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禍起蕭牆
正午的陽光透過格子天窗照射進來,灑在羅斯的臉上,幸福的微笑因為閃亮的光線而一片明媚。天宇背對着陽光,寬闊的脊背在陽光的襯托下顯得更加寬闊,似乎能容納下整個世界。隔在他們中間的飯桌擺滿了豐盛的菜肴,陣陣香氣撲面而來,擴散開去,滲透在空氣中,顯得那麽的溫馨、平和。
羅斯癡癡地看着天宇,傻傻的笑容似乎要比這間充滿了陽光味道的房子還要溫暖。天宇仔細地端詳着屋子裏的每一件東西,心中感慨萬千,幾天前還在地下迷宮裏徘徊、彷徨、心灰意懶,現在又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那種感覺恍如隔世,比夢朦胧,又似乎比夢清晰。
就在這時響起了急促的敲門聲,節奏緊湊的敲門聲讓羅斯不由皺起了眉毛,心中十分不快。天宇聽到這麽緊湊的敲門聲後,心中第一個反映就是,不會是雅克又卷土重來吧!
天宇站起來對外面大聲說:“進來吧!”
門開了,守衛剛跨進門,就大聲說到:“統帥閣下,這裏有一封您的密函!”
天宇看見他手中拿着一張帖子,帖子上有一個小小的印章,印章鮮紅如血,呈梅花狀向四周散落。天宇看到這個印章後輕松的臉上馬上凝重起來,他伸手接過密函,拆開封印問:“是誰送來的?”
“是我!”還沒等守衛開口,一個陰沉低冷的聲音從門外飄了進來,讓人聽了不寒而栗。随後,一個幹枯的人影突然出現在門口,瘦弱的影子在陽光下猶如一副骷髅,風吹即倒。
天宇看到門口倒影後心中十分震驚,忍不住脫口而出:“是你!”
“是我!”那個聲音回答道。
天宇閉上了眼睛,他似乎預感到要發生什麽大事,卻沒想到來的這麽快,他口中沉重地道出了幾個字:“你不遠千裏過來,一定是出了什麽大事吧?”
“是的!”這個聲音低低地回答,灑落在門口的影子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一聲仰天浩嘆猶如低沉的海嘯湧進房間,吹起了滿地的塵土……
“我知道了,我什麽時候走!”天宇睜開眼睛冷然問道。
那個影子凄然回答:“越快越好!”然後那骷髅一般的身影猶如鬼魅般飄飛而沒,無影無蹤,空空的門口灑滿了暖暖的陽光。
天宇怔怔地看着空空的門口,突然站起來,轉過身子面對着陽光閉上了眼睛,他的臉在強烈光線的照耀下顯得蒼白無比。
“怎麽了?”羅斯擔心地問,當她走到天宇面前,看到他面無血色的臉後心中隐隐升起一股疼痛,現在在她的心中一切已經不再重要,最重要的就是天宇的安危。她伸開雙臂抱住了天宇,臉緊緊地貼着他寬闊的胸膛,似乎這就是她栖息的寒舍,害怕再一次失去他。她從他們的對話中已經聽出來了,他馬上又要走!而且從天宇凝重而痛楚的臉上也看得出,他要去處理一件非常棘手的事情!
天宇低下頭,擡起她的下巴,望着她美麗而充滿憂傷的臉凄然地說:“沒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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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去幹什麽?他是誰?”羅斯急切地問道,她的神情緊張,緊緊地抓住天宇的衣角,希望天宇能給她一個滿意的答複。
天宇搖了搖頭,捧起她的臉溫柔地說:“不要問了!”
羅斯仰望着他,看着他深邃的眼睛心中一陣苦楚,他為什麽不告訴我,他為什麽對我如此防備。“能告訴我嗎?”羅斯凄然問道,悲苦的語氣像在乞求,又像在哭述。
天宇無奈地搖了搖頭,表情苦悶地說:“真的不可以說,這是機密!索非亞大陸上最絕頂的機密!”
