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累滿100雙更

丹羽飛鳥的廚藝這晚是品嘗不到了。

因為右手手臂受傷的緣故, 她根本就使不上力氣,手臂也擡不起來,更不用說着手準備今晚的晚飯。

丹羽涼子今天又是夜班, 晚上不在家。

因此如何解決晚飯的任務,就落到了才上一年級的丹羽和樹和某位喜歡抽煙的大叔叔的身上。

兩個男子漢站在廚房裏面面相觑,沉默了半晌, 最後又把目光投向了飛鳥。

丹羽和樹:“姐姐……”

飛鳥也學會了甩鍋:“我不管,是誰把松田先生請進來的就誰來負責晚飯。”

丹羽和樹:“抽煙的大叔叔……”

“……”松田先生哽塞了一下, 這個差了輩分的稱呼實在是讓他很不滿意。

他擺着張惡人顏瞪了丹羽和樹一眼,直接把小男孩給吓噤了聲。

随後, 他偏頭又看向坐在椅子上的飛鳥,女孩彎着眉毛的模樣讓他有種下一秒可能會聽到對方喊自己“松田叔叔”的錯覺。

盡管那嗓音清甜的揶揄式叫喚而今想起來, 多少都讓他覺得……竟然有點懷念?

這大概就是雙标, 飛鳥可以叫, 丹羽和樹不行。

“要不……今晚就叫個外送吧?也省得麻煩。”成熟的大人總有成熟的解決方式,松田陣平大手一揮, 當即拿出了手機準備檢索,“我請客,想吃什麽盡管說。”

“點外送?随便點什麽都可以嗎?好耶!”丹羽和樹覺得新鮮,因此很興奮, 不僅忘了剛才被兇巴巴地瞪的那一眼,還學起了飛鳥對松田陣平的稱呼,他當場就改了口,“謝謝松田先生!”

飛鳥倒是有一點沒有反應過來:“松田先生你的錢包不是丢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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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丢錢包?那都是三年前的事了, 再說了現在不用現金也沒問題。”

“對哦……”

已經是三年前了。

看到松田陣平手裏那早就不是三年之前的翻蓋款的智能手機, 現在反倒是她自己還沒有從不使用手機的恍惚中轉過思路。

此刻飛鳥才恍然意識到, 對于自己而言僅僅一晚不見的人, 其實已經跨越了三年了時光才站在這裏。

她的視線不覺就飄向了松田陣平的臉上,然後是認真的注視。

青年那頭亂蓬蓬的卷發一點都沒變,不過這張長相俊朗英氣的面孔确實要比“昨晚”見到的……更黑一點?

看來搜查一課的三年,确實奔波又辛苦,讓人看着滄桑了不少。

這道灼灼直視的目光被松田陣平逮了個正着:“你在看什麽?覺得我變帥了所以不自覺看得入迷?”

他在說玩笑話上口無遮攔的天賦,要是能分一點到直面感情的那部分就好了。這樣的話就不會一直逃避,當那個膽小鬼。

飛鳥實話實說:“我只是看你覺得你是不是變黑了……”

捕捉到某個膚色的關鍵詞,丹羽和樹瞬間得出了一個結論:“原來姐姐你喜歡皮膚黑一點的帥哥,難怪經常跑去波洛偷看安室先生!”

松田陣平當然知道話裏這位安室先生就是自己的同期降谷零,他當即一個要素察覺:“偷看?波洛的安室?經常?”

“我哪有經常……”

“哦~原來飛鳥你喜歡黑皮的帥哥哦?”

“我哪有……松田先生你在陰陽怪氣什麽啊!和樹胡說八道的話你怎麽也跟着起哄?”

“我沒有胡說八道,姐姐就是經常去波唔唔唔!”

用沒有受傷的手按住了弟弟的嘴,飛鳥笑得分外溫柔:“和樹你再多說一句話今晚就不要吃晚飯了。”

“沒事,今晚的晚飯是我請客。”

“唔唔唔!”

