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16)
腳力道掌控的剛剛好,又踢在胸骨上,當然不會有痕跡。
而他掐對方脖子也是卡着頭骨和頸椎的連接處,是暗傷,沒那麽快顯露出來。
雷蒙是可以說他們恐吓他了,但是就像他之前說的,沒證據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視頻他們兩也沒有露臉,何況視頻內容也只是幫對方沖澡,然後對方莫名其妙慘叫失禁而已。怪不得別人。
“沒事我們就走了。”時勻心裏冷笑一聲,直起身。
旁邊的學生看着這個眼神冷然的Alpha簡直移不開眼,那種一切竟在掌控,危險又迷人的魅力,快把他們迷暈了。
保安也确實沒什麽理由攔他了,只能讓開。
而他們正要離開的時候,圍觀的學生外圍傳來了一陣騷動,顯然有不得了的人來了。
時勻心裏泛起了一點不好的預感,而等到人群徹底分開,看到來人之一的樣貌,他從來到這個學校起就沒有波動的表情泛起了波瀾。
作者有話要說: 有個不太好的消息告訴小天使們,希望大家多包涵……
事情是這樣的。
……自從十幾天前寫完時勻和瑞度法開車之後,有一個人發現懷孕了。
沒錯……那個人就是作者我orz。
ORZ當時我沒說,因為我還有點存稿,而且感覺孕早期寫點文也沒什麽,不會影響小天使們看文。結果最近兩天我早孕反應變嚴重了,整天都想吐……加上我11月上旬有個職稱考試。要複習一下了。所以這幾天會寫慢一點,改為兩天一更。然後11月上旬考完試再改為日更。
為了彌補小天使們,這文我就先不V了,大家多看點免費章節。這樣可以嗎?大家會嫌棄我嗎。T,T
☆、0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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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璐瑪來了。
還有一臉興味的亞蘭親王。
當然, 除了他們兩個, 還有他們的手下。
“你就是時勻?”
帕璐瑪站定在時勻面前, 深邃的眼睛盯着他。
他今天穿着憲兵隊深綠色的制服,腰上還挂着一根黑色的橡膠輥。
時勻有點慶幸他已經見過帕璐瑪一次了。否則在這樣的場合, 他的精神力躁動起來, 可不好辦呢。
時勻點了點頭, 偏開了和帕璐瑪對視的視線。
雖然他此刻已經能控制自己了,但他并不是把對帕璐瑪的一切忘在了腦後。他正在以極大的意志力讓自己的表情保持平靜。
帕璐瑪看了一眼熙熙攘攘的人群, 又看了一眼那間大開的宿舍。
“你已經給那個白癡足夠的教訓了?”
“我什麽也沒做。”
時勻怎麽會承認自己對雷蒙做過什麽呢。
帕璐瑪看了一眼學校保安, 知道他剛才問的唐突了。
“抱歉, 是我大意了。”
他對身後的幾個手下擡了擡下巴, 那幾個穿着憲兵隊衣服的士兵,就沖進了宿舍。
學校保安想阻攔他們, 但是被帕璐瑪的一句話吓住了。
“雷蒙涉嫌在網絡上散布軍事謠言, 我們需要他配合調查。誰阻攔憲兵隊調查,就是妨礙軍事公務, 也要一起帶回去。”
沒有人想被憲兵隊抓走。這些家夥可是獨立于司法機關的執法部門。在帕璐瑪的父親,圖姆雷的努力争取下,憲兵隊有完全獨立的執法權,沒有人可以過問他們抓走的軍事罪犯。這是軍事機密。
這樣一來, 他們什麽時候放人, 只有天知道了。誰又不怕呢?
現在所有人都躲的遠遠的,雷蒙很快就被拖了出來。那些穿着深綠色制服的士兵都沒有給他換件衣服,他還是穿着濕漉漉、帶着騷臭味的短褲。
雷蒙看清了抓他的那些士兵服裝上的标志, 本就沒有完全恢複的神志更是混亂了。
他大叫着求饒,可是沒人理他。
帕璐瑪看了一眼已經躲的很遠,但是還在往這邊看的同學,給那兩個抓着雷蒙的士兵比了個手勢。
雷蒙被拖到了他面前。
他取下了腰間的橡膠棍,用它把雷蒙的下巴擡起來。
“你知道時非是我帶來的嘛?”
