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妖孽王爺夜進太子府 (首訂) (2)

她第一眼看到這個丫頭,就覺得這丫頭應該是憨厚正直卻又死忠類型的。

“好,你起來吧,以後你就是鳳宸宮內,本宮身邊的宮女了。”

“謝殿下,謝殿下。”

傻姑只要一想到自己以後可以跟着太子殿下,不但可以吃飽飯,還不受人欺負,對了,她還可以保護太子殿下,她覺得好驕傲啊,她真想跑去嬷嬷的墳上說,她不是傻子,她有用的,她以後可以保護太子殿下。

傻姑歡喜的起身,容臻望着她,緩緩的開口:“傻姑,本宮給你起個名字吧。”

總不能一直傻姑傻姑的叫着,這丫頭可是個忠心護主的好丫頭。

“嗯嗯,”傻姑一臉的幸福,殿下要給她起名字了,想想便覺得人生真的好幸福,她可以吃飽飯,沒人欺負,還可以保護殿下,現在殿下還要給她起名字。

容臻望了望傻姑,身材高大槐梧,劍眉大眼,生得倒是不差,只是少了一些女子的柔潤纖細,若是給她起什麽香啊柔的,實在不合适,不如就叫。

“傻姑,以後你就元寶吧,一輩子福祿雙全,不缺吃不缺穿。”

“元寶,好,真好,”傻姑,不,元寶歡喜的捧着臉笑,這名字真好,殿下起的,殿下還說她一輩子福祿雙全,不缺吃不缺穿呢,原來殿下這麽好啊,以前還有人說殿下不好呢,哼,以後再讓她聽到有人說殿下不好,她定撕了這些人的嘴巴。

元寶認真的想着,一側的鄭大太監臉有些綠,這傻丫頭,殿下賜了名字,也不知道謝個恩,鄭大太監伸出腿來踢了元寶一腳:“還不謝恩。”

元寶立刻反應過來:“謝殿下賜名字。”

容臻輕笑,心情倒是好起來,看着元寶這樣簡單的人,任何人都會心情變好的。

“鄭同,你安排元寶住在鳳宸宮裏,以後她就在我身邊走動了。”

“是,殿下,奴才遵旨。”

鄭大太監雖然不知道主子為什麽要把元寶這樣一個人高馬大的大塊頭調到自己的身邊做宮女,不過看在元寶忠心耿耿的份上,他就暫時先留着她吧,若是發現她不忠心,就別怪他攆她走,他是決不會讓人傷害到殿下的。

容臻轉身領着鄭大太監和元寶二人一路往梅院外走去。

出了梅院,門前的幾個太監眼見着太子身邊多了一個女人,仔細一看,卻是雜房的傻姑,這丫頭整個太子府都知道,特別的能吃,做事也厲害,力氣特別的大,一雙手可以提四桶水,若是他們這樣的太監,到她的手裏,只要一下便能搞定,不過太子府裏很多人瞧不上她倒是真的,一個娘們比男人還能吃,不是傻是什麽啊。

幾個太監擠眉弄眼的嘀咕着,元寶則是挺胸挺背,氣勢昂仰,現在她是太子殿下的宮女,怕這些人做甚。

容臻瞄到她的動作,無聲的笑起來,這丫頭确實憨實,這樣的人沒有心計,用了也放心,而且她力氣特別的大,雖然不會武功,不過對付尋常人卻不是問題,而且和這樣單純的人在一起,她心情放松。

鄭大太監瞪着那幾個家夥,小聲的警告他們:“這是太子殿下新收的近身宮女,你們給我悠着些,別招惹她。”

雖然元寶可能不生氣,但是太子殿下保不準會翻臉,到時候收拾他們可別說他沒警告他們。

幾個太監立刻受驚的捂住嘴巴,這傻子竟然到太子殿下身邊了,為什麽,殿下為什麽會收這麽一個女人到身邊當宮女,每個人腦洞大開,浮想聯翩。其中有人想到,上次春裳企圖爬上太子殿下的床,被鄭公公仗斃了,難道太子是厭煩了這些爬床的女子,所以調了這傻子到身邊,也對,這傻子恐怕不會想主意爬太子殿下的床,她也不會啊。

