付出相應的代價,就算是孩子,也一樣。”

柳箴若有所思,朝他點頭,“我聽你的。”

程歷銘笑了起來,又把領帶往上抻了抻,“好了,寶貝,謝謝你給我時間讓我喘口氣。”

他朝旁邊擡了一下下巴,指示手下挂斷電話,但在之後,在通信沒挂斷之前,他臉帶着笑,兩指朝額頭點了點,手朝柳箴示意:再見,長官。

在通信挂斷的前一秒,柳箴看到的,就是他飛揚的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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