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潮汐被抓着手腕，後背抵在門上，眉頭皺得很緊。
“時言，你發什麽瘋。”她剛要踹人掙脫，一擡頭，看到一雙泛紅的眼睛。
她認識時言以來，從沒在他臉上看到過這種神情。
瘋狂、陰狠而又脆弱。
在打一架和好言相勸之間，她只猶豫了一瞬，就暫時選擇了後者。
“你聽我說……”
時言緊緊盯着她，語氣陰戾地打斷她：“為什麽總是這樣對我。”
手腕上桎梏随着情緒的激動變得更重，潮汐不是很舒服。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她撇過頭，深吸一口氣，忍下了情緒：“你先放開我。”
她盡量放緩聲音，想安撫時言的情緒。
但徒然。
“不放，我一放你就和江煜走了。”時言反而湊近了一些，側臉挨着潮汐的耳邊，近乎呢喃，“你總是喜歡跟他走。”
直覺告訴潮汐，時言現在的狀态不太對，很難理性地正常溝通。
她只能先哄道：“我沒有跟他走，你冷靜一下。”
可時言冷靜不了，他只要一閉眼，潮汐離開的背影就像走馬燈一樣，不停地在他腦海中循環播放。
他重傷那段時間就一直在想，他到底做錯了什麽，潮汐要一次次地離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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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停地想、反複地想，頭越來越痛，痛到他幾乎堅持不下去。
既然想不明白，那就不想了。
潮汐看着時言略帶瘋狂的眼神，直覺要出事，她反應迅速地想要掙紮逃脫，可時言的手卻像鐵臂，緊緊将她摁在門上。
她從來不知道，時言的力氣竟然這麽大。
大門傳來沉悶的「咚、咚」聲，這個房間的隔音很好，潮汐聽不到江煜在說什麽，但後背傳來的震動感還是提醒了兩人。
江煜正在想辦法帶走潮汐。
時言一只手掐住潮汐的下巴，沒用力，但讓人被迫仰起頭，露出脆弱的脖頸。
“你想跟他走嗎？”
“不……”她剛一開口，兩根修長而骨節分明的手指便在她微微張合的唇瓣上來回摩挲了兩下。
像戀人之間的溫存與愛撫。
溫熱的觸感讓潮汐整個人瞬間像被踩了尾巴的兔子，她用力低頭，狠狠咬在了時言的虎口處，再趁着對方吃痛的間隙，一把推開時言，蹿了出去。
用力擦了擦嘴唇，潮汐的大腦終于恢複運轉，反應過來。
時言剛才的眼神，分明對她有欲望。
憤怒的情緒幾乎在一瞬間湧上大腦。
原來她的預知夢沒有那麽多曲折離奇的原因，時言這家夥就是個一腳踏兩船的渣男。
也許他和自己結婚的時候，也是真的喜歡自己，但是白月光一回頭，他又立刻招架不住，跟她出軌。
就像今天下午那樣，林心儀一來他就眼巴巴地跑去跟人家露臺約會，連被直播了都不知道。
可笑自己還在給他找什麽契約婚姻甚至強取豪奪這種離譜的理由。
一想到自己被渣男欺騙過感情，潮汐氣得臉都紅了。
再聯想到自己大晚上的不幹活，為了這個渣男在這裏浪費時間。
潮汐簡直要血氣上湧，羞恥得恨不得原地爆炸，炸死這個渣男。
她四下看了看，抄起一個落地臺燈拿在手中，金屬的質感沉甸甸的，她保證只要時言敢靠近一步，就打得他滿地找頭。
時言靠在門邊，難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手。
