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神秘計謀

戰後統計,三天時間,紅色軍團和雅力獸軍共投入四十餘萬人,其中直接參戰的紅色軍團戰士有十二萬,撕殺最慘烈的是西門主戰場勒克司團防區,勒克司團一戰幾乎全團毀滅,只有城下六千人幸存,其餘直接參戰戰士全部陣亡,城上除勒克司團長本人外只有二十四名戰士幸存。紅色軍團共計損失三萬兩千人。雅力一方共有三十二萬直接參戰,包括一千人馬族弓箭手,僅正面戰場就投入二十萬人馬,損失八萬多人,人馬族弓箭手死亡一百多名,受傷二百餘人,其中失去戰鬥力一百零一人。

獸軍戰敗後全線撤離,圍困其他三門共計十六萬部隊也先後撤離戰場,只留下滿地荒涼,遍野傷痕。

紅色軍團一戰之後卻不能閑暇,從城內抽調大批後備軍負責西門防守,後勤兵開始打掃戰場,整個西門城樓上燈火通明,火光映襯了半個天空。受傷的勒克司團成員在救護人員幫助下撤離戰場,被送進醫療所救治,大批守城器械由城內後勤部隊運上城牆,安裝在城牆之上,獸軍遺留下的工程器械被拉回城內。

城上的一切事物全部交給了第三團團長處理,在他的指揮下正有條不紊進行着。天宇和蘭瑩從戰場上退下來,直接到醫療所看望受傷戰士。這時童虎正在接受牧師們的魔法治療,四個小時治療後,他已經基本脫離生命危險,但還有基礎外傷需要緊急處理,天宇終于松了口氣。

探視完病員回到寓所已是黎明時分,天宇請蘭瑩回去休息,被蘭瑩婉言拒絕,天宇也只好帶着她參加召開的軍事會議。蘭瑩小姐雖是綠色軍團統帥之女,也曾經參加過很多大型軍事會議,卻從未見識過這樣嚴密的守衛,近百隊侍衛把守在各處,又有許多精兵巡查周圍情況,刀槍林立,劍戟成陣,把一個都府大門圍得水洩不通。各團團長帶着自己親兵趕來,除團長本人外,親兵只能滞留在府門外等候。團長們佩帶的武器被守門校尉收繳,交由專門人員看守。蘭瑩看到這樣的情況,笑了笑也解下自己的佩劍交給校尉,跟随天宇進了內院。

這裏又是另外一番風景,每一處都有士兵把守,亭廊裏有,通道上有,基本是十步一崗,五步一哨,簡直就是鐵桶一般,由此可見,紅色軍團軍紀嚴明。

跨過廳前走廊,廳前侍衛高聲喊道:“統帥閣下到,蘭瑩小姐到。”

原本嘈雜的大廳瞬間肅靜下來,偌大一個廳堂此時即使是一根銀針落在地上也能聽清楚。天宇和蘭瑩走進大廳,所有團長立刻行軍禮,天宇還禮後,各位團長坐到各自位置。

衆人坐下後,天宇從不少團長眼中看出他們對蘭瑩出席這樣的軍事會議很是疑惑。在紅色軍團中,無論大小,各種會議只能是本軍團之人才能參加,像蘭瑩這樣的外人是絕對不容許參加的。不過,各位團長看到她是被天宇統帥帶進來的,也就沒有說什麽。

天宇苦笑一聲,說:“各位團長,今天我破例讓蘭瑩代表綠色軍團前來參加會議,希望大家不要介意!”

既然天宇這樣說了,各位團長也沒有再說什麽,只有點頭稱是。

“今天我召集大家來此,是因為昨天的戰事。”天宇說着看向周圍團長,發現他們都集中注意力在聽自己講話,心裏很欣慰,“從各方面情報,以及近日戰鬥來看,雅力已經準備要對我們發動大規模進攻了,今天之戰不過是大戰來臨前的演練而已。他們新增兵員的戰鬥力大家已經見識了,而那批人馬族戰士的加入對獸軍而言是如虎添翼,對我們卻是最大的威脅。不知道各位團長有沒有什麽好建議對付他們?不妨提出來!”說完後,天宇目光掃視全場,團長們交頭接耳地議論商量起來。

這是非常棘手的問題,人馬族士兵以一千多人參戰卻只損失三百多人,而使得由童虎率領的一千多騎兵幾乎全軍覆沒,這樣的戰鬥力的确駭人聽聞。大家誰都明白,這是一個決定紅色軍團命運的建議,所以人人謹慎,個個小心,不敢胡亂說話。

身為統帥,面對無言的将軍也只能暗自嘆氣,當他看向蘭瑩時,發現她的眼中閃現出一絲光芒,便問道:“蘭瑩你是不是有什麽好的計策擊退雅力的人馬族戰士?”