雷蒙充滿恐懼的說了一聲是。他臉上的汗珠和眼淚,順着他的下巴流到了戳在他下颚上的橡膠輥上。
“你以為我不會管他,他只是個寄人籬下的可憐蟲?”帕璐瑪繼續問。
這個反問帶着不容忽視的威脅,傻子也不敢承認。
雷蒙不敢說話了。
帕璐瑪似乎也并不在乎前幾個問題的答案,他輕輕的吸了一口氣,低沉的問了最後一句。
“最後一個問題,你諷刺時勻是蕩婦?”
帕璐瑪此刻的表情真的很恐怖。
直面他的雷蒙吓得汗水像下雨一樣流淌,把地板都打濕了。
“沒……沒有……”
他帶着哭音說。
砰的一聲悶響,那根塑膠棍狠狠的抽在了雷蒙的右臉上,他悶哼一聲就昏倒在了地上。
與此同時,他的右臉迅速的腫了起來,嘴裏還流出了大量的鮮血,還沖出了幾顆牙齒。
整個宿舍樓安靜了下來。這是一種死一般的寂靜。
所有人都帶着恐懼。
他們只是學生,這樣殘酷的現實,是他們接受不了的。
時勻感到有些乏味的擡起了頭,不想再看那一切。
“你們應該記住雷蒙的下場。”帕璐瑪擡起頭,握着還帶着血跡的橡膠棍,點着那些人群,高聲說。“你們每一個人都要對自己的言論負責。不僅是在家裏、學校還是網絡上!這個世界上沒有絕對的秘密,只要你們觸犯法律,幹涉到不該做的事,總有一天會付出代價!”
這句意有所指的話讓所有人噤若寒蟬,帕璐瑪無疑在宣告他對時非的保護,如果他們還想傳播時非那張照片,或者說些什麽壞話的話,就要準備承擔憲兵隊随時找上門的危險。
雖然時勻認為他不久之後也可以做到這點,但是帕璐瑪所做的一切明顯更方便。
他原以為這個無利不起早的家夥,并不會管時非這個無足輕重的拖油瓶在學校裏的事呢。
何況他今天這樣做雖然吓住了學校裏的人,但卻給政敵了一個攻擊的理由。
憲兵隊到學校裏來抓學生,其實是很不應該的。
估計帕璐瑪這次回去,會因為這種只有壞處沒有好處的行為被他的父親訓斥一頓吧。
“把人帶走。”帕璐瑪一遍用手帕把他的橡膠棍擦幹淨,一邊走到了時勻面前。“讓你看笑話了。”
“怎麽會,我們好像并沒有交情。”時勻依然不看他。
“也許你不認識我,但我早已聽聞你的大名。我一直想和你見個面,結果今天陰差陽錯碰到了。”帕璐瑪把手帕扔到了一邊,對時勻伸出手。“我是帕璐瑪·勒布尼,憲兵隊隊長,少校軍銜。”
時勻雖然很不想和對方有任何觸碰,但這無可選擇。
他飛快的和對方握了一下手指。
帕璐瑪沒有在意這種輕慢的态度,他收回手,打量着時勻的面孔。
“因為公事繁忙,有些事我就疏忽大意了,幸虧時非有你這樣的好朋友願意在這種時候挺身而出,我該好好謝謝你。”
“沒關系,這是我應該做的。”時勻不想和對方有任何交集。
“我們在這說話幹嘛呀,找個地方喝兩杯呀!”亞蘭看起來忍了很久,這個時候才說話。
“太晚了,我該回學校了。”時勻冷淡的拒絕。
“急什麽,我也在外面。你和我在一起絕對不會有事。”亞蘭一把抓住了時勻的手臂。
“我難得出來一趟,正想去看看時非,你不是很關心他嗎。一起去,讓他高興一下。”帕璐瑪說。
時勻被這句話觸動了,他是很想看看時非。之前對方不想出門,他也沒有別的借口請他出來,還想着等到事情解決以後再去。
現在帕璐瑪來了,也把這件事處理的很好,如果他這次不去,他失去了一個可以和時非拉近關系的機會。
“那好吧。”
達斐利不可思議的看着時勻,明明之前他都表現的這麽讨厭帕璐瑪,為什麽突然答應了。他就那麽想看見時非嗎?