幾人認定了這理,不敢再非議元寶任何事。

一衆人一路往鳳宸宮正殿走去,剛轉過兩座庭院,便見到海棠宛拐角的地方鬧轟轟的,吵鬧個不停,幾個太監正在拉拽着一個人。

容臻臉色微暗,望向身側的鄭同,鄭同趕緊的沖過去,冷喝道:“鬧什麽呢,難道都沒事做了嗎?”

先前圍成一團的幾個太監一聽鄭同的聲音,立馬呼啦一聲散開,待看到太子殿下的身影,不少人臉色變了,撲通撲通的跪下來:“奴才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沒理會這些人,倒是擡眸望向海棠宛角落裏,一個衣衫不整的纖細身影正歪坐在地上,她面前堆着燒了一半的香燭紙錢,很顯然的這人是在這偏僻的地方拜祭什麽人的,被府裏的太監給發現了,所以打算拿了她的。

鄭大太監也發現了這件事,緊走幾步走過去,瞪着那纖細的丫鬟。

“你是哪個院裏做事的,好大的膽子,竟然膽敢跑到這海棠宛外燒紙錢,你這是不想活了是不是?”

眼下年關将至,這種時候竟然膽敢在太子府裏燒紙線,這是有多不吉慶啊,鄭大太監越想臉色越難看,也不看那婢女,直接的命令手下:“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拉下去仗斃了。”

鄭大太監命令一下,身後一湧而上幾名太監,直接的按了那婢女往外面拖去,那婢女叫起來:“殿下,求你饒奴婢一次吧,奴婢只是給自己的亡母燒點紙線,殿下你宅心仁厚,饒奴婢一次吧。”

這婢女雖然神容沒看清楚,不過聲音卻是極好聽,好似清悅的琴聲一般,雖然要被人仗斃,可是卻并不像一般的女子那樣鬼哭狼嚎的,顯得特別的鎮定。

容臻一揮手,那幾個拽人的太監停住了動作,放開了那燒紙線的丫鬟。

容臻走過去,居高臨下的打量這丫鬟,只見這丫鬟的臉上,竟然有兩道又深又長的疤痕,從整張臉上斜劃而下,分明是被利劍之類的東西劃傷的,因着這兩道劃痕,使得面容分外的猙獰。

“你叫什麽名字,在什麽地方做事的?”

“回殿下,奴婢名醜丫,在浣洗房做洗衣丫鬟的。”

“為什麽在海棠宛燒紙?記着,本宮給你的機會,你要記得珍惜。”

容臻不緊不慢的聲音響起,雖然她只和這醜丫的丫鬟照了一面,但已經看出這丫鬟的不同尋常來,這人完全不似一般人看到她的緊張害怕,雖然她裝得有些不安恐慌,但骨子裏的那份從容還是與別人不一樣的。

醜丫一聽容臻的話,纖眉幾不可見的蹙了一下,然後飛快的垂首禀道:“殿下,奴婢與亡母從小相依為命,亡母眼瞎,可是她卻靠着乞讨養活了奴婢,所以奴婢才會冒死燒紙線拜祭亡母,求太子殿下看民女一片孝心,饒民女一次吧。”

容臻臉色冷了,給她的機會不珍惜,那就別怪她了。

“來人,把她拉下去仗斃了。”

容臻話落,鄭同立刻一揮手,幾名太監趕緊的上手拽了醜丫離開,醜丫沒想到自己這番說詞,太子殿下竟然絲毫沒有感動,她以為殿下會感動的。

“殿下,饒奴婢一死啊,殿下。”

醜丫大叫,眼看着被拖出去好遠了,心中不由得絕望,若是自己真的死了,那麽誰來替她江家的人報仇,如此一想,絕望的大叫:“太子殿下,奴婢有話要說,求殿下再給奴婢一次機會,若是奴婢就這樣死了,就是九泉之下也不能瞑目,奴婢還有仇沒報啊。”

纖瘦的身影很快被人拖走了,不過那話依舊回蕩在空中,容臻挑了眉,望着那方向,有仇沒報?

