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1)
寶玉山莊。
聞名江湖的江南四大家族,分別是南宮、蔡、宇文、蕭等四家,他們不但財大勢大,族人子弟更是分布全國各地,而且各擁有不凡的成就,形成各派勢力當中特有的單姓門戶,不容忽視的武林世家。
如果以排名而言,為首的南宮世家歷史最久,而且南宮明君又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絲王”,自然排名第一當仁不讓。
可是緊追在後的蔡家,實力也是十分驚人。尤其在風流公子蔡春雄接掌家業後,財勢更是蒸蒸日上,遙遙領先排名第三的宇文家。
今天蔡家的寶玉山莊一反昔日的平靜,不僅炮聲隆隆熱鬧非凡,而且賀客迎門,絡繹不絕。
原因是蔡春雄之子蔡明皇,和米王李員外之女李春梅,選在今天的良辰吉日成親。除此之外,經過蓮花庵祈子之行的蔡美惠,也已經證實藍田種玉,完成為李家傳宗接代的心願。
蔡春雄高興之馀,便趁此雙喜臨門之際,大肆的席開兩百多桌慶祝一番,所以才會盛況空前,熱鬧不凡。
由于蔡春雄交游廣闊,不論官方和商場上都吃得開,所以貴賓席上名流士紳齊聚一堂,就連江湖各派的成名人物,也都是他的座上佳賓,令他面子十足,得意笑聲不絕于耳。
一旁的米王突然嘆了口氣,引起蔡春雄的關心道:“親家公何故嘆息?”
米王皺眉道:“還不是為了林家村那些佃農,無緣無故的突然想改行種植藥草,害我損失了不少收入。”
蔡春雄聞言,忍不住哈哈大笑道:“我以為出了什麽大事呢!原來親家公只是為了這種芝麻小事在煩惱?”
“這哪是小事?他們突如其來的集體行動,不但害我少了租金收入,連稻米收成也跟着短少,連帶的影響到我的營利收入,如果任由他們長此下去,引起其他佃農的群起效尤,再過不久我這個米糧大王的封號,恐怕就要被宇文天生所取代了。”
盡管蔡家排名江南四大家族的第二,對于排名第三的宇文世家,蔡春雄仍然不敢掉以輕心,否則也不會和米王結為兒女親家了。
“唔!經你這麽一說,問題似乎不小。”
“問題當然不小,更嚴重的話,還可能危及武當派的主要生計呢!”
一旁的武當派長老玄鶴道長聞言,忍不住問道:“李施主此話怎講?”
“根據老夫所知,貴派的營生收入,除了依靠信徒的捐款,和門下弟子投資的事業收入之外,最主要的還是靠煉丹銷售收入,來支應門派業務之所需開銷吧!”
武當派一向以道家正宗自居,自從張三豐創立以來,便以煉丹為主要業務,所得收入全數用在門派開銷,自給自足才能維持百年基業。
玄鶴道長對這種公開事實,自然不會加以否認,便點頭道:“李施主所言不錯,本派确是以煉丹營生。”
“可是林家村不但要種植草藥,聽說還要進一步煉丹營利,這豈不是侵犯到武當派的生存命脈。”
“此事當真?”
“千真萬确。”
玄鶴道長見狀,不禁眉頭緊皺起來。
蔡春雄冷哼道:“這林家村的人,竟敢如此膽大妄為,究竟依恃的是誰在背後撐腰?”
“聽說其中一個叫做小魔女呂玉仙……”
“是她!龍王宮的馀孽已經不成氣候,她不但不知收斂,還敢到處惹是生非?”
“她的武功雖然厲害,卻也不難對付,老夫就曾經重金禮聘到漠北雙怪來找她報複……”
“唔!親家公竟然舍得花重金請來這兩個心狠手辣的怪物,憑他們的武功之高,随便任何一個人也可以收拾她,相信親家公一定馬到成功,順利發洩心中的怨氣吧?”
“唉!如果事情能圓滿解決的話,老夫何至于在此唉聲嘆氣?”
“怎麽?漠北雙怪竟然不敵小魔女,這怎麽可能?”
“小魔女雖然武功不差,卻非漠北雙怪的對手,可是後來出現另一個人,卻一刀将漠北雙怪砍成了四段!”
“什麽?”
衆人聞言,臉色無不大變,幾乎難以接受自己耳朵所聽見的事實。
蔡春雄也是無法置信的表情,道:“你是說……對方只出了一刀?”
