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晚間,崇德帝又來到了裕慶宮,看美人神色恹恹,不住的清咳,心中又氣又憐。

崇德帝看向一衆下人,怒道“除非是朕的旨意,以後無論是誰,任何有關你們公子的邀約一概不許應承。”

翠覓等人皆埋頭應是。

崇德帝揮退下人,握緊容溪冰冷的手,憐惜道“你也是,自己身子不好,還非要逞能前往,若不是朕偶遇到你的婢女,你怕是要折在清梅園裏。”

“臣子記着了。”

容溪因為低熱,雪白雙頰似被抹了桃粉,純潔之中帶着勾人的欲|色,看的崇德帝心癢難耐,他輕聲道“朕今日陪你同寝可好?”

容溪心底一亂,面上卻不顯,只柔聲道“可臣子今天染了風寒,怕過了病氣給皇上。”

只見崇德帝大力攬過那截細腰,渾厚的聲音帶着些厲色“你是不是不想與朕同寝?”

容溪被吓了一跳,不過很快地又恢複臉色,他纖白玉指輕輕滑過崇德帝茂密的胡茬,倏輕倏重的按壓那薄又微幹的嘴唇。

這大膽的動作讓崇德帝哞色更深,似要将容溪生吃入腹。

容溪輕輕的笑,帶動了那顆靈動小巧的黑痣“這世間怕是只有臣子能擁有天子如此多的寵愛,臣子怎會不想将皇上牢牢留在臣子床頭呢。”

“你想如何留朕?”

崇德帝呼吸沉重,将容溪的腰攥得更緊。

容溪的指腹停在崇德帝的喉結處,他微微湊近卻不碰,吐氣如蘭“皇上以後就知道了。”

崇德帝撫摸着容溪的頭發,啞聲道“若不是你是身子弱……”

李福全還以為皇上今夜要宿在裕慶宮,剛想準備就寝事宜就聽到崇德帝壓抑又憋悶的聲音“以後誰要是再敢找容公子的麻煩,就提着頭來見朕!”

李福全知道皇上這是等不及了,連連應是。

又過幾日,裕慶宮來了一位貴客。

此人正是賞梅宴上好心提點容溪的圓臉嫔妃,一開始她是帶着婢女在宮門外猶猶豫豫的不敢進,還是阿橋發現了她們。

容溪将小廚房新做好的奶糕推到孫美人面前,“這糕點外酥裏嫩,吃着香甜可口,娘娘不嫌棄,可以一試。”

孫美人長相圓潤,氣質可愛,看見這珍貴的糕點眼睛都瞪的溜圓“不嫌棄,不嫌棄。”

身後婢女看着自家主子沒出息的樣子,輕輕推了下孫美人。

孫美人沖容溪尴尬一笑,“容公子,不要笑話我。”

她道“容公子有所不知,我是江南人,離家三年還是第一次見到家鄉的荷蕊馬蹄糕。”

“荷蕊馬蹄糕的确是江南人最喜愛的糕點”容溪道“娘娘看起來很小,沒想到都進宮這麽久了。”

孫美人咽下一大口糕點,道“我十四歲入宮,今年已經十七歲了。”

才十七歲?容溪忽然覺得崇德帝還真不做人!

孫美人笑嘻嘻道“容公子不用替我惋惜,我原是被姑母買進宮中做宮女的,沒想到遇上了選秀,被選中做了美人,不過宮中美人太多了,又有宋郎君和名貴妃專寵,皇上根本記不得我們這些小美人,所以這些年我與其他美人吃吃喝喝,也很開心。”

容溪清咳幾聲,勸慰道“娘娘容顏精致,想必很快就會獲得盛寵。”

“別別別,皇上那麽老。”孫美人滿臉嫌棄“我才不要。”

她揮揮手“容公子你不要叫我娘娘了,我見到你就很歡喜,你我不如就以兄妹相稱?”

然而話語剛落,就看到門戶被大大打開。

來人正是一向風風火火的阿嘉。

孫美人見到阿嘉當即就站了起來,一邊咽糕點一邊“你,你……”

阿嘉神色不明,在孫美人和容溪之間看了好幾個來回。

容溪以為孫美人是想怪罪阿嘉沒有禮數,趕緊道“娘娘莫怪,阿嘉是東宮新來的太監,還不懂宮中規矩。”又看向阿嘉,“還不趕緊給孫美人行禮。”

孫美人看着阿嘉的眼神,哪裏還敢讓他行禮,慌亂的沖容溪道“容哥哥,我過些日子再來看你,我,我先告退了。”

待孫美人慌慌張張的離去,容溪皺眉看向阿嘉道“她雖然只是個美人,但那也是主子,你不可如此沒有規矩,以後若是遇到難纏的嫔妃,怕是有你苦頭吃了。”

阿嘉臉色很不好,回嗆道“那是皇上的女人,你還讓她叫你容哥哥,我倒是想勸你別被人倒打一耙,定了私/通之罪,說你勾引皇上妃子!”

容溪一噎,他倒是沒有想到這一點。

阿橋卻道“阿嘉你今天吃多了辣子?這嘴怎麽這麽嗆,你平日不是也叫我們少爺神仙哥哥的嘛!”

“我與她能一樣嗎!”阿嘉白了阿橋一眼,從懷裏掏出個信封扔到桌子上,翻了個白眼道“哼,我累死累活給你送信,沒收到一點誇獎,反而被你說教!”

容溪認出了信封上父親的筆跡,激動不已,“這,這是……”

阿嘉抱着胳膊又哼兩聲“送信取信,你可知我挨了多少打!”

容溪感激道“辛苦你了阿嘉,你想要什麽,我都盡力滿足你。”

阿嘉眼珠轉了轉,道“君子一言,驷馬難追,這話是你說的,那我可記着了!”

阿嘉沒多留一會兒就又跑走了。

容溪也趕緊打開信仔細看了起來,沒過一會兒,他的臉色就沉了起來。

阿橋道“少爺,家中可有大事?”

容溪捏着薄薄信紙,微微顫抖“父親說,祖母自我被乾王休掉入宮,身體就頻頻抱恙,如今,怕是過不了這個冬了……”

話說阿嘉出了裕慶宮,走到偏隅一角,利落的摘了太監帽,脫了太監服,他看向一旁低頭候着的幾人,圓潤眉眼滿是寒意,他冷聲道“一會兒去提點提點孫美人,本殿下還沒玩夠,讓她想活命就不要多嘴!”

“是,太子殿下。”

容溪這幾日看見崇德帝就煩的很,惱恨他見色起意,以齋蘸之名讓他入宮,害的他祖母日日擔心,引發舊疾,如今命懸一線。

所以這些天來,崇德帝經常被容溪以臘月二十三舉行齋蘸,需寡淡飲食,打坐頌道而推脫。

連續吃了好幾天閉門羹的崇德帝想要大怒可終究還是不想對這麽一個絕色佳人動粗,數次拂袖而去。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