“去,把人再帶過來,給她一次機會。”

容臻命令身側的大太監鄭同,鄭同立刻朝着前面大叫:“來人,把她帶過來,殿下有話要問她。”

那幾個拖了人離開的家夥,聽到後面鄭大太監尖細的叫聲,立馬又把人拽了回來。

此時的醜丫,臉色一片慘白,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不過一雙瞳眸卻清亮得像被水洗過一般,緊盯着容臻,以往她只覺得殿下一無是處,自身難保,可是今兒個一看,傳言卻是假的,殿下能一眼看出她說謊話,可見其心思是敏捷的,這樣的他讓她看到了希望,也許江家的滿門血海深仇,報仇有望了。

“說吧,記着,這是你最後一個機會了,不要企圖用任何的假話來搪塞本宮,本宮沒有那麽眼瞎。”

“是,殿下。”

醜丫垂首,再擡起頭時,周身沉靜如水的輕輝,雖然面容猙獰,不過卻不讓人覺得那麽恐怖了。

她眸光清悠的望向容臻:“殿下,奴婢的事情只對殿下一個人說。”

容臻望了她一眼,朝着鄭同揮手:“把人帶遠一點。”

“殿下。”鄭大太監擔心的開口,若是這女人心懷莫測,殿下豈不是危險。

容臻自然看出這醜丫對她沒有謀害之心,要不然她會讓她靠近她的身嗎,再說暗處有隐衛之主少卿在,誰又能傷得了她呢。

容臻揮了揮手,鄭大太監不敢再說話,領着海棠宛邊的太監退出去,元寶也自覺的站離遠一點。

“說吧,本宮很好奇你是什麽人,今兒個你之所以在海棠宛燒紙錢,恐怕是知道本宮進了梅院,所以故意這樣做的吧,說說你的目的?”

這丫頭一看就是個聰明的,如何不知道太子府內是不能燒紙錢的,她這樣做只不過是為了吸引她罷了,還有一點,從她的言談舉止來看,這丫頭的出身不俗,想必出自于什麽好的家庭。

容臻倒是好奇會有什麽樣的故事。

醜丫擡眸望向容臻,這一次不敢再有所隐瞞,她一向自喻自己聰慧,但是和太子殿下只照了一下面,便被殿下看穿了,可見殿下才是個心計深沉的,這是她僅有的一次機會,她自然不敢再搪塞,因為她知道,若是失去了這一次機會,等着她的只有死路一條。

“回殿下,奴婢原是蘭州知府的女兒江采薇,我父一生為人耿直,從不與貪官污蔑同流合污,三年前,蘭州水患,皇上下旨撥百萬銀兩前往蘭州救災,不想欽差,戶部侍郎大人,竟然意圖和我父貪污這筆救災的巨資,我父嚴詞拒絕,不想當夜我江家滿門被滅,一場大火燒光了江家所有人,而我在家奴的拼死保護中,逃了出來。

本想進京告禦狀,不想戶部侍郎紅口白牙,竟然倒打一耙,說我父貪污那筆求災之款,然後放火燒府邸,其實只是掩人耳目,江家的府邸內沒有一具屍骨,只是一個空蕩蕩的宅子,這事禀報到皇上面前,皇上一怒下旨定我江家為罪臣,放榜全國通輯,可憐我江家所有人都死了,臨死還要擔着這樣的一個罵名,而我還被人一路追殺,最後幸得貴人所救,才僥幸逃脫一命,後流落到太子府。”

醜丫,也就是江采薇說到江家所有人的死,不禁熱淚直流,失聲痛哭起來,三年前江家一門慘死,她猶自歷歷在目,每回只要一想到,便胸中血氣翻騰,可惜她人小言微,而且沒有任何的證據證明這件事情,她所知道的完全是因為她的父親和她說起的,這樣無憑無據的她,如何扳倒戶部侍郎。

容臻聽着江采薇的話,深深的理解她心中的痛苦,一個小人物要想扳倒一個大人物,不是想像的那麽容易的。

“本宮好奇你遇到的那個貴人是何人,還有你是怎麽進東宮太子府的,你的目的呢?”

