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17)

道,我們找個時間,我給你解答。”

“這兩天就是周末。”瑞度法說。

“嗯……”別看時勻在通訊器裏對瑞度法這麽游刃有餘,事實上想到要和那個家夥面對面,他還是有點尴尬的。那一晚酣暢淋漓,深入骨髓的快感印記,牢牢的印在了他的心裏。

還有那個家夥短暫的,掌控他所有精神的那個标記。

那種身心都身不由己的感覺,他有點害怕。

“明天上午,來實驗室。”瑞度法先說了。

“好吧。”時勻知道,這也避不過去。

到了酒吧,時勻的心情就沒有一開始那麽好了。

哎,他和瑞度法之間的問題,在逃避了一個星期,總要開始解決了。

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酒,時勻仰頭喝下。

“同學,“龍息”不是這麽喝的。”

一個聲音在時勻耳邊響起。

他轉頭去看,發現是個瘦小的男性Beta。

他穿着這裏的員工制服,好像是服務員吧。

“啊?喝酒當然是為了自己高興。不論什麽方法,高興就好。”時勻說着,又拿起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一飲而盡。

“可……可是這酒的好,一定要含一口,然後慢慢品嘗才能感受到它的所有。”Beta較真的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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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我覺得這酒并沒有那麽好啊。”時勻心裏正為瑞度法的事情煩悶呢,現在有了個給他解悶的人,他當即調侃起對方來了。

篤篤……

吧臺被一個人敲了兩下,兩個人都向裏面看去。

這是這裏的酒保,他對時勻露出了一個歉意的微笑,然後板着臉對着那個Beta。

“洛桑,把酒給那邊的客人端過去。”

洛桑垂頭喪氣的端着盤子走了。

“別介意,他是新來的,不懂規矩。”酒保對時勻抱歉的說。

“沒關系,他是學生嗎?”時勻看到他稚嫩的背影,覺得這個家夥很年輕。

這個酒吧開在學校附近,有學生來打工是很正常的。

“嗯……不是,他就是找工作到這兒塊來的。好像是鄉下星球來的。”酒保一邊說,一邊擦着杯子。“他想應聘的是我這個崗位。但是……你知道的,這不是什麽人都能幹的活。”

說道這個,酒保有點自豪的擡了擡下巴。

時勻笑了笑,點了一杯很貴的調酒。

酒保道了謝,給時勻配好了。

這個時候洛桑已經回來了,他看見時勻在喝酒保調的酒,有些悶悶不樂的低下了頭。

時勻當時也沒想別的,他只以為這個人只是個比較內向耿直的家夥罷了。

結果後來發生的事讓他萬萬沒有想到,他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時勻喝完酒,準備離開的時候,一個人“意外”的和他偶遇了。

“你不是說不喜歡喝酒麽?怎麽一個人來了?”亞蘭抱着雙手,趾高氣昂的看着時勻。

……這家夥真是陰魂不散啊。

“偶爾也有點值得慶祝的事。不過我這就要回去了,亞蘭殿下一個人喝酒嗎?”時勻說。

“當然不是,還有幾個好朋友,還有你的熟人,你不等等看嘛。說不定時非也會來的。”亞蘭說。

……

“不了。”時勻有時非的聯系方式,想要拉近兩個人的關系,自然有很多機會。

“你真的挺奇怪呢,明明是個聰明人。卻對待一些人那麽不禮貌。帕璐瑪很欣賞你,你不該那麽不給他面子的。他那個人并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麽大度。”

“謝謝你的提醒。”時勻沒想到亞蘭會提醒他這個。“但是我有個好友和他有矛盾,所以我對他的印象不太好。既然你今天說到這個了,不如幫我和對方說說原因,如果我們兩個不再碰面,那自然也不會有什麽矛盾了。”

“哪個朋友?”

