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營養液3w4小加
到了鈴原屋後, 上午剩下的時間其實并沒有很多,也安排不了什麽活動。
再者,一早就從東京乘車趕到店內, 多少都已經帶着些許疲憊,至少飛鳥是覺得有點累的。
到中午之前的這一小段時間,還是用來稍作整理和休息比較合适。
畢竟,原本就是來放松的, 确實沒必要把行程湊得很趕。
在這段時間裏, 丹羽和樹竟然還有精力跑出房間, 說是要去找柯南玩,飛鳥不太放心他一個人, 就一并跟了出去。
毛利小五郎和毛利蘭以及柯南的房間叫“寒梅”,位置在“青竹”的對面,需要穿過一段長直的木質廊道,再繞過轉角, 才能到達。
兩個房間陽臺的位置都是面向山林, 方位正好像是“凹”字的兩道相對的豎線。
照顧到顧客的隐私,陽臺的護欄是用實木做成了屏風的樣子,幾乎可以完全擋住內部。沒有完全式地封閉, 是為了營造出半露天的氛圍,好搭配着這裏的私湯。
如果非要往對面看的話也不是不行, 靠近後邊緣通過縫隙, 兩方都可以看到縫隙後的部分場景。
當然,應該沒有人會無聊到去這麽幹。
走在長廊之上,丹羽和樹對飛鳥的跟随行為發起了抗議:“姐姐你幹嘛跟着我啊, 我就是去找柯南, 又沒有要亂跑。”
“等我看到你和柯南一起了我再走, 還是說……你去找柯南,是要一起幹點什麽得瞞着我的事?”
飛鳥的後半句話讓丹羽和樹的臉色一僵,這種反應顯然就是被說中了。
捕捉到自家弟弟這點小表情後,飛鳥便接着追問:“說吧,你找柯南是有什麽事?竟然還要瞞偷偷摸摸?”
居高臨下的架勢,頗有幾分在審問犯人的感覺。當然,飛鳥的聲音要比真正的審訊溫柔太多了。
小少年皺着眉毛猶豫了一會,他也藏不住話,多被問了一句就選擇了攤牌:“去拜托柯南一起保護桃枝小姐!”
Advertisement
稚嫩的童聲說出了一股铿锵的氣勢,每一個字都說得認真無比。
飛鳥聽完足足愣了三秒,才給出了一個充滿了困惑的語氣詞:“……哈?”
“松田先生只是說會他多注意那個叫櫻田的叔叔吧?”丹羽和樹一邊說着,眉毛越皺越深,臉上也全是擔憂。
先前飛鳥和松田陣平的那些對話,丹羽和樹全程都在旁邊聽着,小孩子的思路比較單純,他只總結出了一個重點:小澤桃枝處在危險中。
想着的時候,丹羽和樹握起了拳頭:“要保護喜歡的女人這種事,果然應該主動出手才對!”
飛鳥:“?”
哈?喜歡的女人?主動出手?
總感覺從一個七歲的小孩的嘴裏聽到了不得了的話。
“姐姐你放心我不會亂來,而且,柯南是偵探,嘛……作為警察的兒子的我是很看不起偵探的,但是松田先生都不主動幫忙,那我只好用自己的辦法了。”
松田陣平那不是不主動幫忙,而是他沒有超越界限的執法權。
處在那個身份上,他的束縛更多,雖然他本人一向都很擅長打破規則,但是在“法”的這條邊界,他比誰都要自律。
飛鳥挑了挑眉毛:“所以,你的辦法就是身為警察的兒子去和你看不起的偵探低頭求助?”
丹羽和樹那該死的自尊心不允許他主動承認是低頭:“我那也不是低頭吧?我是堂堂正正地去拜托柯……”
“啊嘞嘞,和樹是有事要拜托我嗎?”