他……剛才都幹了什麽。
他擡起頭，看到潮汐此時戒備又厭惡的神情，心裏的愧疚與羞恥瞬間化為了蒼白的痛苦與難堪。
他曾經告誡過自己，這一次一定不能先亮出底牌。
他不想再聽到潮汐拒絕他的那些五花八門的理由。
可結果，他還是搞砸了。
不，甚至比搞砸更糟糕，他做出了無法挽回的事情 ，讓潮汐厭惡了。
挫敗感湧上心頭，時言沉默地後退一步，讓出了大門：“我不會再做讓你厭惡的事情，你走吧。”
潮汐警惕地拿着臺燈走到他身邊，确認時言沒有再次攻擊的意圖後，将門打開。
門外，江煜正在找服務員要房間的鑰匙。
“潮汐，你沒事吧？”他語氣之中難掩關心。
潮汐神色冷峻地搖搖頭：“沒事，走吧。”
錯身而過的時候，江煜看到大門內，時言頹然的身影。
大概是喝了酒，潮汐剛出門就覺得頭腦有點遲鈍，在小倉庫與寝室之間，她果斷選擇了後者。
回到寝室林暮和小圓都不在，潮汐進了浴室把自己沖洗幹淨。
溫熱的水汽讓她的大腦更加混沌，迷迷糊糊間爬上了床，一沾枕頭就睡了過去。
半夜。
小圓是被潮汐的驚叫聲吓醒的。
“怎麽了……”她踩着拖鞋下床，借着月光來到潮汐的窗邊，只見這個總是淡定從容的少女臉上出現了近乎驚恐的表情。
潮汐滿臉是汗地搖了搖頭：“沒事，做了個噩夢。”
小圓揉揉眼睛，想要開燈，被潮汐阻止，寝室裏其他人還在睡覺。
“那你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睡啊，有我在，不用怕噩夢哦。”小圓眨了眨眼睛。
潮汐禮貌拒絕，重新躺回了床上。
她閉上眼睛，開始将剛才做過的預知夢重新複盤一遍。
這個夢應該是承接她發現時言出軌後，回到房間收拾東西，然後時言跟了進來。
兩個人誰都沒說話，但她能感覺到時言站在自己身後。
她等了一會，對方什麽反應都沒有，于是她轉身想跟他提離婚的事情，結果還沒張口，一把手術刀插在了她的右腹。
她帶着難以置信的目光看着眼前人的臉，右手緊緊地握住了那想要拔出手術刀的……左手。
潮汐睜開眼睛，意識到不對勁。
時言，不是左撇子。
她和他一起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慣用右手是顯然的，除此之外，兩人還打過幾次，時言的左手很明顯并不靈活。
當然，這并不排除是時言故意演給她看得，雖然概率很低。
除此之外，另一個疑點就是，他們的家裏為什麽會有手術刀，又或者，時言為什麽會随身攜帶手術刀。
潮汐望着窗外的月亮出神。
她清楚地記得，在她失去意識的前一刻，留在腦海中的，是時言那張充滿厭惡的臉，像在看一只可憐的臭蟲悲慘地死去一樣。
……
第二天一早，潮汐迷迷糊糊醒來，恰好看到林暮從門外拄着拐杖走了進來，臉色……看上去不是很好。
兩人對視一眼，林暮撇過頭去。
潮汐沒在意，自己爬起來洗漱，距離上課還有一些時間，她打算去小倉庫整理一下自己還缺少的材料，需要找人提前預定。
「你列的這些材料都可以找到，具體的報價發給你了。」
潮汐收到報價後頓時愁眉苦臉，她從時言那裏拿到的錢剩的不多了，之前兩人是合作關系，她不用擔心後續的資金問題。
現在兩人鬧掰了，她得自己想辦法。
之前她特制的那雙手套倒是可以挂到網上，但是手套的實用範圍太窄，估計市場份額不高，利潤也薄。
「你要是缺錢的話，我這裏有個活介紹給你。」
對面的人倒是很知道什麽叫一魚兩吃。
