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天下大亂

雷電的力量是天地間能量之源,蘊藏着無法想象的能量。摧天地,裂江海,無所不能。索非亞教廷的聖地雷池,便是雷電精魂所在,孕育着無窮無盡的力量。正是因為這些,它才被創世神殿選中作為鑄劍池使用。可想而知,能引用天雷者,将是何等人物,當然,在運用之時,更要忍受何樣的痛苦。

突然四周閃現出五彩奇光,天空卻突然變色,陰雲密布。天地變換,造物神奇。烏雲之下,雷聲滾落,似乎有閃電隐隐出現,并且形成了漩渦。電芒竄動,似乎那天空動怒。天空怒吼,雷聲大作,閃電刺破陰雲滑落人間。目光中,只見混沌天際間只有一人依然穩若泰山,如萬古磐石矗立在當場。五彩光芒閃爍,那是五行之色,金、木、水、火、土五行元素,五種色彩纏繞在天宇右手處,雷電轟鳴,天宇左手臂上電芒高摯,引動九天玄雷。

“天地造物,萬靈升騰,五行密術,開天辟地,創世驚雷,山開石飛。上古雷神卡米勒,請降下你的天雷,為我劈開前進的路途。”五彩明光陡升,九天玄雷大作,一道刺眼光芒墜下,照亮半個天空,光芒透過密林樹叢,傳遍整個森林草原。飛鳥驚起,野獸狂吼,寂靜的森林陷入混亂。

“轟”的一聲炸雷之後,所有的異象全部消失,天地霎時恢複平靜,天依然那麽藍,雲依舊那麽輕,風還是那麽柔,只是當衆人張開眼睛看那石壁之時,才發現原本光滑的石壁上火焰在燃燒,雷電在游走。天地間那不可阻擋的雷電纏繞着石壁。一切都似乎是在毀滅,岩石發出低低沉吟,似痛苦不堪,疼痛難奈。一聲清脆響聲之後,似乎一切都即将要見分曉。

天地在這一刻變做了永恒。

輕響之後,從石壁正中裂開一條細長的裂痕,從上至下裂開,慢慢游走回旋。随即數百道裂痕撕開,滿布在整塊岩石之上,傷痕累累。終于,在尖嘯聲中,一聲巨響,岩石壁轟然而開,破碎的散石彌漫在空中。矗立千年的巨石頹然而亡,那一聲巨響卻回蕩在空中,久久不願離去,仿佛那是巨石留戀人世間的憑證。

光芒完全消失,一個身影墜地,傲然屹立在頹塌的石壁前,默默而視,輕嘆一聲。似乎一切的一切都在這一聲輕嘆中爆發,又在這一聲輕嘆中消亡。風卷起殘雲,消散在空中。永恒的一刻沉靜在漫長的歷史卷軸中。

那白色的衣衫映在每個人眼中,在轟然崩塌的石壁前傲然挺立,一個人獨自面對曾經的輝煌,發出的那一聲哀嘆,道盡了世間蒼涼,說出了塵封在歷史長河中的那段悲傷。随風而去,封藏輝煌的巨石化作齑粉飄舞在空中,落下地面。

不是神奇,只是自然。

“蘭瑩,你和烈陽同我一起進入裏面。其他人原地待命,務必保護好老族長的安全。”天宇身影随風飄動,在眼前一閃,已經沒入黑色洞穴之中。

蘭瑩和烈陽對視一眼,同時點頭,随着天宇飄進黑洞之中。黑色洞穴除了深深的黑暗外,似乎什麽也沒有。烈日高照,那刺眼的光芒似乎也害怕這黑暗一般,沒有一絲光線照進洞穴之中。

黑色洞穴沒有盡頭,只有潺潺水聲滴蕩在耳邊。無盡黑暗中,只能靠三人如炬般的目光探尋前方道路。冰冷的青石,陰暗的角落,清冷之氣吹拂着他們三人的衣衫。走了數裏,漸漸發覺水聲變大,并在遙遠之處出現了一絲清冷微弱的光點,仿佛黑暗中的明珠。

