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這個親親沒感覺
言青去到竈房的時候,沒想到何頃也在。當然他不是在這裏做事,他應該是在這裏避難。
言青沒出聲就這麽看着他。何頃被看得有點不自在,這個人,莫不是吃醋了?不該啊,她對自己可沒什麽特別的情愫。
“那個,你知道的,我和她沒什麽。只是她一直思慕我,礙着她的身份,我又不能得罪的太狠。”何頃連忙撇清關系。
“你和她怎麽樣,我不知道。我也不太有興趣。”言青臉上沒什麽表情,還是直愣愣的看着何頃。
什麽情況,難道剛才掐架沒掐贏?他已經在第一時間把母親找去了,何頃有點無措。他想問問她們談話的具體細節又不敢,想寬慰言青兩句又不知道說什麽。正在他頗感為難的時候,言青噗嗤笑了出來。
“是你搬得救兵吧?來的真是時候,我剛把她噎的說不出話。”言青笑的很開心,眼睛晶亮,神采飛揚。
何頃舒了一口氣,還以為她吃了苗嬌钿的虧呢?原來是讨到了便宜。不過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眉眼彎彎。反正苗嬌钿就不及她的五分顏色。
何頃感嘆自己也是注重皮相的人。要不然為什麽寧願費心思把言青娶回來,卻始終不能接受苗嬌钿進自家的門?作為一個讀書人委實有點淺薄了。
“讓她吃癟了,你開心嗎?”
“你不開心嗎?你舍不得?拉倒吧,你要有一分舍不得,你早就将她娶回來了,哪裏還輪得到我?”
言青這話說的———還真是在理!何頃覺得這個娘子有點了解他,還有點愛說實話。也好,總算不用擔心她吃醋。要不然這苗嬌钿在何家做客的這些時日可怎麽過?也不對,自己夫君有其他女子觊觎,她這反應正常嗎?其實她要是能吃點醋也好。
莫名的,何頃想看她吃醋的樣子。
“夫君……”言青看着何頃的耳朵,叫了香甜。
何頃心裏打了個突突。有情況!言青不會無緣無故喊得這般親熱。
“你能不能把頭低下來一點?”
這個要求有點莫名其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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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低下來一下,你頭上好像有東西。”
何頃滿臉狐疑,不過還是低下了頭,将頭頂戳在了言青眼皮下。這頭一低下來,就有一只巧手伸到了他的耳朵上,還擰了一把。說是巧手僅限于她會做美食,什麽女紅,針線那些就通通忽略不計了。
“這耳根子也不軟啊?怎麽苗嬌钿說你耳根子軟呢?我還以為她摸過!”
…………
何頃看着言青,不想說話。活了二十六年,這耳朵還是第一次被人揪,連爹娘小時候都沒揪過!
廚房裏間的下人恰好看到了這一幕。天啊,少爺被揪耳朵了!這個少奶奶怕是不好惹。表面上一口一個夫君,甜膩膩的叫着。沒想到背地裏是這麽會使小性子,關鍵是少爺還沒啃聲,就這麽默默地承受了。
自打苗嬌钿來了何家以後,言青在人前都和何頃特別恩愛。臉上的笑能甜死人,說的話能甜死人,就是一個嗔怪的眼神都能甜死人。
起初何頃還點不習慣,但他不敢說讓言青正常一點的話。她在享受苗嬌钿的羨慕嫉妒恨,他怎麽能去破壞?他只能配合表演。
苗嬌钿坐在花園的石凳上,說是在園子裏賞山茶和梅花。可她的腳下已經有了一地花瓣。這些花兒被她禍害的真是冤枉。
四葉知道她是心情不好。換誰,誰得心情也不能好。心上人天天和他娘子卿卿我我,她卻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還是死乞白賴的賴在人家屋裏看,真真是受罪。
可四葉沒敢勸苗嬌钿回苗府。她跟着小姐都快七八年了。哪一年自家小姐不是天天盼着能來這何家?能見着表少爺?
“小姐,你莫不開心,你要真是在這裏生悶氣,那還真是合了那言青的心意。她天天得這麽濃情蜜意,我就覺着是做戲,都是故意演給你看的。我可沒看出來,表少爺對她有多麽深厚的情意。”
四葉寬慰着苗嬌钿,不過這言青也真是個會作妖的,天天和表少爺膩膩歪歪,絲毫不顧及旁人會掉下多少雞皮。
“我也知道她是故意做給我看,可是我心裏還是不舒坦。你說為什麽叫表哥夫君的就不能是我?”
“小姐,其實你可以暗自使點手段的。”四葉輕飄飄的說了一句。
四葉在苗府已是做了好些年的丫頭,深門大院裏的龌龊她也是見得多了。自家小姐要真是能進何家的門,她肯定也是會跟着來。何家雖不是官宦之家,但家底殷實,而且子孫稀薄。她要是來了何家,指不定也會有幾分機會。
四葉自持有幾分姿色,官家小姐的貼身丫鬟做得久了,眼界到底高了些。她可不甘願以後就只能随便配個下人、小厮。野心還是應該有些的。
“四葉,你是知道的。我最不喜那些龌龊事。”且不說苗嬌钿有沒有那份心機,她的母親當初就是後院争鬥的犧牲品,所以她是很厭惡那些不入流的手段。
“小姐,可不是讓你做歹毒的事,只是讓你對表少爺多用點心思!” 比如,生米煮熟飯?