蘭瑩本只是來此旁聽,見天宇向他的下屬問出一個嚴峻的問題,心中早已開始思索計策,但一直沒能想出,剛剛靈光一閃之下,一條計策出現,卻因為考慮到後果而否定,現在天宇問起,她只好搖頭道:“天宇統帥客氣了,蘭瑩只是一未曾經歷戰争的女子,怎會想到,不可妄言,各位将軍身經百戰,作戰經驗豐富,一定會想到很好的作戰方案。”

蘭瑩一席話,頓時使這些身經百戰的軍人們汗顏,曾經的戰績,曾經的輝煌,還在他們心中停留,但今日所說之事,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很大的挑戰,任何一點失誤都可能會導致整個軍團滅亡,所以提出的作戰方案必須要十分周密嚴謹,不能有半點疏漏,他們自問尚無此能力,所以人人都是搖頭,目光注視在天宇身上。

在這一刻,任何的決定都是十分艱難,說出的每一字都關系到成千上萬将士的性命。天宇的目光掃視整個大廳,觸及每個人的目光,知道他們确實沒有好的方案提出,只好先把自己的意見說出。不論後果如何,也只能先這樣了。

“諸位既然都不願意說話。我就先拿出一個方案,大家看一看,是否可行。”天宇豁然站立,轉身走向身後那條帳幕之前,右手伸出,緊抓帳幕,帳幕半墜,露出半邊山巒。待到帳幕落地,才現廬山真面目,那之後竟是一幅大型軍事地圖,描繪着蘭海城周圍地貌。

衆人驚嘆,被這幅栩栩如生的地圖深深吸引。層巒跌宕的山脈,一馬平川的平原,酷熱難耐的沙漠,綠草茵茵的草原,高樹林立的森林,一切都是那麽真實,都如身在其境。不禁心中贊嘆天宇行事周詳細蜜。

所有的目光聚焦在那幅巨大的地形圖上,眼前仿佛真的浮現出蘭海城周圍的地貌,自己置身在戰場上,與前來沖殺的獸軍鏖戰,山林裏,河道旁,曠野中,城池下,所有的地方都是一塊戰場,所有的地方都有他們馳騁的身影。

“大家請看,這裏就是西門,據此二十裏便是獸軍雅力陣營。”天宇一根黑棒落處正點在一塊标有紅點的地方,紅色筆早已在那塊長達五公分的地方做了标注。“他們距離我蘭海城只有一條大路,一道大門,那就是西門。”天宇手中黑棒點落間把所有标志指出。“而我軍南北二門只能作為牽制其兵力的後援。左右二營也可成為犄角之勢,作為策應。密林中的騎兵隊伍作為我軍一支暗兵,至今未露痕跡。這一切安排本是無懈可擊。但是……”說到這裏,天宇的聲音停頓下來,他眉頭微皺,眼光掃視着大廳內的各位将軍。

天宇的突然停頓,使大廳內氣氛驟然改變,緊張起來。消散的陰雲再次密布在大廳上空,各位将軍眼光相互觸視,相互詢問,竟不知其所然。

“但是雅力并非等閑,竟在派出大批兵力圍困我南北二門之際,還能分出人馬族戰士巡弋于這裏,使我軍安排形若無物。”天宇聲音突然提高,話語宛如尖刺一樣刺進各位将軍心中。

“經過推測和大量軍事情報分析,我認為事情之所以會出現這種現狀就是因為獸軍大批兵員補充以及那戰鬥力驚人的人馬族戰士,他們想借此來拖延時間,等待更多的兵員補充,而且北部邊境也承受巨大壓力,一旦北部被攻克,獸軍必然勢如破竹,到那時我們就更危險了。”天宇分析的十分透徹。

