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距離更近了

? 經過幾日的修養,很快沈瑜便病愈出院。大家都以為身為工作狂人的他會很快開始工作,而然他卻出乎所有人意料的給自己放了假,開始休養生息。

放假的他生活過得閑散惬意,每天喝茶、看書,約着朋友一起打球、玩牌,有興致的時候,還會下廚做菜。雖然以前沒做過,但是勝在悟性高,寥寥幾次出手,做出來的食物每次都讓SeSe贊不絕口,直呼再也不要吃家政阿姨煮的菜。

因為休息,朱老師連續幾次上課都看到他在家,喜悅興奮的同時,穿衣打扮愈發花枝招展起來,說話語氣和腔調能讓SeSe分分鐘覺得像是身處冰窖。

SeSe不止一次的提出要換老師,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朱老師的确非常清楚她的弱處,對症下藥效果極其明顯,所以幾次都被沈瑜以“理由不充分”為由駁回。

SeSe只好忍了,她想着一旦沈瑜休假結束,他就會像過去那樣忙碌,她補課的時候他不會在家,這樣朱老師見不到他也就沒有什麽問題了。可是,她卻預估錯誤。

集團成功上市後,沈瑜接受了朋友的建議,逐漸下放了一些權利,而不是像過去那樣凡事都要親力親為,他有了更多可以支配的時間,不再像個陀螺一樣轉不停歇。除了必要的應酬之外,他會早早的結束工作,即便是有應酬在身,他回家的時間也比過去早了許多,有幾次,正好趕在SeSe課程結束時回到家,這讓朱老師更加想入非非。

終于,SeSe忍無可忍的向沈瑜提出了要求:不要在她上課的時候回家。

“朱老師總以為你喜歡她,所以才特地趕回來見她,”SeSe直言不諱的說,“這會影響她的情緒,更會影響我學習的效率。”

于是,每周一三五,沈瑜就會變得有家歸不得“可憐人”。為此,張啓還毫不避諱的嘲笑他。

日子就這樣,平淡而飛速的前進着。完全适應了京城的學習和生活,SeSe的每一天都過得非常充實,或者說忙碌,有時候難得遇到休息日,她也要利用僅有的休息參加學校的網球訓練。

家裏隔三差五會出現新鮮的植物,有時候是綠色草木,有時候是鮮豔花束,天氣已經從深秋到初冬,樹葉凋零、鮮花凋謝,而家裏卻一片春意,生機盎然。

天氣越來越冷時,SeSe也開始有了不适應的症狀。京城的氣候幹燥寒冷,北風寒刺骨,這讓自小生活在濕潤的香港和濕冷的倫敦的她無法适應。況且過去的她出入有司機,走哪兒都有傭人伺候,而現在即便是刮風下雨、嚴寒飄雪,她也要獨自艱難前行,背着書包擠地鐵。只有偶爾天下紅雨,沈瑜才會送她上課,或者接她回家。

SeSe平時有運動,身體素質算很好的,可最終還是沒有扛過寒流襲擊而病倒了。

沈瑜給她請了病假,好讓她在家裏養病。她穿着厚厚的睡衣、裹着被子,窩在床上打噴嚏,鼻涕、眼淚橫流,模樣別提多狼狽。每次沈瑜走進她的房間,她都要拼命遮住自己的臉,不要他看到。說話也是三言兩語的敷衍,從沒有像現在這樣,排斥着他靠近自己。

于是,沈瑜提議:“送你回香港?等……”

“不要。”他的話還沒說完,她就從床上爬起來大聲拒絕。這一刻,也顧不得自己臉色有多差,顧不得因為流鼻涕而紅腫的鼻子,他說要把她送走,沒有什麽比這個更難以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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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想說的是,等天氣暖和了,她可以再回來。但是看她非常抗拒的反應,他便不再說什麽。

SeSe在家休息了幾日,身體逐漸康複,元氣也恢複大半。因為總是睡覺,這天晚上她躺在床上翻來滾去,卻怎麽也睡不着。

她蹑手蹑腳的出了房間,慢慢下樓,看到沈瑜的卧室還有光亮從門縫射出,她便鼓足用去敲門。

沒有人應聲,SeSe思量着要不要再敲一次時,門從裏面被打開了。門開的瞬間,她愣了,抱緊懷裏的枕頭,随後眯起眼睛,對他輕輕笑着。

“怎麽不睡?”沈瑜沉着聲音問。

“睡不着。”SeSe如實回答。

“睡不着就看書。”

SeSe說:“都看完了。”

“是嗎?”沈瑜繞過SeSe,步伐朝向書房。

SeSe忙拉住他的胳膊,阻止他說:“看書會越來越興奮,不如我們來聊天?”