容臻盯着江采薇臉上的劍痕,這劍痕不會是江采薇自己劃上去的吧,就為了掩人耳目,想必她的畫像此刻定然在某些人的手裏,所以為了躲避那些人,她只能自傷容顏,只有這樣她才可以活下來,才可能有機會替江家的人翻案,甚至于報仇血恨。

江采薇擡頭望了容臻一眼,不敢有所欺瞞,緩緩開口:“當日皇後娘娘曾往城外的華音寺上香,奴婢躲到了華音寺,不想那些追殺奴婢的人追到了華音寺,是皇後娘娘救了臣女,并安排臣女進了東宮太子府。”

容臻點了點頭,眸中了然,原來如此,若不是蔣皇後的手筆,江采薇是進不了東宮太子府的,這太了府經過層層篩選,無論如何,有這樣身份的人進不來。

如若是蔣皇後動了手腳,自然可以解釋她在這裏了。

“既然是本宮的母後安排你進東宮太子府,你安份的待着便是了,今兒個演的這一出又是為了哪樣?”

“當日皇後娘娘救了奴婢一命,奴婢無以為保,唯有盡心盡力的侍奉太子殿下,求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

“報恩?”容臻眸光微暗,盯着江采薇:“如若本宮說不需要呢。”

這個江采薇如此聰明,若是留她在身邊侍候她,難保她不會發現她是女兒身的事情,雖然她母後救了她,可是人心隔肚皮,如若她被人拉攏了,保不準背叛她,所以這個險她可不想冒。

江采薇飛快的擡首望向容臻,發現容臻臉上的神容無比的認真,太子殿下的意思很明白,不需要她留在他的身邊侍候她,看來殿下是不太信任她的原因。

“回太子殿下,當日皇後娘娘救奴婢時,曾和奴婢說過一句話,戶部侍郎乃是三皇子的人,所以要想動三皇子根本不可能的,但是這三年來,奴婢一直注意着朝中的動向,三皇子的羽翼日漸豐滿,朝堂上有一大派的朝臣擁戴三皇子,他們若想推三皇子上位,勢必要除太子殿下,奴婢自願護太子周全,和太子殿下共同對付這些人,求太子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

江采薇說完一跪到底,容臻眯眼,瞳眸幽芒摒射,沒想到這江采薇如此的精明,雖然躲在太子府裏,竟然能通曉朝局的情況,這女人确實是個有腦子的,這人她是用還是不用。

說實在的,她身邊确實缺少個如此通透的人,雖然有大太監鄭同,有少卿,有元寶,但是還缺少一個通透精明的,這江采薇無疑正是這樣的人選。

若她真是男兒身,倒是立刻用她了,可惜她是假的,所以她用她的時候,還要防着不洩露自己女兒身的事情。

容臻正凝眉想着,江采薇碰碰的磕頭:“殿下,求殿下給奴婢一個機會,讓奴婢好好的報答皇後娘娘當日救奴婢的心意,至于奴婢的仇人,相信殿下定不會容忍這些人,奴婢願為太子殿下效犬馬之勞,肝腦塗地在所不惜,只求他日殿下能還江家一個清白,如若能洗刷江家的罪臣身份,奴婢就是死也無憾了。”

