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眼前抱着她的哥哥正處于崩壞邊緣,陳念卻毫無察覺。
更未發覺自己身上染上了龍涎香。
皇帝想讓她染上的龍涎香。
從踏進禦書房的那刻起,陳念便聞到了這香味,但她以為……這只是一種普通的檀香。
她不知道這香味裏還加了令人嗜睡的藥物,皇帝讓她在禦書房裏睡了一下午,便是想讓她渾身都染上這種龍涎香。
而他目的如何,想得到什麽,無人知曉。
……
而比此事更嚴重的是,她哥哥已經發現了她在撒謊。
此時此刻,她身上濃郁的龍涎香足以讓面前的男人徹底撕碎這副兄長的皮囊,變成一個被欲望和夢魇支配的野獸。
在陳灼內心深處,他的欲望和夢魇,一直都是他這個一手養大的妹妹。
但陳念不知道。
就連他自己也不曾意識到。
但眼下,他的妹妹身上沾染了其他男人的味道。
他的欲望和夢魇便被盡數引了出來。
……
陳念被她哥哥緊緊抱着,剛開始,她只是覺得哥哥抱她抱得太緊了,她有些喘不過氣,而且,她哥哥的鼻子一直在蹭她脖子!
那鼻息就像滾沸的開水,拂過她肌膚時,灼燒感頓起。
小姑娘輕蹙黛眉,單薄的肩膀忍不住輕輕縮了下,她咬咬唇,覺很不自在,就想推開他。
而且,她的皮膚薄薄嫩嫩,陳念很快便發現,除了那被開水燙到的灼燒感外,還有一種濕潤觸感。
她懵了一下。
是的,當陳灼第一次舔舐她脖子時,陳念似是不敢相信,她呆呆地眨了下眼,很懵。
但當陳灼又惡劣地伸舌頭時,陳念整個人都震顫了一下,緊接着,她的脊椎處忽然傳來一陣過電的酥麻感。
這種感覺似熟悉又陌生,小姑娘蝶羽般的睫毛眨了下,心頭那根弦頓時崩緊!
不好的預感自心裏升起,她隐隐覺得不對,感覺她哥哥又要過界了。
以前,是陳念無法無天地破壞着她和她哥哥的兄妹關系,肆無忌憚地趴在他懷裏,像嬰兒一般,吃完後又要窩在他胸膛這裏睡覺,有時候就連睡覺都會含着。
她哥哥次次無奈,喊她小畜生,次次結束後皆是正經威嚴地說沒有下次,讓她收斂點。
陳念裝作很乖地點頭,哭唧唧地說不會有下次,讓她哥哥放心。
但只要她撒嬌,永遠都會有下次。
就這樣陳念從小到大習慣了,不知怎就有了那個怪病,還想和哥哥永遠在一起,成為他的新娘。
于是,她做了諸多大膽之事。
她哥哥生氣了,用一種極其殘忍強硬的手段地懲罰了她,讓她強行戒斷那怪病。
這手段很管用,陳念現在的确改了。
變成了一個正常的小姑娘,知禮節懂綱常的小姑娘。
她變得和其他小姑娘一樣了。
因而此時此刻,當陳灼不想當個正常人,對她做着過界的事情時,陳念便想阻止他。
這是不對的!
他是她兄長,不可以對她有這麽親密的動作,她以後還要嫁人,找如意郎君呢!
脖子這裏的觸感越發明顯難以忽視,甚至還有一陣刺痛感傳來,小姑娘驚到眼簾掀起,下意識就推了他。
“哥哥!你,你在幹什麽!快放開我!”只是,當她綿軟小手撐在男人胸膛這裏,用盡吃奶的力氣去推時……都不能推動分毫。
他故意不放開她!
他故意的!