天宇三人尋着清光走去,微弱的光點慢慢變的越來越亮,青色石壁逐漸變做潔白,魔法元素也濃重起來,無數元素精靈在周圍飛舞旋轉。

他們三人抵抗着魔法元素的吞噬,終于走進了清光照射下的石洞,這裏一切擺設就如同是一座書房,而透明的室頂上竟然流動着河水。這居然是一間建在河水下的房間,真是讓人匪夷所思。淡淡的清光,原來是陽光照射在河水中,因為只能透射少許,所以看起來比較微弱。

魔法精靈充盈着整個石室,大多元素精靈彙集在正中那張石桌之上,走進觀看,竟是五卷古老的羊皮魔法卷軸,分別是風、土、火、水、電五系魔法術卷。這些古老卷軸,因為元素精靈纏繞,沉寂在這裏已經上千年了,卻絲毫沒有一點塵埃。

天宇拿起這五卷魔法卷軸,浏覽起來。原來這些卷軸裏記載的東西,講述的是風、土、火、水、電五系魔法法術的內容,十分的深奧。

風系魔法以風為基礎,在魔法力中幻化不同效力的魔法術。風系魔法術主要有加速風卷、毀滅之光、禦氣奇術、大氣神盾、蠱惑人心、幸運之神、行雲術、透視大氣、僞裝術。

土系魔法以大地為基礎,集取大地精氣。土系魔法術主要有透視大地、時空之門、透視之眼、遲緩大法、護體石膚、流沙陷阱、死亡波紋、聚靈奇術、抗魔大法、禦土奇術、轉世重生、爆裂術、瞬息移動。

火系魔法以五基元火為基礎,在魔法力驅使下,幻化的魔法術多以攻擊術為主。火系魔法術主要有惡咒附身、嗜血奇術、禦火奇術、烈火魔牆、又目失明、連珠火球、烈火神盾、屠戮成性、火球術、抗拒火環、地獄火、大火球、爆裂火焰、火牆、魔法盾、聖言術 。

水系魔法以五基元水為基礎,在魔法力驅使下,幻化的魔法術多以防禦術為主。水系魔法術主要有療傷、驅魔大法、聖水佑佐、禦水奇術、霹靂寒冰、寒冰魔環、驅除障礙、虛弱無力、失憶大法、祈禱術、召船術、毀船術、淩波微步、冰咆哮。

電系魔法以閃電能量為基元,在魔法力驅使下,引導閃電擊向大地,襲擊敵人。電系魔法術主要有誘惑之光、雷電術、疾光電影、地獄雷光、魔法神箭、霹靂閃電、連環閃電。

這五系魔法以基元為主體,相生相克,各有所長。

天宇發現裏面記載的魔法與本身所學相差甚遠,裏面魔法要術那般詭異,暗含着冷冷的殺意,在殺意中似乎又蘊藏着無限生機。這些古老的文字不能完整記錄魔法力量,卻告知人類曾經出現過的輝煌。從文字中判斷,這些卷軸是三千年前遺留下的瑰寶,裏面魔法是久已失傳的魔咒,威力無邊。而在五根卷軸之旁,卻放着一封較新的信簽。天宇打開,發現是女子娟秀的筆記,是繁花錦留下的信。原來繁花錦在意外中找到這裏,并喜得遺卷,從中習得很多魔法真言,修得高階魔法。

“你看看這個!”天宇把信遞給了蘭瑩。

“看來這裏的确是繁花錦之眼,而且從這封信中可以看出,繁花錦元帥還是一位頂級魔導師。”蘭瑩看完信後推測。

天宇點頭表示同意,目光卻滞留在那穹形室頂。思緒馳騁,如天馬行空。看着閃爍的光波,天宇輕輕點頭似有所悟。“若我沒猜錯,上面水流必然是雪月河總支,也就是牧民所說的‘天河’。”

其餘二人也把目光移到室頂那清靜的河流上,怎麽聯想也不能把這靜流與飛湍連接,臉上都露出迷惘之色。

“河面洶洶,河底寂寧,決不會有錯。雪月河我終于找到你了。”天宇冷峻的面容上浮現出一絲笑容,流波掩映,甚是凝重肅然。

“可是統帥大人,您真能确定這就是雪月河?”烈陽還是不能置信,這平靜的小河竟是聞名大陸的雪月河。

天宇點了點頭說:“一千年前,繁花錦元帥就是以雪月河之水淹沒獸軍無數兵馬,按照記載和牧民傳說,當年她就是在雪月河最隐秘之地開鑿出一條通道,引河水奔湧,突襲獸軍。這裏石洞連綿,不知有多少分枝,料想必然有一條就是曾經的暗道,可以直通獸軍大營。”

