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喂~老許，幹嘛呢？”倪佳佳語速緩慢。
“嗯？在我爸公司這邊呢，怎麽了？”許漢明一邊翻看桌上的資料一邊說。
“哦，我有個事，想問問你。”倪佳佳嘆了口氣。
“什麽事？”許漢明停止手上的翻動。
“你和芝芝要訂婚了是嗎？”
“是啊，怎麽了？”
“你…你确定嗎？不好意思，我真不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麽說了。哎…”倪佳佳欲言又止。這讓本就心存猶疑的許漢明感到不安。
“什麽意思，你？”許漢明站起來，走出了辦公室，站在走廊的一角。
“哎，我和你說了吧。我也不怕不好意思了。我，我喜歡吳意森。”倪佳佳嘆了口氣。
“嗯，喜歡就去追啊。”許漢明呆了一秒，才回答。他當然知道倪佳佳想說什麽，但是他覺得吳意森只是單方面的喜歡陳瑞芝，不管用，雖然他對吳意森的行為心生芥蒂。
“可是…”
“沒什麽可是的，中秋節我和芝芝訂婚。到時候看你能不能帶來一個，哈哈。”許漢明故作輕松。
“那你幫幫我怎麽樣？”倪佳佳小心翼翼地回答。
“我怎麽幫你？”許漢明納悶，他哪裏幫的了她追吳意森，他守着陳瑞芝都有點吃力，自己還想找人幫忙呢。
“這不需要我明說吧，我相信你也有感覺，其實幫我也就是在幫你自己。不是嗎？”倪佳佳覺察出了許漢明的小心思。
“你想幹嘛？”許漢明謹慎的說。
倪佳佳叽裏咕嚕地說了幾句話。
許漢明沉默，半晌的功夫後，他嘆了口氣，一副不耐煩的聲音，“行了，你要追自己好好追，我和芝芝會訂婚的。我還有事，先去忙了。”沒等倪佳佳說完，他就挂了電話。
倪佳佳急切對着嘟嘟聲喊，“老許~老許~”她不死心，又給老許發信息，“你考慮考慮，這對我們都有好處。我只是想讓吳意森死心而已。”
許漢明看了一眼，鎖上手機，放到了口袋裏。他走回辦公室坐下，翻開資料繼續看，但是心裏思緒萬千，沒到一分鐘把資料又合上了，手在資料上狠狠地拍了一下。然後，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打開屏幕，鎖上，又打開，還是給陳瑞芝發了條信息，“在幹嘛呢？”
陳瑞芝和媽媽正在準備午飯，手機放在客廳的茶幾上，沒有聽到提示音。
已經回家好些天了，一切風平浪靜，有種歲月靜好的感覺。前世，陳瑞芝只管享福，這一世她準備好好關注一下自家的企業狀況，到底是什麽原因導致公司瀕臨破産的。眼下的幸福生活是否已經正在發生在沒有察覺的暗流？
于是，陳瑞芝開始問媽媽自家公司的事兒。具體業務陳母也不懂，但是女兒想了解，幫幫爸爸，她當然很樂意，讓老公有個幫手也好，等兒子幫忙還要好幾年，那就先讓女兒上手。
陳母說最近陳父一直忙東忙西，确實需要一個組手，趁在家這段時間，不管是幫還是學，跟着學點總有好處。
母女倆聊得歡時，電話響了起來。是許漢明，他一直等不到陳瑞芝的回複。
“喂，有事嗎？”陳瑞芝從廚房跑出了，擦了擦手拿起電話。
“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哦，呵呵，你幹嘛呢？”
“在我媽這看資料。”
“哦，确定好了回家裏工作？”陳瑞芝一時不知道說什麽好，哦了一聲就沉默了。
“嗯，沒辦法，我媽就我這一個兒子，家裏這一攤将來都得我來接。哎。”
“那你好好做。”
“你呢？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來？”
“我？先做一段時間再說，你知道我很喜歡設計，在蘇城現在也沒有更好的選擇，不是麽？”
“回來幫我一起管理企業吧，這樣也可以幫你爸的忙，不是很好嗎，在家裏工作，也方便陪伴父母。”許漢明一直想要她回蘇城，這樣離家近，很多事情都很方便。
陳瑞芝有那麽一瞬間竟然心動了，她支支吾吾不知道該說什麽，“我再考慮一下吧，畢竟offer我都已經接了，随便反悔也不好。可能工作一段時間後，發現并沒有我想象中那麽好，到時候我就回來。”
陳瑞芝的冷靜與堅定，讓許漢明洩氣。他一直覺得陳瑞芝很依賴自己，多少還是會聽自己的建議。可是，這次她沒有，她還是那麽堅持自己的設計工作。許漢明沒有再勸，勸不動她，也許他只能等将來，有“意外事件”發生的時候，防範一下了。