各位團長是身經百戰的将軍,從未遇到如此窘态。回想當初跟随主帥橫掃大陸,猶如飓風一般風卷殘雲而去,留下滿地蒼涼,遍野橫屍,便可得勝還朝,哪像這樣竟然被人堵在城內,圍在當中,好比困獸,任人宰割。窘迫,無奈,憤懑之情一時間充盈到這些虎将之中。

天宇犀利的目光掃過衆人,眼中光芒四溢,略帶寒意,令人不寒而栗,他又接着說:“話雖如此,但諸位也應反思才是。蘭海城是咽喉之地,東西南北縱橫交織彙合于此,奪下此城就等于拿下通往索非亞的鑰匙,其間嚴重性不言而喻,而我們這二十萬大軍竟擋不下雅力小小的一擊,這是簡直是恥辱!”

就在天宇面色變得陰冷嚴峻之際,烈陽突然闖入,來到天宇身旁在他耳邊輕聲低語,天宇緊皺的眉頭立即舒展開,大聲道:“快請。”

烈陽點頭應是,快步走出會議大廳。

衆人一愣,從天宇表情的變化上可以看得出,出大事了。他們忍不住向烈陽望去,目光跟随着他的背影走出了門外。

不一會兒,烈陽帶着一個老者走了進來。

所有的目光注視着門外緩慢走來的老者,他一身粗布衣服,頭上戴着一頂毛皮帽子,破舊不堪,粗布衣衫外露出一些皮毛,顯然裏子是用獸皮制作。腳上一雙羊皮靴已經磨去外表的黑皮,鞋底在行走間,能看到已然磨去的那部分。老者一身打扮,完全就是草原牧民的樣子,從老人被太陽曬得黝黑的臉頰可以清楚看出歲月留下的痕跡。

統帥閣下為什麽會邀請一個老牧民來參加這麽重要的會議,衆将領陷入深深迷惑之中。一旁的蘭瑩臉上同樣露出驚疑,和天宇相處的這些日子,蘭瑩發現了許多天宇與衆不同的行事風格,和在他身上表現出的特殊氣質,這些都像是充滿傳奇的幻術一樣将她深深地吸引住了。

天宇見老者走入大廳,親自上前迎接,并把自己的座位讓給老者。衆人更是大驚,心中疑問更盛,這位老者的身份引起所有人的興趣,他來此究竟為了何事更讓人猜測?目光片刻不離,全部盯在天宇和老者身上。天宇視而不見,依然面帶笑容,對老者謙遜有加。

待老者坐定,天宇轉身對所有将軍說道:“各位不必疑惑。這位老者是北門外繁花錦草原的牧民,這次我特地請老人前來,是為了請他為大家詳細介紹繁花錦之溪的秘密。”

天宇一句話,竟似是晴空霹靂,一道爆雷劈開藍空碧雲,回蕩在大廳之上。衆人嘩然,相互交頭接耳,談論着天宇此舉是為何事?繁花錦之溪是索非亞大陸雪月河的支流,人盡皆知它雖在蘭海城北門外,但無人知曉繁花錦之溪對統帥而言意味着什麽?第三次,衆将的目光盯上天宇統帥。

“衆所周知,英雄繁花錦元帥曾經就是依靠雪月河滾滾的河水淹沒獸軍百萬,驅除了攻上海岸的獸軍,成就不朽功績。今天本帥想借助繁花錦元帥開鑿的繁花錦之溪對抗氣焰日盛的獸軍。”

天宇此言一出,整個大廳瞬間悄無生息,寂靜一片。偌大一個廳堂竟在剎那間有若洶湧澎湃的海洋在霎時變做寧靜,只有怦然跳動的心跳聲和衆人輕微的呼吸聲。整個大廳仿佛已經有近百年沒有人踏入般死靜,靜得讓人心驚,靜得讓人悚然。一個片刻,白駒過隙的微剎,喧嘩之聲猶如漲潮的海水一浪高過一浪,此起彼伏。曾幾何時,那位年輕的女英雄為了索非亞大陸的安寧掘開一條河流,淹沒了上百萬的異獸戰士,又曾幾何時這條溪流吞下多少索非亞大陸生靈的性命,那是不定的因素,是希望也是毀滅。

千年的傳說,如夢一般的傳奇,真的會在他們手中創造?

