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一封情書

喬父一死, 雲昭果斷地辭去了她的工作,開始出沒于當地的各大武館。

不過早從兩年前開始,家裏的經濟來源大頭就已經變成謝渝了。

他的大腦放在商業和投資上也同樣靈光, 短短兩三年就将自己的資産翻了好幾倍。

不久,雲昭收到了一封意外來信。

這封信來自于回國不久的聞萱。信封裏只有一張設計得很精美的邀請函, 打開看後竟然是她結婚的請帖。

不久,雲昭接到了一通很意外的來電。

這通電話來自于回國不久的聞萱。

從高中畢業以後,雲昭幾乎跟她沒有過什麽聯系,因此說話時還有些生疏。

電話那頭的聞萱對她這副半生不熟的語氣很不滿, 揪着這個點不停抱怨:“你不記得我了?我對你那麽好,高中可是給了你很多零食的!”

雲昭先解釋了她的前一句話:“我沒有不記得你。”

随後又反駁聞萱的後半句:“不是給我, 是我幫你寫作業, 跟你交換的。”

聞萱:“……”

“算了,我說正事。下個月三號,你有空來嗎?”

“……來什麽?”

“??你沒看見我發的朋友圈嗎?”

雲昭搖了搖頭, “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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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對旁人的生活不感興趣,所以不怎麽看這些東西。

“那現在就去看!”

……

電話挂斷以後,雲昭翻出聞萱的朋友圈看了一眼。

最頂部的一條發布于一周前。

那條動态總共只有三張圖片, 第一張是聞萱在國外游玩的雙人自拍,她化着再精致不過的妝容被人抱在懷裏,臉頰略有些泛紅, 但表情仍然是雲昭和謝渝所熟悉的那樣倨傲。

而抱着她的男性笑容溫柔腼腆,看向鏡頭的時候有些別扭地将頭往她的脖頸縮了一些。

另外兩張分辨是兩張結婚證的封皮照片, 以及紅底的雙人證件照。

最惹眼的還是最後一張紅底照片。

實話說,那張證件照把聞萱照得非常醜, 把她本來就大的眼睛硬生生擴大了一圈。幾乎可以想象到, 她是如何一邊鄙視着一邊惡狠狠地批評修圖師的爛技術。

可聞萱居然就那樣把它放出來了!她一定瘋了!

雲昭把她的朋友圈拿給跟謝渝看。

謝渝回憶了下, “聞萱?是高三坐在我前面的那個嗎?”

“是她。”

謝渝對于聞萱那副刁蠻傲慢的模樣印象頗深,他曾經搶奪了對方投喂雲昭的愛好。

看着這張照片,他感嘆了句:“她要結婚了?拍得好醜。”

“她一定瘋了。”

兩人得出一個相同的結論,一齊陷入沉默。

過了會兒,謝渝轉頭對雲昭說:“真想看看她的另一半會是什麽樣的人。”

雲昭倒是對此不怎麽好奇,她皺起眉,只對一件事十分費解:“為什麽一定要結婚呢?多出來這樣一張證件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謝渝跟她一起皺眉,望着卧室的天花板思考。

許久之後,他率先有了答案。

“我想,它就像是一張契約書。”

“簽訂契約以後,你便是屬于我了,而我也會屬于你。”

一個幾頁紙的證件應該沒有那樣大的功效吧。雲昭疑惑地想。

不過她從謝渝的語氣中聽出了一點渴望,他似乎認為這樣的契約書意義非凡。

她偏頭問他:“你很想要一張?”

謝渝先是沉默了會兒,才篤定地緩緩點頭。

“非常想。”

“……”

雲昭很少聽到他用“非常”這種程度詞,不免呆了幾秒。

“哦。那,”她頓了頓,“辦一張也行的。”