“松田先生!你!”

“聽見了聽見了,不用喊我喊那麽大聲。”

“……”

最後的晚飯當然是點了外送。

既然是松田陣平自己說了要請客,飛鳥就沒再客氣地點了點貴的,也算是在報複,專門挑着貴的點,比如豪華壽司套餐,包裝都是用黑色漆盒的那種。

晚上,九點二十分。

把作為小學生應該早早就去睡覺的丹羽和樹哄進了房間,樓下便只剩下了飛鳥和松田陣平兩人。

就算是外送,在晚飯之後,依然有需要收拾的部分,吃剩下的殘餘、餐具、還有那些看起來就很貴的黑色包裝盒。

東西是松田陣平在幫忙收拾,飛鳥本來想搭把手,但是被強硬地按在了椅子上,還被下了個“不要亂動”的咒語。

這是松田陣平不太溫柔的關切,飛鳥明白的。雖然那個咒語根本就沒有效果,但她還是乖巧地坐在椅子上。

看着那個穿着黑色西裝在廚房裏忙碌的身影,飛鳥覺得這樣的畫面多少都有點滑稽。

松田陣平的樣子和太過生活化的場合,稍稍有那麽一點點不契合。

但是只要這樣看着,隐隐悸動的感覺就又如同一支琴弓,拉響了飛鳥的心弦。

“麻煩松田先生了……”飛鳥還是忍不住說了句公式化的客套話。

“以前就和你說過,對我不用那麽客氣,那些客套和禮節聽起來就麻煩得要死。”

“嗯。”

以前啊……

其實就是“幾天”之前,松田陣平和飛鳥說的不用對他客氣,不用向他道歉,也不用對他說謝謝。

“涼子太太今天是夜班嗎?”時間不早了,丹羽涼子還沒有回家,因此松田陣平如此多問了一句。

“嗯,要明天早晨才會回來。”

“那你晚上自己可以照顧自己嗎?”

“啊?”

“手臂,不是受傷了?”

“噢……還好啦,我沒問題的,謝……唔,我沒問題的。”

話語落止,一同停下的,還有松田陣平整理東西的聲音。

看到松田陣平已經幫忙把廚房收拾好,飛鳥張口又想道謝,不過馬上又想起松田陣平說的不用對他那麽客氣的話。

最後,她只是唇瓣微啓,翕動了兩下,什麽話都沒有說出來,然後仰着頭,愣愣地看着松田陣平朝着自己一步步走近。

又是這樣毫無防備如同小白兔一樣的表情,看得松田陣平一瞬怔怔。

“……”

實在是太犯規了。

松田陣平将自己的視線瞥向別處,卻依然壓止不住心中這股他也不知明為何物的鼓動。

最後,他還是無法自控地将目光落回了丹羽飛鳥正揚着臉定定看着他的面龐上。

“松田先生?”

少女輕柔的嗓音如同勾斷松田陣平的理智的最後一分力。

剛才在宅邸之外陰影裏沒有宣洩完就被中斷了的情緒,于此刻成倍洶湧地又爆發了。

“……?!”

飛鳥猝不及防地被松田陣平拉進了懷裏,瞬間将她攏近的力道和溫熱,讓她好不容易平靜下不久的心底又被激起了陣陣漣漪。

“飛鳥。”

貼在耳側那點帶着煙草氣味的吐息呼出的一陣熱流,刺得宛如靜電劃過,一直麻到心底。

“嗯?”

“以後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也不會再讓你受傷……”

低沉的煙嗓響在耳邊,這句沒頭沒尾的話聽得飛鳥一陣困惑。

她發出了一聲被松田陣平稱作像是笨蛋一樣的“诶”的語氣詞,得到的果真就是一句略帶嫌棄、尾音

被拖長了的“笨蛋”。

“笨蛋……”

“幹嘛好好又說我笨蛋?”