“不錯!”
“只有一刀就将雄霸一方的漠北雙怪,雙雙劈成了兩節。”
“老夫雖然沒有親眼目睹,可是老夫派去的莊丁不下十人,他們确是如此說的沒錯。”
蔡春雄不禁變色道:“他是誰?竟有如此霸道的武功?”
“他叫林沖。”
此話一出,鄰桌的一名紅衫美少女不禁臉色一變,轉身問道:“你說的林沖,可是年約十八歲的清秀少年?”
米王一怔道:“姑娘是……”
蔡春雄連忙為大家介紹道:“她乃是青城派掌門之女趙玉嬌姑娘。”
米王才釋懷地點頭道:“姑娘說得沒錯,林沖确是如此年紀。”
趙玉嬌獲得了證實,卻呆怔當場,半天說不出話來。
“趙姑娘莫非認識這個林沖?”
趙玉嬌神色百變道:“如果他真是我心中猜想的人,那麽他就是被我爹逐出師門的林師兄。”
“我想起來了。”
玄鶴道長恍然大悟道:“前年青城派的趙掌門遺失了一本紫陽秘笈,結果卻在大弟子的房中找回,那位被逐出門牆的首徒就叫做林沖沒錯。”
蔡春雄也若有所悟道:“不錯!我也想起來了。三年前七大門派彼此砌磋武功的兢技大會上,後起之秀當中,就以武當派‘玉面書生’孟文華和青城派的林沖雙雙表現最為突出,所以江湖中傳言林沖被逐出師門的消息時,各派無不深感惋惜,想不到他依然惡性不改,又在洛陽興風作浪了!”
趙玉嬌卻不以為然道:“前輩無憑無據的,豈能妄加斷言林師兄為非作歹?”
蔡春雄不悅道:“他雖然還沒有什麽大惡跡,卻不該仗恃自己的武功,結黨營私,與民争利。如果我們坐視不管,讓他繼續為所欲為的話,難保有一天他不會危及武當派的生計,甚至會損及青城派的名譽。”
“我不信!林師兄絕非這種人。”
“事實不就擺在眼前嗎?如今他不就損及李親家的生計,将來更可能截斷武當派的主要財源,到時候看你們青城派如何向武當派交代?”
“哼!米糧大王名列天下四大首富之一,可謂財大業大,林家村的損失不過九牛一毛,并不足以對他造成影響。至于吾輩煉丹的目的,不外是為了行醫濟世,相信武當派也會有這種雅量,讓有心行善的人一起共襄盛舉才對。”
玄鶴道長聞言,盡管心中很不以為然,卻也不好再表示反對意見,神情顯得十分尴尬。
蔡春雄氣結道:“你和林沖有同門私情,自然會替他講好話了,老夫懶得和你擡杠,更不值得和你一般見識。”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趙玉嬌一聽“私情”兩字,頓時羞紅了臉道:“前輩怎好口無遮掩,随便給人扣帽子?”
蔡春雄見狀,不禁心中一動,冷笑道:“莫非老夫真的不幸而言中,你和林沖如果沒有不可告人之事,又何必臉紅脖子粗的模樣……”
“前輩,你……”
玄鶴道長連忙出面緩頰道:“今日乃令郎大喜之日,吾等何必為一個青城叛徒生氣。還是飲酒作樂才是人生一大快事,來!大家一起幹一杯。”
蔡春雄心想也對,便不再理會趙玉嬌,連忙舉杯與大家同飲。
趙玉嬌不禁心中氣苦,也自覺十分無趣,便轉身離席而去。
“我一定要找林師兄問清楚,他為什麽要偷師父的秘笈,還有他為什麽對我不告而別的原因?”
想到這裏,她再也忍不住激動的趕往洛陽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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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京知府。
俗語說不怕官,只怕管。
自從白雲天取代張超群成為南京知府之後,他便展現魄力徹底整頓轄內治安,大力掃蕩賭博、色情,将許多下三流的地痞流氓趕出境外,使得政績卓越,履獲長官贊許,仕途無可限量。
所謂賠本的生意無人做,殺頭的生意人人搶。
盡管地方惡霸被迫交出地盤,可是酒、色、財、氣乃是人人喜愛的嗜好,其中更以賭場和青樓妓院的利潤最為可觀,一向是黑道幫派最主要的收入財源,他們豈會甘心平白損失?
