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深水雙更
飛鳥在波洛門口與其他幾人道別, 帶着丹羽和樹準備回家之前,她被從店內走出來的安室透又給叫住了。
“飛鳥ちゃん,請等一下。”
身形高挑的金發青年追出了幾步, 走到了飛鳥跟前。
“安室先生?”
飛鳥的視線就落在安室透的臉上, 跟着他一步一步地走近,最後聚焦在自己的眼前。
因為對方比自己高了一大截的身高, 以至于她不得不仰起頭才能迎上對方的面孔。
俊朗英氣的臉上帶着微笑, 親和力很強,但還是帶着幾分并不是熟識的疏離感——就是單純的店員在面對顧客的态度, 沒有更進一步的親切。
飛鳥确實期待着能從安室透這裏聽到一點關于“三年前”的事, 他特意叫住自己,是因為把自己給認出來了嗎?
盡管今日回歸了自己原本的生活節奏,總讓飛鳥覺得自己只是做了一場很長的夢,但是那“七天”的經歷實在真實得要命,種種疑問還有很多違和感都昭示着發生過的那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事。
所以,從那“七天”自己接觸過的人這裏, 應該能得到答案吧?
太過直接的視線反而把安室透盯得有幾分不自在,他摸了摸自己的臉:“是我臉上是沾了什麽東西嗎?”
“啊沒有沒有……是我失禮了。”飛鳥慌忙收回了自己這道過于失禮的目光, 随之話鋒一轉, 把話題又繞了回來,“安室先生是還有什麽事嗎?”
這是疑問, 也是強調。
問的不僅僅是眼下,飛鳥還期待着能夠聽到譬如“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面”之類的話。
但很可惜,飛鳥的期待是落空的。
安室透拿出了一個錢包, 遞了過來:“你的錢包, 剛才落在座位上了。”
Advertisement
“啊……”飛鳥翻看了一下書包, 果然錢包果然不在裏面, 她慌忙從安室透手裏把錢包接了過來,“太感謝了!真是麻煩你了安室先生……”
“不客氣。”安室透依舊笑得親和,然後是貼心的提醒,“以後不要這麽粗心大意了哦,錢包丢了的話才會很麻煩。”
“嗯,謝謝……”
“店裏還有其他事要忙,那麽,我就先回去啦。飛鳥你和你弟弟也快回家去吧,路上小心。”
“嗯……”
看着手裏的錢包,飛鳥微微出神。
安室透還是那個安室透,他認識的只是作為波洛常客的自己,根本沒有什麽在三年之前的月參寺有過交集的記憶,更沒有曾經被同期好友松田陣平拜托過要給一個女高中生做假身份的印象。
飛鳥嘆了口氣。
好像什麽都沒變,變的只是自己憑空多出來的、過于真實的那“七天”的記憶。
不會真是因為無法接受告白失敗,然後腦補了一個新的憧憬對象來自我療愈吧?