“不是你自己在問,我要怎麽負責的嗎?”

是哦……

一個多小時前站在宅子之外問的,就是這個答案是不是已經交遲了一點?雖然是因為被人給中斷,那倒還是情有可原。

聽到這番話,飛鳥輕輕從松田陣平的懷抱裏退出一點。

她一手抵在對方的胸口,眯着眼睛,開始仔細端詳起卷發青年沒有戴墨鏡的臉。

這張總擺着桀骜不馴的表情的面孔居然在此刻……有些微微泛紅。

“松田先生你在害羞嗎?你臉紅了哦。”飛鳥也言語俏皮地使起了壞,她毫不留情地戳穿了對方此刻的狀态。

松田陣平完全就是只要自己不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別人的躺平心态。

被點破就被點破,但多少還是找了個借口為自己的赧然遮掩:“…………那是因為我這輩子沒說過這麽肉麻的話,也就對你。”

上一次說肉麻的話,還要追溯到三年之前、已經被重新回溯過一次的、在月參寺時降谷零詢問他飛鳥之于他而言是什麽關系的時候,他說出的那句“這個時空她只有我能依靠”的深情發言。

“那……松田先生不會再逃了嗎?”看着松田陣平的眼睛,飛鳥輕聲問道。

她亦是耳根發燙,羞澀得心跳的頻率狂亂得要命。

“我什麽時候逃過了?”某些人開始嘴硬不承認自己的膽小鬼行為。

“‘昨天晚上’松田先生就逃了。”

語落,飛鳥抓住了松田陣平從來都沒有打過端正的領帶。

她捕捉着對方的眼神,不給對方逃避的機會。

“咳咳咳昨天晚上我在課裏加班,我逃什麽了……”

“那就是三年前的11月7日晚上!松田先生不會又要逃了吧?”

話已經說到了這種程度,再想裝傻實在有些說不過去了。

松田陣平也感到很意外,他沒想過外表看起來柔柔弱弱的少女鼓氣勇氣的主動竟然追逐到這個地步。

三年前被他逃掉的事……

他當然知道是什麽。

深吸了一口氣,松田陣平抓住了扯在自己領帶上的飛鳥的手。

他的另一只手按在了女孩的肩膀上,然後,就順着這個傾下的角度,一點一點地靠近。

視野裏的少女閉上了眼睛,而視線的焦點最後落縮的範圍,也定在了微微張開的櫻色唇瓣之上。

砰砰——

砰砰——

心髒跳動的聲音突然吵得要命,吵得松田陣平越發的焦躁煩亂。

親吻上去的話,就要負責了。

莫名其妙地又想起了萩原研二的戀愛小指南。

負責是嗎?

這裏的“負責”,和先前飛鳥問題裏的“負責”,定義又不一樣了。

他現在負得起這樣的責任嗎?

這是個非常值得深思的問題。

在即将貼上的最後一刻,松田陣平還是壓下了所有的沖動,在飛鳥的唇前停了下來。

“不行……”他松開了飛鳥,後退了一大步,剛才的緊張全在此刻化作了他少有會變得急促的呼吸,“這樣下去真的是犯罪……”

“怎麽會!我已經十七歲了!”

“是啊你才十七歲……”

才。

沒有成年始終是那道枷鎖,墜在松田陣平的腳下,讓他無法跨越。

更何況,丹羽飛鳥是前輩的女兒,如果和女高中生交往這種事被本廳裏的人知曉了,那也太糟糕了。

盡管現在誰都還沒有提過“交往”二字,沒有戳穿,

才讓這份朦胧的暧昧得以遮掩地續存吧?

“松田先生是在拒絕我嗎?”