那個Beta有什麽特別的?
雷蒙被憲兵帶上車先走了,去了憲兵隊。
而帕璐瑪、亞蘭、時勻還有達斐利一起去了時非的新寝室。
聽到是帕璐瑪來了,時非很快就打開門出來了。
他水潤的眼睛現在更潮濕了,眼角通紅,顯然剛剛哭過。
“您怎麽來了?”他現是瞪大眼睛看着帕璐瑪,然後又驚奇的看向其他三個人。看到時勻的時候,他的臉色明顯波動了一下,不過他什麽也沒說。
“我聽說有人欺負你,就立刻趕過來了。”帕璐瑪柔聲說道。“我已經教訓了罪魁禍首,還警告了所有人,以後沒有人敢欺負你了。不過這件事你為什麽不早告訴我,讓事情變的那麽嚴重,你想一個人扛多久?如果你出了事,我死去之後怎麽面對你哥哥。”
時勻心底冷笑了一聲。
這話說的太可笑了,好像他這次來了就能夠理直氣壯的面對自己。
“我……我不好意思再麻煩您了,您已經幫了我很多了。”時非低着頭,小聲說。
“我早就說過讓你別那麽見外了,把我當作家人。”帕璐瑪怕了拍他的肩膀。
時勻覺得自己想吐,他覺得自己無法忍受再聽帕璐瑪說這些話。
“時非,一起去喝點酒吧,忘掉那些不開心的事。”
時非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帕璐瑪。“你們怎麽碰到一起了?”
“帕璐瑪早就想看看他了,而他今天先一步幫你去教訓雷蒙了,我們碰了個正着。”亞蘭在邊上說。
“你去幫我了……”時非很驚訝時勻竟然會去幫他找雷蒙。
“是啊。你有空去看看學校的論壇,雷蒙的精彩視頻是我們一手錄制的!”達斐利雖然覺得時勻對這個Beta的态度有點奇怪,但他現在還是先幫時勻邀功。
時非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支支吾吾的說。
“謝謝,你們不會有事吧……”
“不會有事。他們沒有證據。”時勻說。
“走吧,走吧,我已經定好了地方。今晚是個開心的日子!”亞蘭催促道。
幾個人就這樣,一起去了校外附近的一家酒吧。
因為是亞蘭定的,這裏環境很不錯,一點都不吵鬧。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理解,看到大家都是祝福的話我好感動?_?,在這幾天被孕反折磨的痛苦裏,看到大家的話覺得心裏很暖,心情好很多了!再次感謝大家!
☆、055
幾個人陸續在定好的卡座裏坐下, 亞蘭立刻殷勤的給時勻倒酒。
“這是首都星最好喝的酒“龍息”, 限量供應哦。”
時勻知道這種酒, 但是他身為Omega的時候沒有喝過,因為這種酒很烈, 一般只有Alpha才扛得住。
但是據說只要抗住了入口的熱辣, 便會立刻感覺到一股雪山般的清冽, 讓人飄飄欲仙。
他好奇的喝了一口,發現不過如此。
雖然度數很高, 但是其他人吹噓的那種醇香和純淨他根本沒有喝出來。說實話, 酸液蚜蟲分泌的液體除開那些甜絲絲的口感, 猛灌個幾大口, 那才讓人飄飄欲仙呢。
“這支酒售價多少?”時勻問。
“真沒想到你會是在意價格的人。”亞蘭點了點磨砂質感的漂亮酒瓶。“四千點信用點。”
時勻點了點頭。
沒想到酒類的利潤也這麽高,他之前光想着去弄能源了, 沒有發現這點也有利可圖。
現在他的蟲族還沒有長大, 如果能先用酸液蚜蟲的分泌物賺一些錢也不錯。
不過那些液體太甜了,掌握着經濟主動權的Alpha們肯定不會喝這種口感軟綿綿的東西, 不管它的效果有多好,首先得要讓Alpha們有面子才行。
也許他還得雇傭一位釀酒大師才行。這也是挺麻煩的一件事。
眼看着時勻陷入了沉思,其他人還以為時勻心痛這酒的價格呢。
“如果你喜歡,我可以送你幾箱。我的家族在銷售酒的這方面也略有涉獵。”
帕璐瑪說。
“不必了, 我只是剛好想到別的一些事, 我不愛喝酒。”時勻才不要帕璐瑪的施舍呢。
帕璐瑪笑了笑,沒有在意。
“不知道你畢業以後有什麽打算嗎?”