因此南京城表面上雖然風平浪靜,暗地裏卻是波濤洶湧,迫使白雲天不得不與齊天寨結盟,甚至讓獨子白浩文娶了北天王之女上官珍珠為妻。
如此一來,雖然暫時達到吓阻黑道勢力的反撲,卻引來更大的危機,因為黑道勢力為了自保,紛紛投靠南天王的風雲幫,形成兩大天王正面對峙的窘境。
白雲天也警覺到這種危機,可是他已騎虎難下,只能咬牙硬着頭皮面對問題。可是這種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卻讓他感到壓力沉重,每天都過着提心吊膽的日子,令他悶悶不樂,每天眉頭深鎖不已。
其妻柯小蘭沐浴完畢,便風情萬種的玉體橫陳在床上,吐氣如蘭道:“相公,春宵一刻值千金,你還不快點上床休息,難道你……”
話未說完,白雲天已經不耐煩地道:“我在想事惰,你別來煩我。”
柯小蘭料不到會碰了個大釘子,頓時臉色一變道:“你是不是對我變心,已經對我感覺‘玩’膩了?”
“你在胡說些什麽?”
“哼,這幾天你都不在我房中過夜,顯然是在思妹那裏快活,如果你不是對我感到膩味,又怎會讓我獨守空閨,對我不理不睬?”
白雲天皺眉道:“誰在胡說八道,胡猜我在思妹那裏?”
柯小蘭一怔道:“咦!這麽說你也沒到思妹房中過夜?”
“沒有。”
柯小蘭突然臉色一變,大叫道:“這麽說來的話,你是和外面的狐貍精雙宿雙飛了?”
白雲天怒道:“你再胡鬧的話,我可不饒你。”
此言一出,柯小蘭反而大吵大鬧起來道:“你自己行為不檢,還敢對我怒顏相向,你……”
“啪”地一聲,白雲天一巴掌将她打倒在床上,怒不可遏道:“你們女人真是不可理喻,一天到晚只會争風吃醋,哪裏知道我們男人在外面承受的工作壓力之大,幾乎壓得我喘不過氣來。你身為妻子,不但不知體諒丈夫,還敢對我無理取鬧,實在讓我倒盡胃口。如果你希望我在外面金屋藏嬌的話,我就如你所願,找一個年輕貌美的姑娘回來給你看。”
話畢,他便怒極的拂袖而去。
柯小蘭見狀,更是哭得死去活來,傷心的撲倒在床上哀哀欲絕。
不久,她突然感到一雙魔爪,不斷地在她的酥背和臀部摸索、玩弄,她以為是白雲天回心轉意,才會去而複返向她示愛。
心中的委屈和不滿,一下子如雨過天晴般,頓時化為烏有。她不禁心中竊喜不已,任由那雙魔爪在她的赤裸胴體上游山玩水,尋幽訪勝……
突然,她感到對方氣喘如牛的聲音不對,連忙翻身一看,不禁驚呼道:“焦師爺,是你!”
只見一名體型稍胖的中年人,全身赤裸地躺在她身邊,滿臉邪笑道:“不錯!正是我焦長生。”
柯小蘭吓得臉色大變,連忙躲進被中遮羞,又驚又怒道:“你好大的膽子,竟敢潛入我的閨房,難道你不怕相公懲罰于你?”
“嘿嘿!大人已經出門去了,所以我才不怕被他知道我們的奸情。”
“你胡說什麽?誰跟你有奸情?”
“你不概還不知道吧?二十年前的中秋夜,大人為了掃蕩賭博色情歪風,接連三天坐鎮在衙門洽公,一直沒有回來找你過夜。結果你在煩悶之下,借酒消愁不醒人事,難道你在隔天醒來之後,沒有發現你已經承受過雨露了?”
柯小蘭聞言,頓時臉色大變,又驚又怒道:“什麽?那一夜難道是你……”
“不錯!正是我所為……”
“你……該死的東西,你怎麽可以對我……”
“其實我愛慕夫人已久,一直隐藏心底不敢對你表白,再加上白雲天對你不知疼惜,所以我才會趁着你酒醉之便,偷偷将你占有。”
“可惡!你給我滾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這個畜生。”
“這個秘密隐藏在我心中已經有十多年之久,你自然一時無法接受,可是為了讓文兒認祖歸宗,我又不得不說。”
“什麽?你是說……不可能,文兒是相公的親生骨肉,絕不是你焦長生的孽種。”
“哼!白雲天根本就是個無子西瓜,他才沒有這種本事生下文兒。”
“你胡說……”
“你不相信也沒有用,我有事實可以證明。”
“什麽事實?”