容臻看江采薇磕起頭來,完全是不要命的磕法,一會兒的功夫腦門上便見血了,再想想她的臉,可見這女子心性堅韌到什麽程度了,何況她所求的東西在她的手裏,倒也不懼她,容臻心中動了意念,望向江采薇說道。

“你有什麽能力讓本宮留你,若是一無是處,本宮何需留你。”

江采薇聽到容臻的話,眼淚溢在眼眶裏,太子殿下這是松口了。

“回殿下,奴婢從小習四書五經,女戒,女則,以及內宅的各種争鬥之法,另外父親還教了奴婢武功,奴婢相信定可以助殿下一臂之力。”

容臻望了望江采薇,沒想到這麽纖瘦的一個人,竟然還會武功,這倒是出了她的意外。

“你要知道,你若是安生的待在太子府,可保自己一身無憂,但你跟随了本宮,一來生命随時有危險,二來你自己若是露出蛛絲馬跡,也可能會招來三皇子派的殺戳,你可想好了。”

江采薇又磕頭:“奴婢不怕死,奴婢願護太子殿下一個周全,只求他日太子殿下能還江家一門清白。”

若是這樣,她即便死了,也有臉去見父親和母親了。

至少她為他們做了這樣的一件事。

容臻微微的嘆口氣,這女人真是夠苦的了,罷,給她一個機會吧。

“好,今日本宮可以給你一句話,若是你真的忠心護着本宮的話,他日本宮定還你江家一門清白。”

“謝殿下,謝殿下了。”

江采薇大哭,雖然還沒有為江家洗刷清白,但是她聽到太子這樣說,沒理由的相信,他自然說了,日後定然會還她江家清白,她就是到地下也有臉對父親說,他不是一個罪臣。

“不過你跟着本宮後,要記着,本宮乃是你的主子,不是皇後,知道嗎?”

“奴婢知道,殿下放心,當日皇後娘娘曾和奴婢說過,進了東宮太子府,奴婢心中的主子只有一個,就是太子殿下。”

江采薇的話使得容臻微微的愣神,這蔣皇後看起來真的很愛她,先前十八隐衛的事情,現在江采薇的事情,她可以看出來,她這個做母親的一心為她的,全無半點私心,可若真的愛她,當日為何又要讓她坐上太子之位呢,難道說這裏另有隐情。

容臻猜想着,眼睛落到了江采薇的身上,緩緩的開口:“你起來吧,以後你和元寶一起侍候本宮吧。”

“謝殿下。”

江采薇掙紮着起身,周身冰冷,好像水洗過的一般,殿下給人的壓力實在是太大了。

容臻望着她,淡淡的說道:“以後你跟着本宮了,不能再叫醜丫了,當然也不能叫江采薇了。”

江采薇立刻恭敬的出聲:“請殿下賜名。”

容臻點頭,果然是個聰明的人,她望着江采薇,雖然臉上兩道猙獰的疤痕,不過這聲音如天簌一般的動聽,真正的好嗓音啊,這樣的嗓音和榮親王容凜的暗磁之音,有異曲同功之妙。

“你就叫妙音,江妙音,不過這江姓還是不要告訴任何人了。”

江采薇,不,妙音沉穩的點頭:“是,奴婢謝殿下賜名。”

這邊兩個人正說話,那邊鄭大太監領着人急急的過來:“殿下,簡禦醫來了。”

一聽到簡玉珩來了,容臻立馬心情舒爽,眼看着自己可以減肥了,她能不高興嗎,擡腳往鳳宸宮走去,不過走了幾步又停下吩咐鄭同:“以後這丫頭也是近身侍候本宮的宮女了,她叫妙音。”

她說完望向妙音,越看越覺得有些意思,元寶和妙音二人簡直是絕配啊,一個高大壯實,英姿飒爽,一個纖細瘦弱,如弱柳扶風,一個憨厚老實,一個精明伶俐,這樣的兩個人站在一起絕對有視覺沖突,倒可以替她分擔很多別人的視線,而且兩個人定可以幫她分擔不少事。