飛鳥越想越覺得自己不對勁,可松田陣平的樣子就是無比清晰地刻在了腦海裏,甚至她每每想起的時候,還會心動。
這明明就是喜歡一個人的感覺啊……
這種感覺總不會是假的吧?比對幸村精市的好感還要深刻很多很多,心動之外,還有很多生死相依、想忘都忘不掉的羁絆。
“姐姐,你怎麽還在發呆?看帥哥也沒你這樣的吧?”丹羽和樹的聲音打斷了她紛亂的思緒。
“閉嘴吧你!走了,回家了。”
牽上弟弟的手,沿着步行道行走。
飛鳥的步調很慢,因為她還在思考這件事,比如,還有沒有和“那些經歷”有關的線索可尋。她很不甘心,她一定要找出點什麽。
“啊那個新聞……”又想到了一條提示的飛鳥轉頭向弟弟讨要手機,“和樹你
的手機借我用下。”
今天在學校的一整天,她居然還挺習慣沒有手機的日子。
畢竟那“七天”裏她就是沒有手機,要麽借用松田陣平的,要麽就是去公用電話。
接過弟弟的手機,能夠正常使用而非板磚一塊的智能手機竟然讓飛鳥産生了種久違的懷念感。
她慌忙打開檢索頁面,單靠一只手來操作那比她的手掌還大的手機實在有些困難,再者她的手指可沒有那麽靈活,沒辦法好好打字。
于是,飛鳥松開了弟弟的手,雙手捧着手機,急急忙忙地往搜索框裏輸入了關鍵字:三年前,摩天輪,爆.炸。
搜尋結果什麽都沒有,她又換了關鍵詞,把範圍換得寬一些——杯戶購物廣場、事件,可是這樣,也搜不到任何結果。
她曾經見過的那條報道有警察官殉職的新聞,已經找不到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時間過得太久,所以才檢索不到。
但換一個角度想想,如果松田陣平活下來的話,這條新聞當然搜不到了啊,那也就意味着,她“三年前”的那些經歷不是夢,她就是用自己的“死亡”換回了松田陣平的生還,過去被她改變了。
但那樣一來,松田陣平這個人去哪了呢?
手機號碼她沒有記錯,是換號碼了嗎?
要麽,還有一個辦法——去一趟她曾經住了“七天”的松田陣平的公寓看看。
那個地址離得不算很遠,她還有鑰匙……不對,已經沒有了,一早醒來的時候口袋裏全是空的。
她現在還得帶着弟弟回家,最快的話……也得等到今天晚上晚飯之後了。
可是話又說回來,就算去了公寓也不一定能夠見到人吧?畢竟松田陣平會睡在警視廳過夜根本不回公寓。
既然可以證明松田陣平不是自己的妄想而是真實的存在,飛鳥難免想起了那個“三年前”的約定。松田陣平說會來找自己讨債,這幾年他有來過家裏嗎?飛鳥似乎并沒有家裏來過什麽卷發大煙槍的記憶……
零零碎碎的思緒和線索讓飛鳥有點心急。
想要立刻見到松田陣平的沖動在她的心裏就宛如一根盾刺,不痛,但就是紮得她難受又焦躁。
他什麽時候會來呢……
要不,還是今晚就去公寓那邊看看吧?說不定他在家呢?就算不在,也能确認出自己經歷的那些并不是夢。
思索之際,飛鳥完全沒有注意到變紅的信號燈,還是丹羽和樹扯着她的裙擺把她往後拉了一步。
“姐姐你走神了!”
“啊……”
“手機,可以還給我了吧?”和樹朝她伸出了手,掌心向上,作出了讨要的手勢。
“噢……嗯。”
手機上的檢索界面還沒有退出,接過手機的和樹看到了上面的關鍵字,就念了出來:“杯戶……購物廣場?那裏有摩天輪吧!”
聽到摩天輪,飛鳥的反應又很大。
她驚怔地把目光落在丹羽和樹身上,但是自家弟弟的重點只是:“這周末!我要去坐摩天輪!去摩天輪過生日!姐姐會陪我一起的吧?”
飛鳥當然不會拒絕:“好哦,不過要等晚上,白天我要考試,媽媽應該要值班,和樹到時候在家裏等我。”
“好耶!晚上也不錯!晚上……那今天晚上我想吃土豆炖肉!炸雞排也想吃!”
小孩子的思緒都很跳躍,話題很快就跳到了今天的晚飯吃什麽上。
晚餐之前,自然是食材準備。
飛鳥帶着弟弟一起,去了一趟家附近的小超市,可就在排隊結賬的時候,遇到了一點意外。
11月1日,十七點四十五分。
原本平和的小超市內,闖
進了兩名看起來就很兇惡的家夥。
他們頭上戴着黑色的頭罩,只摳出了眼睛和鼻子的部分,完全看不清長相。
一人手裏持着把大概有三四十公分長的刀具,另一人則持槍。
十分嚣張的搶劫,看着就是有備而來,闖進的那一刻起,就用惡狠狠的聲音吼道:“所有人都不要動!別想着報警!否則……”
似乎是為了以示警告,持槍的那人當即對着天花板開了一槍,打碎了其中一盞燈。
是真槍……
暗下一半的光源和燈管碎裂的聲響吓得幾人驚恐地尖叫了起來,而這樣的聲音又引得歹徒一陣不滿,下一槍直接開在了尖叫的那人身邊的貨架上。
“不要亂叫!想活命的話就按照我們說的做!”
