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紅燒魚,熟醉蝦!”霍琴是江浙地區的人,在老公的幫助下,也能把大鯉魚做的噴香。

“番茄肉醬意面,奶油芝士燴飯。”萬紫的丈夫當初出國留學在西餐廳打過工,做點這種簡單的西餐也是不在話下。

“那我就獻醜了,菠菜雞蛋卷,玉米排骨湯,炸豬排。”傅明明在廚師課堂進修過,而且根據小孩子的口味最終做了這三道菜。

大家都有一技之長,論起做飯來雖然不能說堪比大廚,但是拿手菜用來唬唬人總能做到的。

視線落到最後那張桌子上。

只見許臣河帶着滿臉的不好意思,甚至是窘迫,他面前的桌子空空如也,“抱歉,我不會做飯,所以……”

話音未落,只見賀淼淼從廚房裏端着兩個大盤子出來。

“去,把我準備好的炭火搬來。”

她是出主意的主心骨,許臣河二話沒說轉身進屋,不多久就見他端着個炭爐出來,“剛點上火。”

“很好,”賀淼淼坦然自若,從腰間抽出一把不知道哪來的大蒲扇,“來一來看一看了喂,香噴噴的烤牛肉串了嘞。”

“小朋友們,想不想嘗嘗自己親手烤的肉串啊?”

自己烤肉等于玩火。

沒有哪個小朋友能拒絕玩火的誘惑,于是紛紛跳着站起來舉手:“我我我,我要烤,我要吃烤雞翅。”

“烤鱿魚,我還要吃牛肉串。”

大口吃肉不要太爽啊,火光噼裏啪啦地,煙味和肉香彌漫在整個場地。

霍琴有些無奈地跺了跺腳:“阿淼太狡猾了吧,這我們怎麽比得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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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能幫我烤一串大蝦嗎,多撒點辣椒謝謝。”

【看得立馬下單點了燒烤的外賣。】

【深夜放毒,好狠的心啊。】

【別看賀淼淼不會做飯,但是燒烤還真是有模有樣。】

【她這算不算文武雙全,既能徒手抓黃鳝,又能想出這種鬼點子。】

【本以為這回他們輸定了,結果反轉,這次是贏定了。】

【沒人在意許大佬嗎,他站在賀淼淼身邊打下手的樣子太乖巧了。】

許臣河這人不論有什麽毛病,至少不是那種又虛榮又大男子主義的暴躁狂,沒能做出美食在全國觀衆面前丢了臉,他不生氣,只是不好意思。

賀淼淼想出來這個辦法,他就全力配合,不在乎別人怎麽笑他。

所以這種人能掙大錢是應該的。

對他的表現非常滿意,賀淼淼抽空烤了兩串油到發亮的雞翅膀:“先吃點墊墊肚子吧,待會兒涼了不好吃了。”

這雞翅是他負責開花刀和腌制的,許臣河默默接過來,忍着燙吃了一口。

味道不鹹不淡,帶着點甜味,火候掌握的很好,外酥裏嫩,還能吃到汁水。

怪不得能這麽受歡迎。

他不得不對賀淼淼刮目相看,沒想到就在他棘手到準備放棄的時候,她總能提出各種意想不到的主意。

“爸爸,我吃飽了,”許軻拽拽他的衣服下擺,“我可以去玩了嗎?”

小孩晚上吃不了太多的肉食,怕他們積食,所以家長們都眼巴巴的瞅着,眼看着差不多了就趕緊攔住。

這會兒四個孩子都吃差不多了,便蠢蠢欲動要回圍欄那邊看小動物。

“去吧,注意安全,”許臣河将他的嘴細細擦幹淨,“不要跑的太遠,也不要去圍欄裏面觸碰動物。”

爸爸好啰嗦啊,媽媽平時都不會囑咐這些三四歲小孩才需要的話。

許軻撓撓頭,敷衍地點頭,就連忙跑掉了。

孩子吃完了,大人們也把做好的菜拿過來,衆人就當做野營了,站在一起邊烤肉邊聊天,邊分享彼此的美食成果。

吃到別人做的菜,尤其是萬紫老公的西餐,賀淼淼眼睛都瞪大了:“好吃!好像我在外面西餐廳吃到的,味道一模一樣!你好牛!”

“哎,別這麽說,我都不好意思了,”對方忙擺手謙虛道,“這種在國外留學生裏都算是基礎菜式,幾乎人人都會的。”

在場另外兩位有留學經驗的男人不約而同地垂下頭。

晏覃很不屑地撇了撇嘴,他出國是為了學習的,每天要去家族企業的海外分部參加工作業務,怎麽有時間學無聊地做飯,他們沒有保姆嗎?為什麽要自己做飯?

“也就一般般吧,哪有那麽好吃,賀淼淼好像沒見過世面似的,沒吃過米其林嗎?”

