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他怒氣沖沖, 環視一圈,目光鎖定,直奔背對着他的那一桌。
身為伏黑甚爾的迷弟, 他哪個角度的照片沒看過?
因此,只一看那個後腦勺, 就知道, 這定是那個冒充甚爾的小婊砸!
禪院直哉雙目噴火,大刀舉起,寒光森森, 兇狠的向着那人後腦勺砍去。
電光火石一瞬間,那人腦袋一歪身一側, 腳一蹬地, 連人帶椅子直接滑出□□米。
大刀砍進地面, 地面直裂三尺。
圍觀衆人被這一言不合就砍人的畫面驚得是面色慘白,嗷嗷尖叫, 片刻跑了個幹淨。
見一擊落空,禪院直哉手臂用力向上一擡, 大刀再次高舉, 雙手握住刀柄, 雙眼迸發殺氣:“你竟敢冒充——甚,甚, 甚——卧草?!”
待看清那人的容貌,禪院直哉直接卡了殼。
像是燒着正旺的火堆,被澆了一缸的冷水,滿腔怒火瞬間化為了懵逼。
就像他說的, 一個迷弟怎麽能認不出自己的偶像呢?
看看對面這霸氣側漏的氣勢, 這傲視群雄的姿态, 這俊美無雙的面容,這慵懶中又透着肆意的眼神,最重要的是,這巨大又分明的大胸肌,禪院直哉黃毛一蕩,原地化身尖叫雞:“甚爾?!!!!”
本以為是個冒牌小婊砸,不想卻遇見了本尊。
禪院直哉人都傻了。
他舉着刀,一時間有些呆滞。
他傻了,對面的伏黑甚爾卻沒有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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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張臉看起來可真是眼熟的令人不爽啊。”
伏黑甚爾一思考,從記憶裏面一扒拉,臉立馬就拉下來了:“啊,想起來了。”
他狂狷一笑,三分輕蔑三分不屑外加四分的厭惡:“你是那個大少爺吧。”
“禪院家未來的家主?”
他嗤笑一聲,也不給對面回話的時間,長腿一踹,直接将人踹飛十幾米,身影一晃,躍至半空,大手一伸,扣住禪院直哉的臉蛋,“你這個高高在上的咒術師找我這只猴子有何貴幹啊?”
說着,五指微微屈起,手臂肌肉繃緊,用力向下一墜,直接将人捶進了地面。
比起言希看似凄慘卻不傷害根本的攻擊,伏黑甚爾揍人可是一點也不含糊,怎麽兇殘怎麽來,怎麽疼就怎麽打。
他一拳又一拳,一下又一下,直接把人打成了重傷。
他揪着禪院直哉的頭發,單手将人提溜了起來:“怎麽?”
“禪院家知道我從地獄裏爬出來了,所以就派你來殺我嗎?”
“哈?”他嘲諷道:“果然,不管什麽時候,那個地方都是令人惡心的存在啊。”
“既然你敢來找我。”他拎起地上的大刀,舌尖輕輕舔過右側的牙床,刀鋒架在禪院直哉的脖頸,眼中升起了殺意,他狂妄的勾起嘴角,低沉的嗓音恍如深淵的低喃:“那就是做好了死亡的準備吧。”
禪院直哉,一生放蕩不羁愛甚爾,不想因為一時的眼瞎,錯把偶像當冒牌,結果現在小命要玩完了。
眼瞅着大刀就要落下,一旁忽地蹿出一只手。
“不是,我有點疑惑。”看完了單方面毆打的言希升騰的怒氣降了一半,稍稍回了點理智,她端詳着那個被打的青年,終于反應了過來。
這家夥,是禪院直哉啊,被她打住院的那個。
由于這家夥嘴巴太毒,她一言不合就動了手,而被她打成豬頭後,她對他的容貌就只剩下了豬頭臉和香腸嘴。
等對方那甚爾一出口,再看看那黃毛和服和耳墜。
言希總算想起來了。
她攔住伏黑甚爾的大刀,發出靈魂疑問:“你們竟然不認識?”
“這不科學啊。”言希不敢相信:“他當初可是一口一句甚爾的。”
“我就說你的名字總覺得哪裏熟悉,原來他口中的甚爾就是你啊。”
伏黑甚爾:“......???”
伏黑甚爾用表情表示了內心的懵逼。
你在說什麽鬼話?
言希于是聲情并茂的給他講述了一下當時的畫面。
重點描述了一下青年的嘴欠和傻逼,以及三句不離口的甚爾甚爾和甚爾。
伏黑甚爾:“......”
生前被禪院家厭惡嫌棄了幾十年,不想死後卻發現未來家主竟是他迷弟?