小姑娘生氣了,臉頰通紅,開始像只兔子似的在他懷裏不斷亂蹿。
但無論她怎麽蹿都無濟于事,她逃不開她哥哥這個牢籠。
反而在她掙紮一番後,男人将她抱得更緊了,有力的雙臂死死環着她背脊,力氣重到要将她嵌進自己身體。
陳念根本就掙脫不開。
“哥哥,你放開我啊,我要喘不過氣了,你在幹什麽!你是哥哥,不能,不能再舔我耳朵!!!”當男人對她的掙紮無動無衷,甚至開始舔她耳朵時,小姑娘的身子猛地一個激靈,雙手開始捶着她哥哥胸膛,怒氣沖沖地,義正辭嚴地控訴他。
“念兒啊。”
“陳念。”
懷裏的小姑娘想逃離他,陳灼抱得越發緊了,只一聲一聲,不停地喚着她名字,就像是在念着咒語一般。
讓他生成心魔的咒語。
“念兒啊,哥哥的好念兒,別逃,好不好。”
“別逃。”
“別離開。”
陳灼嘶啞的喚聲散在這春夜晚風裏,他微微閉着眼睛,長睫顫着,肆意地玩着她耳朵,咬着她耳朵。
從耳廓到耳垂,甚至耳朵裏面,每一寸她的皮膚,他都不放過。
不一會,小姑娘的耳朵便紅得不成樣子,像是要熟爛的櫻桃,在夜色下,還泛着引人遐想的水光。
他故意留下的痕跡。
以前每每觸摸她的身體,撫摸她的肌膚,親吻,舔舐,撕咬,這些獸般的肮髒欲望便會一遍又一遍的……不受控制地出現在他腦海,誘惑他去變成一個禽獸。
以往,陳灼次次都會同這些肮髒的欲望鬥争,用他那身為将軍的自制力一一壓下。
最後,經過一番鬥争和反省,那些深藏他這副兄長皮囊下的,流淌在他血液裏、浸入他骨髓裏的……對她這個妹妹卑劣的欲望皆會消散。
作為一手養大她的兄長,作為一個遵循人倫綱常,被道德感束縛的人,他不會容忍自己做出那般可恥之事。
不會讓那獸性壓過他作為兄長該有的人性。
就算內裏早已爛透,被欲望穿孔。
表面上,他會繼續維持一個好兄長的形象,就算只有表面也好。
但這一次,陳灼抱着自己的妹妹,鼻子蹭着她耳朵,薄唇貼着她肌膚,聞到那香味後,全身的血液瞬間凝固又沸騰之後,怒和欲齊齊湧上心頭,他眼中的水霧被猩紅掩埋後……
這一次,他沒有任何掙紮和羞恥感,就這麽吻了下來。
剛開始,他只是顫着薄唇,近乎癡迷地,小心翼翼地觸碰她頸側的肌膚。
少女的肌膚嬌嫩細膩,如凝脂美玉,只是輕輕碰了下,男人的眼眸便再次被浮起了水霧。
他似是極輕地喟嘆了聲,眼尾悄然泛起微紅後,又快速抽離。
他怕他會控制不住地,弄碎她。
只稍稍用重那麽一分力氣,他便可以弄碎她。
但這個憐惜的念頭只在他腦海短暫地存在片刻。
當夜色漸深,一陣晚風拂過,又将小姑娘身上的龍涎香吹至他鼻間時……陳灼方才未消解的怒和欲又重了幾分。
男人那雙冷情的鳳眸猩紅一片,在桃花樹下,在夜色中,在平靜如湖的表象下,卻隐隐透着瘋狂之勢。
于是,當他鮮紅的唇觸到她肌膚後,男人只短暫地抽離片刻,那些髒髒的念頭便再次将他的理智掩埋。
他不再滿足于表面的觸碰,而是做了……他以前每晚在夢裏幻想過千遍萬遍的事。
摧折她,占有她。
把她變成……只屬于他一個人的妹妹。
于是,因為她身上沾染了別人的味道,因為那龍涎香,只是因為此,陳灼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禽獸。
且,他一旦放任自己,在嘗過她的味道後,便怎麽都控制不了。
他開始惡劣地咬她,将她脖子這裏都咬了一遍後,便再用牙齒細細地碾磨,怕克制不住力度弄壞她,他放在少女脊背上的手微微蜷起,強迫自己,只是小幅度地齧咬。
她的脖子是如此的纖細脆弱,此刻夜色已至,月光清輝落在少女細白柔美的脖頸,那處就如易碎的美玉,似是極其容易被摧折,
似乎,他稍稍用點力氣,他只要兇狠地朝她那裏咬上一口,這美玉便會破碎。
少女皮膚嬌嫩,經過陳灼的一番禽獸行為後,很快便起了密密麻麻的紅痕,還有在月色下泛着碎光的水跡。
一眼望去滿是淩亂痕跡,不堪入目。
但盡管這樣,陳灼還不滿足。
身後便是桃花樹,他順勢把她堵在身後那桃花樹幹上,箍着她雙手按過頭頂,對着她白皙脆弱的喉管輕輕舔舐,随後,咬了一口。
他克制着力氣,但那刺痛感混着濕潤觸感傳來時,陳念尾椎骨都是麻的。
痛。
由着這痛,陳念終于回過神來,眼眸秋水泛開,想要掙脫他哥哥的禁锢時才發現,她的雙手都被她哥哥禁锢住了!