對話在臨近“寒梅”的轉角,丹羽和樹的話還沒說完,柯南的聲音就插了進來。
戴着大眼鏡的小少年從轉角後走進了飛鳥的視野,目光和飛鳥對上的時候,擺出
了一張無比童真的笑臉并打了招呼:“丹……飛鳥姐姐也在啊!”
在場有兩個“丹羽”,所以柯南才稱呼了後面的名字,雖然他脫口而出的那個に的發音,後面原本想跟的是丹羽副會長。
“柯南……你好。”飛鳥點頭作了回應。
“和樹你想拜托我什麽啊?保護桃枝小姐?桃枝小姐是誰啊?櫻田叔叔又是誰啊?”
看來柯南從更早之前就聽到了飛鳥和弟弟之間的對話,原本一個小孩子的“拜托”他不會太在意,但偏是丹羽和樹提到了松田陣平。
櫻田是連松田陣平都表示了要注意的人,那麽柯南自然也來了興趣。
“桃枝小姐是我媽媽的同事,是個美人,超級美的那種!但是她現在……”
……
丹羽和樹的回答從對小澤桃枝的贊美開始,接着,用了一些他這個年齡能夠理解的簡單詞彙,算是大體把小澤桃枝和其未婚夫櫻田悠介的狀況給說清了七八成。
敘述期間,柯南也在觀察飛鳥的表情,以确認丹羽和樹有沒有在胡說亦或者是誇大其詞。
暴力相向,言語威脅,精神控制,渾身傷痕……
這些都是什麽啊?
一番聽取下來,柯南的表情也變得低沉嚴肅了起來。
信息量有點大,僅憑着丹羽和樹的口述柯南無法獲取到完整、确切的信息,但有一點可以肯定,那個叫櫻田悠介的人很有問題,否則不至于松田警官都要注意他。
既然作為偵探接到了委托,柯南承應了下來:“這個委托我接下了,那麽,就先從調查相關對象的信息開始吧。”
說幹還真的幹了,柯南點頭答應後,當真往長廊的另一頭走去。那個方向,似乎就是小澤桃枝最初離開的方向。
柯南覺得反正自己閑着也是沒事,已經一個上午沒有推理了,這可把他憋得有點難受。
既然有可能出現問題的事,他有點想要調查清楚。
在飛鳥看來,這就是兩個小學生在胡鬧,那種事她都做不到,何況是兩個小孩子。
于是,她開口試圖阻止:“柯南,這可不是在玩偵探游戲,如果遇到什麽危險……”
“放心吧飛鳥姐姐,有我在,不會讓任何人陷入危險。和樹不會,那位桃枝小姐,我也一樣會保護。”
小少年沉着聲線,言語之間透着一股和年齡違和的成熟感。嘴角上揚的弧度是胸有成竹的自信,以及那雙透着睿智流光的眼睛……
“畢竟我是個偵探嘛,偵探的職責不就是解開所有謎團,讓真相浮出水面嗎?”
飛鳥聽完怔愣了半秒。
她突然有那麽一瞬間感覺到,眼前的孩子不是年僅七歲的江戶川柯南,反而有點像……帝丹高中暫時休學的那位偵探少年工藤新一。
啊……
仔細看這孩子的臉的話,好像還真的和工藤新一有點像。
雖然在這個時間軸上,飛鳥從未和工藤新一碰過面,她只是作為學生會的成員,接收過工藤新一的學生資料,見過對方的公式照片。
要論更接近一些的,還是飛鳥在“三年之前”偶然在波洛的門口,見到那時候只有國三的工藤新一。
雖然和現在只差了三年,但是男孩子的發育确實比女生要晚一些,那會少年的面孔比起照片要更稚嫩一些,也和柯南更接近。
觀察之際,飛鳥下意識地躬下.身,往柯南的臉前湊近。
“飛、飛鳥姐姐?”
柯南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面對着短發少女那雙透徹得好似能倒映出什麽的眼眸,他莫名覺得是不是秘密被看穿了。
“唔……長得真的好像啊,和三年前的工藤君。”
“……啊?”
