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波三折

? 居然又在這個熟悉的巷道。

地面十分幹爽，秋風卷起落葉。

伯毅靜靜地立在原地，看着葉起葉落，他已等了很久，卻沒有一絲不耐煩的表情，作為一名殺手，耐心等待也是必修的課程，何況今天面對的強手，将是他生平罕見的一流殺手，任何情緒上的波動，都會惹來殺身之禍。

中年人依然象鬼魅般無聲無色地出現在他眼前，“我以為你不會來。”明明無雨，但他的右手還打着雨傘，左手依然緊緊拿着那個大皮包。

伯毅甩了甩手，露出潔白的牙齒，“反正總要面對，來之前我還專門洗了個熱身澡，換了套幹淨的衣服。”

中年人笑了，笑得透露出寒意，他把眼鏡小心摘下，那小眼睛咪得一條線，“幹淨好，幹幹淨淨地來，也幹幹淨淨地去。”

伯毅瞳孔在收縮，“去的人不一定是我，也可能是你。”他的右手一翻，提前亮出匕首，面對如此人物，必須一擊即中，絕不能留手。

“你有這個把握？”中年人嘿嘿冷笑，“年輕人，總是比較沖動。”

“沒有，一點把握也沒有。”伯毅實話實說，“但我敢保證，你至少會付出一只手或一只腳的代價。”

輪到中年人的瞳孔收縮，氣氛突然凝結，殺氣彌漫了整條小巷，連尋食的野貓也耐不住這肅殺的氣場，“喵”的一聲，毛發樹起，快速逃跑離開。

中年人哈哈一笑，“其實我們根本無仇無怨，甚至說根本是不認識，只是偶然相遇，何必要生死相拼，交個朋友也是好事一樁。”

“對極，對極，反而是我太認真，理應做東，請你老哥喝一杯。”伯毅權當演戲，但手握匕首，并沒有一絲一毫的放松，眼睛更是打起十二分精神，留意對方的一舉一動。

中年人好象完全忘記了剛才的劍拔弓張，一副親切的笑容，“與其為敵，不如為友。老哥我先陪個不是，老弟不是想看看我的皮包裏賣的是什麽葫蘆，只管拿去看看。”說完，随手一扔，把大皮包扔向伯毅。

伯毅騰出左手，輕松接下來，“我真的可以看看？”好奇之心人皆有之，伯毅也不例外。

“請便。”中年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伯毅慢慢打開大皮包的拉鏈，眼睛的餘光仍然警惕的盯着中年人的一舉一動，随時小心對方的“變臉”。

中年人好象真的要交個朋友，雨傘也收起來了，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

大皮包的拉鏈被打開，好象沒有什麽東西，伯毅低頭一看，一股濃煙散去，伯毅暗叫不好，連忙用手擋住口、鼻，眼睛掃視前方，黑色的濃煙很快覆蓋了幾丈的地方，令人伸手不見五指。

“年輕人，真輸在年輕無知的份上。”耳裏傳過中年人嘿嘿的冷笑，接着是夾着風聲的飛腿。伯毅聽聲辯形，揮手招架。對方的連環腿有如急風驟雨，又快又猛，伯毅招架不及，腹部“嘭嘭”兩聲，已連中兩腳。

伯毅站立不穩，滑退數步才穩住身形，血氣上湧，張口噴出幾口鮮血。

“我的腿法不錯吧，殺人有時不需要用刀的。”中年人可恨的聲音再次響起。

伯毅運勁全身，勉強将上湧的血氣壓下，“死不了，權當撓癢癢。”

“臭小子，嘴巴還挺硬。”中年人提着雨傘沖過來，使出霸王槍的架子，左挑右插，伯毅始終是短兵器，被他傘尖掃過面門，立即一道血痕，火辣辣的痛。伯毅也還以顏色，匕首反手一劃，中年人悶哼一聲，手臂被劃傷。

剛一交手就吃了大虧，惱羞成怒的中年人呱呱大叫，手中雨傘使出十成功力，象棍棒一樣掄過來，快如風車電輪，威力驚人。

伯毅憑借靈活的身手，左閃右避，手中匕首也不閑着，尋空檔連刺對方必救的要害，迫其防守，兩人乍分乍合，激戰了數十招。

濃煙散去，伯毅清楚看見對方的招式，欺身前往，準備用匕首擴大戰果，突然感覺身體有異常，不禁心頭一緊。

“是否感覺突然手軟腳軟，力不從心。”中年人陰陰冷笑。

怎會這樣，好不容易轉守為攻，伯毅突然感覺全身乏力，仿如大病。莫非……

“猜對了，這是迷煙。”中年人竟然在大皮包內裝了機關，将迷煙射出，伯毅一時大意，竟然中招。

中年人連續進攻，伯毅僅擋了幾招，冷汗直流，接着中了幾個重擊，再也支持不住，被打翻在地。

中年人的雨傘長驅直入，插入伯毅的腹部，就勢一扯，鮮血直噴出幾米，內髒也被扯出來了。

中年人用力将雨傘抽出，伯毅一聲大叫，這時，竟然看見紅心八、高個子和胖子也撲過來。

伯毅大吃一驚，這三人已死，為何和中年人在一起，難道是一個局？沒有等他反應過來，中年人的傘尖已閃電般遞到他咽喉，瞬間就可以洞穿而過。

伯毅一聲慘叫，從床上坐起來，雙眼用力睜開，竟然是在作夢，但吓得汗水直流。

這夢也太真實了，仿佛就如親歷大戰，中年人給他的印象頗深，仿如死神一般，如果公平決戰，真沒有必勝的把握。對方是一流的殺手，功夫猶在自己之上。伯毅頓感唇幹舌燥。

一看時間，卻是深夜，便起身喝口冷水，平複心情。

這時，電話響起。

伯毅拿起來一聽，認得是股神堅的聲音，聲音忽大忽小，顯然是喝了不少酒。

“你說什麽，大聲點！”

“……我失戀……”伯毅只聽得清楚這三個字，不禁失笑，“你老哥平均一個月失戀一次，比女人的經期還準時，全市人民都知道，有什麽好說的。”

“不是的，伯毅，這次我是認真的。傷得很重，很痛……”

“你老哥哪次不是認真的，也要人家喜歡你才行呀，你這不叫失戀，充其量只能叫單戀。”伯毅懶得和他啰嗦。

“我在神仙酒吧，你快過來……我想死。”

又來這一招，伯毅想再勸他幾句，再挂電話，電話那邊卻傳來“乒乒”的碰撞聲，然後是什麽東西摔破的聲音，最後是打鬥聲，夾雜着股神堅的慘叫聲，接着就傳來“嘟嘟”的斷線聲，伯毅暗叫不好，急忙穿上衣服，奪門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