不是。

但又不能說不是。

“如果是拒絕的話,我以後就不會再糾纏了。反正只是被拒絕而已,我又不是沒被拒絕過。”

上一次被拒絕的經驗,自然指的是對幸村精市。

在面對感情問題上,丹羽飛鳥坦然得要命。

相比之下,反而顯得松田陣平優柔寡斷,明明一貫爽朗甚至個性還有些急躁的他根本就不是這樣的行事風格。

可這種感情問題……

他也不會做啊!他根本沒有相關經驗好吧!

說白了,松田陣平沒有辦法像高中生那樣情感單純,他需要考慮的問題複雜得多的多。

他需要面對世俗的審視,即便可以宣稱真愛無所顧忌,可社會是現實的,最初不去解決的小問題,随着時間的延續,很有可能變成未來的絆腳石。

這份感情對于松田陣平而言,不單單只是個“接受”和“拒絕”的選擇題。

面對着短發少女眸光盈盈的注視,松田陣平沉默了良久。

就是因為把飛鳥看得重要,想要認真地對待,他才會陷入如此糾結。

一貫态度不羁平日裏也總是一副事不關己的他,也陷入了一陣略顯沉重的長考。

“這個問題……很難嗎?”

松田陣平認真地回望向飛鳥的眼睛,然後點了頭:“嗯。”

難的不是感情的有無,而是抉擇後的是非。

“抱歉飛鳥,我想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這個問題,現在的我還沒有辦法作出答複,不過……我會好好負起責任。”

沖動遠比理性快太多,所以他才會抑制不住地靠近,抑制不住地擁抱,抑制不住地想要再貼近一點……

但是沖動之後,就會發現其中的問題很多。

冷靜思考後的答複,才是對丹羽飛鳥最負責的答案。

看着松田陣平的眼睛,飛鳥亦是理解了他的重視。

就是因為想要接受才會如此糾結吧?她不會胡鬧,她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

ただ、つらいよこの気持ち…

“嗯,我知道了。”飛鳥輕輕地應道。

少女的聲音不難聽出失落感,重新拉開了禮貌的距離也讓松田陣平意識到原本自己已經接近過的那部分領域,被有意隔開了。

“飛鳥……”

“啊我沒事!”

“你……”

“啊不要再說了!我都知道的!我沒事!”

女孩馬上扯出了一個看起來和哭也沒什麽區別的微笑,松田陣平看得确實胸口一澀。

他有點迷茫,明明自己是想更加認真地對待,卻好像……反而把人給傷害到了。

似乎是想趕緊從剛才的尴尬裏跳脫出來,飛鳥主動扯起了一個新的話題:“對了這周末,松田先生有空嗎?”

“這周末?七號嗎?”

“啊我差點忘了……三年前把那個炸.彈.犯抓住之後,給萩先生祭拜的時間,有改回當天嗎?”

祭拜丹羽誠一的時間在每年的11月6日是因為七號是和樹的生日,松田陣平和他的同期們每年約在六號,是因為11月7日當天,松田陣平需要在本部蹲守犯人的傳真。但而今犯人早就已經抓獲了,這個蹲守也就成了不必要的事了。

“沒有改,每年都還是六號,大家都習慣這一天了,萩也習慣了吧?”

“這樣啊……”

“怎麽?七號那天有什麽事嗎?”

“那七號可以請松田先生幫忙先照看一下和樹嗎!他想去杯戶購物廣場的那個摩天輪,我白天要考試,所以…

…只有傍晚之後才有時間。想拜托松田先生帶他過去,我考試結束就過來找你們。”

“杯戶購物廣場的摩天輪?”

這個位置對于松田陣平和飛鳥兩人都有些敏感。

畢竟前者在裏面死過一次,後者則是直接聽着那一邊的爆.炸……

“嗯,本來想搜索一下當初那條報道過松田先生殉職的新聞,用了和樹的手機,正好被他看到了摩天輪……”

“你搜那個幹什麽?”

“早上突然回來當然想着找松田先生啊!”

一回來就想着找他。

這份在意讓松田陣平有些愧疚,沒法直接給予女孩答複的愧疚。

提到這一點,飛鳥的眉毛就皺了起來,露出了小女生式的抱怨表情:“而且我打了你的電話居然號碼不存在!”