“聊天會越聊越困嗎?”沈瑜反問。

“那……你講故事給我聽,大人不總是講故事哄小孩子睡覺嘛!”SeSe彎着眉眼誠懇的商量,臉頰的笑渦淺淺。

“你覺得你還小嗎?”

SeSe緊拽着他的胳膊,抿緊嘴巴,雙眸充滿着期待和渴望的看着他,輕輕搖動着他的胳膊,聲音軟糯道:“我就想聽聽你說話,這樣我很快就能睡着,真的。”

沈瑜看着她,沒有說話,但是她知道自己又得逞了,于是松開他的胳膊跑進他的卧室,利落的爬上床,在一側躺好,拍着旁邊的空位說:“來吧,我準備好了。”

沈瑜站在門邊,手臂撐在門框上,輕眯起眼睛,修長的手指一下又一下的順着眉輕撫。最後不得不輕嘆一聲,走進卧室,拉過軟椅,坐在床邊。

SeSe眨巴着眼睛打量他,慢悠悠的問:“你坐着不會累嗎?”

沈瑜擡了擡眼皮看她,“那你還要不要聽?”

“要。”SeSe立刻回答,并且在床上筆直躺好。他的聲音很輕,仿佛只差一點點就會改變主意而把她趕出去,或者扔出去。所以,她得對他言聽計從,不給他把自己扔出去的機會。

《百年孤獨》以拉丁美洲歷史為縮影,講述了一個家族的興衰史。他聲音很醇厚,在暖色調的燈光下,愈發綿長厚重。他微垂着眉眼,睫毛濃密,光線在他臉上勾勒出了深淺不一的陰影,讓她怎麽也看不夠,只是這樣安靜的看着他,即便是一夜不睡也可以。

沈瑜合上書,手臂撐着床,目光灼灼的望着她,朝她俯身過去。SeSe一下子緊張起來,看着他越來越近的臉龐,眼睛、鼻子、嘴巴近的觸手可及,她“咕咚”一聲吞了吞口水。

“看夠了嗎?”翕動着唇,他面無表情的問。

SeSe眨了眨眼睛,努力從像漿糊一樣的腦子中理出思緒,半晌後,才開始搖頭,但即可又覺得不對,便開始點頭。她咬唇,感覺懊惱,但是她也不知道該怎麽應對才好。然而他卻忽然起身,走出卧室。

她跟着坐起來,胸腔裏那顆躁動的心這下子更加失控,恨不得從她嘴巴裏跳出來,她撫着胸口,努力平靜再平靜。

沈瑜去而複返,手裏多了一本書。他把書扔給SeSe,“看完睡覺。”而後走到卧室另一端,打開落地燈,在沙發落座。

SeSe拿起落在旁邊的硬皮書,反過來,看到四個字,資治通鑒。

任她在床上掙紮、翻來覆去,或是看書,或是揪頭發,沈瑜沒有再管過她,直到卧室靜匿無聲。他的目光從手裏的書挪開,那邊的她已經抱着被子沉沉睡着。

沈瑜放下書,将她連同被子一起抱起,駕輕就熟的走向樓梯。她看起來很瘦,但是抱起來的确還有些分量,這和她愛動愛跳的本性分不開。不過對他來說,抱起她還是很輕松。

把SeSe放在床上,拉好被子,她卻忽然抱住他的胳膊,說起夢話。

“什麽?”

因為沒有聽清,沈瑜下意識的問了一句。問完又覺得不對,為什麽要問呢?當他試着掰開她的胳膊而又不會把她弄醒,又聽到她的無意識的低聲嘟囔。

這次,他聽清楚了。她說:“看不夠。”

沈瑜無奈輕笑,抽出胳膊,将床燈調暗,無聲無息的退出卧室,關門時,卻又特意留了門縫,擔心她在夜裏會忽然驚醒,這樣更方便他聽到她的舉動。

然而,一夜寧靜。

SeSe休息一周後重返校園,沈瑜破天荒的安排司機接送她上課,這讓她頗為意外,甚至還學着當初他的腔調,重複他說過的話:“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豪門大小姐,沒有司機,你要和其他平凡的女生一樣,坐地鐵或者公交車上課。”

說完,自己先不可抑制的笑起來,反觀他,卻一副清朗平靜的樣子,像是從沒說過這些打臉的話。如果不是穿的太厚,沈瑜懷疑她會笑的直不起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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