“那我們怎麽辦,即便正如你所說這裏就是暗道路口,這麽多出口,我們三人一一探查要到何年才能找到?”蘭瑩堅信天宇的推斷,就如同堅信自己一樣,但她還是把擔心說了出來。

“所以,我們現在就回城,調集全軍所有魔法師搜查石洞。烈陽,你就鎮守在這裏,不允許任何人踏入一步。”天宇轉過頭對烈陽說,雙眼緊緊地盯着他。

烈陽從天宇的眼神中看到了信任和責任,毫不猶豫地答應說:“是,統帥閣下。”

帶着那五卷古卷天宇和蘭瑩二人走出了繁花錦之眼,重新回到陽光照耀的世界。金色陽光下,元素精靈纏繞的五本古卷,那精靈之氣更加強盛,仿佛陽光能賜予他們無窮的生命力。叢林中飛舞飄散的元素正在向這裏彙集。

剛剛踏上戰馬,天宇卻似乎感受到什麽事情發生一般,他遙望北方教廷所在,心頭一種不祥預感陡然而生。平靜的天空中,仿佛聽到了雷池怒吼,聽到了來自聖山方向的殺伐聲。

此時此刻,索非亞大陸被萬人尊為聖地的雷池突然爆發,高聳入天的山颠上,那雷池怒吼狂嘯,雷電布滿天空,仿佛也在預示這亘古至今的毀滅。聖山之下,白色軍團再一次兵臨城下。四十萬大軍在地宙的率領下,如狂濤怒浪般向神聖的聖山沖去。神聖的聖山再次被戰火綿延,從清晨一直燃燒到深夜。那一夜,奧群未眠,那一夜,教廷易主。

黑色的夜空中一聲吶喊,震驚天際,連綿百裏的白色戰甲重又出現在聖山彎曲的大路上,火光,屠殺,鮮血,死屍。神靈眷顧的城池一夜而破,神的宮殿被人占奪。鮮血染紅了地面、石柱、神臺,染紅了被教士敬仰的神像,在火光中,那些莊嚴的神像卻在猙獰的笑,仿佛在欣賞一場兇殘的決鬥。

第二天,當黎明的曙光沖破黑夜,重現人間時,聖山之上飄揚的是白色軍旗。白雲之下,那白色軍旗就如無數靈幡告知天下人,教廷被攻占,貴族聚集的地方插滿靈幡。

教廷失去了,可是教皇奧群卻逃走了。奧群在黑衣主教、親兵侍衛,以及魔法隕石的護衛下,帶着最親信的幾個人通過魔法傳輸陣離開了聖山,向東部海岸奔逃。

就在地宙攻下聖山的同一時刻,塞北之地的夕陽關也被獸軍攻克了。雅克糾集十萬獸軍,聯合剛剛由魔域調集而來的五十萬大軍,在翼龍兵的配合下對夕陽關發動了新一輪進攻。熊熊烈火燃燒着這座城池,古老的城池,陷入一片火海。到處在燃燒,到處是哀號,曾經出現在獸軍的那一幕卻出現在他們身上。烈焰之下,城池在燃燒,道路在燃燒,人也在燃燒,甚至于天空都在燃燒。

天地火紅一片,藍色的天空被映照成紅色的長河,仿佛傳承萬年的仇恨在這一刻了結。亘古以來的憤恨,竟是這般沉重。

烈火燃燒了七天七夜,攻守戰也打了七天七夜,慘烈而悲壯。

七日之後,雅克大軍終于再次踏上了夕陽關的街道。青石還是滾燙,空氣似在蒸騰,燒焦的屍體散發出腐爛的味道,讓人聞之欲吐。

歷史的車痕壓過夕陽關,只留下廢墟一片。

傲立千年的古城在一團火花中覆亡,崩塌在異獸面前,摧毀在人類手中。

望着曾經揮灑鮮血的城池,望着這塊吞沒了三十多萬将士的城池,率領着殘部從戰火中逃離出來的誇克等人,眼中流露出了深深的感懷,這裏曾是他們誓言要用生命來保衛的地方,可是現在卻變成了一座廢墟。