吼聲之下,再加上剛才那兩槍,所有人都不再敢出聲。哪怕害怕到了極致,也用力咬住了嘴唇,沒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是呼吸的聲音,都被刻意壓得很輕。
“所有人,把錢包和身上值錢的物品全都拿出來,要是被我發現有什麽小動作的話……”
威脅的話沒有說完,但是手指扣在扳機上的動作已經明示了所有人,他會開槍。
兩個歹徒分工明确,持槍的那人把今日修業的挂牌挂到了門外,然後放下了卷簾門,之後就以威脅的架勢,等待着所有人把身上的值錢物品拿出來。
持刀的那人則直奔收銀臺,威脅着店員打開收銀機,把裏面的現金拿出來給他。
飛鳥排在結賬隊伍的前列,離收銀的櫃臺也只差一個人了,而恰恰排在她前面的是位年過六十的老人,接連兩聲槍響直接把人給吓暈了過去,當即倒在了飛鳥的身上。
飛鳥的位置靠近收銀臺,也就意味着她和持刀在逼迫收銀員交出臺裏所有現金的歹徒離得很近。
因為伸手扶住了老人,飛鳥沒有辦法配合歹徒去身上拿錢包。
但也是因為老人倒在身上,給站在身邊的丹羽和樹制造了一塊歹徒的視角死角,只要不被近身,丹羽和樹的動作就不會被看到。
小少年被吓出了眼淚,但很勇敢地沒有哭喊,咬着嘴唇,眼睛泛紅,就縮在飛鳥的身邊。
借着這個機會,和樹偷偷地拿出了手機,準備報警。
因為害怕和驚慌,他的手發抖得厲害,明明只是三下簡單的數字,在此刻顯得無比艱難。
這個舉動很危險,但現在這種情況,必須有人站出來破局。
作為警察的孩子……
丹羽和樹的身體裏也流着和爸爸一樣的一腔熱血,他和姐姐飛鳥交換了一個眼神,看樣子是已經做好了要報警的決定。
其他人都被盯着根本沒法有一點行動,也只有丹羽和樹,能夠借着身形嬌小的優勢,隐藏自己的小動作。
既然丹羽和樹都已經作出了如此勇敢的選擇,飛鳥也只有盡可能地掩護,只要讓和樹成功打出報警電話就行,接下來的事……也只能等電話打通之後再看了。
“喂!那邊那個女高中生!”
飛鳥遲遲不配合拿出錢包的動作很快就被注意到,叫喊聲也讓躲在背後的丹羽和樹動作一頓。
“你在幹什麽?怎麽還不把身上的東西拿出來?”
離得遠一些的持槍歹徒直接把槍.口轉向了飛鳥,離她近一些的持刀歹徒也偏過頭瞥了她一眼。
不過,持刀歹徒還得注意店員,收銀臺一般都配有緊急報警裝置,他在把收銀臺的錢收完之前,更大的注意必須放在店員身上,再者,瞥見了丹羽飛鳥那一副弱不禁風的無害模樣,也下意識地把她當做了沒有威脅的對象而放松處理。
持槍歹徒:“靠你身上那老頭怎麽了?昏了?”
還好歹徒的關注點是飛
鳥和被她扶着的老人,但是關注之下,和樹的行動變得更難了。
“嗯……”飛鳥點了點頭,盡可能地繼續吸引着歹徒的注意,“突然就倒在我身上……”
“你把他甩地上不就好了?”