“當然是參軍。”
時勻不想和帕璐瑪多聊,回答完這句, 他就看向了時非那邊,問他最近的事有沒有耽誤學習。
時非本來抱着給他點的果酒,悶着頭喝裝隐形人,現在突然聽到時勻問他,還有些沒反應過來。
他手忙腳亂的把酒杯放下,急匆匆的搖了搖頭。
“沒、沒有。上課他們沒有打擾我。”
“那就好,如果你有學習上的疑問,都可以問我的,你有我的聯系方式嗎?”時勻說。
時非遲疑了一下,還是拿出了通訊器。
時勻接過來,把兩人的聯系方式都輸了進去。
眼看今晚的目的達到了,時勻一邊把通訊器還給時非,一邊在心裏琢磨該用什麽借口離開。
他怕自己再多看幾眼帕璐瑪會忍不住打他。
亞蘭看見時勻的動作,意有所指的看向了帕璐瑪,帕璐瑪端起酒杯,掩飾的喝了一口,遮擋住了眼底的算計。
“我聽一些人說,你喜歡上了一個Beta是嗎?”
“噗!”
一直喝悶酒的達斐利把嘴裏的液體噴了一桌子。
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時勻把紙巾遞給達斐利,以為他只是嗆到了。
“你聽誰說的,我不記得我說過這種話。”
“哦,你可能不知道,黑蛇社團是我在阿瓦辛納的時候創辦的,他們邀請你加入的那天,無意中聽到了你和一位老師的對話而已。你不會生氣吧?畢竟當時是公共場合,你的聲音也不算小。”帕璐瑪說。
監聽監視不就是帕璐瑪的老把戲麽,他早就習慣了,何況這只是一句謊言。
“那是我為了拒絕他把女兒推薦給我的借口而已。”
“那我不得不說,你的這個借口可真有創意。”帕璐瑪輕輕的笑了一聲。
“剛才的酒好像有點上頭了,我想我需要回去休息。”時勻懶得敷衍別的話了。
“就着急想走了?”亞蘭湊過來,拉住時勻的胳膊。“你還說那是借口,你拿到時非的聯系方式就滿足了?”
這下子,時非也咳嗽了起來。他和達斐利一起震驚的看着時勻。
……
時勻知道他們誤會了。
可是他能說什麽,說他把時非當弟弟?那他簡直太可疑了,非親非故的幹嘛要對時非那麽好。
時勻看了一眼時非,對方和他的視線對視,臉頰立刻紅了。
這可真糟糕……
其他人誤會可以,時非不行。
他得找個機會和時非澄清他的态度。
不過如果他取得了時非的信任,願意和他一起隐瞞他們之間真正關系的話,他用和對方結婚的方式,确實可以不着痕跡的提前把時非納入到自己的庇護下。
這樣多的念頭在時勻腦子裏瞬間轉了一圈,導致最終他什麽也沒說。只是推開亞蘭的手,示意達斐利和他一起離開。
看着那兩個人離開,帕璐瑪靠回了沙發靠墊上,端詳着時非。
作為時勻的弟弟,時非的樣貌自然也是頂尖的。可惜他是個Beta,就像鮮花少了芬芳,固然也很好看,但總是感覺缺了什麽。讓人不滿足。
不過因為Omega的稀缺,大部分Alpha最後還是找了Beta做伴侶,在這種同等的條件下,時非的确是頂尖的選擇。
“你喜歡他嗎?”帕璐瑪問。
“我?沒有!我現在沒有考慮這個,我想專注學業。”時非被這樣直白的問法弄得臉更紅了。
“他可是個很迷人的Alpha呢,你很幸運。”亞蘭舔着口腔裏的酒,有點看不上時非這樣膽小羞怯的樣子。
時勻那樣的人,竟然會喜歡這種小白兔,真是讓人感到乏味。
時非低着頭不說話了,他很怕亞蘭親王,總覺得對方的眼神很可怕。
在回學校的路上,達斐利想了又想,最終還是憋不住問時勻。
“你真的喜歡那個Beta嗎!”