而此時的她就一條缺水的魚兒,他極有耐心地折磨着她,小姑娘只能無助地仰起脖子,再開口,聲音已帶了哭腔。
一汪汪的眼淚不停湧出。
這已遠遠超出她的承受能力。
她此刻被他箍着雙手,他的大手還掐着她的腰,她只能像魚一般扭動,掙紮。
而此刻他和她距離極近,呼吸交錯,身上的氣息也漸漸相溶,小姑娘一扭動,她玲珑的身段便會難以避免地碰到他身體。
而她哥哥此時在她眼裏就是個突然發瘋的惡魔!色魔!禽獸!
就算,就算碰到她兩團也不會避開,反而唇角還會勾起惡劣的笑,反而咬她脖子的力度更重了!
陳念羞紅了臉,眼淚不停地淌下,細碎的哭聲在這春夜裏顯得尤其破碎,落在男人耳邊,混着晚風花香,更像是一種誘引。
誘引着他……吃掉她。
“哥哥!你,你在做什麽啊!”
“哥哥,不要,你不要這麽對念兒……你,不是說好只抱一下的嗎!”
“哥哥,唔……念兒求求你,你,你不要親我了,耳朵痛,脖子也痛……”
陳念嗚咽喊着,任憑她撒嬌裝可憐都沒用,他沒有放開他。
就像個失控的野獸,沒有理智的瘋子,任憑欲望瘋長。
她哥哥今天晚上做的一切,不斷地摧毀着她。
那從心底生出的恐懼也越來越重,幾要壓得她喘不過氣。
她想,這是她的哥哥嗎,
這不是。
她的哥哥只會寵着她,不會傷害她,不會這麽對她。
不會的。
在男人終于停下對她脖頸的折磨後,陳念終于得以喘口氣。
随後,陳灼放開了禁锢她的手。
束縛解開,陳念頓時就想離開這裏,卻因為雙腿發軟,差點倒在地上。
陳灼低眸,及時撈着她纖細的腰肢,将她抱在了懷裏。
男人危險強勢的氣息又将她籠罩,陳念被吓到渾身發抖。
她下意識就想跑,但當男人嘶啞帶傷的呢喃傳到耳邊時,她卻愣在了原地。
她哥哥的聲音此時聽起來非常脆弱。
從來都不會在他這個将軍身上出現的脆弱。
“哥哥的念兒,為什麽要不聽話呢。”
“難道念兒當真要離開哥哥嗎……”
“念兒……”
“為什麽念兒就是不聽話呢……”
“為什麽要把哥哥變成一個瘋子呢,”
……
陳念站在原地,她哥哥的那些話混着他呼吸鑽進耳朵時,她的心忽然就被燙了一下。
她想不明白,不明白她哥哥為什麽會這麽說。
他為什麽要這麽傷心,為什麽又要對她說一些莫名奇怪的話。
而就在此時,就在她呆在原地,動也不敢動,甚至連話都不敢說時,一滴淚落下,砸在了她頸間。
陳念怔住。
很快,一滴又一滴,濕潤的眼淚砸在她脖子,水光暈染開,她後頸這裏已是一片潮濕。
脖子這裏的皮膚被滾燙的眼淚灼燒着,濕潤和灼熱令陳念身體僵硬,心尖發顫。
大顆濕潤的液體砸在她頸間,甚至除了溫熱外,還有一種微微痛感。
她的眼睛不知道為什麽紅了。
她猜到,是她哥哥哭了。
哥哥為什麽要哭呢。
她又做錯了什麽嗎,難道……
陳念垂下的眼皮忽地掀起,一個可怕的念頭緊緊攫住她的心。
她想起了那一天。
哥哥開始囚禁她的那一天。
陳念聽到了同那天一樣的話。