海棠宛外,大太監鄭同以及手下的數名太監皆呆住了,殿下這是什麽胃口啊,怎麽找了一個傻的,現在還找了一個殘的。

容臻卻不理會別人,吩咐鄭大太監:“安排她們在鳳宸宮裏住下,另讓人給她們做幾套像樣的衣服,她們是本宮的丫鬟,可不能丢了本宮的顏面。”

“是,殿下,”鄭同醒過神來,跟着容臻的身後,一路往鳳宸宮走去,路上,容臻又叮咛妙音:“以後你可以在臉上戴着一張面紗,這樣就不引人注目了。”

容臻沒忘了妙音乃是蘭州江家的人,若是讓三皇子一派的人發現她,只怕要暗殺她,她可不希望她死了。

鳳宸宮大殿。

容臻一走進去,便看到簡玉珩清風曉月的立在大殿內打量着鳳宸宮的擺布,依舊如往常一樣,一襲素淨的長袍,不帶任何的點綴,這最簡單的衣着,卻襯得他身形欣長如竹,毓秀俊逸。

一聽到門外有腳聲,他緩緩的轉過身,端莊有禮的對着容臻施禮:“下官見過太子殿下。”

容臻點了一下頭,擺擺手:“免禮,簡禦醫請坐,不必講究那些俗禮。”

容臻灑脫随意的個性,倒是讓簡玉珩再次的意外了一下,謝了恩後在大殿一側坐下,容臻自走到他身側不遠的地方坐下。

“簡禦醫,可記得先前答應本宮的兩個人情,今日本宮找你過來就是為了這兩個人情,本宮需要你幫本宮做兩件事情。”

容臻說完,簡玉珩立刻起身,溫雅的開口:“既是玉珩答應殿下的,自然會兌現的。”

容臻望着簡玉珩一本正經的樣子,忽地生了逗簡玉珩的心:“簡禦醫就不怕本宮讓你去做殺人放火的事情嗎?怎麽問都不問呢?”

簡玉珩擡眸,眸光清幽明亮,淡淡的開口:“下官相信,若是做殺人放火的事情,殿下定然不會找下官,殿下要找下官做的兩件事情,定然和醫術有關,不知道下官說得可對?”

容臻瞪他一眼:“無趣。”

說完也不再逗他:“沒錯,本宮找你的做的兩件事,确實和醫術有關,而且這兩件事簡禦醫做完了,咱們就兩清了。”

簡玉珩不卑不亢的開口:“殿下請說,下官照做就是。”

容臻點了點頭,也不和簡玉珩客氣,直截了當的開口:“本宮讓簡禦醫做的第一件事是給本宮配制減肥的湯藥,以前本宮曾誤服了一些藥,使得自己的身體發胖,從此後經常受人譏諷,受人嘲笑,現在本宮下定決心要減肥。”

簡玉珩錯愕的挑高了長眉,望向一側的容臻,沒想到太子這麽胖,竟然是誤服了藥的,并不是真正的胖,這還真是讓人意外。

容臻接着開口:“至于第二件事,本宮希望簡禦醫能教本宮識別一些藥材,以及各種藥材的味道,簡禦醫應該知道,身為太子,暗處總是有很多陰謀詭計在等着本宮,所以本宮必須有所防犯。”

簡玉珩聽着容臻的話,清明的眼神中升起驚嘆,太子與傳聞一點也不像,難道這些年,太子是韬光隐晦了。

“不知道殿下讓下官教殿下辯別藥草,以多長時間為準。”

總不能殿下要學三年他就要教三年吧,那他也太吃虧了。

容臻聽了簡玉珩的話,這家夥倒是一點虧都不肯吃,罷,她也不想欺人太甚。

“以一個月為期吧,每天晚飯後你來東宮太子府教本宮一個時辰就行,一個月後,不管本宮認識多少藥材,你與本宮都兩清了。”

“是,殿下。”

