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意外平安夜
? 沈瑜的決定讓SeSe欣喜,情緒完全掩蓋不住。陳淑曼淺笑的看着她,放下筷子,拿起紙巾擦了擦嘴,忽然想到什麽般問:“對了,你還沒有告訴我,學校有沒有男生追你?”
“沒有!”SeSe的笑容僵了僵,當即否認。
陳淑曼卻面露疑惑,像是不相信,“是嗎?在香港的時候,可是有很多男生喜歡你的,沒道理我孫女可愛又漂亮卻沒有男生喜歡啊?”
SeSe着重的點頭,餘光偷偷瞄了沈瑜一眼,他的表情依然很平靜,看不出在想什麽,她則再次強調:“是真的。學校規定不可以早戀的。”
“哦,是這樣啊,”陳淑曼點着頭,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跟着便囑咐道:“那你一定要聽話啊,千萬不能早戀。”
SeSe愣了愣,喃喃着解釋說:“我已經滿十八歲了。”
“但是,你也是學生啊。”
看着陳淑曼越來越抑制不住的笑意,SeSe才驚覺因為自己一時疏忽,好像跳進了一個圈套。
就在這時,敲門聲傳來,剛剛來過的經理再度推門而入,走到沈瑜身邊,恭敬的說:“楊柳小姐來了。”
他的話音剛剛落下,楊柳便走了進來,身後還跟着服務員。她走到桌前站定,笑着對坐在主位的陳淑曼颔首打招呼:“夫人您好,我是沈先生的朋友。”
“你好。”陳淑曼笑着,點了點頭。
而後,楊柳走近沈瑜,語氣親切熟稔說:“齊老得知你有客人,特意準備了一瓶紅酒讓我送過來。”說着,她接過服務員遞來的紅酒。
沈瑜拿開餐布起身,笑容溫文爾雅,“替我向齊老說聲謝謝。”
楊柳只是笑着,不言語,目光帶着深濃的情誼凝望着他。他們站在餐桌前,籠罩在頭頂的燈傾瀉而下,那片刻彼此間的不語與凝望,在外人看來有着說不出的和諧與默契。
SeSe也看到了,所以心情悶悶的。楊柳離開前,特意和她揮手說再見,而她只是面無表情的點頭回應,根本不想開口說話。
結束了晚餐,陳淑曼的司機将她送回酒店,沈瑜則和SeSe一起回家。一路上,彼此都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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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門,沈瑜解開襯衫袖口,稍稍偏身對跟在後面的SeSe說:“早點休息吧,明天還要上課。”
“叔叔,最近幾天我可不可以到酒店陪奶奶?”
沈瑜的手指頓住,轉過身,看着距自己兩步距離的SeSe,片刻後他微蹙起眉問:“因為楊柳所以你生氣了?”
“沒有啊,”她笑起來回答,笑容幹淨透明,沒有任何隐藏,“白天的時候我已經和奶奶說好了,她希望她在京城的這幾天能陪着她,回來是為了收拾東西,司機把她送到酒店之後,就會過來接我。”
所以,根本不是和他商量,而是通知他結果。沈瑜抿唇應了一聲,輕輕點了點頭,語氣平靜無波瀾的說:“上去收拾東西吧。”
雖然只是短短幾天,她帶走的東西已經将LV帆布手提包裝的滿滿當當。現在的她已經不是過去丢三落四的小邋遢,收拾東西雖然還不能用井井有條來形容,但是相比過去真是好太多了。
不過,她還是落下了幾樣衣服和書,因為這樣,她就可以有名正言順的借口再回來,或者指使沈瑜,親自送過去給她。SeSe不禁想為自己的聰明機智比贊。
送走了SeSe,沈瑜坐在沙發上看看電視劇。那是集團旗下影視公司最新出的作品,名導名演員,著名編劇親自操刀,收視率和口碑賺的缽滿盆滿,在黃金時段播出後,深夜劇場的重複播放也有着很好收視。
這是沈瑜近幾年來第一次看電視,如果不是實在無聊之極,他不會打開電視。雙腿交疊放在茶幾上,雙臂環着胸,眉似有似無的皺着,像是看電視,卻又像是陷入了某種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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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便是平安夜。
沈瑜婉言拒絕了公司和朋友們組織的各種派對和聚會,回到家後他才想起來,季忻禾同學不在家。
當某件事成為習慣,改變起來是一件挺難的事情。SeSe在家時,整棟房子仿佛陷入了活潑明朗的情緒,時時刻刻都能發出各種動靜。如今家裏安靜之極,回到SeSe來之前的狀态,可是他卻總覺得某些地方在發出聲響,而他整晚都在找這些聲音的來源。經過堅持不懈的尋找之後,他确定是自己幻聽了。
十點鐘左右,他接到了張啓的電話,驅車趕往他原本拒絕過的派對。
平安狂歡夜,在張啓入股的酒吧,除了某些實在脫不開身的,比如出差國外的沈喬,他那些相識多年的朋友們聚齊了。
沈瑜才剛走到門口,張啓便聞訊而來,然而關注點卻不是他,“怎麽你自己?小SeSe呢?”
