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彩鳳樓

更新時間2014-10-11 20:58:52 字數:2262

白季辰平日裏是需要端着架子的。

不是那種上位者的威武莊嚴,而是一個腦殘貴公子高人一等的架子。

腦子裏帶着前任白季辰的所有記憶,現行舉止方面多多少少是要受到一定影響的。

所以那股子嚣張跋扈的勁頭時不時的就要冒頭出來炫耀炫耀。

差人重新調配了車馬過來,結果到寧州府的時候已經快要關閉城門了。

原本打算直接到巡撫衙門的,如今仰頭看了看天,白季辰咂咂嘴。

“到彩鳳樓。”

一聲令下,小順子鞭馬拐彎隐入了一條小道。

七王爺陳冕落戶寧州,而他娶的正是白季辰的大姐白筠瑤。

無論是周瑜文還是白季辰,對寧州那是熟悉的很。

白家能做到如今的地位,其中有那麽一部分原因是仗着白筠瑤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陳冕當初死活看上了白家嫡長女白筠瑤。

論身份,白筠瑤是沒可能入王府做妻的。奈何陳冕那人性子野,沒人能收的住,所以白筠瑤也當之無愧坐上了王妃的寶座。

後來據說新帝登基,白家又連連立功。

又仗着陳冕這一層跟皇家的關系,新帝陳泓則順理成章的将白崇連升N級,硬生生拔到了護國公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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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仲辰借此機會大展拳腳,生意做的是紅紅火火,俨然就要成為第二個周瑜文了。

白叔辰的官途也是平步青雲,短短兩年就由一介知縣做到了巡撫的職位。

唯獨爛泥扶不上牆的白季辰,耗在家裏好吃懶做。

這次被家裏嫌棄了個徹底,讓他老爹攢吧攢吧扔到這窮鄉僻壤,美其名曰歷練。

寧州城已到宵禁,大街小巷處處透着一股子“靜夜思”的意味。

唯獨一個地方除外。

花街柳巷永遠是晝伏夜出者覓食的好去處。

那擰着小蠻腰站在閣樓上,稚嫩的小手捏着一塊小手絹招魂一般的晃悠來晃悠去,沒一會兒功夫,街上的雄性覓食者便聞着味兒的被勾了進去。

與尋常百姓的街道形成鮮明的對比,這裏在宵禁以後永遠都是一派燈紅酒綠歌舞升平的熱鬧景象。

嬉笑打罵,推杯換盞在這裏樂此不疲的被人們一遍遍上演。

白季辰下車,步子還沒站穩呢,就被滿腦袋花紅柳綠的姑娘膩在了身上。

“呦,三爺,您可有日子沒來了,小翠仙兒可都想死您了。”

那從裏到外透着股子騷味,十裏外估麽着都能聞的到。

其實她壓根沒資格伺候像白季辰這種身份的爺,頂多就是借機會揩揩油,起起膩什麽的。

“花姐呢?”

白季辰也不推她,任憑她挂着在自己身上就那麽身若無骨的被拖了進去。

在這裏能稱得上姐的只有一人。

曾經彩鳳樓頭牌,如今的老/鸨花霓裳,是這裏唯一的姐。

她嫌叫媽媽顯老,果斷讓所有人叫她花姐。

一來昭示自己已然摘牌,二來叫姐總比媽媽聽起來親近。

雖然年華不再,但成**人身上所散發出的那種風韻猶存的美,依舊能引來覓食者垂涎的目光。

将彩鳳樓盤到手後,花霓裳再沒有花枝招展過,永遠是一身淡雅裙裝,薄施粉黛的與這個世俗地方格格不入。

小翠仙兒将白季辰帶到了花霓裳的房間便乖乖掩門退了出去。

做他們這行的,漂亮雖然重要,但是沒有眼力勁兒,那便白瞎了這一身好皮囊。

花霓裳的房間一如她人一樣,清淡的很。

梳妝臺上只有少許胭脂水粉,屋中沒有焚香,只擺了一盤瓜果。

滿室都隐隐帶着果香。

內外室被一面鵝黃紗帳垂地向隔。

此刻錦紗被銀鈎旁吊于兩側,露出內室的雕花大床。

只一眼就看到那一室的淡雅,素雅薄紗的讓人以為進了哪家小姐的閨房。

白季辰大馬金刀的坐在一旁,眯眼打量花霓裳。

花霓裳含笑為白季辰斟茶,清亮的水聲更襯托着這一屋子的超凡脫俗,與這聲色場所大相徑庭。

“我估麽着三爺你怎麽也該來了。”

将茶碗輕輕推到白季辰面前,花霓裳也在一旁落座。

“我這兒每次來新貨,三爺這鼻子就跟長我房梁上似的。”花霓裳掩嘴無聲輕笑,行動做派行雲流水毫不拘泥做作。

白季辰看了一眼翠綠的茶湯,提鼻子一聞不禁挑眉。

伸手攬過茶碗細細抿了一口:“嗯,好茶,這明前味道醇的很,哪位爺這麽大方?”

白季辰唇邊挂着和善的笑容,帶着些揶揄的問道。

正在這時,就聽門外大茶壺輕叩房門。

“花姐,徐老板又來了,正在大堂等着呢。”

花霓裳睨了白季辰一眼,笑嗔他剛才的打趣之言:“看吧,說人人來,說鬼鬼到,背後嚼舌根,小心了。”

白季辰也不惱,只是搖了搖扇子頗為好奇:“徐老板?寧州地面上能在你面前尊稱一聲老板的不出一掌。”

似是慣了,花霓裳也不理他,全完不在意會不會怠慢,只是沖着門外道:“去告訴徐老板說我今日有客,改日我當面向他致歉。”

大茶壺應了一聲轉身便走了。

白季辰依舊不依不饒的:“徐老板……徐竹山啊,這人如今混的着實人模狗樣,就不知這人品如何。”

白季辰确實不了解這徐竹山,畢竟像這種白手起家的商人同他們這些新貴們除了生意往來之外,私下裏卻很少走的親近。

但徐竹山能有今日完全仰仗了周瑜文當年的扶持。

所以今日白季辰的這句話全然是試探。

徐竹山這個人踏實勤奮,說白了就是老實人一個,清清白白的身家,本本分分的生意人。

當年周瑜文肯幫他也是看上了他人品過人。

卻不料這老實巴交的一個人如今膽子可不小,竟然在花霓裳這裏動了心思。

“人是個好人,不過你也知道,像我這樣的……”

花霓裳沒将話說透,但兩人都心知肚明。

既然是好人,那麽她這樣千人睡萬仁枕的身子,怎好去禍禍人家。

白季辰這個人雖然在家人眼中是個阿鬥的坯子,但卻出人意料的好人緣。

為人也算仗義,就是有些犯二,在那些自允聰明的人眼裏,充其量就是個冤大頭。

但三教九流的他還都有能說的上話的人。

“聽說你這來了新貨,還是個西域女子。怎麽樣,先讓爺我過過眼?”

白季辰不着痕跡的叉開了話題。

花霓裳忽然正色的看着白季辰:“三爺,許霓裳僭越,人雖然是自願來我這兒,可這丫頭我是一定要保下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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