「說說看。」
「我這裏有臺微型機甲想要升級，老板是個人傻錢多的冤大頭，價格你随便開。」
「可以，機甲寄給我，要求也一并列出來。」
「寄不了，老板愛惜機甲，要求當面升級。」
潮汐皺眉，以她現在的情況，很難離開學校。
而且她也要為後面的天空塔預留出請假的空間，現在太頻繁，之後就麻煩了。
「我隐晦地說了一下你的情況，老板說他可以去你們學院，但是就是不知道你……」
「他的預算怎麽樣。」
「沒有預算。」
「可以，但是我需要他保密。」
大概是真的很着急，第二天早上潮汐就被安排和對方見面。
地點說來也巧，還是學院的那個俱樂部。
潮汐在服務員的引導下進入包廂的時候，習慣性往窗邊瞟了一眼——不是那個可以看到大海的房間。
“你就是老周說的……卧槽，是你。”
潮汐也有點意外，沒想到來人竟然是趙啓宴，倒也挺符合他人傻錢多的人設。
“你好。”
趙啓宴恐懼地一伸脖子，想看看潮汐身後還有沒有人。
“時，時言沒來吧。”
潮汐忽然笑了一下：“沒有，我和他不熟，上次……我只是在幫他忙。”
“原來是這樣，那就好那就好，吓死我了，來，坐。”趙啓宴一雙桃花眼笑得很熱情，“既然是你我也就不用擔心了，你的技術肯定沒問題。”
潮汐往房間擺放的操作臺上看去，果然看到上次那臺機甲。
她沒坐，直接走過去，問道：“這次你想怎麽改。”
提起這個趙啓宴就來勁，他調出幾個視頻給潮汐看：“我就想改成這樣。”
畫面中，一臺渾身雪白的機甲正把一臺棱角分明的黑色機甲暴打。
從專業的角度看去，那臺渾身雪白的機甲近乎完美，不論是防禦還是攻擊，都有着次時代的意義。
不知不覺，潮汐看入迷了。
趙啓宴見潮汐不說話，奇怪道：“能不能改？”
“要聽實話？”
“廢話。”
潮汐把視頻放下，搖了搖頭：“改不了，這臺機甲的設計是一體的，任何一個零部件的不同都會導致機甲的失敗。”
“啊……”趙啓宴有點洩氣，“你是第一個跟我說實話的人，之前我找的那些人，全都跟我說可以改，沒問題，結果把我的寶貝改得亂七八糟。”
潮汐的目光看向操作臺上的機甲：“如果你能給我足夠的時間、材料，我說不定可以試着給你做一臺出來，但是……不一定能打敗這臺白色的機甲。”
趙啓宴愣住：“為什麽？”
“仿品永遠不可能打得過正品，而且……”潮汐的手指在視頻上點了點，“這個駕駛者的技術一流。”
趙啓宴露出了古怪的表情，對着潮汐眨了眨桃花眼：“你知道這是誰的機甲嗎？”
潮汐不解：“誰的？”
“我現在是真的相信你和時言不熟了。”
潮汐目光一閃：“這是時言的機甲？”
“對啊，大名鼎鼎的斯諾，杜克利斯的傳說，無數人想打敗的高嶺之花，毀機不眨眼的大魔頭。”
這倒是出乎潮汐的意料。
如果時言自己有機甲，還是這麽完美的，為什麽還要和自己要和自己一起參加天空塔呢。
她垂下視線，沒有說話。
趙啓宴到沒多洩氣：“要不這樣吧，你看着幫我改改，讓我的寶貝加強一些就行，免得我和別人打老是輸。”
潮汐點了點頭，她對這臺機甲也算熟悉，随口就說出了一些能夠升級的點。
“升級完之後，今年的天空塔挑戰賽，我能打到第幾層？”
潮汐想了想：“不好說，也要看誰來操作。”
如果讓她操作，通過預選賽不成問題。
趙啓宴咬牙：“如果你能讓我通過預選賽，我給你這個數。”
潮汐數了數對方豎起來的手指，心想，不就是不睡覺嘛，來啊。
她不顧死活地接下了這個單子，成功拿到了30%的預付定金，用于購買自己的機甲材料。
兩人談完了生意，趙啓宴桃花眼一眨，又湊了過去。