亞蘭好奇的問。

“裏夫蘭家的。”

這個沒什麽好隐瞞的,随便查查就能知道他和彭特關系不錯。

“哦……”亞蘭拖長了聲調。“我記得昂吉爾,他是個無趣的人。”

“我覺得他不錯,所以……”時勻沒有說下去,他覺得對方應該明白他的意思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

“好吧,我也不勉強你和帕璐瑪修複關系。那麽我呢?你為什麽對待我也那麽冷淡?”亞蘭挑着眉說。“我不記得我有得罪過裏夫蘭和你吧。”

“……您想多了,我對誰都這樣。”時勻無奈道。“你看我也不經常和達斐利在一起。我喜歡獨自行動。”

“未必吧,我覺得你和我叔叔在一起的時候,關系看起來比一般人親密多了。”亞蘭說到這個,時勻就想走,可亞蘭把酒吧的門擋的嚴嚴實實,他又不能直接把對方推開。

“雖然他在舞會上對你大動肝火。可一般人也沒可能讓他那樣,那個時候你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吧?”亞蘭探究的看着時勻。“你說他和你有交易,但是那天在課堂上,他和你做的一切,我覺得不僅僅是交易關系。”

“那你覺得我們是什麽關系,他是親王殿下,我只是個沒背景的Alpha學生。”時勻反問他。

“我是猜了很久,但是猜不出來,才來直接問你的。”亞蘭歪着頭看他。“如果你是個Omega或者Beta,我都能猜測他是不是看上你了。”

時勻猛烈的咳嗽了起來。

“你想多了。”

“是啊。只有你能讓我多想,在那個人死之後,我從沒有見過叔叔這麽精神振奮過。你是特別的。”亞蘭說。

“聽了你的話,我真是感覺受寵若驚。沒想到我能對瑞度法親王那麽重要。”時勻說。

“我是認真的。不過我覺得如果你只是為了以後的前途的話,不如考慮跟着我。”亞蘭說。“叔叔那裏人才輩出,你雖然也很傑出,但在那裏出不了頭。”

沒想到亞蘭并不是整天只知道吃喝玩樂的親王,他也在為自己的未來謀劃了麽。時勻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我會認真考慮的,謝謝您的厚愛。”

亞蘭笑了笑,讓開了門口一點位置。

作者有話要說: 這幾天太難過了,小天使們的評論可能沒法及時回複了,真是不好意思。?_?

☆、058

時勻點頭正準備離開, 發現亞蘭等的同伴們來了。其中就有帕璐瑪。

時勻心裏煩悶, 但也不得不硬着頭皮等了一會兒, 打了個招呼。

“好了,你先回去吧。”還是亞蘭幫他解了圍。

時勻松了口氣, 正準備離開, 卻聽到裏面傳來了一身怒喝。

“帕璐瑪, 你去死吧!”

所有人都震驚的往酒吧裏看,發現竟然是那個叫洛桑的服務員, 從衣服裏面掏出了一把槍。

時勻眼尖, 立刻認出來這是一種穿透力很強的槍。這種槍的性質是, 無論中間擋着幾個人, 都可以輕而易舉的把他們穿孔,打在槍手的目标身上。

而亞蘭在最裏面。是槍口發射的必經之路。

時勻沒有想太多, 他只知道如果皇帝陛下的弟弟在這個地方出事, 他們所有人都逃不了幹系。

他離亞蘭最近,他就把他撲倒了。

槍聲響了。

酒吧裏響起了尖叫。

在混亂之中, 時勻冷靜的擡頭,發現帕璐瑪見勢不妙。已經就地一滾,不知道躲到哪裏去了。他們的手下也掏出了槍,向酒吧裏面還擊。

洛桑卻像是個不知道痛的機器人, 他身中了幾槍, 但是還是不依不饒的扣動扳機。他之前荏弱的眉眼裏全是刻骨的恨意。

這樣的狀态下,那些保镖們哪裏敢和他硬碰硬。都躲在了掩體後面。

時勻眼看這樣和亞蘭趴在戰場中間的地上也不安全,幹脆一把把亞蘭往外面一扔, 自己朝着洛桑沖了過去。

洛桑本來的目标顯然不是他,并沒有朝着時勻開槍,但是眼看時勻越來越近,動作迅猛的馬上會阻止他的複仇。他無可選擇的調轉了槍口。

這下之前被火力壓制的保镖們全露頭了,他們朝着洛桑開槍。也不管會不會傷到時勻。

時勻的衣服下面早已變成了蟲族的外殼,他知道自己中了幾槍,但是并沒有留下傷口。一般的小口徑槍械是打不穿蟲族外殼的。

他順利的沖到了洛桑的面前,把他的槍一腳踢飛。

到了這個時候,身中數槍的洛桑再也支持不住倒了。

時勻看了他依然還怒睜的雙眼,不知道如何有點觸動,他點了點對方的腦袋,站起了身。

“結束了。”