那天她哥哥也是這樣抱着她哭了,哭得很厲害,眼淚都快流到了她胸口這裏。
那次是因為……她對她哥哥下催|情藥,還把她哥哥綁了起來,當時她無法無天,想牆上她哥哥。
後面沒成功,當哥哥掙開繩索後,便是把她抱在懷裏哭,哭着問她為什麽要不聽話,為什麽不能當個乖孩子,為什麽不能和別家小姑娘一樣……
就這樣,她哥哥哭着說完這些話後,便囚禁了她。
想起那段囚禁的日子,小姑娘頓時背脊發涼,不寒而栗,泛紅的小臉一下就白了。
難道……難道,哥哥又要把她關起來了嗎。
想到這,陳念忽地擡起頭,想要質問她哥哥,她想和他求饒,求他不要關她。
她會當一個聽話的好妹妹,不會離開他的……
然後就在此時,就在她擡頭這瞬間,恰好一陣晚拂動花枝,一片花瓣自樹上飄下,就這麽落在了少女唇上。
見此,陳灼眸色一深,薄唇勾起癡迷又瘋狂的笑。
下一刻,他擡手輕撫她的臉,然後,唇覆蓋,就這麽吻了下去。
就着她唇上的那片落花,就這麽穩了下
男人唇的觸感透過花瓣傳來時,陳念猛地睜大了眼睛,瞳孔都在顫抖。
她哥哥,竟然,親了她。
當小姑娘許久未回過神,還在震驚于她哥哥這個行為時,男人摩挲着她耳垂,大手掌控她後腦,隔着花瓣在她唇上輾轉碾磨,但很快,他便不滿足于此。
兩人唇齒間的花瓣,忽就沒入少女的口舌間,一同沒入的,還有男人粗粝的舌頭。
他的舌頭滑入她口中,尋到她的,與之糾纏起來,動作粗暴,似是要侵略她口腔的每個角落,攫取她的所有氣息。
不知是誰咬的誰,也不知是誰的血,很快,淡淡的血腥氣兩人唇齒間蔓延,還混着花瓣的香味。
少女承受不住,不自覺地哼吟了聲,落在男人耳邊後,他竟是吻得越發粗暴了。
這是一個極具懲罰意味的吻。
也是他第一次吻她,小姑娘沒經歷過,根本就承受不住他這麽暴烈的吻。
很快,她渾身發軟,眼尾也不停落下生理性眼淚,嗚嗚咽咽的,在她哥哥的掌控下,此時只能發出小獸般的哭泣聲。
盛怒的哥哥,瘋狂的哥哥,失去理智的哥哥,陳念一點都反抗不了。
之前那些,只是因為他對她這個妹妹的縱容。
縱容她玩他,像嬰兒一樣吃他奶……這些全是因為,她是他心目中的乖妹妹,她不會離開他,是只屬于他陳灼一個人的乖妹妹。
而此時,當她身上染上別的男人的味道,甚至極有可能……
對這個妹妹強烈的占有欲,讓他現出了他瘋狂而殘忍的一面。
而此時的他還不知道,這種在她妹妹面前展現出的瘋狂和殘忍會徹底吓到她,會令她對他徹底失望……徹底地想要逃離他。
他會徹底地失去她。
不知過了多久,殘忍的吻還在繼續。
陳灼似乎根本不打算結束這個吻。
有時候小姑娘哭得狠了,和他撒嬌哭求,他偶爾會停下來,哄着她伸出小舌頭換氣。
“哥,哥哥…嗚……”
“哥哥,我……”
“念兒呼吸不過來了,別親了,好不好……”
這時,陳念才稍稍有了喘氣的機會,只是她嗚咽着剛喊出兩聲“哥哥”,便又被他堵住了唇。