伏黑甚爾內心複雜。
半生回憶似潮水翻湧而來。
【禪院家怎麽會生出你這種連咒力都沒有的廢物!】
【你也不看看自己是個什麽東西?也配和我一起站在這裏?】
【你能看見咒靈又有什麽用?你能殺死他們嗎?】
【沒用的家夥!】
【你不配做禪院家的人!】
【你要是個女人,還能生個孩子發揮一下餘熱,可你是個連咒力都沒有的男人,趁早死了吧!】
【你就是禪院甚爾啊,你怎麽還有臉活在這個世界上呢?我要是你,這麽丢人,早就死了算了。】
【沒有一點用處的家夥,沒有資格活在這個世界上!】
【廢物!】
【垃圾!】
一聲聲辱罵,一句句唾棄,伴随了他半生,也折磨了他半生。
他年幼時也曾幻想過被家族認同,卻無論如何都被人視為低賤,不想待他脫離家族自暴自棄做個蟹時,高高在上的家族大少爺卻又認同了他的存在,并瘋狂的崇拜。
真是可悲啊甚爾。
真是可笑啊甚爾。
更可笑的,是那個扭曲又腐敗家族。
伏黑甚爾松開手,禪院直哉跌在地上,奄奄一息。
“你要去禪院家嗎?”他淡淡開口:“我可以帶你去。”
言希條件反射立馬答:“我沒錢!”
“啊...”伏黑甚爾抽出一旁的紙巾擦了擦手上的血跡,慢條斯理道:“這次我免費。”
“那我肯定去,不過你先等我做個僞裝。”
“僞裝?”
“對啊。”言希理所當然的點頭:“以後我還要在咒術界混呢,畢竟咒術師工資這麽高,況且我這樣殺過去,會給五條先生和高專帶來麻煩的吧。”
“随便你。”伏黑甚爾并不在意。
“那你等我一下。”
十分鐘後,熱血西瓜頭言師傅重現江湖。
“吆西,伏黑先生,讓我們一起熱血的殺過去吧~~”
伏黑甚爾:“.....”
你這是什麽鬼裝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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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黑甚爾和言希走了,揮揮袖,不帶走一片雲彩。
等他們離開了,裏面消音了,外面等着的一衆家仆們才探頭探腦小心翼翼的走進來。
只見地上坑坑窪窪,桌椅被打砸了大半,吧臺淩亂萬分,玻璃渣遍地,而他們的大少爺,正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
那腫脹的臉蛋,那似香腸的雙唇......這造型有點眼熟。
他們湊近仔細觀察,小心翼翼将人擡起,發現,大少爺比上次更慘,這次他被打殘了兩條腿。
家仆們:“......”
嘶——天與咒縛打人都這麽兇殘的嗎?
怕了怕了。
打成這樣子,再不搶救怕是就要送進墳了。
他們趕忙将人擡了起來,準備馬上送去醫院搶救一下。
這時,快撅過去的禪院直哉垂死傷中驚坐起,一聲高呼:“帶,帶上!”
“什麽?”
“那把刀。”禪院直哉內傷不輕,一說話,就咳出一口血,但他依舊頑強的說完了:“帶,帶上它。”
“那是,甚,甚爾,甚爾握過的刀!”
他在陷入昏迷前用盡全力嘶吼了一聲:“誰也不許碰刀柄!!!”
家仆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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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五點。
仙臺,宮城縣。
穿着初中制服的粉發少年雙手抄兜走進711,熱情洋溢的和店員打了聲招呼。
熟練的拐進了冰櫃前,拉開櫃門,拿了一袋子冰棍。
付了錢,撕開包裝袋,張嘴咬了一大口,頓時滿足的眯起眼睛。
夏天,就是要吃冰棍啊~
他伸了個懶腰,吆西,今天就去書店看看吧。
記得詹妮弗·勞倫斯的新海報已經出來了。
他這樣想着,将包裝紙扔進分類垃圾桶,惬意的向着書店走去。
在他身後,白發妹妹頭的青年擡起手,指尖咒力萦繞。
術士還未發出,溫柔女聲自身後傳來:“現在可不是給宿傩受肉的好時候。”
妹妹頭指尖微頓,咒力并未撤去,他冷淡道:“你計劃失敗了,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事情還未到不可控制的那一步。”女人走上前,不緊不慢道:“雖然伏黑甚爾複活有些出乎我的意料,不過這應該和尾神的術士有關。”
妹妹頭扭頭看她,眼神漠然。
“伏黑甚爾不會和咒術界為伍,也不會去找伏黑惠,更不可能回禪院家,所以他只有一個選擇,那就是繼續做術師殺手。”
“而他那個人,最喜歡有挑戰性的任務,所以,不出意外,他會和月島言希對上。”
妹妹頭沉默的盯了他幾秒,才開口:“要是他們沒有對上呢?”
“那也沒有關系。”女人笑道:“為了防止出現這種情況,我還做了兩手準備。”
“要是運用的好,說不定我們會有一個新的夥伴呢。”
“你打算怎麽做?”
“等。”
女人視線望着粉發少年微微晃動的帽檐,溫聲細語道:“等她和五條悟,和咒術界建立情感。”
“就像夏油傑一樣。”
溫熱的風拂過她的面頰,吹起她的劉海,猙獰的縫合線若隐若現。
“友情也好,愛情也好....”
她輕聲嘆息着:“都是美好又脆弱的東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