“美女有男朋友了嗎？”
潮汐沒想到這人還有一顆吃窩邊草的心。
忽然，她心念一動，問他：“你說時言揍過你，你還記得他用哪只手揍的你嗎？”
趙啓宴莫名其妙：“右手啊，他先是打了我一拳，你看，就這裏，我左邊這幾顆牙都被他打松動了，然後又把我摁到水池裏，我右邊脖子這裏皮膚都被掐得發黑了。”
他狐疑地看向潮汐：“你問這個幹嘛。”
“我看視頻裏他的操作很特殊，還以為是個左撇子。”反正眼前的趙啓宴是個小傻子，潮汐随口糊弄他。
趙啓宴恍然大悟道：“原來左撇子的駕駛技術會更好！你等下，我查一下。”
他發了個消息，讓人把時言過去操縱機甲的視頻記錄都找出來察看一遍，務必搞清楚對方左手厲不厲害。
“估計要一個小時。”趙啓宴目光游移，“你看，我也是第一次來你們學院，你陪我逛逛怎麽樣。”
潮汐上午沒課，想着要等趙啓宴那邊的消息，也就沒拒絕。
兩人離開俱樂部，潮汐把人帶到操場上，随便找了個地方坐下。
趙啓宴左看右看，找了幾個話題想和潮汐聊天，可惜潮汐惜字如金，基本不怎麽搭理他。
他想了想，決定曲線救國：“你和時言怎麽認識的啊。”
“同學。”
“那你聽過時言的傳說沒有。”
潮汐勾了一下唇角——時言這人怎麽回事，連傳說都有了。
“什麽？說說看。”
趙啓宴見潮汐感興趣的模樣，趕緊獻寶：“他們都說時言其實是基因改造人。”
基因改造……
潮汐想起自己預知夢中的基因篩選計劃，莫名産生了一些聯想。
“基因改造？”
“對，你應該知道吧，他基因匹配等級特別高，傳說達到了99.99%。”
這麽高，是有點離譜。
“匹配度高也不一定就是改造的吧。”潮汐故意裝出不信的樣子，還一臉「你個小屁孩是不是被人忽悠了」的表情。
“嗨，我也是聽來的，你別跟別人說。”趙啓宴最受不得激，腦袋一熱，什麽不該說的都往外倒，“二十年前，我聽說有一個基因篩選計劃，就是把那些基因匹配度高的人篩選出來進行基因結合，那時候有個天才駕駛者，是個女……”
“趙啓宴。”
一聲喝止讓趙啓宴反應過來，趕緊捂住嘴回頭。
“表哥。”他神情讪讪然，顯然是知道自己又亂說話了。
潮汐回頭，看到江煜朝他們走了過來。
江煜是趙啓宴的表哥，這倒是出乎潮汐的意料。
大概是昨天晚上的事情有點尴尬，江煜看到潮汐并沒有直接打招呼。
潮汐聳聳肩，倒也無所謂。
“你不是說找我有事嗎，怎麽跑操場來了。”他的目光掃過潮汐，欲言又止。
趙啓宴眼珠子一轉：“我這不是想着要等你下課，所以到操場來轉轉，正好遇到了一個小美女，我們就随便瞎聊。”
江煜看向潮汐，顯然不相信趙啓宴的說辭。
很簡單，潮汐根本不可能無緣無故搭理趙啓宴。
潮汐坦然地直視他的目光，忽然，她目光微動，輕輕掃向向江煜後方。
江煜直覺向後看，恰好看到時言正從不遠處經過。
顯然也注意到了他們。
他有點緊張地轉過身，擋在了潮汐面前。
而趙啓宴這個慫貨則更誇張地躲到了潮汐身後，生怕被揍。
在如此詭異的氣氛之下。
時言面無表情地轉過頭，擡腳走了。
……
趙啓宴拍了拍胸口：“媽耶，吓死我了。”
江煜轉過身，想和潮汐說話，恰好此時潮汐的光腦「滴滴」響了起來。
她低頭查看信息，神色一變，直接跑了。
回到寝室的時候只有小圓，她一見到潮汐，一改往日的不正經，直接開門見山道：“林暮已經被人帶走了。”
“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一遍。”
“說不清楚，你直接看視頻吧。”小圓打開光腦，直接把監控視頻播給潮汐看。