這個時候,全部躲藏起來,看起來空無一人的酒吧漸漸露出了一些人。

而驚魂未定的亞蘭從外面急匆匆的沖了進來,狠狠打了保镖一巴掌。

“誰讓你們亂開槍的,廢物!”

“你沒事吧?”亞蘭走到時勻邊上問。

“沒事,沒有打中我。”

酒吧的光線并不明亮,加上時勻穿的深色衣服,掩蓋了他身上衣服的破損。

“這個人是誰?”亞蘭視線轉移到地上,惡狠狠的問。

“對……對不起。”酒保從櫃臺後面戰戰兢兢的伸頭。“我們以為他只是個打工的。”

他希望亞蘭能看在經常惠顧的份上,別追究太深,可他不知道亞蘭的身份。否則現在就該昏厥了。

“亞蘭殿下,很抱歉,這個家夥可能是沖我來的。”帕璐瑪從門口姍姍來遲走了進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人,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似乎想起了什麽。

“請允許我帶他回去調查,給你一個滿意的答複。”

“真高興我能站在這兒聽你的解釋。”亞蘭的臉變得極為嚴肅,一點也沒有了平時輕佻頑劣的影子,冷漠的樣子和瑞度法有點像了。

“對不起……”帕璐瑪惶恐的低下了頭。

“在以安全著稱的首都星,都能碰到欲置你于死地的人,你的仇人是不是太多了?我想,為了我和你的安全,你以後可別來參加我的聚會了。”亞蘭說。

帕璐瑪忍不住擡頭看亞蘭。發現對方是說真的。

他花費了那麽多精力和時間以及財力亞蘭聯系感情,結果對方竟然毫不留情的把他踹開了?

勒布尼本來就和瑞度法親王鬧僵了,現在亞蘭這裏也出了問題,這可是不妙的情況。

“殿下,這只是個意外,能不能……”帕璐瑪希望亞蘭只是在和他開玩笑。

“我可再也不想出意外了。”亞蘭轉身面對他。“不僅僅是因為這件事。太多人和我說過你的家族,都不是什麽動聽的話,我想你應該明白?處理好那些事,我們說不定還能合作。”

帕璐瑪心下一冷。他知道最近他的父親有點過分,沒想到已經傳到亞蘭耳朵裏了。說不定皇帝陛下那裏也知道了。

“好……好的。”帕璐瑪不敢再問,他把視線看向地面上已經快沒有呼吸的洛桑,對手下吩咐把他帶走。

時勻看着帕璐瑪離去的背影,心裏不知道是什麽滋味。

亞蘭這邊,因為經過一場惡戰,一些遲遲趕到的手下,誠惶誠恐的扶着他離開。

“以後我的聚會不會看見帕璐瑪了,你會來嗎?”

亞蘭轉過頭問時勻。

……

“不會。”時勻回道。

亞蘭點點頭,沒再說什麽。任由手下把他扶走了。

接下來這個酒吧會被徹底調查一番,時勻不想參合,在亞蘭離開之後也走了。

雖然他對和勒布尼為敵的一切都很感興趣,但是剛才那個家夥實在太魯莽了。估計很難活下去。

即使現在勒布尼和瑞度法的關系不好,也和亞蘭鬧僵了,但帕璐瑪的父親畢竟是實權在握的軍務大臣。想要徹底扳倒他們,不是随便什麽人說幾句壞話就可以的。時勻要收集一切對他們不利的證據和勢力。