簡玉珩放心了,太子殿下提的這兩個人情倒還公平,雖然他有些吃虧,不過太子并沒有讓他做殺人放火的事情,他願意還這人情。

“下官給殿下診脈,然後給殿下開湯藥,若真是誤服了藥材,相信開的湯藥定然可以讓殿下減肥。”

簡玉珩說完朝着容臻走去,容臻的臉色立馬暗了,要知道她是女的,若是讓簡玉珩診脈,必然診出她的女脈來,這怎麽行?她可不認為簡玉珩會替她保密,想到這,容臻飛快的望向簡玉珩:“不用了,先前已經有人替本宮診過脈了,本宮知道誤服了什麽藥?”

簡玉珩一聽容臻的話,停住腳步,臉色有些不太好看,身為大夫,最讨厭別人自行決斷,自己拿主意,如果這樣還要他這個大夫做什麽。

“殿下。”

容臻只當沒看到,朝着殿外喚人:“來人。”

鄭大太監一直守在外面,聽到喚聲,趕緊的奔進來:“殿下。”

“立刻備文房四寶過來,本宮要用。”

“是,殿下,”鄭大太監到內殿去準備了文房四寶來,容臻不看對面站着的簡玉珩,自顧寫下自己曾經服下的草藥,然後命鄭同遞給簡玉珩。

簡玉珩沒看手中的紙,蹙眉望着容臻:“殿下,不診脈若是開錯了藥,可是大事,下官不敢擔這責任。”

太子身份貴重,若是出了什麽事,他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簡家恐怕也要倒黴。

容臻微眯眼望着簡玉珩,從大夫的角度來說,簡玉珩沒做錯,可同樣的從她的角度來說,她不可能給簡玉珩診脈,她可還不知道此人究竟有什麽底細呢,若他是三皇子派的人,自己這不是找死嗎?

“簡禦醫別忘了,這是你欠本宮的人情,你是來還人情的,不是來看病的,本宮怎麽說你就怎麽做。”容臻強勢的下命令,簡玉珩的臉上攏上了冷霜,正想反駁。

容臻又開口:“簡禦醫還是看看手裏的東西吧,這減肥的湯藥應該沒有半點的危害,不至于危害到簡禦醫。”

簡玉珩胸中一窒,太子還真是個難纏的人物,而且十分的強勢,他知道他定然不信任他,所以才會這樣做。

“殿下若是不相信下官,為何又要下官來開湯藥。”

“本宮不是不相信簡禦醫,只是需要時間罷了,說不定明天說不定後天,本宮就相信簡禦醫了,何況只不過開些減肥湯藥,又不是做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事。”

容臻挑眉懶散開口,簡玉珩想想也是,身為太子,不相信別人也是正常的,想着簡玉珩低首看手裏的宣紙,然後示意鄭大太監把文房四寶擺過來,親自給容臻開了減肥的湯劑。

“殿下只要按照這湯藥,每日服一劑,不出七日定可以瘦下來,不過要想瘦得健康,殿下除了服湯藥,還需要每日跑步鍛煉身體,另外要多服一些對皮膚有營養的東西,例如豬蹄,雞爪,銀耳類的東西。”

“嗯,謝簡禦醫了。”

容臻看着手裏的減肥藥劑,忍不住眉眼染上笑意,不過她想到一件事,擡首望向簡玉珩:“簡禦醫,本宮可以請你幫本宮保守秘密嗎?本宮曾誤食藥材以及本宮學習辯別藥草的事情,不要讓任何人知道。”

簡玉珩起身,不卑不亢的說道:“雖然殿下不相信下官,但是下官是有醫德的人,所以殿下不要擔心這兩件事會洩露出去。”

容臻輕笑,望向簡玉珩,分明是因着她不相信他的事氣惱了。

“那多謝了。”

簡玉珩擡臂抱拳:“下官告退了。”

容臻沒有留他,自己不相信人家,人家肯定要受傷的,不過她确實是不相信他啊,所以沒必要遮遮掩掩的,昨天蔣皇後還叮咛她不要相信任何人。

“鄭同,送簡禦醫出府。”

“是,殿下。”

鄭同過來送簡玉珩出去,簡玉珩一步也沒耽擱,跟着鄭大太監的身後出去了。

容臻沒理會他,喚了少卿出來。

“少卿,你把這個藥劑拿出去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問題?”

