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那将軍為何來找我?”

秦盟起身抖抖不存在灰的衣擺,行至門檻時又忽然冷冷道“祭祀過後皇上會力排衆議納你為郎君,你當如何?”

容溪聞言捏緊掌心,看向秦盟的目光卻是如秋水盈盈,帶着惹人憐愛的悲凄“天子之令,我又能如何,只是……”

秦盟皺眉追問“只是什麽?”

容溪背過身去,不再言語。

沒過一會兒,他就聽見門被重重關上。

容溪知道崇德帝對他的貪欲猶如惡犬遇上鮮肉,可是他沒想到崇德帝能夠如此不耐,竟然不顧朝臣非議也要納他的為郎君。

目前這天下能治得住崇德帝的怕是只有馬太後,而馬太後也不願意因為一個空有美色,不能生育的小玩意惹崇德帝不快,那麽該怎麽做才能讓馬太後制止崇德帝呢?

秦盟?他雖然不知道秦盟為何數次對他這樣,可心裏還是很怕他,畢竟這個人是全文的大男主也是砍下“男後”頭顱的人,與其和秦盟打交道,還不如……

容溪想了想,忽然向一旁規整的道袍,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主意。

次日卯時,宏大肅穆的祭壇已經坐滿了崇德帝和馬太後及一衆皇室皇子。

随着兩岸弟子高聲誦道,帝鐘發出沉重的叮當聲,容溪也緩緩走上了祭壇。

他身着純白道袍,純黑木簪束發,手持紅纓長劍。

長劍高指,發出一聲悅耳劍鳴,劍花旋轉,他身姿猶如萬蝶振翅,飄然若仙。

清冷與嬌媚糅合,英姿與柔美碰撞,一舉一動都牽動着所有人的心弦。

一舞劍器動四方,天人之姿,不過如此。

衆人不敢喧嘩,但目之所及皆是舞劍的人。

而崇德帝眼中的貪欲已經藏不住了,摸索着扳指,死死盯着容溪。

一舞畢了,容溪微微氣喘,但還是高念祭詞,祭祀正式開始。

阿橋見容溪下來,緊忙給他披上厚厚的暖裘,聽到容溪止不住的清咳,他心疼道“少爺累壞了吧,咱們趕緊回去歇着吧。”

容溪看向祭壇,小聲在阿橋耳邊說了什麽。

阿橋輕輕皺皺鼻子,道好。

容溪獨自一人往廂房走,行至一處假山時,他還沒走兩步就被一股力量扯進了嶙峋巨石後。

他的眼睛被裘帽蓋的死死的,雙手被控制,鼻腔充斥着一股濃烈的酒氣。

他剛想驚恐呼救,嘴唇就被另一張冰冷的唇貼上。

啄吻,tian|弄,似是折磨又似是挑撥。

“不,救……”

忽然,他肩頭一冷,歹人的唇舌開始輕輕啃咬着那對浴血承|歡的白鶴。

容溪心裏怕極了,他不知道這個人是誰,也不知道他到底要做什麽。

舞劍已經耗費了他全部的力氣,他猶如蚊蟻的推搡反而讓人變本加厲。

他只能小聲的哭和哀求“你,你是誰,你走,走開……”

好在沒過一會兒,他就聽到阿橋焦急的大喊“少爺!少爺!”

容溪心下一喜,然而沒高興多久,就聽到身後人沉重又喑啞的聲音“我還會來找你的。”

下一秒,束縛消失,容溪也失去支撐倒在地上。

腳步聲逼近,阿橋的聲音也清晰的出現在耳邊“少爺!你怎麽在這裏!”

裘帽輕輕掀開,露出了一張昏着淚水和春色的臉。

“容公子,你這是……”

被阿橋找來的林岫滿臉驚訝。

容溪心中覺得屈辱難堪極了,可轉念一想,倒不如将計就計。

他小聲道“我迷路了。”

這話也只有呆頭呆腦的阿橋會信。

三人相攜回了廂房,阿橋出去準備茶點。

林岫看着衣服雜亂,愣愣坐在床上的容溪,心中有了一個不好的猜想,他輕聲道“可是道觀的人對公子不敬?”

容溪擡眼看他,嫣紅的眼尾微微濕潤,聲音都打着顫“我,我不知道。”

林岫解釋道“公子放心,定不會是道觀的人,他,他們……”

他看着容溪那張絕色容顏,即使穿着素淨的道袍也掩蓋不了他那濃豔的底色,這世間誰不會對美色心動呢?

此事發生在道觀,若是皇上知道了,道觀怕是會大難臨頭!

林岫當即起身,懇求道“在下現在就去追蹤歹人,還希望公子先不要聲張此事。”說着就要走,那成想卻被容溪輕輕叫住。

“林道長,你,你能幫我個忙嗎?”

“什麽忙?”

容溪輕輕掀開肩膀的衣物,他皮膚極白,輕輕一碰就能讓人覺得受到了慘不忍睹的對待。

他眼神純真的看向他“你能幫我擦一下藥嗎?”

林岫的目光忽然變了,他開始審視容溪。

他曾經做過一個夢,夢境七零八碎,但是基本上都與現實吻合。

包括皇上身邊會出現一個叫容溪的人,而這個人很快就會成為皇上的男後。

也是這個自私的男後害的他與京雲觀萬劫不複!

夢裏的“容溪”雖然美豔但是秉性極其跋扈殘忍,而面前這個卻是一個處事小心翼翼,眼神純真如孩童。

林岫開始懷疑這一切是不是容溪自導自演的。

容溪見林岫沒動,心下覺得原來美人計也不是百靈的呀。于是他又輕輕蓋住衣服,小聲道“我,我讓阿橋幫我就好。”

他道“林道長放心,沒有抓到人我是不會告訴皇上的,以免牽連無辜,至于真兇,”他聲音越來越低,他是真的覺得委屈和憤恨“真兇怕是就藏在京雲觀,還得麻煩林道長幫我找到他。”

林岫沒想到這個容溪竟然會這樣。

如果是夢裏的容溪怕是不鬧大不會罷休吧?

林岫想了想,道“公子可記得歹徒的相貌?”

“我的眼睛被他遮住了。”

“那,歹徒還有什麽特征?”

“酒,他有一身酒味。”

林岫眉頭一皺,京雲觀的确有些道士酷愛喝酒,不戒清規。

他猶豫一會兒,還是問出來了“他,他具體對公子做了什麽?”

容溪擡起濕潤泛粉的臉,心想,想要讓林岫替他辦事,那麽就不能說得太輕。

他輕步走到林岫面前,微微咬了咬牙,大着膽子環抱住林岫的腰。

“道長哥哥,我很害怕,我不想回憶了。”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