“第一,他如果有生育能力的話,二夫人為何至今還膝下無子?第二,他三年前便在桂花巷內金屋藏嬌了一個女人,也同樣沒有喜訊傳出,更足以證明白雲天不能生育的事實。”
“你說什麽?相公當真在外面藏了狐貍精?”
“不錯!這件事情就連文兒也知道,只是怕你傷心難過,他才會對你隐瞞,不敢告訴你實情。”
“可惡!那個狐貍精究竟是誰?”
“嘿嘿!我勸你還是不要去找她麻煩比較好,因為你根本惹不起她。”
“哼!憑我是堂堂知府夫人的身分,一個妓女又有什麽能耐,值得讓我對她忍氣吞聲。”
“你真是不知死活,那女子名叫西施,長得美豔動人,聽說是吏部尚書送給大人做妾的。
西施有這種強硬的靠山,又豈是你所能招惹得起?“柯小蘭聞言,不禁氣苦道:“想不到相公真的變心了,我實在不甘心。”
焦長生一面伸出魔爪在她身上玩弄,一面淫笑道:“反正白雲天已經注定今生無後,你又何必為他生氣,倒不如咱們夫妻同心協力,等待良機擺脫白雲天的束縛,我們一家人就可以團聚了。”
柯小蘭聞言,不禁心中氣苦的想着:“既然白雲天對我如此絕情,我又何必為他守節,幹脆弄個綠帽子來羞辱他,才能消我心頭之恨。”
想到這裏,她便不再掙紮反抗,反而熱情地扭擺迎合,任他“攻城掠地”,任他“予取予求”……
兩人如幹柴烈火般一拍即合,展開一場舍生忘死的赤裸肉搏……
一名紅衫美少女适時經過,聽見房中傳出陣陣淫聲浪語,不禁羞得紅霞滿面,心跳如雷地匆忙逃開。
“好個翠珊丫頭,你竟敢偷窺我爹娘的行房,可知道該當何罪?”
白翠珊一見白浩文不懷好意的獰笑,情不自禁地顫抖道:“表哥別胡說,我只是恰巧經過而已,并無偷窺的不軌舉動。”
白浩文冷笑道:“我親眼目睹一切,不容你狡辯。”
“我真的沒有,表哥不可含血噴人。”
“哼!這件事情我要向爹告密。”
自小白雲天就對白翠珊極不友善,常常令她午夜悲泣,感到孤苦無依,前途一忙茫。最後詢問姨母柯小蘭內情,才知道自己并非白雲天所生,而是母親改嫁過來的遺腹子。
她才知道不得白雲天歡心的原因,頓感身世凄涼,無形中養成了自卑的心理,對于白雲天也更疏遠,更加敬畏。
此刻一聽白浩文準備搬弄是非,她不禁驚惶失措道:“我是冤枉的,請表哥不要害我……”
“我可以替你保密,只不過……”
“不過什麽?”
“嘿嘿!只要你答應我一個條件,我就不向爹告密。”
“你有什麽條件?”
“自從珍妹懷孕至今,為了保護胎兒,一再拒絕我的求歡,卻害得我夜夜難眠,所以我保密的條件,就是要你每晚陪我共寝,讓我發洩一下精力。”
“什麽?”
白翠珊這才知道他誣陷自己的原因,原來是觊觎自己的美色,不禁花容失色道:“這怎麽可以?”
“為何不行?”
“我們是表兄妹的關系,自小我就當你是親生大哥看待,你怎麽可以對我有非分之想,這可是亂倫的罪行。”
“哼!答不答應随你,我最多給你一天的時間考慮,等過了明天你依然不從的話,我就加油添醋的向爹告密。”
話畢,白浩文便拂袖而去。
白翠珊料不到禍從天降,她本來就心情煩悶,才會想找柯小蘭談話疏解心情,沒想到才踏近門口,便聽見令人尴尬的靡靡之音,還惹來白浩文的構陷設計,傷心之下,她一轉身便沖出大門,茫然無措地投入街上的人潮之中。
突聞一陣奔雷聲傳來,當白翠珊聞及街上行人的驚叫聲時,才發現一輛馬車正快速向自己奔來,想要閃避已是不及,只吓得她驚慌大叫……
一條人影及時沖出,将她推倒路旁,總算免去成為輪下亡魂的下場。
馬車又沖出三尺之外才停止,一名錦衣青年立刻下馬,怒沖沖地破口大罵道:“該死的賤婢!你竟敢走路不長眼睛,阻擋本公子的馬車,莫非是不想活了?”