風起浪湧間,仿佛萬千生靈泅浮在水面,風吹過耳邊,雲湧過頭頂,撕破心腹的呼喊回蕩在空中,被水流淹沒。

千年一夢,這一刻重現,是希望,還是毀滅?

天宇的秘密之行,原來竟是要使沉睡千年的繁華錦之眼重現,讓歷史那悲慘一幕再現——水淹獸軍,壯觀而血腥的名詞。

“大家不必為此事的具體計劃擔心,日後我會向大家詳細介紹。現在我們還是先聽特魯族長給大家介紹繁花錦地形吧。”天宇目光掃視整個大廳,盡管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利用暗道水淹獸軍将意味着又一次生靈塗炭,滾滾河水将把獸軍淹沒,卻也會吞噬無數人類的性命。雖是殘忍,可也是無奈,但比起那被圍困的兩座城堡,将面臨屠戮的百萬人口,以及整個索非亞大陸,這樣的代價值得。他不能敗,紅色軍團更不能敗。

這位老者是繁花錦草原一個游牧部落的族長,因為獸軍侵入蘭海城後,對他們這些土著居民進行了殘酷的屠戮。為了生存,他們整個部落帶着婦女、孩童和老人,在拼死抵抗下,逃到了草原深處,過着茹毛飲血的生活,直到天宇派烈陽深入草原尋找遺落的部族,才在意外中找到他們。

特魯族長沒有先講繁花錦地形,而是先講了自己部落的遭遇,聲音哽塞地控訴出獸軍的種種惡行。滿地的白骨可以作證,草地上的鮮血在訴說,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麽凄慘。屍骨累累,無數部族滅亡;鮮血滿地,萬千百姓無處埋骨;枯樹荒地,多少黎民流離失所。是痛惡,是憎恨,是詛咒。每一句話都帶着憤怒,每一滴眼淚都含着鮮血。蒼老的容顏上哀傷的神情浮現,黝黑的皮膚如枯樹之皮,卻因為憤恨随之抖動。言語哽咽中,竟帶出一縷血絲。當他講到傷心處的時候,再不能控制自已的感情,兩行老淚紛紛垂落。

軍人也是肉做的,有心,有血,有熱淚。在戰場上抛灑熱血只當是一種責任,見親人掉眼淚,卻是兒女本色。老人的哭訴,恰似熊熊的火焰燃燒着這些将軍的心。誰人沒有父母,哪個沒有兄妹。一人哭而萬衆怒,這些沙場英豪的豪邁在這一刻爆發。青筋暴突,眼露殺氣,熱血充盈軀體,憤怒填滿胸膛。

天宇眼中興奮之色浮現又消失,那短暫的一瞬,沒有一個人留意到,即使細心的蘭瑩也沒能看到那一抹笑意。

“老人家請注意身體,我們此次前來就是要驅逐這些惡獸,為我同胞報仇雪恨,所以才把您老人家請來,請您幫助我們。”天宇說的情真意切。

老人用油污的衣袖擦幹臉頰的淚水,悲傷的眼神化做無盡的力量,向各位将領看來。

連綿數裏的獸軍大營中,雅力帶着随軍巫師診治花奇。經過三天三夜的搶救,獸軍大營中最精銳的人馬族統領終于脫離了危險,籠罩在雅力臉上的陰雲也終于散去。三天前那場戰鬥就如同噩夢一般籠罩在雅力頭上,絕對的優勢兵力,絕對的作戰時機,換來的卻是絕對的慘敗。三天猶如昨日,奔騰在戰場上的骁勇戰士們,竟被一群卑微的人類屠殺,精銳的兵團仿佛在瞬間變作堆堆白骨,十萬人受創,十萬人陣亡,這些結果都是因為一個噩夢般的名字“天宇”,是他的出現使得原本即将到手的東部海岸出現危機,是他的出現讓自己這個百勝将軍品嘗到了失敗的酸楚。他痛恨天宇,曾不止一次希望得到他項上人頭,可是派出的殺手——天宇的情人顏如玉竟不知所蹤,而控制她的惡靈居然莫名地沖出母體,只留下殘存在她身上那個可怕的詛咒。