視頻顯示，今天上午九點零三分，林暮突然出現在學校的醫務室，和醫務室的一個醫生起了沖突。
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麽，林暮突然看到了桌邊放着的一把手術刀，拿起來捅向了那個醫生。
就在這時，門外沖進來另一個醫生，一把抓住了林暮的手。
等等，潮汐把視頻暫停，發現沖進來的醫生盡然是周承光。
而他握住林暮的時候，恰好用的是左手。
他是個左撇子。
“手術刀怎麽會出現在桌子上。”
小圓愣了一下，沒想到潮汐的關注點竟然在這裏。
“對啊，我們學校的醫務室又沒手術條件，怎麽會有手術刀。”
潮汐點點頭，又問：“那個被捅的醫生怎麽樣？”
“死了。”
“死了？”
“林暮捅的位置太深，沒救過來。”
潮汐沉思了一下，問她：“你還知道什麽事情，一起告訴我。”
小圓猶豫了一下，開口道：“你還記不記得我說過，林暮最近天天往醫務室跑？我懷疑她和那個被捅的醫生在戀愛。”
“為什麽一定是和被捅的醫生，又為什麽是談戀愛。”
“啊？”小圓不明白潮汐的意思，潮汐卻搖搖頭沒有多說。
她總覺得周承光握住林暮的手時，那個姿勢不對勁。
“我們得先想辦法見到林暮。”
小圓猶豫了一下，還是搖頭：“恐怕很難，要想見她得請律師，可是現在律師費你知道的，林暮家庭條件不好，只有一個住在下層區的媽媽。”
“總有別的辦法。”潮汐想了想，直接出了門。
她去找了阿珠，把事情簡單跟她說了一遍。
“你之前不是說，維修工聯盟可以對維修工提供援助嗎，有沒有法律援助。”
“有是有，但林暮是3區的吧，得找3區的社團問問。”
“不，不找社團，直接找聯盟，有聯系的辦法嗎？”
阿珠猶豫了一下，還是給了一個郵件地址。
“你只能先發郵件過去試試。”
“不要郵件，他們的辦公地址有嗎？”
“沒有，我們都是線上聯系的。”阿珠搖頭，又問，“你想直接去找他們？可是你能離開學校嗎？”
潮汐盤算了一下，下午上完課後直接走，應該趕得及明天回來。
“這個你別管，先把郵件地址給我吧。”
阿珠神色複雜地看着潮汐：“林暮和你關系很好嗎？你為什麽這麽幫她。”
很好嗎？倒也沒有。
而且她扪心自問，她也不全是在幫助林暮。
她不過是發現了其中的疑點，或許可以解開她自己的疑問。
所以她必須見到林暮。
潮汐拿到郵件地址後，和阿珠打了個個招呼就走了。
她首先給對方發了一封郵件，表示有一個關于特制手套的專利想要免費送給維修工聯盟，但需要今天晚上見面詳談。
原本以為對方郵件回複速度會很慢，沒想到下午放學前就收到了對方的消息。
對方沒有将具體的地址發給他，但是約了一個地方見面。
潮汐沒回寝室，直接來到學院俱樂部後的那片圍牆。
之前和江煜過來的時候她就發現，這裏或許是為了視野好看，并沒有拉上整個學院統一标配的高牆電網。
算是整個學院唯一的漏洞。
潮汐拿出她的自動攀爬神器，穿戴完畢後，正要出發，忽然一只大手抓住了她的後脖頸。
潮汐暗罵一聲：“時言，你有病啊。”
時言把人抓在手裏晃悠了兩下：“怎麽認出是我的。”
潮汐瞥了一眼，确認他用的是右手後，沒好氣道：“誰有你這麽無聊，放開我。”
“放開你可以，你先把這玩意脫了。”他拉了拉她身上的繩索，“我怕你一溜煙就跑了。”
潮汐無奈：“我有事……”
“你想見林暮對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