容臻把手裏的減肥湯藥交到少卿的手裏,叮咛他:“小心點,不要讓任何人發現蛛絲馬跡。”

“是,殿下。”

容少卿接過湯方,身形一動消失不見了,這等厲害的身手看得容臻羨慕嫉妒,甚至于動了習武的念頭,可是她都十八歲了,現在習武會不會太慢了一點,而且這具身子的天賦似乎特別的差,練了多少年,還是三腳貓的功夫,而且內力修為根本等于無。

容臻嘆氣,看來她和那些傳聞中的絕世武功沒緣了。

傍晚容少卿回來禀報,簡玉珩開出來的确實是減肥的湯劑,沒有任何危害,容臻總算放了心,立刻命大太監鄭同去抓了藥煎了讓她服下。

服了湯藥後,她領着妙音和元寶二人一路進了太子府的練武場,開始跑步。

簡玉珩說得沒錯,她雖然可以服湯藥減肥,但人暴瘦下來,皮膚很容易起皺紋,所以除了服湯藥之外,還要鍛煉身體來恢複肌膚的彈性,同時她還要多服含有膠原的食物,另外還要緊致皮膚,給皮膚補水和美白,這樣一舉多得,方可以恢複從前的姿容。

練武場上,容臻剛跑了半圈,便看到一個白色的小身影呼啦一聲奔到她的身邊,然後蹦蹦跳跳的跟着她身後跑,她掉首一看,不由笑了起來,原來是十一郎,沒想到這家夥竟然恢複得差不多了。

“十一郎,你身子還沒有恢複,跑什麽跑?”

小爺已經沒事了,我好了,哈哈,我十一郎又回來了。

十一郎搖頭晃腦,活蹦亂跳的,跟着容臻身側一起跑,一點也不吃力。

雖然它吱吱唔唔的別人看不懂它說什麽,但是容臻卻一眼便看明白它所表達的意思了,尤其是容臻說話的時候,十一郎竟然也懂,這讓她覺得很神奇。

“十一郎,我們兩個來比賽,看誰先跑完十圈,怎麽樣?”

“唔。”十一郎一聲應,身子如離弦的箭般疾射了出去,落在後面的容臻直翻白眼,瞪着前面跑沒了影子的十一郎,有這樣打擊人的嗎?不是人,不對,十一郎本來就不是人。

她正不滿的抱怨,身後的小身影嗖的一聲跑到了她的身邊,搖頭晃腦的伸出一只猴手,豎起一只大拇指,一圈,俺跑了一圈了,呼一下小身子又沒了,容臻氣籲喘喘的跑着,完全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一猴一人正比賽跑步,耳邊忽地響起容少卿的密音。

“殿下,有人過來了,要屬下攔住嗎?”

容臻臉色微暗,這大黑晚上的什麽人來太子府了,先看看再說,反正短時間內,她不想讓人發現少卿的存在。

“先看看來人是誰?”

“是,殿下。”

容少卿展開內力,探測不遠處的人,很快禀道:“殿下,來了兩撥人,一撥是榮親王爺,一撥是秦王府的秦王世子。”

容臻臉色直接的黑了下來,心裏大罵,這兩賤貨又來太子府幹什麽?

容少卿冰冷的聲音響起:“殿下,要攔他們嗎?”

容臻揮手:“你吩咐所有人收斂了內息,先看看他們想幹什麽?”

“是,殿下。”

容少卿應聲,四周的氣息一下子淡了下去。

容臻繼續奔跑,她一圈還沒有跑完,十一郎第二圈已經跑完了,吱吱的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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