“……你什麽時候也變得這麽八卦了。”時勻無奈的回頭看他。
“我……我只是很納悶,你為什麽對他那麽好。你們非親非故的。”達斐利支支吾吾的說。
“我只把他當弟弟。”時勻說。
“真的麽。”達斐利雖然心裏松了口氣,但還是有點懷疑。
“真的。”時勻無奈的翻了個白眼。
達斐利的心情立刻多雲轉晴,他高興的圈着時勻的肩膀。一起回學校去了。
在學校又過了一段平靜的日子,讓他頭疼的瑞度法沒有出現,帕璐瑪和亞蘭也沒再來煩他。
直到第二次周末到來之前,他接到了亞度尼斯的電話。
“已經一個星期了,我已經把報告差不多補全了,您什麽時候來開始試驗。”通訊器裏亞度尼斯的聲音特別着急。
着急也是應該的,畢竟阿瑟的評審還有三個禮拜就要開始了嘛。
“很高興聽到這個好消息,可是我最近真的有點忙,我接到了一個機密的軍工訂單,我不能離開阿瓦辛納的實驗室……”時勻把聲帶變得和伊摩爾一模一樣,惋惜的說。
“那我們怎麽辦,我們就在這等你浪費時間嗎?”亞度尼斯壓低聲音質問。
“嗯……實在不好意思,不過我也真的沒有辦法,要不,你們先進行試驗?”時勻口氣是為難抱歉,事實上他本人正面無表情的記錄一些電話號碼呢。“我這裏确實走不開,事實上我馬上連電話也打不了了,軍方保密控制的很嚴格。”
“……希望您能快點回來。”亞度尼斯最後說了這個,就挂了電話。
時勻放下筆,閉上眼睛,把精神力投向了在郊區實驗室的那只獵頭者身上。
通過它的視線,他發現亞度尼斯正在實驗室裏焦躁的踱着步子。
沒過多久,亞度尼斯就擡頭看向了眼前這只蟲子。
蟲族可怕的外形和殘忍的習性讓他做了很久的心裏建設才有勇氣遠遠的和對方對視。可是現在伊摩爾遲遲不來,他真的要用那個并沒有經過嚴謹實驗認證的小瓶子,來控制這只蟲族嗎?
時勻仿佛猜到了對方在想什麽,他動了動意念。
那只巨大的獵頭者,像是一只別扭的小貓,把前肢抱在了一起,歪着腦袋對亞度尼斯吱吱的叫着。
亞度尼斯研究蟲族也很久了,知道這種吱吱聲是蟲族幼崽對族群裏面強大的存在讨食物的叫聲。
亞度尼斯看了一眼櫃子上面的鮮肉,深吸了一口氣。
為了阿瑟。他可以連命都不要。自己那麽愛他,對方感覺到了嗎?還有誰能像他一樣,做到這一步呢。
時勻?那個水性楊花,沒有心的人能做到嗎?
亞度尼斯帶着獻祭般的快感和瘋狂,拿起肉,把手塞進了籠子裏。
遠在學校裏的時勻和極度緊張的亞度尼斯,最終都看到了一個結果。
那只獵頭者,輕輕的扯走了那塊食物,像是一只很乖的寵物。
亞度尼斯的心跳的快要越出胸口,但是此刻,他是因為興奮激動。
成功了,這瓶藥水是真的。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已經一個月都沒有吃肉吃油吃飯了,餓的面黃肌瘦,生無可戀_(:з」∠)_。但是!這兩天突然能聞到飯菜香了!我難道要好了嗎?兩個月孕反就過去了嗎?興奮,激動!我難道快可以全力碼字了嗎!開心!期待!