“我不會說出去的!”羅斯的樣子就像一個小孩子在哀求着什麽。
“你是一個軍人,應該知道我為什麽不能說!”天宇仰起臉看着窗外,無奈地說。
聽了天宇的話,羅斯如夢初醒,剛才嬌柔哀憐的神情突然間一掃而光,蕭索的臉色慢慢明朗起來。她放開了緊緊抓住天宇的手,音色很低,帶着幾份蒼然,幾分無奈:“你什麽時候走?”
“馬上就走!”
天宇的話像一把寒光閃閃的利劍一樣深深地飛刺在羅斯的心上,令她悲苦異常。
“好!我送你!”羅斯堅定地說,語氣不容質疑,幹脆利落,但是傷情的淚水卻從她的眼角緩緩滑落。
天宇伸出手慢慢地為她拭去臉上的淚水,語氣平和地說:“我會回來的!別哭了!”
“我不放心你!”說罷,她的淚水再一次湧落。
天宇看着她悲傷的樣子想安慰幾句,張開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他長長地吸了一口氣,然後毅然決斷地說:“我走了!”
“等一等!”羅斯動作迅速地從桌子上端起一杯酒,舉到天宇面前聲音顫抖地說:“幹了這一杯再走不遲!”
天宇凄然地笑了笑,端起酒杯,神色黯然地說:“好!”然後端起酒杯,一飲而盡。
“我走了,你和各位将領說,天宇身負重任,不能和他們一一作別,希望他們原諒!另外在我離開期間,軍團大小事務交由托利負責,誇克和梅亞米協助。”說罷天宇頭也不回地走出了房間。
“等等我!我送你!”羅斯緊跟而出,同天宇一起騎上高頭大馬,奔關口而去。
路上無語,氣氛黯然。來到關口,守衛見到天宇統帥和羅斯團長,紛紛敬禮。
“打開城門!”沒等天宇說話,羅斯已經下令,守衛鞠躬應是,立即打開城門。天宇也不答話,催馬而出,道上塵土紛紛揚起,連成一條灰色的線,越拉越長。羅斯望着天宇遠去的背影,心中一陣絞痛。突然,天宇停下馬,轉過身,對着城門下目送的羅斯高聲喊道:“等着我,我一定會回來的!”說罷,天宇再次催動戰馬,戰馬長嘶一聲,奔騰而去,揚起滾滾塵土。聽到天宇的這句話,羅斯再也忍不住了,無聲的淚水奪眶而出,滴落在幹燥的塵道上,滲進土裏,仿佛滲進了她的心裏,留下一片痕跡清晰的疤痕。
天宇的身影越來越遠,羅斯的眼前越來越模糊。等她的眼淚被風幹後,天宇的身影已經消失在遙遠的天涯處。她望着空曠的原野,心中也空空如也,所有的愛恨情愁在這瞬間凋零飄落。
“天宇!”突然,羅斯撕心裂肺地呼喊起來,她策馬奔騰,向天宇所去的方向追去,一邊追一邊喊,聲音凄厲悲傷,飛騰而起,直沖雲霄,在廣闊的天際回環飄蕩,像心中的悲苦一樣蔓延到全身,侵蝕着她的每一處肌膚。
守衛們看到羅斯突間變的面目猙獰,精神失常,騎馬奔騰,紛紛動容,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
天宇一路奔馳,無心留戀路途中的無限風光,經過三天三夜來到了凡岡利城。凡岡利城是索非亞大陸的政治和經濟中心,是索非亞大陸的命脈。此城坐落于邁哈高原上,背依泰壇高山,右臨凡羽凹谷,左面是橫貫索非亞大陸的黑河,前面是一望無際的高原,寬闊的護城河環繞于前,易守難攻。外城城牆高二十餘丈,內城依山而上,層層疊疊,直達山颠,山颠上便是聞名于世的凡岡利大教堂。凡岡利城是索非亞大陸上最堅固的城池,外城城牆兩面是堅固的花崗岩,中間全部用鐵水澆灌,城門用金剛打造,吊橋亦然。城樓上布置着無數的投石機、弓弩發射器以及其它一些器械。城道寬三丈,上面可以并排行走十匹戰馬。內城總共套有一十八座小型城池,并且座座城池環環相扣,回環連鎖。每座城池的結構建造和外城幾乎一樣。
整個凡岡利城就像一座銅牆鐵壁。
天宇來到城樓下,見城門緊閉,吊橋高懸,心中知道他來的還不算太遲。在平常,凡岡利城天天大開城門,城內人來人往,絡繹不絕。天宇一人單騎,立于城下,仰面向上,高聲叫道:“我乃黑色軍團新任統帥天宇,請打開城門!”