傅明明忙用胳膊肘杵了杵他,“拍着呢,別讓人聽見了。”

而許臣河看見賀淼淼對着別人做的西餐大快朵頤,變身誇誇隊長,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

他自認為不是重口欲的人,留學那些年進了當地非常有名的投資公司,起早貪黑地跟着做,經常饑一頓飽一頓的,更別提學做飯了。

沒想到現在卻被難住了,真是丢人,連頓飯都不能給老婆孩子做。

他決定,回家後一定要好好學習廚藝,做爸爸的,不能有短板。

“好了,我看大家吃的差不多了,”餘林被烤串味給熏得七葷八素,只想早點下班趕緊加餐,“現在就把孩子們叫回來進行投票吧。”

以許軻為首的小朋友隊伍此時聽見呼喚,就像歸家的羊群,連蹦帶跳地跑了回來。

投票結果不出意外,賀淼淼是當之無愧的第一名,四名孩子,她拿了五票。

那一票是霍琴吵着要給的。

“恭喜賀淼淼家庭在晚餐環節得到了冠軍,”餘林宣布道,“那麽接下來就将為你們頒發獎品。”

“除了咱們的仙女棒之外,還有彩蛋,當當當當——節目組特別定制家庭同款手鏈!”

導演組遞過來一個小小的盒子,裏面是三條紅繩手鏈,每個上面都帶着小小的金墜子。

賀淼淼對這個禮物很滿意:“是純金的嗎?”

“……”餘林很是無語,“三個墜子加起來就五克,是不是純的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當然啦,金子多值錢啊。”

【賀淼淼:我有錢但我依然愛錢。】

【簡直是我的互聯網嘴替,看到手鏈我第一反應就是純金嗎?】

【節目組真大方,一送就是金子。】

【能不能賣周邊啊,我也想買來帶着,和鵝子帶同款。】

【但是金子只有大人稀罕,明顯那幾位小朋友就無感。】

墜子是有造型的,兒童款的是個小金豬,而大人的則都是福字。

一家三口齊齊地帶上,許軻愛不釋手:“小豬好可愛啊,我最喜歡了,爸爸媽媽讓我看看你們的。”

賀淼淼和許臣河立馬聽話地伸過手給他看。

“哇,爸媽,你們的是一樣的诶。”

這時兩人才意識到,這東西帶手上莫名有點像什麽情侶手鏈,賀淼淼尴尬地收起手:“害,經典款,滿大街都是。”

許臣河卻沒說話。

他人生第一次帶首飾,感覺很奇妙。

經過了勞累的一天,晚上回到房子裏,賀淼淼和許軻錄節目已經屬于老手了,不會在這時候追求幹淨,便簡單洗漱了下,早早躺下睡覺了。

而許臣河做事還是一板一眼的,他覺得如果以邋遢的形象,或者懶惰不整潔的形象出現在鏡頭裏,肯定會給別人帶來不好的學習模板。

起初賀淼淼想到要和許臣河在同張床上睡覺,還是挺緊張的。

“媽媽,我想睡最裏面。”許軻心想,他從來沒跟爸爸睡過覺,多尴尬啊。

賀淼淼瞥了一眼這不争氣的小豆子:“你就睡中間,這樣爸媽都能照顧到你,而且別的小朋友都睡中間的。”

笑話,他要是睡在最裏面,自己難道要和許臣河親密入睡嗎?

許軻哀嘆了聲,便在床上滾來滾去,抒發不滿。

賀淼淼被他鬧得心煩,便伸手去撓他的癢癢,母子倆打鬧在一起,不知不覺就困意襲來。

等許臣河裏裏外外清潔幹淨,并且把屋裏簡單打掃了一遍之後,就發現大半個床被賀淼淼和許軻給占據了,兩人緊緊相擁着,好像瑟瑟發抖地兩只小羊。

許臣河:“……”

他有這麽可怕嗎?

無奈地搖了搖頭,他只得挨邊躺下,在陌生的環境下他肯定會失眠,本來就沒指望着能睡着。

夜裏安靜,沒了白天的吵鬧,這樣的氣氛下一家三口躺在同一張床上,許臣河睜大眼睛看着天花板,竟然不覺得讨厭。

他的家庭并不幸福,自小都比較獨立,母親性格乖張,對他要求十分嚴格,從來沒有抱着他睡過覺。

甚至在他記憶裏,都沒有同屋睡過。

“啧,”一只胳膊突然伸過來,打在他的手臂上,“再動我打死你啊!”

他好笑地側目望過去。

只見賀淼淼大半個身子壓在許軻的身上,胳膊揮來揮去。

“怎麽睡覺也要和別人打架,”許臣河起身幫她掖了掖被子,“哪來那麽大的活力。”

想起白天賀淼淼的種種表現,他都覺得不可思議,她好像山上野蠻生長的藤蔓,無懼無畏地伸向任何地方。

“嗡。”

這裏到處都是養殖基地,蚊蟲也比其他地方多,秋天的蚊子比夏天更毒,怪不得他們睡不安心。

許臣河起身,打算想個辦法。

賀淼淼前半夜被蚊子咬的不勝其煩,後半夜卻覺得突然就舒服了。

就是有點小風,涼飕飕的。

她把被子往上拽了拽,随後便覺得身上重量好像增加了些。

半夢半醒間,她微微睜開眼,黑暗裏看不清面孔,就瞧見床邊有個半躺的人影,拿着她晚上燒烤用的蒲扇,正在輕輕的扇。

而身上突然出現的重量,是新增了一條小涼被。

她眨了眨眼,還是扛不住睡意,最終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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