那可是她能夠完整記下來的第一個除了自己以外的手機號碼,居然作廢了!

“噢……我換號碼了來着。”

“什麽時候的事啊?”

“大概兩年多以前?和班長搭檔之後吧,就把號碼給換了。”

“诶?松田先生搭檔的話……不是佐藤警官嗎?”

“她啊,被目暮警部分配去帶一個愣頭青的新人了吧?叫高木還是什麽的家夥,我也記不清了。”

雖然實際上這樣的搭檔重組,完全是因為松田陣平在一次突入現場的時候闖了禍,還被停職處分了一段時間。

一直到伊達航被調入了警視廳,他的停職令才被解禁。

反正和多年好友成為搭檔,反而還多了不少不用言喻的默契。

再者,伊達航這個靠譜的班長來管一管行事總是很暴躁的松田陣平,這也正好,也算是替他們的上司目暮十三解決了一樁頭疼事。

“哦對了說到新號碼……”

松田陣平從口袋裏拿出了一張名片,是新的,其實也算不上多新。

當然,對于飛鳥而言确實是第一次見。

飛鳥把那一小張的硬質紙片接了過來——

松田陣平,警視廳,搜查一課……

“警部補?不是巡查部長嗎?”

“好歹我也考過了升職考試,警銜高掙得多的機會我為什麽不要?”

“诶——我還以為松田先生很不屑這些事的。”

他确實不屑。

不屑的同時然後就随随便便地考過了。

只有不斷往上爬,才能實現那個最最最最本初的夢想吧?

盡管以現在目光來看,以前那個像個熱血笨蛋一樣的自己,确實青澀又幼稚。

說完這些,氣氛又變得沉默了起來。

不過飛鳥願意主動再邀約他,多少都讓松田陣平的心緒放松了一點。

至少這樣看來,他在飛鳥這裏,還不是被完全阻斷繼續接近的機會,雖然那份原本就很靠近的距離,因為自己的“認真”而被迫隔開了。

“周末我沒什麽其他事,和樹交給我就行。”

“太好了!那就……先提前謝謝松田先生啦!”

“都說了不用對我那麽客……”

下意識地擡手想要按在女孩的頭頂,但是卻被對方好似無心的一個躲閃動作而偏開了軌跡。

松田陣平讪讪地把手掌收了回去,然後補完了剛才自己中斷的話:“……不用對我那麽客氣。”

“嗯我知道的。”

“那……你今晚早點休息,有什麽問題給我打電話,號碼名片上有。”

“嗯。”

飛鳥把人送出玄關,送到門口,送到最外圈的圍牆之外。

又站在了熟悉的路燈之下,這片燈光的光暈竟然和她的心緒一樣朦胧。

身體不自覺地跟着松田陣平離開的背影又走了幾步,逐漸走進陰影裏的那個人似乎感知到了她的步伐似的。

松田陣平高高擡起手臂揮了揮:“不用送了,晚上風大,如果你不想着涼的話。”

散漫不羁的語氣依舊是她最最熟悉的那個。

在離開的身影逐漸沒入的灰暗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亮起了一粒橙紅色的火星。

飛鳥的心中當然有不舍,這份因為需要等待而下意識的疏離,同樣也折磨着她自己。

彼時,遠處傳來的低沉嗓音像是在安撫着她心裏這點明明就沒有暴露的不舍。

“這周末再見,笨蛋不要再看我了快點回去,真的會感冒的。”

飛鳥眯了眯眼睛,在遠處的一片灰暗裏,好像看不見松田陣平的身影。

就是在她看不見的位置,松田陣平頓住了腳步。

靠在牆邊的他重重地吸了一口煙,苦澀過後,又緩緩吐出。

很快,松田陣平聽到了女孩拉高了音量但音色依舊婉柔的回應:“嗯!周末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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