月色清爽,雅力卻只覺冰冷襲人,寒透身骨。

月光清明,一道人影在月下閃現出來,又在瞬間消失在茫茫天地間。風起吹面,狹長的身影倒映在地面上,單膝跪地,伏倒在雅力身前。月色之下,以雅力的目力居然也不能看清楚他的模樣。黑色的衣衫,黑色的臉罩,黑色的人影,天地的清輝灑下地面也只能浸透他的脊背。

“紮拉丁叩見統帥大人!”黑衣人不卑不亢地說。

“紮拉丁,你應該在宮廷保護公主才是,怎麽會來這裏?”雅力坐在帥椅上,淡淡地問,“公主殿下是不是已經來了?”

紮拉丁微微擡起他高貴的頭顱,天生的貴族氣質在這瞬間展現,藍色雙眼中流露着清如流水碧波的光芒。俊美的臉龐上是孤傲,是冷漠,是天生的驕子之色。說話不卑不亢,帶着一種高高在上的威嚴和一份鄙夷。從小就是公主同伴,從小受盡寵愛,他和他的夥伴只效忠魔王和公主,其他人他們根本不放在眼中。他們傲慢,因為他們一直生活在最高層,俯瞰着天下的衆生。他今天下跪只是因為雅力的身份,而心底卻從不認為四大魔士有任何過人之處,一直夢想着擊垮他們,取而代之。雅力并沒有因為紮拉丁的無禮而生氣,更沒有被他咄咄逼人的氣勢壓迫,只是呵呵一笑。經歷大風大浪的人怎會與這些後輩生氣。況且這些人是公主殿下一手提拔起來的親信,看在公主殿下的面上也要忍耐下來。

“不,統帥大人,公主殿下現在不在這裏,她去了索非亞大陸腹地,去見一個重要人物。殿下在臨行前特意交代屬下通知統帥大人,以免魔王陛下怪罪下來,您不好交代。”紮拉丁從地上站了起來,說的無比傲慢。

公主深入索非亞腹地是雅力所沒有想到的。索非亞大陸藏龍卧虎,一點失誤就可能會導致無法挽回的後果,更何況是公主殿下這金枝玉葉,魔王的掌上明珠,不禁還是怒上心頭。

“紮拉丁,你怎麽不看護好公主殿下!你難道不知道那裏很危險嗎?”雅力眉頭緊皺,緊緊地盯着紮拉丁,口氣生硬地說。

紮拉丁淡然一笑,冷冷地說:“公主殿下的意思,不是你我這樣的奴才可以左右的!”

聽了紮拉丁的話,雅力眼中閃過寒光,冷笑一聲,說:“紮拉丁,不要以為你是公主殿下的親信,你就可以在本帥面前耀武揚威,若是公主殿下這次在索非亞大陸出現任何意外,我絕對不會饒恕你的過錯。到那時即便是你的父親也難逃幹系。”說完後,雅力從冷冷哼了一聲,站起來拂袖而動,從紮拉丁身邊走過。

風從耳邊吹過,只感到耳邊涼意襲人,碧綠色的頭發随風起舞,飄在空中,卻不知道被什麽力道斬斷了,一縷長發緩慢地墜落在地面上,墜落在雅力身後的地上。

紮拉丁驚駭無比,冷汗從額頭滴下,寒冷從脊背最深處傳出,迅速傳遍整個身軀。他沒有想到雅力一身修為居然如此厲害,輕輕揮手間就斬斷了自己的頭發。剛剛的孤傲在一瞬間化作飛塵,飄散在茫茫夜空,但同時心底卻升起另外一種感情,是憤怒。他本人也不知道,只能清楚感應到身體內那種沖動像是百年的火種隐藏在心底深處,只等着在适當的時間爆發,引起沖天火焰,照亮這漆黑夜空,燃燒這漫漫黑暗。

“紮拉丁,不論殿下深入索非亞大陸腹地究竟是為了什麽,她的安全是最重要的,你們十二護衛要寸步不離,否則這長發就是你下場。去吧!”雅力雄厚的聲音穿透過濃重的黑夜,響徹在曠野上,回蕩在紮拉丁耳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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