陳瑞芝挂了電話，重重地嘆了口氣。也許回來也不錯，兩家的業務相關，這樣相互支持，老爸的業務也就不會發生破産事件了吧？
陳母從廚房端菜出來，看到女兒拿着手機發呆，“怎麽了？”
陳瑞芝如從夢中醒來，“哦，沒事。許漢明找我。”
“什麽事啊？”陳母放下菜又回到廚房。
“他總想讓我回來工作。”陳瑞芝走到母親身邊，一臉沮喪。
“其實，我和你爸也希望你回來，你一個女孩子在外面，實在不放心。”陳母摘着菜葉，看看女兒，“不過，還是要你自己決定。”
“唉~媽~”陳瑞芝撒嬌，從身後抱住媽媽的腰，靠在媽媽的背上，很糾結。
“不着急，你慢慢想，或者做兩年再回來也行啊。這又不要你立馬做決定的事情。”
“嗯~我知道了~”陳瑞芝松手，轉身過來幫着媽媽一起理菜。
午飯時間，陳父回來的時候，母女倆便把這個想法告訴了他。陳父當然很高興，當初本就是想讓女兒學習企業管理之類的課程，兒子學學機械。可女兒偏偏喜歡設計，沒有拗得過，只能随她選擇專業了。
陳瑞芝和父親說好下午一起去公司轉轉，找業務人員給介紹下公司的業務流程。
陳瑞芝跟着車間人員走了一圈，裏裏外外看了一遍，回到父親的辦公室。
“怎麽樣，閨女。”陳父看着女兒汗流浃背的回來，趕緊端來一杯涼白開。
“好複雜，老爸。”陳瑞芝接過水，在父親的老板桌左面坐下，咕咚咕咚大口喝下。
陳父哈哈哈笑得爽朗。
“爸，我想看看咱們公司的賬。”陳瑞芝喝完水舒了口氣，放下水杯。
陳父點頭，在資料堆裏翻了兩下，抽出一疊A4打印紙。
“這個是最近年度和月度的報表，你看看。”
陳瑞芝接過來，翻了翻，一臉茫然。收入多少成本多少還可以理解，一串的專業名詞是幹什麽用的，對一個外行來說很難理解。陳瑞芝擰着眉瞅了瞅父親。陳父呵呵笑，給她一點一點講解，買來的材料記在哪裏，賣出去的記在哪裏。陳瑞芝一看，買回來的東西不少，買回來的東西不少，但是為什麽都記應收賬款呢，那不是都沒有收到現金？
陳父笑笑點了根煙，煙霧袅袅，在頭頂擴散開來。
“做生意哪有那麽簡單的事情，錢沒收回來，但是生意還是要做啊，。”
陳瑞芝不懂，看着整個報表上的數據很大，但是不明白真正的含義。
“爸，我能做點啥？”陳瑞芝直直地看着父親。
“好好工作，健康快樂就足夠了。”陳父又吸了一口煙。
陳瑞芝沒有再繼續，她心裏已經做好了決定，她要以最快的速度了解這張表裏的數據到底是什麽意思。
于是和老爸說好，這幾張表她要随身攜帶。陳父一愣，原本以為女兒只是随便看看，沒想到這麽認真，心中驚喜升騰。便告訴陳瑞芝如果想看懂表格，可以去財務部找馮會計，一點一點學，慢慢來。
“好啊，那你給她打個電話，我一會就過去。”
陳父也是欣然答應，立刻就撥通了手機。她直接去了財務室，呆了一個下午，再回來的時候，她多少已經有了初步的認識，當時聽到的陌生概念太多，頭疼的很。
陳瑞芝一邊走一邊揉太陽穴，然後推門進了父親的辦公室。
“爸，上次許漢明母親說的那筆貨怎麽樣了？”
“剛賣出去，錢也沒有回來呢。客戶一般沒有那麽快能回款的。哎，老爸這次步子邁快了，這陣子是要歇一歇，去催催款。”
陳瑞芝翻了翻手上的表，“這個會引起破産嗎？”
“哈哈哈，哪有那麽容易就破産的。”陳父哈哈大笑。
陳瑞芝尴尬地笑笑，心裏也踏實了許多。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在家裏也呆了一段時間了，一切太平，陳瑞芝想，找個培訓班詳細學習一下這張報表的來龍去脈。
晚上回家，打開電腦，在網上搜尋培訓班。
電腦登錄的微信變成了橘色，陳瑞芝打開，看到是吳意森的信息，“在幹嘛？”
“沒幹嘛。”
“沒幹嘛是在幹嘛？”
“你無聊不無聊。”
吳意森發了一個大笑的表情。陳瑞芝忽然想，也許吳意森知道哪家的培訓班比較好，一問果然知道。
“好了，拜拜。”陳瑞芝得到滿意的結果後，随便“閉門謝客”。
“哎，你這過河拆橋的速度有點快。”
“我還卸磨殺驢呢。”
“你有什麽問題可以問我，這些我多少懂點。”原來吳意森上學的時候輔修過第二學位工商管理，因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所以默默的報了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