适時救了白翠珊一命的林建業,立刻挺身而出道:“看兄臺人品出衆,應該也是進京趕考的秀才,怎麽所做所為卻是如此蠻橫無理,不顧大街上行人安危,任意縱馬飛奔,難道不怕吃上人命官司?”
錦衣青年看了他一眼,不屑道:“你這不知死活的書呆子,莫非也是赴考的學子?”
“不錯!”
“你叫什麽名字?”
“由此可見,你果然是個枉讀詩書的狂夫,如果你是個知書達禮的書生,豈會不知請教對方姓名時,自己應該先報名才合禮儀。”
錦衣青年聞言,不禁怒極笑道:“好個書呆子,算你有膽識。看你一副有恃無恐的模樣,想必是仗恃後臺靠山強硬,才敢如此嚣張,本公子倒想見識一下。你想知道本公子的來歷,我就坦白告訴你好了,本公子叫皇甫天龍,你又是誰?”
林建業暗驚道:“你是天下四大首富之一的鹽王之子?”
“不錯!你又是什麽來歷?”
“我是洛陽林家村的林建業。”
“哦!我還以為你是何等吓人的大菩薩,原來是以林氏救苦丹聞名于世、人稱‘洛陽大善人’之子林建業?”
驚魂甫定的白翠珊聞言,不禁望着這位俊逸的救命恩人,心情激動的忖道:“原來他是洛陽大善人之子,果然不虧是仁善之家,林公子不但人品不凡,更不畏強權的見義勇為,若能得夫如此,我也不枉今生了。”
林建業正色道:“正是在下。”
皇甫天龍怒道:“你以為仗着父親的仁善之名,就可以吓唬本公子嗎?”
“我不必靠誰的力量,只要是路見不平的事,我林建業憑着浩然正氣,任河強權勢力也無所畏懼。”
“不知死活的東西,納命來吧!”
皇甫天龍怒喝一聲,立刻攻出雄渾的掌勁……
白翠珊早已看出林建業只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連忙嬌叱一聲,及時拍出“溶金神功”……
“轟”地一聲巨響,頓時塵土飛揚,狂風大作……
皇甫天龍悶哼一聲,連退七大步……
一旁的兩名随護大吃一驚,連忙将他扶住。
皇甫天龍一見白翠珊也退出七步之外,顯然雙方旗鼓相當,不禁惱羞成怒的大喝道:“你們還在發什麽呆?還不給我教訓這個賤婢。”
兩名護衛應了一聲,正打算動手,突見白翠珊手中的腰牌,當場呆怔住了。
皇甫天龍沒看見腰牌,卻看見護衛遲疑不前,忍不住破口大罵:“狗奴才,你們再不動手的話,回去看我如何懲罰你們。”
其中一名護衛急忙道:“少爺,她手中有南京知府的腰牌,一旦動手的話,後果不堪設想。”
皇甫天龍一驚道:“此事當真?”
“不錯!俗語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少爺如果想在京城安穩赴考,豈能得罪南京知府的人?”
皇甫天龍這才看清白翠珊手中的令牌,不禁有所顧忌道:“姑娘和知府大人是何關系?”
“他是我姨丈。”
皇甫天龍連忙陪笑道:“原來是白姑娘當面,在下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只怪下人鹵莽得罪了你,你大人大量就原諒他們如何?”