名震天下的黑色軍團四十萬将士出征,現在卻只餘下了三萬。他們來的雄壯,卻走的悲涼。枯木萎草,斷壁頹垣,一切都那麽荒涼。曾經并肩而戰的将士埋骨異鄉,這是何等的凄涼,何等的悲壯。

失去了夕陽關,就等于失去了北方的大門,獸軍勢如破竹,五十五萬大軍猶如飓風席卷向內陸,迅速挺進,所過之處,一片焦灼。僅僅數日,獸軍已然壓進教廷聖山外三百裏,剛剛經歷過地宙政變的聖山,将又一次陷入了曠古而來的劫難。

雅克大軍會師在蘇門河畔,準備一鼓作氣攻下聖山,卻不料傳來了白色軍團趁教廷內部空虛,已然揮師進軍,攻占下教廷的消息。這個消息竟如一根火線,引發一聲巨雷,響徹雲霄,震撼了所有戰士的心:“全軍進擊,我要滅掉白色軍團。”

當天,獸軍與白色軍團在蘇門河畔平原遭遇,進軍教廷的城關上,白色軍團射殺了充當肉盾的人類百姓,滾刺紮穿獸軍的披甲,尖槍刺中了他們的胸膛。

在這次大戰中,獸軍一敗塗地。進入索非亞大陸腹地的雅克第一次露出迷惘,剛剛得到的輝煌就這樣成為歷史,就如夕陽關一樣,成為過去。他沒想到白色軍團會這麽快占領教廷,他沒想到白色軍團會射殺自己的同類,他沒想到白色軍團的戰鬥力甚至超越了自己的軍隊。太多關于白色軍團的事情沒有想到,注定了他今日的敗局。雅克退回蘇門河畔,依水建營,等待時機。

江山易主。

白色軍團轄制的軍隊不僅有強大的戰鬥力,還有秘密培養的文官、魔法師、商人,他們很快就進入聖山各個城池,恢複聖山的秩序,安定民心。

地宙,多麽桀骜不馴的名字,注定會有超人的膽識,驚人的作為。三十年人生他登上了這座世人仰慕的殿堂,他終于實現了自己的心願。今天他坐在龍椅之上,接受萬人朝拜,舉首仰望間,他仿佛把整個索非亞盡收眼底。雙手伸出剎那,那是何等的高傲,何等的威嚴。這一天他等了二十三年,站在神殿之上,在心底深深呼告:看到了吧,我即将君臨天下。

這一天,凡利岡城上空的雲朵變作了紅色,凡利岡山颠之上的雷池發出低低怒吼,雷電從天空降下,正好墜落在神殿頂部那根高高的石刻聖劍上,碎石亂飛,隐藏在頑石之中的靈寶綻放出靈光,耀眼而瑰麗。紅色祥瑞纏繞在高空,藍色水芒在劍身之上隐隐流動,一股莫名寒氣向四周擴延,空氣中流動着寒霜。名動天下的神劍“湛藍”終于在從人世間消失幾千年後重新綻放異彩。

“湛藍”重現,天地血濺。

古老傳言,會在今天實現?神劍周身淡藍色水芒下,巨型劍身發出低低呻吟,玉石構造的殿頂,也在微微搖晃,穹頂之琉璃燈左右搖擺。一聲龍吟,長嘯九天,拔地而起,“湛藍”神劍帶着尖嘯沒入雲層之中,隐沒在紅色雲朵之內。天空開始下起绮麗的小雨,不知道是上蒼的祝福,還是九天的悲歌?

細雨如絲,一點一滴的從天空飛下,連作雨簾,結成雨幕。地宙從高高神殿之上那龍椅走下,走過身邊大臣,獨自一人走進雨中。山雨潇潇,天地肅然,衆人目光之中都看到一個堅毅的身影獨立在雨中,仰望蒼穹。可有誰知道他心底在想着什麽。二十三年的夢想,深藏了二十三年的夙願,卻如同是千年夢魇在這一刻釋放,無路可走的黑暗,獨自一人傲立雨中,他絕然不怨,風潇雨嘯,內心一團火焰在燃燒,他向九天神明,黑暗衆魔許下重誓:即使身化塵埃,也要向着自己的目标前行,哪怕為此被神明詛咒,永堕黑暗之淵,萬劫不複。

地宙對着天仰天長嘯,那嘯聲蒼茫而有力,穿透厚重雨幕,刺破九天雲層直達霄漢。天界衆神被那嘯聲隐隐驚怒,低微卑賤的人類居然向神炫耀他的威嚴,衆神怎能容忍,一道閃電墜落,欲劈下這個桀骜不馴的人類。卻沒想到閃電被雷池收服,融入那雷池之中,化作滔滔能量。衆神驚訝,聖地雷池竟會容忍這樣一個人占據它所庇佑的神殿?