“她有事。”他拿了一瓶啤酒,走到那群禍害中間坐下。
張啓随後也跟着坐下,繼續問:“你是不是又逼迫着人家在家裏懸梁苦讀?”
“她又不是你,讀書還得有人在屁股後面踹着才行。”沈瑜說完,立刻有人來和他碰酒,以此贊同附和他的觀點。
“我明白了,”張啓卻恍然大悟的笑起來,一臉的不懷好意,故意很大聲的說:“是不是小SeSe有事兒,你自己落單了,一個人在家裏空虛寂寞冷?難怪最開始還不肯來,可是剛剛小爺我一通電話你颠颠兒就趕過來。”
“瑜少有女朋友了?”
“什麽時候有女朋友的?”
“真稀奇,莫非要結婚?”
“瑜少結婚?什麽時候的事?”
張啓這一嗓子吼出來之後,整個場子百十號人,一傳十、十傳百,很快流言就滿場飛,沈瑜無力解釋,只能無奈的喝酒。
SeSe陪着陳淑曼吃過晚飯,軟磨硬泡好不容易才得到陳淑曼點頭,買了蛋糕趕回家,本打算和沈瑜一起度過平安夜,可是他卻不在。打電話給他,最初是無人接聽,後來幹脆就關機了。
“也許是沒有電了呢。”SeSe這樣安慰着自己。等他從十點到十一點,再到平安夜鐘聲敲響,時間走入新的一天,沈瑜仍然沒有回來,并且沒有音訊。
時間越來越晚,SeSe接到陳淑曼的電話,聲音艱澀的說:“現在就要走了。”
SeSe走出大廈,冷風即刻從領口灌入,她冷的打顫。她在大廈前駐足了好一會兒,期望着沈瑜能正好回家,讓她可以見上一面。
司機為她打開後排車門,等着她上車。SeSe擡起頭,看到家裏黑暗的窗子,對比的是別家明亮的燈火,她覺得,好像更冷了些。
就在SeSe的車離開時,沈瑜回來了。他喝了酒,張啓安排人送他回來,坐在後排座的他閉着眼睛淺眠。
已經很晚了,陳淑曼卻還沒有休息,等着SeSe回來。然而興高采烈出門去的她,回來時卻像枯萎的花朵,意興闌珊。陳淑曼忙走上前,關切的問:“怎麽了?”
“沒事。”SeSe搖頭回答。
“和沈瑜吵架?”
SeSe繼續搖頭。能吵架也好呢,至少見到面了,而不是像現在見不到人,更不知道他是不是那個春風擺柳在一起度過平安夜。自己不在家,倒是把他給解放了呢。
看出她不想說,于是陳淑曼也不再追問,笑着溫柔的說:“既然沒事就快去休息吧,時間不早了,明天不是還要上課嗎?”
“嗯,奶奶晚安。”
陳淑曼預訂的是套房,剛好有兩間獨立的卧室。SeSe回到房間後,坐在床腳,心還是感覺空空的,有些不舒服。
“要不要再打個電話試試?”SeSe這麽小聲和自己商量着,并且拿出了口袋裏的手機。屏幕依然空空,沒有來自他的未接電話,她不禁覺得失落。
回到家的沈瑜第一時間便看到了茶幾上的蛋糕,不是他放的,所以肯定是SeSe。蛋糕旁留了一張便簽紙,是她的字跡,簡單的五個字,聖誕節快樂。
酒意幾乎一下子散了大半。
沈瑜從口袋拿出電話,摁了幾下都沒反應。找到電源充上,開機後,未接來電的短信提醒接連不斷,震得他的手都麻了。
沈瑜覺得自己的心亂了,可是不知道哪裏來的力量,推着他要去做什麽。也許是酒精的催化作用,他從保險櫃裏拿出了那一對白玉袖口,在淩晨寒冷的夜風中,驅車而出。
SeSe從花瓶裏抽出一支太陽花,一邊揪着花瓣,一邊低聲查着:“打給他,不打給他,打給他……不打給他。”
最後一瓣落地,她盯着光禿禿的花心,卻仍然不肯死心。她把花心扔到花瓣上,“打給他。”
她立刻翻身到床的另一半,拿起手機的瞬間,鈴聲卻忽然響了起來,屏幕上顯示的竟然就是一整晚讓她魂不守舍、念念不停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