叫聲音色不高,但是雄渾有力,向四周擴散而去,在邁哈高原上轟然響起,傳入城樓守衛的耳朵裏。城樓守衛俯身下望,看見城樓之下,一人單騎十分渺小,立于護城河對面,慢慢的游蕩。
守城的侍衛見來人正是天宇,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真的是他嗎?”
“應該是!”
“那快去報告哈密将軍!”
“好!你在這裏守住,務必要穩住他,我去報告!”
“恩!你去吧!”
其中一個侍衛掉頭向城樓下跑去,步子十分急促。
“您是天宇将軍嗎?”城樓上一個守衛俯身揚聲高喊。聲音在傳遞過程中力道慢慢減弱,十分渾濁。天宇側耳細聽,字字清晰。他擡起頭對着城樓上的守衛高聲答到:“我就是!請打開城門!”
天宇的話被一字一句地送到守衛耳中,守衛回答:“天宇将軍,請您稍等,我們立即打開城門。”
在哈密将軍的房中,一個士兵正在哈密身邊附耳低語。哈密聽完後雙眉緊皺,臉上神色忽閃不定,對他說:“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現在凡岡利大教堂的教皇是上任教皇的弟弟奧群。上任教皇奧卡被殺手暗殺身亡,現在新任教皇登基,欲除異己,而天宇又是奧卡身邊最得力的助手,也是他身邊的貼身侍衛,這雖是絕對的秘密,但是瞞不了奧群。
天宇的存在對教皇奧群的威脅太大了,所以秘密下令要除掉他。可他是索非亞大陸赫赫有名的天宇,黑色軍團的新任統帥,手下握有整個索非亞大陸最精銳的士兵,只要他振臂一呼,便會有數以百萬計士兵為他效命,哈密要殺他得考慮嚴重的後果。況且他聽說天宇的功夫之高,在整個大陸恐怕只有白色軍團的地宙可與之匹敵,自己是按照原定計劃,還是要另想他法……
哈密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兵行險招,在凡岡利大教堂阻殺天宇!他吩咐下去叫部下先安排天宇休息,自己騎快馬盤山而上,直奔泰壇山颠,走進了霧氣彌漫的凡岡利大教堂。
凡岡利大教堂是索非亞大陸的聖殿,高高地坐落在泰壇山颠,山颠之上,氣候異常,冬暖夏涼。整個大殿時常被霧氣包圍,如入仙界。大殿是由一百零八根哥特式白玉石柱支撐而起,東南西北分別分布着二十五根玉柱,支撐起了大殿的框架,大殿正中的大道兩旁分別分布着四根玉柱,玉柱之間相隔數十丈,這八根玉柱要比其他一百多根粗大數倍,牢牢地承載着大殿的一切重量。大殿之內,鋪滿了花崗岩,四周牆壁之上雕刻着各式各樣的圖案。在天空異常晴朗的時候,透明的天窗被陽光射透,溫暖的陽光撲面而下,灑在大殿的每一個角落裏,陰森的大殿因為。大殿的正前方,是一把鐵木坐椅,古樸而威嚴,這就是索非亞大陸上最具有權利的寶座——教皇寶座。
新任教皇奧群端坐在教皇寶座上,俯身望着跪在大殿中的哈密,心中詫異地問:“你是說天宇已經回來了!”
“是的!他已經回來了,現在正在繹館休息!”哈密不敢擡頭,低聲回答。
“你有什麽想法嗎?哈密将軍!”奧群的話尖銳而深沉,盤旋在哈密的頭頂上,令他不寒而栗,心中驚恐。
哈密戰戰兢兢地說:“我想在這大殿上除掉他!”
