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大家長來了(修bug)

? 司機将SeSe送到小區樓下,下車時,她猶豫了一下,随即問:“沈先生今晚有什麽安排嗎?”

司機搖頭表示:“不清楚。”

SeSe打開車門,笑着道謝:“麻煩你送我回來。”

“季小姐客氣了。明天早上老時間過來接您。”

目送着車子離開,SeSe轉身走上臺階,卻聽到背後有人喊她的名字。聲音有點兒熟悉,SeSe帶着疑惑回頭,看到路的另一側站在車邊的楊柳。

為了禦寒她裹着厚厚的棉衣,而楊柳卻穿着皮衣、迷你裙、及膝靴子,站在烈烈寒風中,依然能輕松自如的微笑。

SeSe站在臺階上,一動也不動的看着楊柳走近,利用位置優勢,輕而易舉的俯視着她,“有什麽事嗎?”

楊柳似乎并不在意需要微仰着視線才能和她說話,笑容款款的說:“有一張邀請函,想麻煩你轉交給沈瑜。”

SeSe打量着她,不相信的問:“你為什麽不親手交給他?”這樣她又有了和他接觸的機會,何樂而不為?

“剛好在附近處理一些事情,所以就順便咯。你會轉交的吧?”說着,她從手包裏拿出一個精致的酒紅色信封,雙指夾着遞給SeSe。

SeSe接過邀請函,輕快的回答:“沒問題。”

“那麽,謝謝你。再見。”說完,她便轉身朝着車走去,身姿在寒風中依然搖曳,不減風情。上車後,她還特意降下車窗,和SeSe揮手再見。

回到家,取了書包、脫下外套,按耐不住好奇的SeSe打開信封,拿出邀請函,大致浏覽了一下。原來,是那位齊老先生七十歲壽宴,時間是一周後。

SeSe剛放下邀請函,沈瑜卻在這時回來了。她有些意外,蹦跳着到玄關迎接他,并且把楊柳送邀請函的事情告訴他。

她一路跟着他到房間,好奇的問:“你會參加嗎?”

“會。”沈瑜脫下西服外套,一邊解着襯衣扣子,走入與卧室相連的衣帽間。

Advertisement

她踱着步,雙手背在身後,慢悠悠的跟過去,故作無意的提到:“需要女伴嗎?”

沈瑜停下步子,側身看着她,“暫時不需要。”

“哦。”她點了點頭,腳尖踢踏着木地板。攜伴出席,那他會請誰?

“還有事嗎?”沈瑜問。

SeSe看着他,慢慢搖了搖頭,“暫時沒有了。”

“我要換衣服,門在後面。”沈瑜不動聲色的下了逐客令。

SeSe不得不離開卧室,卻沒有立刻離開。她的手放在門扶手上,背倚着門框,胸口那只小兔子在亂跳着,想到他換衣服的樣子……臉立刻如火一般燒起來。

在門外等了片刻,她輕悄悄的将門推開一條縫,貓着腰,腦袋貼在門縫處。但是因為角度問題,卻看不到她想看的。她咬了咬牙,幹脆将門再推開一些,可是,卻看到沈瑜雙臂環胸,目光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

她的眼睛瞬時睜圓,眼神中是不可思議,還有濃濃的心虛和害怕。她咽了咽口水,想着應該說些什麽解釋一下自己的行為,很快她就發現會越描越黑,于是立刻大步退出卧室,并且将門板狠狠的關上,拔腿跑上樓。

聽到“蹬蹬蹬”遠去的腳步聲,沈瑜才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動手解開襯衫扣子,換上家居T恤時,他又忽然笑了起來。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一刻的笑容有多麽溫柔,眼神是那麽明亮。

SeSe趴在床上,一想到剛剛的窘況,她就懊惱的恨不得立刻把自己藏起來。從今往後,沈瑜肯定會對她更加防備的。她唉聲嘆着氣,卻不小心從床上滾到地板上,還撞到了額頭。

她疼的呲牙咧嘴,揉着腦袋,狼狽的從地上爬起啦,循着鈴聲響的方向,找到了手機。屏幕上那一串數字,卻讓她猶豫了。

要不要接?一瞬間,她忘記了額頭的疼痛,坐在床的邊緣。鈴聲終止,她暗自緩了一口氣,可是很快,卻又響了起來。

她咬了咬唇,摁下了接通鍵,将電話放置在耳邊,用粵語,聲音極輕的喚了一聲:“奶奶。”

被SeSe喚作奶奶的人,其實是老船王第三任妻子陳淑曼。老船王年長她三十歲,她嫁入季家的第三年,SeSe出生了。後來,在她之前的兩位夫人相繼去世,她成為季家當家主母。

SeSe的親祖母是船王首位妻子,季明澤是第二任妻子的孩子,在香港,一夫多妻很常見,尤其是豪門,更是司空見慣,各房之間會維持着最起碼的表面和平。陳淑曼一生無所出,并且生性不愛與人争搶,對季家的繼承人造不成任何威脅,于是她這個當家主母的日子過得還算太平。

SeSe從九歲開始便從倫敦回到香港,在老船王身邊長大。老船王對SeSe寵愛有加,陳淑曼也對她關懷備至,雖然沒有任何血緣關系,卻一直将SeSe視為至親之人。

SeSe離開香港時,是偷跑出來的,沒有告訴任何人。因為擔心會被叔叔接回去,在京城生活的兩個多月,SeSe斷掉了和香港的所有聯系,包括最至親的奶奶。再沒有通知任何人的情況下,換掉了聯系方式。

電話彼端的陳淑曼不禁嘆聲,“一直不和奶奶聯系,真的一點兒也不想我嗎?”