白翠珊見他前倨後恭,還把過失推給下人,便十分不屑道:“往後我再看見你在街上縱馬狂奔,絕不輕饒,你可以走了。”
“是!多謝姑娘的寬宏大量。”
皇甫天龍立刻遷怒于下人的叱喝一陣,才上馬而去。
白翠珊這才向林建業道謝,經過一番交談,果然證實林建業是赴京趕考,連忙熱心地協助他投宿在皇宮附近的蓬萊客棧。
林建業對她的協助十分感激,因為他已經進京大半天了,卻一直找不到客棧可以容身。
由于赴京趕考的人數衆多,幾乎所有客棧都已客滿,許多人只好改借民房,甚至露宿郊外者大有人在。所幸南京知府的面子大,他才免于露宿街頭,還能投宿在皇宮附近、環境幽雅的蓬萊客棧。
俗語說姻緣天注定,兩人雖是初識不久,卻是相談甚歡,不知不覺的雙雙墜入情網,彼此一見鐘情,幾乎難以自拔。
由于林建業對她已經産生了愛慕,幾乎一刻也離不開她的視線,便假借感謝之名叫了酒菜慶祝,以便将她挽留下來。
反觀白翠珊對他也是愛慕至深,又不願意回去面對白浩文的糾纏,不但爽快的一口答應邀約,還熱情地邀林建業拚酒,沒多久兩人已然是醉态百出。
白翠珊忽然借酒壯膽道:“業哥對我印象如何?”
這一聲“業哥”,只聽得林建業受寵若驚道:“珊妹長得貌美如花,又是知府千金,想必愛慕者不在少數,我林建業有幸結識珊妹,已經是三生有幸了。”
“如果我要嫁給你,你要不要?”
“你……此話當真?”
“不錯,”
“我當然要,這是我求之不得之事。”
“口說無憑,你必須表現出誠意才行。”
“這……小兄此行是為了赴京求取功名,除了一些路費之外,并無貴重物品可做定情信物。”
“誰稀罕那些世俗之物。”
“那麽珊妹要我如何證明誠意?”
“今夜将我留下過夜,你就可以表現你的愛意了。”
“這怎麽可以?我們還未成親,如果貿然行房,豈不成了茍且之行為?”
“哼!你對我的愛果然經不起考驗。”
想及白浩文一再對她糾纏不休,心知她早晚難逃魔掌,心有不甘之下,才決定獻身于傾心的林建業,沒想到自己的大膽示愛,反遭到拒絕,一時心中悲苦,便哭泣起來。
林建業不知她的心事,一見她傷心悲泣,不禁慌了手腳道:“既然你不嫌棄,我答應就是,求求你別再哭了,我的心都被你哭碎了。”
白翠珊這才破涕為笑,迅速脫衣,現出完美無瑕的胴體。
林建業一時激情,便撲在她的嬌軀上,迅速将她占有。
“啊……”
※※※※※※※※※※※※※※※※※※桂花別院。
紅衫美女埋怨道:“老爺不是答應安排妾身進府嗎,時間都過了一年多,也不見你進一步動作?”
白雲天嘆息道:“西施,除非你懷孕,否則我難以安排。”
“聽說文兒的妻室曾經遠赴洛陽求神向注生娘娘祈子,不知是否已經如願懷孕了?”
西施心想:“如果确定懷孕,我也要跑一趟洛陽。”
“唔!珠兒确實已經藍田種玉,我一直看不起這些旁門左道,想不到竟然如此靈驗,可見世間無奇不有。”
西施聞言,不禁興奮不已道:“想不到蓮花庵的注生娘娘如此靈驗,下一次妾身也要跑一趟洛陽,以便親身體驗一番!”
白雲天皺眉道:“連你也相信這種旁門左道的民間迷信?”
西施白他一眼道:“妾身随侍老爺已有三年時間,至今依然未傳喜訊,人家當然會着急嘛!”
“我們現在過這種無牽無挂的逍遙生活,不是很好嗎?你何必急着生孩子來束縛自己。”
“哼!老爺已有文兒這麽大的兒子,你當然不會着急,可是我卻孤家寡人一個,如果不趁着年輕時生個兒子,将來我要依靠誰?”
“哦!你如此深謀遠慮也不無道理。”
“所以妾身已經決定明日一早動身,以便早日到達洛陽的蓮花庵,祈求注生娘娘也賜給妾身一個胖兒子。”
“什麽?明天。”
“不錯!”
“這不太好吧?目前風雲幫對我虎視眈耽,萬一你被他們盯上的話,豈非有生命之危?”
“我們的親密關系沒幾人知道,風雲幫的人又不是神仙,才不會注意到我身上來。”
“這……好吧!你說的也有道理,我另派兩名捕快喬裝便服,一路保護你到洛陽,這樣應該不會有問題才對。”
“多謝老爺成全。”
翌日,一輛馬車便在兩名骠悍青年的戒護下,直奔洛陽而去。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風雲幫雖然不知西施與白雲天的關系,卻對知府衙門裏的捕快了若指掌,一眼就看出兩名便服青年的身分。
沒多久便有一群黑衣人沖出樹林,将馬車攔了下來、兩名骠悍青年見狀,不禁臉色大變道:“你們這是做什麽?為何無緣無故阻擋我們的去路?”