他接着吻她,甚至會把她抱了起來,笑得極其混賬,還會惡劣地在她耳邊說着羞人之事,故意逗弄她,看她滿臉羞紅的樣子,作勢又張着小尖牙要咬她時,他先她一步,咬上了她的唇。
吻的時間越來越久,陳念的腦袋開始昏昏沉沉的,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他一直在吻她,幾要深入她喉管,探進她肺腑,那片花瓣都融在他們的津液中,男人壞得惡劣,故意将花瓣推到她喉嚨那處,讓她吞吃下去。
小姑娘自然是怒了,瞪他,錘他,卻被他牢牢封住嘴唇,只能發出嗚嗚嗚的聲音,可憐得讓人心碎,卻也越發激起了男人心底卑劣的摧毀欲望。
越看她這副被欺負得毫無還手之力,只能嬌弱無依流淚的模樣,陳灼心裏便會可恥地生出愉悅感來,然後,欺負得她越發狠了。
親到最後,她都快窒息,嘴唇紅腫破皮,偶爾他讓她喘口氣,陳念想控訴他,大叫,但他只勾勾唇,抹去她唇角流下的涎水,便又接着吻。
他像是不知餍足的獸,似乎怎麽都吻不夠,強勢又瘋狂地掠奪她的所有。
而這僅僅,僅僅只是一個吻而已。
僅僅一個吻,陳念便覺得,她快沒命了。
她哥哥就是野獸,不僅氣息強勢又可怕,就連那舌頭都像是野獸的舌頭,親得她好疼。
疼到要流血。
直到最後,這個吻終于結束時,她哥哥終于放開她時,陳念卻連張牙舞爪的力氣都沒了。
嘴巴破了,舌頭是麻的,似乎舌尖上還有血跡。
陳念已經不知道,這血是她的,還是她哥哥的……
他放開她,她緩緩從樹幹滑下,珠釵歪斜,頭發也散了,雙腿發軟根本站立不住,跌坐在了一地的花瓣裏。
她哥哥整整親了她一個時辰。
一個時辰。
小姑娘此時的模樣就像是被毀壞的破布娃娃,她可憐兮兮地看他,眼裏滿是淚霧,卷翹的睫毛上也墜着淚滴。
她擡起小手擦擦臉上的淚,撇撇嘴後,把自己蜷縮了起來。
她看上去被吓壞了,還陷在她哥哥所帶來的巨大恐懼下,意識昏昏沉沉的,沒反應過來。
但她不知道的是,這僅僅只是開始而已。
只是開始。
他對她想要的……瘋狂的占有還在後面。
“哥哥……我,我做錯了什麽嗎?”陳念跌坐在樹下,她茫然地看着他,那雙向來澄澈的杏眸裏此刻全是眼淚,不解問他。
可憐的要命。
陳念不明白,不明白她哥哥為什麽要這麽對她。
這個狂暴的吻持續了一個時辰,她的嘴巴上都是血,渾身無力,只覺得渾身都要散架了。
陳灼卻只笑,眼底的瘋狂和淩亂毫未消散,他垂眸看着眼前的妹妹,俊美染血的臉上緩緩浮上笑,一眼看過去,竟有種驚心又駭人的美感。
在他心底深處,那些陰暗污穢的念頭絲毫未消,反而越發肮髒起來。
人倫綱常,道德準則,甚至他母親那令他惡心的醜事,他警醒自己絕不能犯的醜事……全都被他此刻的瘋狂和怒氣所掩埋。
陳灼此刻看着自己這妹妹,只是在想……他以前就是太仁慈了,才會給別人接近她,觊觎她的機會。
才會讓她有逃離他,不愛他的機會。
可是,她怎麽能離開他,怎麽可以不要他這個哥哥,轉而撲向別人懷裏。