☆、056
亞度尼斯轉過身子, 先是在實驗室裏轉了兩圈, 然後像是下定了什麽決心一般, 拿起了電話。
這個時候,他的聲音變得很平靜了。
“喂?阿瑟, 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對, 是我自己發現的……”
時勻看到那一切, 滿意的斷開了和獵頭者的連接,悠閑的在轉椅上轉了一圈。
“什麽事讓你那麽高興?”洗完澡出來的達斐利看到勾着嘴角的時勻, 忍不住問。
“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實驗, 以後有機會我可以請你一起去看。”時勻說。
達斐利光為着時勻願意和他一起去參加什麽活動而高興, 至于是什麽實驗, 他才不管呢。
沒過多久,時勻就在網上查到了他想要看到的信息。
一場發布會。
說實話, 現在時間已經不夠了, 亞度尼斯沒有空分析出那瓶藥水裏面有什麽東西,包含了什麽信息素會讓蟲族聽話。
但是他總歸有一瓶實物在手裏, 而且還有看似可行的完整研究報告,這些東西加上可以引起全帝國轟動的發現,用來給阿瑟增加履歷是完全夠用了。
而之前時勻故意留下的破綻,比如告訴過對方只有他和亞度尼斯知道這個實驗, 他想保密這一點。對方肯定産生了只要先發表, 伊摩爾就沒有證據說是自己也參與的證據。
可惜,他完全被利益沖昏了頭腦,沒有想過, 如果出事,“伊摩爾”也可以把自己撇的幹幹淨淨呢。
時勻記住了發布會的時間,準備準時參加那場好戲。
他就是個小心眼的人,對方既然如此對他,那他也就原樣的回敬給對方。
亞度尼斯,向上天祈禱你也能換個活法吧。
很快就到了亞度尼斯發布新藥的那天,這是個周末。時勻還記得上次對達斐利的邀請,就買了兩張票,帶他一起去了。
說實話,時勻這是有點壞心眼的。不知道達斐利對血腥的程度接受的怎麽樣……
當然,去之前他還特意去看了一眼真伊摩爾,對方正忙着處理瑞度法帶回來的那批蟲族呢,不可能去看那場發布會。
話說在實驗室看見那只惹禍的火焰螞蟻,時勻難免想到了和瑞度法在船上那荒唐的一段。
之前總是感覺無處不在的瑞度法,這段時間一直沒有再見面的機會,不知道是不是對方有意為之,也算是給了兩個人一段冷靜的時間。
發布會是定在中央研究院旁邊的大禮堂,專門用來發布下屬研究員的研究成果的。而這次發布的藥品效果早已放出了風聲,來的媒體比以往還要多。
達斐利穿着正裝滿身不自在,和時勻坐在座位上以後,嘴裏一直嘀嘀咕咕的。
“沒想到你還有這種愛好。這裏都是老頭子來的啊。”
“我最近準備做蟲族相關的生意,這個東西對我很有用。”時勻手裏拿着一份入場的時候給他的簡略介紹,随手翻了翻。
達斐利毛躁的翻了翻那沒兩頁的紙。
“馴化蟲族?真的假的,我是覺得不可能,那些醜八怪根本沒腦子。”
“看着吧。”時勻好整以暇的靠在了椅背上。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所有的座位很快就坐滿了。
大禮堂的演講臺一反常态的把宣講臺放在了角落裏,中間空出了很大一塊空地,像是準備放一個龐然大物。
“看這個架勢,他們不會是想放一只真的蟲族在這吧?”達斐利坐直了一點身體。
“有可能哦。”時勻笑了笑。
沒過多久,主持人邁步走上了講臺,他用洪亮的聲音介紹了這個項目的發起人阿瑟的平生,還有他的助手兼伴侶亞度尼斯。
他用煽情的手法描繪了一下兩個人的愛情,好像顯得這兩個人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在工作上是好搭檔,在生活中是好伴侶。