蘭海城中,欲望塔下,一道悠長的影子鋪灑在地面上,細小的只有一根枝幹般。望着高高的塔尖,四根古老神秘的石柱,他幽幽一嘆,似道盡心裏悲涼處那一線無奈。月只半圓,微弱月光下,他只能無奈搖頭。曾多少次試圖飛身沖上塔尖,卻發現每次都會被一雙神秘的手拉下,每次墜地,卻發現地面只有青石白玉,并沒有其他,即便是灰塵。他終于相信欲望塔前,即使是神也會變作凡人,因為沒有任何魔法能在這個中性空間釋放,這裏已經被神明種下最嚴厲的詛咒。

一聲輕響在耳邊回蕩,他眉頭微皺,知道是奧群在召喚自己。他回身四望,辨清方向,疾步走出欲望塔範圍,飛身而起,影子一閃即沒,消失在淡淡夜色中。

高高的山崗之上,黑色的神袍,消瘦的身影,一雙湛藍色的眼睛遙望着聖地雷池的方向。他堅信,自己會把失去的一切都奪回來。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奧群,現在他把自己的面容隐藏在面具之下,只有那雙充滿渴望的藍色眼睛,能讓人多少猜測一下他的內心。

“我來了?你找我有什麽事情嗎?”從欲望塔火速趕來的鬼影站在奧群身後輕輕地問。

奧群沒有回頭,目光還是注視着遠方的聖地雷池,普天之下膽敢出現在他身後的人也只有他,一道影子,一道從不輕易出現在人前的影子,就如鬼魅一般,來去無蹤,正如他的名字——鬼影。

奧群黑色繡袍在風中微微吹起,長發飄揚,一顆藍色水晶球出現在他手中,發出淡藍之光,那般柔和,那般瑰麗,淡淡藍光波動,如同清水碧波。藍光纏繞在他白皙的手上,藍色血管漸漸繃起突出。

過了許久,奧群問:“你剛才是不是去了欲望塔。”

鬼影輕輕地“恩”了一聲。

奧群問:“怎麽樣?”

鬼影淡淡地說:“我進不去!”

奧群嘆了一口氣,說:“算了,進不去就算了!我們還是找天宇吧!”

鬼影說:“你難道想找他幫你打回教廷嗎?這根本不可能!”

奧群點了點頭說:“我也知道不可能,但是只要有百分之一的希望,我們就要試一試!除了他,我已經找不到可以幫助我們的人了!”

鬼影不再說話,他太了解天宇了。多年的好友,他怎麽會不知天宇的為人。奪位拭兄,誅殺忠臣,這樣的教皇天宇是不會效忠的?之所以上次天宇要擊退地宙,不是為了奧群,而是為了天下蒼生。

沉默,一刻的沉默仿佛已經很久很久。

“那紅光之事調查如何?”奧群打破沉默,突然問。

“沒有頭緒。”鬼影簡單扼要地回答。

奧群眼波微動,只在一瞬流露出一絲不滿,但轉瞬即逝,冷冷地命令:“現在,你去天宇大帳通知他,叫他來這裏見我嗎?”

“我不能去!”鬼影毅然拒絕。

“為什麽?”奧群豁然轉頭,雙目中閃過一絲怒意!

“他還會相信我嗎?你不要忘了上一次的事情。再說,我還有何面目去見他呢?我們不如就這樣都做個天涯客吧!這樣不是更好嗎?”鬼影淡然之極地說。

聽了鬼影的話,奧群身子一震,曾經歷大風雨而巍然不動的奧群卻在這時聳動,眼中那湛藍之光黯然。“天涯客,行天涯,只走天涯孤單路。”奧群低低自語,心情沉重,眼神中似有一種惆悵湧動,蒼茫天地,他真如一只孤鴻在飛翔,卻尋找不到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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