飛鳥的話又把氣氛推向了另一種雲裏霧裏的疑惑中。
柯南不知道為什麽她要在自己的名字之前加上個時間定語,盡管被點出“工藤君”的那一刻,他确實心裏咯噔了一下。
不過這種被質疑的尴尬,被丹羽和樹給解開了。
柯南還在僵硬之際,手臂被丹羽和樹一把扯住,扯住的同時,對方拉着他往廊道的另一頭邁開腿就跑。
“柯南快跑,我姐跑步特別慢,她追不上我們的!”
飛鳥:“?”
怎麽感覺被罵了?
突然就被拉着跑出了一段距離的柯南只好擡高音量,對着那邊的飛鳥又做了一次保證:“飛鳥姐姐你放心吧,我不會讓和樹亂來的!”
“喂!我說你們兩個……”
飛鳥才往前追上兩步,就和剛從“寒梅”裏走出來的毛利小五郎撞上了。
她這輕飄飄的纖瘦身體撞在對方的身體上,對方不動如山,她直接被彈了回來,慣性作用下往後退了兩步。
“飛鳥?”毛利小五郎一把拉住了這個自己同期同學的女兒,撐着她穩住了身形,“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謝謝毛利叔叔。”
“柯南和你弟弟那兩個小鬼呢?我聽到他們在外面說話所以才出來看看,怎麽這就不見了?”
“說是要去調查事件,往那邊跑掉了。”
毛利小五郎順着飛鳥的手指指向看去,長廊裏早就沒了兩個小鬼頭的身影。
他覺得有些好笑地嗤了一聲:“無聊的偵探游戲,別管他們了,等到要吃午飯他們肚子餓了自己就會回來。”
“這、這樣嗎……”說得好像有點道理。
飛鳥原本想着要不要和在做偵探的毛利小五郎說一說小澤桃枝的事,可目前看來,至少表面上什麽事都沒有發生,她這麽唐突地去提起,才顯得有些莫名其妙吧?
那兩個孩子去接近倒是不會被注意太多,尤其之前櫻田悠介的态度……
對于丹羽和樹這樣的小孩,櫻田悠介選擇直接無視,而小澤桃枝僅僅只是和松田陣平打了個禮貌性的招呼,就被質問了一堆……
如果毛利小五郎去和小澤桃枝說上幾句話,就以櫻田悠介那對未婚妻和其他異□□流的介意程度,他怕不是要暴怒,說不定又會成為重拳,打在小澤桃枝的身上。
因此,飛鳥什麽都沒說。
她也相信松田陣平,一定不會讓糟糕的事情發生。
“寒梅”的門在毛利小五郎走出來之後就大開着,能夠看見房間裏的毛利蘭在裏面整理東西。
而飛鳥這個位置的角度,無意的一瞥,恰好能夠穿過主廳看見房間內陽臺的位置,以及透過陽臺的屏風式護欄上的縫隙……
她居然隐隐約約看到了隔着很遠一段距離外的那一側的陽臺——一個坐在護欄頂上的背影。
距離太遠,她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
眯着眼睛又仔細看了一遍,那個黑色的背影就是松田陣平。
原來“寒梅”和“青竹”是正對着的兩個房間……
“……松田先生?”他坐得那麽高幹什麽?
不過,也是因為松田陣平坐在高處,這個位置才能看到他。
毛利小五郎只聽到飛鳥弱弱的點了這個名字,疑惑道:“松田?他怎麽?”
“啊沒事!毛利叔叔,我先回去了,失禮了!”
欠身做好道別的禮節,飛鳥轉頭往回走……或者說小跑。
她有一點點郁悶。
怎麽小的不讓人省心,大的好像也在亂來?