……

從雲昭說完那句話到他們領證完畢,僅僅用了半天時間。

謝渝當時幾乎是立刻從椅子上彈起來,把兩個人需要的證件和材料全部準備齊全。

第二天早上他起得很早,跟學校請了一天的假。

雲昭聽見他跟自己的博導請假時,說話的語氣都要飛起來了。

她不禁想到蘇夢曾對她說過的話。雖然她仍然無法感覺到安全感這種玄妙的東西,不過謝渝的确看起來跟平時很不一樣。

他們是今天第一對到達民政局的,趕到的時候工作人員還沒來上班。

在大門口吹着西北風等了将近半個小時後,謝渝愧疚地跟雲昭道歉。

不過今日的雲昭格外寬容,并沒有責怪他。

由于材料準備齊全,他們領證的過程很順利。

拍完照片後就帶上兩個紅本本回家了。

雲昭懷疑給他們修圖的跟聞萱的是同一人。

她的部分還算正常,但修圖的工作人員把謝渝的眼睛P大了好幾倍,兩只卡蘭茲大眼睛嵌在他臉上,有種詭異的喜感。

她捂着肚子在車上憋笑很久。

謝渝無奈地看着她。不過那張醜照片沒有影響他的好心情。

回家以後的第一件事:他把自己的那一張結婚證放進了自己曾經存放情書的小匣子裏,上了鎖。

雲昭不懂他上鎖的意義在哪裏。因為謝渝後來經常在晚上的時候用鑰匙把那個木匣子打開,取出證件看一眼之後又小心地鎖好。

她覺得很奇怪。既然要這樣頻繁地打開它,一開始不上鎖不就好了嗎?這難道不是多此一舉?

可謝渝對這件事意外地非常執拗,無論她怎樣試圖說服他也無濟于事。

雲昭只好妥協,并讓他把那個匣子藏得遠遠的。

領完證件後不久,他們舉辦了自己的婚禮。

雲昭和謝渝兩邊的親戚加起來一根指頭就數的過來——只有趙老大一個人。

謝渝的生父謝于洪聽到他結婚的消息,有小心問過需不需要他來,但被謝渝拒絕了。

從高三那年起,他已經很久沒跟謝家有過聯系,今後也不希望再有交集。

謝渝小的時候曾經跟着趙櫻參加過幾場婚禮。

尤其在一些富豪的婚禮現場上,她總是表現得非常向往。

可他卻很讨厭那樣的無聊典禮,那些不知道誰是誰的親戚朋友,還有被尴尬的司儀調侃得面紅耳赤的禮臺上的新人……

如果是更莊重的婚禮要稍微好些,被布置得輝煌的禮堂,受邀前來的人穿着精致華美的禮物出席,将自己包裝得安靜又優雅。

只是那樣太過無趣,周圍的人一個個好像戴上了面具,笑容僵硬虛僞。

可是這一次,婚禮上的主角卻變成了他自己。

謝渝自己都不明白他為什麽會主動提出要辦一場婚禮,忍受一系列繁瑣的流程只為了臺上那短短的幾分鐘……

雲昭更是疲憊不堪,每天都在後悔當初為何要同意謝渝的要求。盡管她只是試了幾套婚紗而已。

踏上通往禮臺的紅毯上的那一瞬,謝渝才發現自己的婚禮異常安靜。

前來的賓客大多是他大學的導師和同學,幾乎都是不茍言笑的類型。

雲昭的朋友就更少了,甚至吃酒都坐不齊一桌,彼此也都說不上熟悉。

趙老大原本以為外甥的婚禮跟A市那些鄉俗婚禮差不多,所有人聚在一起吵吵嚷嚷,吃剩的骨頭湯水、連帶紙巾全部丢在桌子上。

他都準備好大吃大喝了,卻沒想到這裏除了他以外全是文化人。

作為現場唯一跟兩個新人有血緣關系的人,他被當寶一樣地捧在了所有位置的最前方,一整排只有他一個人。

趙老大如坐針氈,硬着頭皮裝出一副犀利老道的模樣,把自己的啤酒肚吸了又吸。

主持婚禮的人大概也是頭一次見到這麽安靜的婚禮,不過他經驗豐富,當即決定把準備好用來熱場的庸俗臺詞全部删掉,只挑出那些莊嚴的部分。

謝渝直到走上婚禮臺的前一刻都很平靜。

他少有緊張的時刻,場下的人再多,他也心無波瀾。

雲昭就站在他面前,被白紗與花朵簇擁着的臉龐格外奪人眼球。

謝渝想到昨晚她跟他抱怨婚紗的裙擺很重、腰部太勒,唇邊就不自覺勾起笑意。

臺下一片寂靜,他垂眼注視着雲昭,流暢地宣讀完誓言,等待她開口。

雲昭眨眼的頻率有點高,原因是化妝師打在她眼皮上的銀色細閃時不時會往下掉一兩粒。

她沒怎麽化過妝,嘴唇上唇釉濕乎乎的觸感也令她覺得別扭。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不去擦嘴唇,正視着謝渝說出她昨晚背了很久的誓詞。

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而認真。

這一刻,謝渝的心跳猛然加快。

他忽然意識到,這一整場婚禮,他唯一期待的,只有她許下的永恒不變的誓言。

他聽見雲昭許諾。

無論貧窮或是富有

疾病或是健康……

我都将愛你,直至永遠。

作者有話說:

後面有一章短短的番外,本來是想放在一起的,但是怕被鎖掉orz

不過番外其實也ting清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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