“可是……”
“啧真麻煩……那你來把他身上的東西先翻出來吧,聽到沒有啊?動作快點!”
飛鳥只能聽話地配合,她故意把翻找的動作做得很大,以此來掩飾靠在自己身後的丹羽和樹。
“姐姐……”
似乎是已經打通了110,丹羽和樹輕輕地喊了一聲飛鳥。
做得好。
飛鳥只能在心裏這麽說了一句。
小少年緊張得頭上全是汗,因為沒有辦法直接和電話那頭對話,他只好把手機收進口袋裏,保持着通話狀态。
接下來,就是找機會把信息傳遞出去,讓超市裏的動靜能被那一頭聽到,以及盡可能地拖長通話時間,好讓警方追蹤到手機信號所在的位置。
搶奪完收銀臺所有現金的持刀歹徒開始按照順序往後,準備收走店內客戶剛才被迫配合而從身上拿出來的值錢物品。
錢包、手機,這是每個人都能交出來的東西,哪怕沒有錢包,也會有一些零散的現金,而到了飛鳥這邊,只能拿出錢包的她不可能不被注意到。
“你的手機呢?”持刀歹徒的語氣兇惡依舊。
飛鳥搖頭:“我沒有帶手機……”
“騙誰呢女高中生沒手機?現在女高中生不都喜歡天天拿個手機拍dikdok嗎?你跟我說你沒有手機?”
就連暈倒的這位老人身上都翻找出來了一部套着皮革殼套的舊手機,飛鳥這話哪怕是實話,也很難得到相信。
“我真的沒有帶手……”
話還沒有說完,那把幾十公分長還閃着滲人寒光的刀刃突然貼到了臉上,讓飛鳥直接噤了聲。
刀鋒仿佛下一秒就能夠刮開皮膚的距離令飛鳥僵住了身體,不再敢亂動。
可對比旁邊一位年齡與飛鳥差不多、甚至比飛鳥還年長幾歲的女生,已經被吓得一直在哭,飛鳥的反應實在是有些太過淡定和冷靜了。
“大哥,她肯定是偷偷報警了!以為警察會來所以才一點都不害怕吧?”
飛鳥怎麽可能不害怕,只是反複死亡回溯的經歷相比此刻被刀怼臉邊的感覺,後者确實平庸太多了。
她甚至……
有些扭曲地考慮起如果自己在這裏被刀割破了喉嚨死去,那“下一次”應該怎麽應對。
但她很快就從這一瞬恍惚的妄想裏清醒了回來。
她已經沒有時間回溯的機會了,眼下所處的就是她自己所在的時空,死了就是死了。
“你別那麽緊張,你快找找手機是不是藏在她身上了。”持槍的歹徒更加冷靜成熟,在如此交代完自己的同夥後,他的注意又放在了其他人的身上。
他舉着槍,槍口對着所有人都掃過了一遍,再次作為不許有輕舉妄動的威脅,以免其他人想以此作為注意力轉移的空檔,借機報警。
持刀歹徒一手舉着刀架在飛鳥的脖子上,空出的另一只手直接在她的身上翻找起來,從衣服的口袋開始,最後越來越過分地順着腰線往上,到了胸口。
飛鳥:“……”
那使勁碾揉的力道把飛鳥給按痛了,飛鳥皺着眉毛吃痛含胸的瑟縮動作反而引得一陣略顯猥.瑣的哼笑。
“大哥,确實沒找到手機。”
“沒有?”
“嗯……我看她也不像說謊的樣子。”在飛鳥身上占到了便宜,持刀歹徒的立場稍稍有了一點便宜。
持槍歹徒依然非常謹慎:“那她身邊那個小孩兒
呢?檢查了嗎?”