“真惡心。”達斐利翻了個白眼。“我以為這是個産品發布會,而不是婚禮現場。”
“你說的對。”時勻難得覺得達斐利說了真理。
這樣的開場詞,時勻敢保證是亞度尼斯要求的,他現在恨不得全宇宙的人都知道阿瑟是他的。
空洞的煽情致辭結束之後,阿瑟終于被請上了臺。
看他的表情,臉色一點兒也算不上高興。
而跟在他後面的亞度尼斯,則趾高氣昂,神采奕奕。
阿瑟讀了一遍亞度尼斯補全的實驗報告,而在着漫長的時間裏,幾個工作人員推着一個大鐵籠子走到了講臺中央。
“天哪,那裏面是蟲族嗎?”聽報告聽的昏昏欲睡的達斐利精神了。
“應該是,如果光是讀報告,轟動效果可不怎麽樣呢。”時勻看了一眼自信的亞度尼斯,心裏泛起了複仇的快意。
阿瑟的報告念完了,在遲疑了幾秒鐘之後,他對所有人宣布,将由他的助手亞度尼斯為大家親身示範實驗成果。
通過遠程控制,時勻知道亞度尼斯已經給阿瑟演示過那瓶藥水的功效,并且已經給中央研究院的專家們示範過。否則他們不可能會讓亞度尼斯在公衆面前表演的。
亞度尼斯在試驗了那麽多次以後,面對那只蟲族膽子也大了起來,甚至還發明了幾種新花樣呢。
鐵籠子的布幔被扯下了,裏面是那只三米多高的獵頭者。
所有在場的觀衆都倒吸了一口冷氣,而本來離的很近的記者們,都忍不住退後了好幾步。
獵頭者看到那麽多人在現場,看起來也很躁動。
“下面由我來親身示範我們的實驗成果。”亞度尼斯站在籠子邊上,那種鎮定自如的風度,讓很多觀衆都啧啧稱奇。
他用那瓶藥水從頭到腳噴了一遍,确定自己的信息素一點兒也聞不出來了之後,他鑽進了那個籠子。
這個籠子設計的間隙很巧妙,可以攔住三米高的獵頭者,但是卻可以讓一個人類側身而過。
看到身形纖細的亞度尼斯空手進去,場內響起了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記者的閃光燈更是拼命的在他身上亮起。
達斐利也忍不住驚呼了一聲。
“他膽子可真大!”
那只巨大的獵頭者看着突然進入他領地的人類,之前躁動的行為反而平靜下來了,它慢慢的蹲伏下身子,像是給亞度尼斯讓出一點空間好和平相處。
“看到了嗎?這就是我們的研究成果。往日裏看起來殘忍冷血的蟲族,也會像家養小貓一樣聽話乖順。這是人類科技的一大進步,他昭示着宇宙又一個物種臣服于我們腳下,在不久的将來,我們可以讓這些往日的冷血殺手為我們工作!為我們戰鬥!人類是宇宙的主宰!任何生物終将匍匐在我們的腳下!”亞度尼斯在籠子裏自信的踱步,并且宣講着激動人心的話語。
看場內觀衆的表情,他的演講很成功。
亞度尼斯站在臺上,看向那些一張張崇拜的面孔,極度的自豪和驕傲感充滿了他的胸腔。
他成功了。
夢寐以求的成功。這是掀起人類歷史的新篇章。他和阿瑟的名字,會被載入史冊!
撲哧!
很可惜,這樣的滿足并沒有持續太久。
充滿了幸福感的胸腔被戳破了,那些自豪和驕傲,随着鮮血蜂擁留出。
他像是一個洩了氣的皮球,滿腔的激動和熱血一下子消失不見了。
除了劇烈的疼痛,還有從頭到腳的冰冷。
他回頭看向攻擊他的東西。
那只獵頭者伸出一只前肢,毫不猶豫的穿透了他的肺部,那可怖的三角形頭部,像是一個天真無邪的寵物歪頭看着他。
亞度尼斯就像是它的玩具。
看着那冷冰冰、無機質的眼神。
之前對蟲族的恐懼,如同流水般回來了。
他瞳孔緊縮,盯着眼前這個龐然大物。
外界的聲音他一點也聽不見了,他不知道場內現在一片混亂,大部分人都在逃竄,而阿瑟站在他不遠處喊他的名字,卻根本不敢靠近。
“別動,別激怒他,我們馬上發射麻醉槍!”
早已安排好的應急人員從幕布後面沖了出來,他們端着麻醉槍,瞄準着籠子裏的獵頭者。
可是亞度尼斯就在他的手心裏,他們再快,會能有它快嗎?