“哈哈哈!”奧群的笑聲驟然響起在大殿之上,刺破長空,回蕩在凡岡利群山之上,“哈密将軍,你既然已經心有所算,為何還要來問我呢?”說完後,奧群怒目而望,語氣陰寒,整個大殿上冰冷如冬。
“我……我……我只是……”汗水已經濕透了哈密将軍的衣衫。
“好了!按照你的計劃去作吧!我會配合你的!以後你要記住,自己拿定主意就要大膽地去幹,不要再來問我。我要的是可以在天地之間呼風喚雨的悍将,不是唯唯諾諾的膽小鬼,明白嗎?”奧群意味聲長地說,似乎在嘆息自己部将的懦弱,又似乎在感慨着什麽。
哈密從教皇的口中聽出了玄機,膽子也大了一點,滿面喜色,擡起頭說:“多謝教皇的栽培,我會好好努力的。!”
“你下去吧!以後要記住!”奧群大手一揮,示意他可以走了!
哈密走出大殿後,奧群在這個空空蕩蕩的大殿上語氣平淡地說:“你覺得哈密能把這件事情辦好嗎?”
大殿的側門突然出現了一個身影,那個影子和出現在天宇門前的身影一模一樣,他微微咳嗽了一聲,輕微的聲響回蕩在大殿上,使人更加感到大殿的空蕩和陰森。
“他根本不可能辦到!”語言簡短,卻蘊涵着不容質疑的肯定。
“你為什麽這樣認為?”奧群盯着那個模糊的影子問。
那個聲音突然感慨道:“我和天宇相處了這麽多年,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他的全身上下都是你想象不到的東西,想殺他,談何容易!”
奧群突然眼睛閃亮,口氣卻淡淡地說:“我想叫你去辦這件事,既然你這樣了解他,你自然就比一般人更有把握殺掉他,而且你和他還是很好的朋友,他是個重情誼的人,不會對你設防,你的機會遠比別人要高的多。”
那個影子口吻平和,語氣堅定地說:“正因為我和他是好朋友,他那麽信任我,我才不能去殺他!”
奧群陰冷的笑了起來,臉上的肌肉抽搐了幾下,卻沒有發出笑聲,他緩緩地從教皇寶座上站起來,看了一眼那個影子,然後仰望着天窗外陰暗的天空,口氣陰邪地說:“你連奧卡都能殺,一個天宇又算得了什麽?是不是你怕你敵不過天宇!”
那個影子顫抖了起來。奧群看到他發抖的樣子,臉上突然出現了快慰的笑容,陰邪而狠毒。那個影子抖動了幾下,慢慢地将自己的情緒克制下來,冷靜下來,似乎終于将心中的傷痛壓了下去!他聲色凄婉地說:“不錯,是我刺殺了奧卡,那是因為他奪走了我心愛的女人。我殺他,那是因為他該死!他不該把她奪走,他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這是天經地義的事。如果他能把她讓給我,我又怎麽會殺他呢?我恨我不能擁有至高無上的權利,我恨我不能保護她,被奧卡搶去了,而我卻還要給他當死士,每天還要看着他抱着我最心愛的人,所以我要殺了他,包括他的一切。但是天宇不同,他一直以來都是我最好的朋友,我們情同手足。可是我卻為了你到夕陽關把他騙了回來,我已經做錯了一次,我不會再錯下去了,你還是另請高人吧!”