苗嬌钿細細思量四葉的話。她對表哥用的心思也是多,只是還從來沒有用過手段。一來自己到底也是有幾分傲氣,二來真怕使了手段壞了原本的情分。表哥是正直的人,肯定是不喜那心思多的女子。
只是她連最好的機會也給錯過了。要是言婉當初沒了的時候,她能暗使一把勁,怎麽也不會輪到言青這丫頭。要說不後悔那真是騙人的。
“我可做不出那些沒臉沒皮的事。”話是這麽說,但心思肯定是多動了幾分。
四葉也沒再說話,小姐要是光等着何家松口娶她進門,怕是等不到了。要是真得非表少爺不嫁,那就得耍點手段。反正她也就是提了那麽一句,她願不願意做,就只看她自己的考量了。
夜裏,言青和何頃兩個人相安無事的躺在各自的被窩。他們已經這麽相處了大半個月。言青覺得何頃真是省事,這世上的男人果然也有那不喜女色的。
她不知道多少個夜晚,何頃都是獨自一人按壓下心中的□□。先不說他們有沒有感情,感情有多深。這躺在身邊的可是正兒八經的娘子,嬌俏可愛的妙齡女子,何頃簡直不知道他是造了什麽孽,要忍受這樣的折磨。
“姐夫,這苗嬌钿思慕你這麽多年了,你怎麽就一直不娶她進門?是不是嫌她樣貌不讨喜?”言青沒有睡意,今天小勝了苗嬌钿心裏很痛快。
“你叫我什麽來着?”聽她喊姐夫,何頃很不滿意,以前也聽了好些年,現在怎麽就感覺這麽不能入耳了呢?
“現在就我們兩個人,叫什麽都一樣的。”言青不以為意,這書讀的多的人就是這麽揪細,一個稱呼都要較真。
“你見過和姐夫睡一張床的小姨子?”
…………
言青語塞,她撇撇嘴,又開始問自己感興趣的話題。“其實苗嬌钿的家世還是很不錯,你要是娶了她,說不定還能借了她祖父的人脈,去弄個一官半職!”
何頃腹議,你以為憑我自己的能力就不能謀到官職?你真是太小看你夫君了。只是他是家裏的獨苗,爹、娘祖祖輩輩都是這貢南城的人,自己怎麽能遠走他鄉?又怎麽能讓爹娘跟着自己背井離鄉?
還有這官場哪就是百姓眼中的官場?何頃露出點苦笑,當初自己在外求學所見識到的,要是講給面前的這個人聽,只怕要吓得她驚呼。
“要是這苗嬌钿長的也是個和姐姐一樣的美麗,你是不是就娶她了?”
言青問起來就是這麽得沒完沒了,何頃被她問得頗不耐煩。一個躺在床上和自家夫君讨論其他女子的娘子,絕對不是一個好娘子。
他二話不說,掀開被子,側過身,俯下頭。用自己的唇堵住了喋喋不休的嘴。
言青本還在說話,小嘴微張,方便了他的長驅直入。事情來的太突然,言青一雙大眼睛瞪得渾圓。
何頃本只是想懲罰她一下,只是他太久沒近女色,有點把持不住,不由自主就将這個吻加深了。也或許是因為言青的味道确實還不錯。
兩人分開時都有點氣喘。這是一個毫無預謀的深吻,何頃打算能進一步就再進一步。奈何言青已從震驚中醒過神。
她抹了一把嘴角,“你居然耍流氓!”這還是溫潤如玉的姐夫嗎?他難道不應該是美人坐懷而不亂的謙謙君子?他是中了什麽邪?
面對言青的指責,何頃無力吐槽。親自己的娘子還能是流氓?那世上怕是沒有不流氓的男人。他沒說話,他還在平複內心的躁動。
“不過這話本子上寫的親親,不都是讓人飄飄欲仙嗎?怎麽這個完全沒感覺?還吃了不少口水!”
這小妮子是在嘀咕什麽?沒感覺?何頃深深的看了她一眼,“那再來一次,我讓你仔細體會一下?”
言青看着他,兩個人就這麽看着。一個一臉正經,一個懵懵懂懂。言青率先錯開了視線,“算了,我要睡覺了。”她乖乖的縮回了被窩,今天的何頃有點奇怪,全身上下透着點危險的味道,不太好惹。
可能是今天揪了他耳朵,讓他記恨了。也可能是今天怼了苗嬌钿,他們畢竟有那麽多年的交情。也可能是今天沒有做他喜歡的菜。反正不惹他就是!這夜深人靜的,他要當真對她做點什麽,她不确信她能不能做到抵死不從。
作者有話要說:言青: 那個,大兄弟,說你接吻技術不好那真不是我本意,劇本臺詞這樣,沒辦法。
何頃: 我們可以私底下好好切磋切磋。
言青: ……(果然是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