還……對他撒謊。
……
既然如此,以後把她關起來就好了,把她和自己關在那處宅院裏。
就他們兩個人。
只有他們兩個人。
“念兒沒錯,哥哥的好念兒怎麽會有錯呢。”陳灼從臆想中抽離開來,唇邊泛起了愉悅的笑。
他喟嘆一聲,語氣聽上去極是正常,“念兒沒錯,是哥哥錯了。”
“是哥哥錯了。”
男人此刻站在月下,頭頂是片開正好的桃花,幾片花瓣搖搖墜下落在他發間,他薄唇勾着笑,看向面前小姑娘的樣子,極是俊美和溫柔。
那深邃眼睛裏映着月色,看她的目光也極是寵溺。
就和以前那般。
面前的哥哥似是又忽然正常了起來,開始溫柔地同她說話,陳念都有些懵了。
她害怕又惶恐,被他這番操作弄得摸不着頭腦。
她,她不知道她哥哥怎麽變臉如此之快,是在謀劃什麽嗎?
小姑娘不由得這麽想,手撐着地面往後挪,想離面前的哥哥遠一點,待背抵着後面的樹幹,她終于尋到些安全感後,陳念又雙手環抱着膝蓋,把臉埋了下去,
在陳念眼裏,她這個兄長越發令她畏懼,想要逃離。
她的哥哥,明明不是這樣的。
以前的哥哥去哪裏……
她的哥哥不是這樣的瘋子,惡魔。
想着想着,小姑娘的眼淚便流了下來。
“是哥哥的錯,哥哥太放縱你了。”
男人緩緩朝她走去,唇邊還留着血跡,他和她的血。
他舔了舔,嘗到他們融在一起的血後,眸子才消下的興奮又起來了。
“哥哥太放縱念兒了,從小便是,因而,念兒才會如此沒規矩,如此大膽,把兄長當娘親索取,對兄長下藥,還把兄長綁起來……”
她哥哥又舊事重提,陳念倍覺委屈,撇撇嘴說:“可是我當時就認錯了啊,念兒的怪病已經好了,那時不是已經和哥哥保證,保證以後再也都不會對哥哥做那種事,也不會想着當哥哥新娘,會做個好妹妹嗎……”
“哥哥你怎麽能這樣……”
陳念越說越不服氣,她用手背抹掉眼淚,扶着樹幹想站起來,只是才稍稍站起,她一起身,雙腿發軟,又要往地上倒下去。
“是麽。”
陳灼扯了扯嘴角,似笑非笑。
他随手摘下樹上的一片花瓣,然後,徹底碾碎。
他走到陳念面前,将可憐的少女打橫抱起,鼻子蹭了蹭她額頭:“念兒不明白,有些錯事一旦做了,無論怎麽都彌補不了。”
“既然你已經對哥哥下過藥,已經把哥哥綁了起來,在哥哥面前脫衣服說要成為我的新娘……又怎麽能再去找別人呢。”
“把哥哥逼瘋後,就想一走了之開開心心地嫁人?”
“念兒之前不是說,最喜歡哥哥,一輩子都不要離開哥哥嗎?”
他垂眸,看着小姑娘破掉的唇,目光深到可怕,嘆息道:“念兒真是個小騙子。”
“現在,哥哥就抱着小騙子去洗澡……哥哥替你,把身上的味道都洗淨,然後……”
男人染血的唇附在她少女耳邊,缱绻低語,語氣溫柔到似是一種蠱惑,蠱惑着少女和他一起沉淪——
“然後……念兒乖乖染上哥哥的味道,好不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