注意力終于落在了丹羽和樹的身上。
丹羽和樹畢竟年紀太小,剛才他也确實報了警,只是被黑色面罩下露出的那雙眼睛惡狠狠地一瞪,已經忍耐了很久的緊張和空曠在這一瞬間再也憋不住地崩潰了。
下意識地去捂自己放手機的口袋,而這個防禦性的姿勢,也直接暴露了手機的位置和報警的信息。
“這個臭小鬼……”
眼見着刀鋒就要往丹羽和樹的身上落,飛鳥不可能再乖乖聽話地站着不動。
她也顧不上那邊已經對過來的槍口,只能在瞥見一眼初步估算下槍口所對角度的彈道軌跡後,盡可能地去躲避,随即擡腿對着持刀歹徒的下三路命脈就是狠狠的一腳。
“和樹,快趴下!”
刀刃順着慣性從小少年的頭頂劃過,好在趴下得及時,和樹成功躲閃了開。
而因為下面的一擊痛擊,持刀歹徒直接倒在了地上,蜷縮得像只蝦米痛苦地哀嚎了起來。
但這個威脅才結束,那邊的持槍歹徒直接對着這邊撥動了扳機。
砰的一聲槍響瞬間在小超市內回蕩,彈殼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叮叮當當,而那顆射.出的子彈……
僅僅只是劃過飛鳥的手臂,因為丹羽和樹及時地用力推了一下姐姐。
藍色的校服外套被子彈劃破,破口處帶着一點焦痕,而焦痕的衣服下面,是被子彈擦傷的手臂,血液瞬間就從傷口處湧了出來。
“嘶痛……”
飛鳥吃痛地倒吸了一口氣,身體也随着突如其來的劇痛和弟弟的用力一推而偏移了重心。她往貨架的位置歪斜了幾步,然後撞了上去,身旁的人因為躲避,正好讓出了一片能夠避開威脅的空間。
“機會正——好——”
彼時,從上方傳來了一個略帶一點沙啞的低沉嗓音,因為天井的遮擋,聲色聽起來顯得非常沉悶。
被打碎了燈管附近的天井處突然被人從通風管道裏一腳踹開,應聲而跳下的是一道黑色的身影。
宛如從天而降的超級英雄那樣,直接從持槍歹徒的上方落下,把人踩在了地上。
緩緩從地上爬起來的飛鳥看着落在前方離自己不遠處的背影,頓時愣住了。
她突然覺得心髒鼓動得厲害,一下一下重重的撞擊好像要從自己的胸口跳出來似的。
卷發青年一套漂亮的擒拿動作把人按在地上制服,然後從腰間取下了手铐。
“嗨~嗨~到此為止了。”懶散的音調聽起來似乎帶着點不太正經的痞氣,就和青年那一頭雜亂的卷發一樣散漫,他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随即說起了逮捕時的公式化臺詞,“我是警視廳搜查一課的,現在是十八點零三分,我将以你涉嫌暴.力搶.劫、非法持.槍的罪名……啊啦啦好了好了不要亂動了……乖乖被我逮捕就好了。”
金屬環扣的聲響宛如終結混亂的句號。
把人制服後,卷發青年打開了卷簾門的開關,不知道何時已經蹲守在外面的警察有了他的信號後,也進入了現場。
“松田你也太亂來了,突入現場也不和上面打報告。”身形壯碩、留着濃重粗眉的男人走進超市內,伸手就往松田陣平的頭上拍了一下,“你再這樣我也要申請不當你的搭檔了,給你兜底很麻煩的。”
“那還不是多虧了班長幫我踢開通風管道我才能進來,要算起來班長你也是我的共犯,如果今天行動要寫檢讨書,你得和我一起。”
“說了多少遍了,我現在已經不是班長,好歹喊我一聲搭檔啊松田君。”調侃的話語到此為止,“那邊……好像有人受傷了。”
松田陣平順着自己曾經的班長、現任的搭檔伊達航的視線所向,轉頭看向了一手捂着手臂
傷口的丹羽飛鳥。
兩人的視線,于此刻交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