嘩啦一聲。
血雨灑向了整個場地。
沒來得及跑掉的觀衆臉上淋到了那濕漉漉、還帶着溫熱的液體,尖叫聲更響了。
而那些離的最近的媒體攝像機,鏡頭上都糊了血紅的一片。
不知道有多少觀衆看到了這一幕呢,應該在亞度尼斯被抓住的時候就切掉了畫面吧……
獵頭者甚至開始吃亞度尼斯的殘骸了,阿瑟已經在對方被撕碎的時候就暈倒了。
“天哪……時……時勻。我們也走吧。”達斐利看到這可怕的場面,伸手去握時勻的手,他以為對方會需要他的安慰。
沒想到時勻的手還是牢牢的揣在口袋裏,他漆黑的眼睛死死的盯着場上的那些碎肉,他緊緊抿在一起,顯得薄而淡的嘴唇,仿佛還有一點弧度。
達斐利忍不住打了個寒顫,他站起身,擋在了時勻面前。
“我們走吧。”
作者有話要說: 我得瑟太早了,那天和你們炫耀完,昨晚就吐了,來的比以往更兇猛,完全沒法忍,一站起來就要吐,睡前把膽汁都吐出來了_(:з」∠)_天哪,我想哭
☆、057
眼前的畫面被達斐利擋住, 時勻終于回到了現實, 他看了一眼達斐利, 低垂下了眼眸,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麽。
這樣的時勻讓達斐利感到毛骨悚然, 幸好過了一會兒之後, 對方就擡起了頭。表情變回了原來的玩世不恭。
“真可惜, 我還以為這個實驗是真的。”
達斐利沒有接話,不知道為什麽, 他突然有了一種感覺, 仿佛時勻他早就知道這樣的結果似得。
這樣的想法讓他感到深深的畏懼, 他突然覺得自己可能永遠也沒法了解時勻的心靈了。
兩個人就這樣回了學校, 而這一場可怕的事故也以極快的速度傳遍了整個首都星。然後是整個光耀帝國,甚至帝國以外的領域……
血腥畫面雖然已經被直播切掉了, 但是場上還有很多攝像頭, 很多媒體。
而這些媒體之中,有一些是為了只要能吸引眼球, 就不在乎什麽職業道德的家夥。所以後面那些可怕的畫面,還是通過各種各樣的渠道,展示在衆人的面前。
時勻對這一切感到滿意。
他從來不是什麽大方的人,亞度尼斯想讓他去喂蟲子, 他就讓對方自己嘗嘗這滋味。
阿瑟為了那一點點前途, 對亞度尼斯妥協,占用他的學術成果。那麽自己就把這些拿回來,讓他變得一無所有, 從今以後在學士圈裏變成一個笑話。
啊,自己可真是小心眼。
時勻這樣想着,卻又忍不住笑了。
幸好這個時候達斐利已經去洗澡整理情緒了,否則看到時勻這個笑容,估計又要吓夠嗆。
今天是個好日子,值得喝一杯。
這樣打算的時勻剛走出門口,他的通訊器就響了。
瑞度法……
這個時候找他有什麽事?真掃興。
時勻這樣想着,還是接通了。
“你今天去了那個發布會?”瑞度法開門見山的問。
“怎麽我在哪你都知道,你是不是在偷偷跟蹤我?”時勻故意這麽說。
“……”通訊器那邊傳來了一點不小的呼吸聲,顯然瑞度法在平複自己的情緒。
“今天的事情鬧的那麽大,你覺得我會不知道嗎?在場上的所有人都被調查過,包括格格不入,坐在那看好戲的你。”
“哦,我天生就是心理素質好,沒有辦法。”時勻說。
“如果你不是之前向我告發過亞度尼斯他們偷拿了報告,我會誇你一句的。”瑞度法說。
“你誇我也沒什麽用啊。”時勻一邊和瑞度法拌嘴,一邊朝着校外走去。
他想找個地方喝一杯,上次的那種酒雖然名不符實,不過也勉強可以一用吧。
“……你不覺得你需要給我一點解釋嗎。你和亞度尼斯有矛盾,而且我們的實驗發現你和蟲族有那麽一點關系,然而亞度尼斯死在蟲族的手上,還有那天你……那個什麽精神力。你的秘密太多了!”瑞度法壓低了聲音說。
“是啊,你也說了,這都是我的秘密。帝國沒有哪條法律規定一個人必須把所有的秘密對你坦誠吧。”時勻說完這句,想想覺得和瑞度法鬧得太僵也不好,又改了口氣。“好吧,誰讓我們關系不一般呢,如果你真的很想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