回到“青竹”,飛鳥進了房間後就直接往陽臺走去。
坐在護欄頂上的松田陣平
正在抽煙。
山間吹着風,那一面又正好對着密林,他吐出的煙霧很快就被吹散,倒是沒留下多少味道。
青年略顯随性的坐姿倒是有種別樣的痞帥,他的一只手夾着香煙,另一只手則拿着手機,手指飛快地在屏幕上一直按個沒停。
也不知道他是在處理工作,還是保留着當年的習慣——從未停止過的給萩原研二傳訊息。
“松田先生,你坐在那裏很危險啊……”飛鳥走了過來,在松田陣平的面前仰起了頭。
松田陣平的手指一頓,把視線從手機屏幕上移開,落向了飛鳥。
他呼出了一口煙霧,随即笑了笑:“怎麽?你怕我摔下去嗎?”
“當然怕啊!這種高度摔下去……連屍體都找不到吧?”
尤其剛才在“寒梅”的門口,因為距離的關系,看起來模糊的畫面更讓人感到恐懼,所以飛鳥才急匆匆地跑回來。
護欄的背後就是山谷,護欄存在的意義不就是為了防止人從這裏翻落下去嗎?怎麽還會有人特意爬到那頂上呢?
雖然……
飛鳥也知道松田陣平根本不可能摔下去。
“哇被你這樣擔心着我感覺好幸福啊。”
話是句似乎被打動了的話,但是如果不要用那種懶散的、嘴裏還咬着煙頭的含糊口氣來說,應該會更誠懇。
當然,這只是松田陣平習慣性的慵懶口吻,他說出的話并非調侃式的虛言。
三年之前他第一次在飛鳥這裏體會到被人以“普通人的角度”擔心着的感覺,那可以稱之為會心一擊的情感沖擊觸及到了他心裏的柔軟。再看着飛鳥那副細眉彎起的婉柔模樣,确實很難不讓他心動。
松田陣平收起了手機,掐滅了煙頭之後精準地将煙蒂扔在了放在玻璃門內側垃圾桶頂上的煙灰盒上。
“飛鳥,過來。”他依然還坐在護欄頂上,朝飛鳥招了招手。
卷發青年的身後映着天空,那一片光亮之中的輪廓,就好像個帶着引力的磁石,讓飛鳥情不自禁地走過去。
在飛鳥走近之後,松田陣平往下落下身體,一只手還抓着護欄的頂部讓自己懸挂在上面,而另一只手攬過飛鳥的腰間。
把人摟緊,單手的引體向上除了展現了他強勁的臂力之外,也把飛鳥一并帶上了護欄頂上,扶着少女在自己的身邊坐穩。
眼角的餘光瞥見了身後那深不見底的密林山谷,飛鳥那因為曾經從樓頂一躍而下後對于高處的恐懼瞬間充斥在全身,尤其坐下後腳下懸空的感覺,更是讓那股熟悉的恐懼感越發強烈。
她側過身本能地抱緊了松田陣平,偏頭就往後者的胸口縮。
微微顫抖的身體松田陣平自然感受到了,他将飛鳥又摟緊了一點,嘴唇靠在飛鳥的耳側,低聲安撫:“別害怕,有我在。”
“幹嘛突然把我也拉上來啊……”飛鳥還是渾身僵硬,根本不敢動,小聲抱怨的聲音就埋在松田陣平的胸前。
“沒事啦,你抱緊我,然後慢慢把頭擡起來,給你看樣東西。”
松田陣平放慢了語速耐心引導,飛鳥聽話地慢慢擡頭。
“看什麽啊……”因為害怕看見山谷,飛鳥只是追問,她的眼睛則緊閉着,沒有睜開。
“……”
松田陣平忍不住抽了口氣,氣息末尾甚至還有一絲絲顫抖。
這樣仰頭就靠在胸前的婉柔面孔,還閉着眼睛,說話時翕動的嘴唇……
“誘人”這個詞就這麽明晃晃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飛鳥又抱緊了一些,她壓下了身處高處的恐懼做足了心理準備。
緩緩睜眼之時,視野裏卻是松田陣平放大在眼前的臉,再然後,就是覆在唇上的、帶着香煙
苦澀的、她所熟悉的、來自松田陣平的親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