SeSe緊抿着唇,忍着眼淚,無聲的搖頭。

“怎麽不說話?”陳淑曼等不及的追問。

SeSe吸着鼻子,“奶奶,我想你了。”

“我已經訂好了後天的飛機,到北京。”

“奶奶!”SeSe驚呼一聲。

陳淑曼立刻安慰道:“放心,你叔叔不知道。”

“奶奶,你不怨他嗎?那些傳聞……”SeSe說着停了下來,緊咬住唇。

陳淑曼沉默良久,才出聲道:“生老病死沒有人能逃得過去,爺爺年紀大了,這十多年來身體一直都不好,靠着藥物苦苦支撐,死亡對他來說才是解脫。他最大的夢想就是有人能将他輝煌的事業傳承下去,你叔叔有這個能力。”

說來說去,還是沒有提到那個最敏感的話題。SeSe收了線,抱膝坐在床的一角。傳聞最傷人,她也知道八卦新聞有很大程度不能相信,但是,她受不了。一直以來疼愛她的叔叔害死最至親的爺爺,即便只是傳聞,可是空穴不來風。

陳淑曼來的那天,恰好是周末。司機陪着SeSe到機場接她。

陳淑曼保養得當,完全看不出已經五十多歲。她穿着名貴的皮草,化着精致的妝,身後跟着兩個傭人,負責拎包拿行李。

時隔幾個月才見面,陳淑曼和SeSe都很激動,不僅相擁在一起,還流下了眼淚。對于SeSe來說,目前在這個世界上最親的人不是父親,而是這位和她沒有血緣關系的奶奶。

來之前,陳淑曼已經安排人打點好了一切,SeSe堅持要到機場接她,她只好讓人取消了接機。

在前往酒店的路上,陳淑曼時刻不放的拉着SeSe的手。看着窗外的街景,不禁感嘆面貌大變,她已經完全認不得這座城市。

“你以前來過?”SeSe驚訝不已。

提起這個,陳淑曼的表情有些意味深長,并且感嘆起來:“我年輕的時候在這裏打拼過,這裏有我很多夢想,同時也埋葬了那些夢想。後來,嫁給了你爺爺,就和他一起去了香港。”

SeSe聞言點着頭,她很想說,趁着這次機會陪奶奶到處轉一轉,可是轉念想到沈瑜,他一定不同意她因為這個理由荒廢課業。

“在想什麽?”

“沒什麽,”SeSe忙不疊搖頭,看到陳淑曼唇邊蔓延起的特別微笑,她着重強調着說:“真的沒有。”

陳淑曼不禁想逗逗她,于是繼續問:“沒有什麽?”

“奶奶你讨厭。”SeSe一下子拱進陳淑曼懷裏,小孩子似得撒起嬌。

陳淑曼撫着她的肩膀,笑着說:“我還以為幾個月不見你長大了,可是現在發現,還是會撒嬌的小孩子。不在奶奶身邊的這些天,你對這誰撒嬌?”

SeSe琢磨着最後這句話,越想越不對味,故作生氣的撇開頭,哼了一聲:“不理你了!”

“好了,說正經的,沈瑜什麽時候有空?我想請他吃飯,感謝他這些天對你的照顧。”

因為沈瑜是季明澤的朋友,而且之前的幾年他很頻繁的到香港出差,陳淑曼是見過他的,并且對他有很好的印象,所以這次得知SeSe到大陸找沈瑜,她才能放心,并且和季明澤一起商量,尊重SeSe的選擇和做法。

“剛好,他也說今晚要一起吃飯。”說起他,她的眼睛就像夏日的夜空,繁星滿天,點點閃爍。

沈瑜提前已經訂好了位子,距離陳淑曼入住的酒店不遠,一家頗有老北京格調的四合院,清代禦膳。

他忙完了工作,便親自到酒店接陳淑曼和SeSe,見到陳淑曼,他恭敬的稱呼一聲:“伯母。”

席間,多數都是SeSe在說話,她迫不及待的像陳淑曼講述着這些日子來的收獲,她的朋友、她的校園生活,都成了讓她興奮的話題。沈瑜很少說話,偶爾才補充一句,多數時候都沉默的聽着,這也讓他恍然發現,她的圈子,幾乎和他沒有什麽關系。她的話題,只在極少的情況下,才會提到他,并且總是一語帶過。這竟然讓他在心底,蔓延起一絲不悅。

陳淑曼說:“你現在能過得這麽開心,全靠沈瑜對你的照顧,還不謝謝他。”

“我一直都很感謝他啊,”SeSe說着,轉首看向沈瑜,确定似的問:“是吧,叔叔?”

陳淑曼随即也道謝:“SeSe很調皮,謝謝你包容她。”

“伯母客氣了,”沈瑜看着SeSe,唇邊溢出淺淺的笑,“而且,她一般情況下不會惹事。”

一般?那就是還有二般咯。SeSe聽聞此話,不禁咬着牙皺起眉頭。

一陣敲門聲,暫時打斷了他們的談話,來人的名牌是title是經理,他先畢恭畢敬的颔首,而後才開口說:“齊老得知沈先生在,他問您如果方便的話,能否過去一下?”

“知道了。”沈瑜應了一聲。

經理走後,陳淑曼說:“有事你就去忙。”

“春風擺柳是不是也在?”SeSe搶着開口。

沈瑜當然知道她說的是誰,輕笑着搖頭,“不清楚。”

“所以,你要去嗎?”SeSe問着,目光凝望着他。她當然不希望他去,想到花枝招展的楊柳黏在他身邊的樣子,她就再也沒有食欲。

“不去。”沈瑜利落的回答,沒有絲毫猶豫。?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