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22
彭光不知道從哪裏晃出來,走到她旁邊,直接從盤子裏拿起一串往嘴裏送。
“怎麽樣?”顏如故問他。
“實話嗎?”
“假話。”顏如故佯裝生氣轉頭。
彭光笑:“好吃,真話。”
“那你多吃點,補一下你下午浪費的體力。”
“我下午可沒怎麽浪費體力。”彭光随口說:“再說,我體力怎麽樣你又不是不……”話說到一半他反應過來,轉頭咳了一聲。
兩人莫名有點尴尬。
這時候有人拎了一桶魚,直接在一旁開膛破肚。魚腥味有點重,顏如故皺皺鼻子,轉頭捂着嘴巴跑遠了。
彭光跟在她身後,看她蹲在一旁幹嘔,走上前輕拍她後背,“怎麽了?吃壞肚子了嗎?”
顏如故擺擺手,她還沒吃東西呢。
彭光去拿了瓶水又走回來,看她平複一會兒才遞給她,“漱漱口。”
“謝謝。”
“道謝這話,你今天一天跟我說過不下三次了。”彭光皺着眉頭,“好點沒?”
“嗯,剛那陣魚腥味兒有點重。”
“魚腥味?哪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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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如故擡頭看他,給他指了一下,“諾,就在那邊啊,你沒聞到嗎?”
彭光順着她手看過去,搖頭道:“沒聞到啊,那邊離我們剛站的地方還挺遠的。”
“哦,可能是我嗅覺靈敏。”顏如故沒有堅持,“我剛烤的那些你不夠吃的話就自己動手,我先回去了。”
“還是不舒服嗎?”
“嗯,不知道是不是受涼了。唔……我先回去了,我現在聞不得一點這個味道。”顏如故站起來,快步往回走。
彭光看她的背影消失在酒店門後,轉身拿上顏如故烤好的燒烤,也回了酒店。
顏如故怏怏地回了房間,思來想去,只想到可能是連續工作了2個月沒怎麽好好休息遺落下的病根。
果然,女人的25歲就是個詛咒。
貝米聽說她不舒服,端了一盤剛烤好的燒烤來敲門。
顏如故一開門,那股剛壓下去的惡心感又湧上來,她迅速掩了門,沖貝米擺手,“拿走拿走,這味道太重了,我想吐。”
這是我剛從別人哪裏掠奪來的,自己都沒舍得吃呢!哼!
貝米站在門外,挑了根最大的烤肉,狠狠地咬下一口。
彭光從樓上餐廳幫顏如故拿了一些清粥小菜,看到這種情況,對貝米說:“你先下去吃吧,我在這邊看着。”
貝米揮舞着竹簽,“夠義氣,我們待會給你留吃的。”
“不用,我剛剛吃過了。”彭光說完,推門走進去。
房間裏沒人,他把手上的托盤放下,快步走到衛生間。顏如故軟坐在地上,抱着馬桶幹嘔。
彭光把她抱起來,自己坐在地上,把她放在腿上,一手攬着她腰,一手幫她撩開臉頰旁的碎發。
顏如故伸手推他,搖頭。她沒吃什麽東西,也吐不出來,就是很難受,話都不想說。
緩了一會兒,她掙紮着要站起來。彭光直接把她抱起來,放到外面的床上。
一沾床,顏如故就滾到被子裏,悶聲說:“幫我跟貝米說一聲,我先睡了,讓她好好玩兒。”
“恩,要不要帶你去醫院看看。”
“不用,我睡會就好。”
“……餓不餓?要不要先吃點東西?”
“唔,別跟我提‘吃’這個字,難受。”顏如故說着,聲音就低了下去。
換做平時,她怎麽也不會穿着白天的衣服躺到床上,而且還沒洗漱,但這會兒,她已經顧不上這些了。
彭光呆站了一會兒,看她睡熟了,才慢慢扯開她捂在臉上的被子。又去洗手間擰了把熱毛巾,幫她擦臉。
大約是睡得不安穩,顏如故伸手亂拍了幾下。彭光收了手,她又安靜下來。
顏如故這一覺睡得很不安慰,夢裏都是亂七八糟的片段,壓得她喘不過氣,所以沒過多久就醒了。
她在床上随意滾了兩下,肚子突然咕咕叫了起來,她還沒動,床尾突然有人說話。
“餓了嗎?”
顏如故噌的坐起來,借着走廊微弱的燈光看,彭光坐在床尾,這會兒正轉過身對着她這邊。
他這人愛吓人的毛病是改不了了吧!
顏如故打開床頭燈,撈過手機看了下時間,晚上11點。
“恩,你怎麽沒回去睡?”
彭光聳肩:“還不是很困。”
顏如故沒再理他,她穿着白天的衣服睡得,這會有點皺。但她就是出去吃個飯,又懶得換,伸手來回撫幾次,看起來好點。又去洗手間洗漱一下,拿了手機往外走。
路過彭光停下來,“我出去找吃的了,你?”不回去?
“我讓餐廳幫忙留了飯,正好也餓了,我跟你一起上去吧。”
這個點餐廳還能留飯?但轉念一想,酒店外面也不一定能找到吃的,“走吧。”
不知道是不是彭光提前打過招呼,酒店留的都是粥,馄饨和青菜這些比較好消化的。
服務員領着他們取了餐,顏如故看到一旁的小菜,又問服務員拿了幾碟。
彭光看她一勺粥要配一勺酸蘿蔔,皺眉問:“不酸嗎?”
“不啊。”顏如故吃的開心,頭都沒擡,“你要吃自己夾。”
彭光點頭,嘗了一口,太酸了。
兩人吃過夜宵,下行去大廳裏消食。門口的燒烤攤還有零星的幾個人,許是吃飽了的原因,這次顏如故問到味道竟然沒有不适的反應。
“那邊有個人造湖,要去走一走嗎?”彭光提議。
“好啊。”顏如故感慨,真是民以食為天,吃飽了看所有的人都是可愛的。
這個點還有人在夜跑,從兩人身邊跑過,還熱情的打招呼。
靜下來後甚至能聽到蟬鳴聲,還有青草瓜果的香味混在空氣裏。顏如故在城裏生活了很多年,幾乎忘記了這種原生态的感覺。
夜色太美,相比之下人與人之間那點微小的摩擦就顯得渺小而不值得一提。但夜色也具有魅惑性,人的情緒在此刻會被無限放大,會變得感性,總是會做些放在平時顯得不理智的事情。
後來彭光每每想到今天晚上,都會覺得那應該是他一生中最挫敗狼狽的時刻之一,而且排名還很靠前。
除了夜跑的人,也有一對對男女借由散步為名增進感情的,在他們路過了好幾對之後,到了一個安靜的角落。
彭光突然拉住顏如故胳膊,兩人對立而站。
作者有話要說:
嗯……別拆穿我……劇情太好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