只見一名清秀青年冷笑道:“劉衫、周大年,別以為你們換穿便服,本堂主就認不出你們了。”
劉衫和周大年聞言,心知身分曝光,一止刻拔出佩刀戒備道:“你既然知道我們是公務官員,還敢攔住我們的去路,難道你們不怕王法治裁嗎?”
此話一出,黑衣人一止刻響起一片哄然大笑。
清秀青年更是冷笑道:“本堂主連你們知府大人都敢惹,又哪會在乎你們這種小角色?”
“你……莫非是風雲幫的人?”
“不錯!本堂主乃是風堂負責人孔治國。”
劉衫和周大年駭然變色,還來不及反應,只見孔治國大喝一聲,劍光一閃而沒,兩人當場慘叫一聲,死于非命。
孔治國立刻趁勝追擊,一把掀開車簾正要行兇……
他只覺眼睛一亮,頓時讓豔光四射的西施所吸引,不由得神情一呆。
西施驚恐不已的求饒道:“英雄請饒命,小女子只不過是白大人身邊的一名侍妾,并非重要人物,請英雄高擡貴手,饒過小女子一條性命吧?”
孔治國聞言,不禁大喜道:“你真是白雲天的侍妾?”
“是的!”
“你為何獨自離開南京,莫非是想替白雲天讨救兵?”
西施連忙将洛陽之行的目的說出,接着又連連告饒。
“哈哈!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啊!想不到本堂主苦守多日,終于一讓我等到重要人質,而且還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本堂主可謂久旱逢甘霖,正好品嘗一下白雲天寵妾的美味,究竟有何傾倒衆生的魅力?”
話畢,他已迫不及待地将她撲倒,不顧她的哀求掙紮,迅速地将她剝個精光赤裸,随即揮動長槍大戟,長驅直入……
“不要……”
※※※※※※※※※※※※※※※※※※
次次直搗黃龍,回回攻破賀蘭。
白浩文不理會她的掙紮哀鳴,此刻正如脫缰野馬般縱情馳騁,不斷地對她強渡關山,不斷地對她直搗黃龍……
上官珍珠在他的鐵騎蹂躏之下,忍不住聲聲嬌啼,扭擺呻吟不已……
“不要……文哥,我求求你……孩子會流掉的……”
白浩文聞言,突然臉色一變,忍不住狂吼一聲,便翻身而起沖了出去。
他一時耐不住欲焰的折磨,一心急于尋求發洩,才向上官珍珠強行求歡,沒想到一路下來,她只是一味的苦苦哀求,惹得白浩文心煩如麻,便掃興的拂袖而去。
盡管身後傳來上官珍珠的悲泣聲,他仍然馀怒未竭,頭也不回的棄她而去。
可是他滿腔的欲焰,就像熊熊烈火般,仍然不斷的折磨着他,令他幾乎要發狂,全身就像要爆炸一樣,簡直生不如死。
走着走着,他突然發現自己來到了偏僻的後院,不禁心中一動:“思姨癡呆多年,早已被爹打入冷宮,正好她的閨房就在附近,我何不在她身上發洩欲焰,如此一來,也不必擔心她會洩漏奸情了。”
主意打定,他立刻迫不及待的潛入曹思思的香閨。
只見她鼾聲均勻的酣睡床上,雖然已經徐娘半老,卻依然美貌動人,風韻猶存。
白浩文沖動之下,也顧不得她的年紀和身分,一式“餓虎撲羊”,便撲在她的豐滿胴體上,随即揮動大軍,叩關而入……
好夢正甜的曹思思,只覺得下體被一股強大力量侵入,一陣充實快感襲來,令她忍不住一聲呻吟,一時如久旱逢甘霖一般,出自本能的四肢緊纏着白浩文不放,扭擺着豐臀熱情迎合起來。
白浩文見她主動“引蛇入洞”,更是樂不可支,一面伸出魔爪在她的豐滿胴體上搜索,玩弄,一面如狂蜂浪蝶般,不斷地對她采花盜蜜,不斷地對她偷香竊玉……
在他這樣上下交攻的沖刺下,曹思思忍不住輾轉呻吟,扭擺掙紮,看似在努力躲避他的直搗核心,卻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