奧群聽完他的話後突然無緣無故地感慨起來:“你還是忘不了她嗎?你是不是永遠也忘不了她了。這是我第一次聽到你說了這麽多的話!你的內心一定很寂寞吧!”他也想到了她,因為他也深愛着她,那個有着無限溫柔而嬌媚的女子,可是她去了,去的那麽的意外,去的那麽的蒼涼,像深秋的花草一樣命中注定始終要離開。
那個影子聽了奧群的話全身開始發抖,內心的苦痛全部展現在影子身上。
奧群并沒有停下來,繼續嘆息道:“其實我又何嘗不是如此呢,我也寂寞,我也孤獨,我也內心苦悶。我的苦又有幾個人知曉,又有幾個人明白!她就那樣走了,她走的時候沒有和我說一聲就走了,我又去向誰述說,向誰讨要。我難道就……”說到這裏,奧群停頓了下來,心中似乎意識到自己失态了,自己不應該把深藏在內心數十年的心思說給一個屬下。于是話鋒一轉說到了奧卡身上,“他生前,我要小心翼翼,時刻僞裝隐藏着自己,怕他找到理由殺了我。現在我把他殺了,卻還要時刻小心翼翼!我一直以來就生活在一個無邊無際的黑色世界裏,摸不到任何可以依靠的東西,給我心中一點安慰!有誰能理解我呢?我想要的誰能給我,我不想要的卻為什麽偏偏要來!告訴我,我想要的誰能給我!”說到最後,奧群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聲音越來越大,似乎在向天地痛述自己的困惑與迷茫,凄厲的聲響回蕩在大殿之上,震的大殿“嗡嗡”作響。
“是啊!我想要的誰又能給我!”那個影子仰天長嘆,想起了她。
那天他和奧群密謀刺殺了教皇奧卡後,一個人渾身是血地走進了蒙娜的房間。“跟我走吧!他已經死了!”鬼影将奧卡的人頭扔在了地上淡淡地說。蒙娜驚慌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根本不敢相信。“你不是一直期望我能帶你走嗎?”鬼影的聲音有些微微顫抖。但是蒙娜沒有跟他走,而是抱住了奧卡怒睜雙目的頭失聲痛哭。那一刻,他突然明白蒙娜已經不是那個站在月亮下悄悄等他的蒙娜了。他絕望地閉上了眼,轉過了身,聽到了一聲利刃刺入肉身的聲音,是那麽的沉悶和凄婉。蒙娜的前胸血花朵朵,飛濺而出的鮮血綻放在悲傷的空氣中,如凋零的花兒飄飄而下,落在了地上,帶走了一個生命,斷絕了他的愛戀。鬼影想轉過身看看她,但是他沒有,他仰起了他的臉,讓屋裏的光線第一次看到了他的臉,是那麽的傷心絕望,那麽的凄迷悲痛。他長長地嘆了口氣,眼淚終于怆然而下。他還是沒有回頭,他帶着自己的悲傷走出了房間,身後留下了一個沒有結局的故事。
“你我都是天涯人!”奧群仰天長嘆,心中的傷痛自然而然的流露了出來,不着痕跡。
“天涯人?天涯人!天涯人。”鬼影慢慢地吟念着這個這三個字,隐藏在黑暗中的臉開始抽搐變形。
奧群幽幽地說道:“不錯!你我都是天涯人!你我都愛上了同一個女人!只有我們兩個人可以理解彼此心中的痛楚!”悠悠的嘆息輕輕地回蕩在整個大殿之中。
鬼影突然長笑起來,笑聲十分凄厲,十分悲痛:“天涯深處天涯客,愛恨交錯愛恨人,茫茫生死兩相隔,幽幽相思向誰述。”
“千古恨事總無情,萬年明月任逍遙。我欲瘋狂我欲狂,愛卻癡狂愛卻癡!”奧群忍不住接道。
“你心中的傷疤一定也很大吧!”影子突然冷聲問道。
奧群心中一震,看了一眼那個影子淡淡說:“如果你不是鬼影,那天我非殺了你!”
“你不是不想殺我,是因為你不敢冒這個險!那天當你聽說蒙娜自殺後,我看到你的手握的很緊!再說,你和我是一條線上的,你殺了我就等于殺了你!難道不是這樣嗎?”鬼影的質問猶如一道閃電劃破了天空的黑暗。
短暫的沉默後,他們兩個人突然同時哈哈大笑起來,彼此之間似乎心心相印。笑聲豪放悲壯,回蕩在大殿之上久久不絕。
“我該走了!”鬼影最後淡淡地說着,消失在大殿的側門,無影無蹤。
奧群看着空空的地面,心中也空空如也,口中自言自語:“該走的總要走,該來的總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