所以他剛才在那個家夥瀕死的時候,掃描了他的大腦。

洛桑生平的一切轉瞬之間就被他所知。

時勻覺得有點意思,于是他在槍手身上放了一顆寄生卵。

等到那個家夥的屍體被丢棄,他可以去看看。

在這之前,他得去實驗室。他和瑞度法還有個約會。

第二天一早,時勻就去了實驗室,這次達斐利也想跟着,并且表示了昨晚時勻趁他洗澡一個人外出的不滿。

時勻只告誡達斐利他的作業還沒有寫完,晚上他會來檢查。

三言兩語就把他擺平了。

時勻直接用了伊摩爾的ID卡進入了實驗樓,在那座最機密的實驗室門口看到了等待他的瑞度法。

“讓親王殿下親自來迎接我,真是不太好意思啊。”時勻說。

瑞度法看着眼前這個和從前随意态度一般無二的家夥,心想對方的心理素質還真是不一般。

那天兩個人之間發生的任何一件事都足以稱得上的驚心動魄,但現在看來,好像只在他一個人的心裏留下了痕跡。

“其實你的授權已經做好了,你可以過來試試開門。”瑞度法說。

時勻走過去,刷了一下自己的虹膜,發現确實通過了。

“挺好。”

他點了點頭,先一步跨進了實驗室。

很意外,總是顯得忙忙碌碌的實驗室今天人很少,大部分實驗人員都不見了。只有伊摩爾在這。

“我想那是一件機密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好。”瑞度法在時勻身後走進來,說道。

“是啊。”時勻掃了一眼空蕩蕩的實驗室。

“我聽瑞度法親王說了你的困擾,你應該早點告訴我你的症狀的,這樣說不定我能幫你解決問題。”伊摩爾在下面仰着頭說。

“……”

時勻轉過頭,小聲問瑞度法。

“你和他說了多少?”

瑞度法掩飾的咳嗽了一下。

“……我只說了你極富攻擊力的現象。還有可以和我建立精神連接這件事。”

“哦。”

時勻點了點頭。

他真的不想有第三方知道他和瑞度法上床了……

這件事就應該埋葬在當事人的心裏,然後永遠不要再拿出來了。

從樓梯下去,時勻摸了摸他上次坐過的椅子。

“今天你們是要聽我解釋呢?還是直接做實驗。”

伊摩爾看向瑞度法,顯然是等他開口。

“你先說吧……”瑞度法坐在了一張研究員坐的滑輪椅上。

伊摩爾顯然有點不甘心,但是這裏不是他能做主的,于是也坐了下來。

時勻笑了笑,立刻把早已準備好的理由說了出來。

“精神力,是我無意中發現的天賦。當你會使用之後,就能看見空間之中有很多人逸散的精神力。這點我相信親王殿下應該已經看過了。而其中精神力強的人,他們的精神力就可以像是實質一樣,互相接觸。接觸的深入之後,強大的一方會看見對方心裏一些記憶或者重要的事情。”

“對于精神力很弱的對象,甚至可以用你強大的精神力覆蓋占據它的腦子,随意翻看他的記憶。不過這很危險,有可能會導致你自己的精神力回不了原本的身體。”

“但是任何事物都有正反兩面,精神力那麽好用,自然也有缺陷。比如當你使用過度以後,自控能力就下降了。具體的表現每個人都不一樣……總之我也沒見過其他精神力透支的對象,我只知道我的精神力枯竭後表現的是暴力。”

“你看過誰的記憶嗎?”瑞度法突然問。“死者……行不行?”

☆、059

瑞度法的這個問題一下子打斷了時勻的思維, 他頓了一下, 說了謊。

“不行, 死者的精神已經随着大腦死亡消失了。”時勻沒有說真話,人剛死的時候還是能窺探對方的記憶的。

瑞度法的眼睛明顯看向了“時勻”的屍體保存的地方。但他問的是眼前這個時勻。

“蟲族也有精神力, 是嗎?”

“……是。不過它們智商很低, 就算精神接觸也沒什麽用處, 只能下達一些簡單的指令,當然即便這樣, 它們也不一定會聽。”時勻說。

他不怕瑞度法去試, 蟲族确實有精神力, 但是對它們更有掌控性的是蟲王, 他這樣說,作為一個人類可知的角度, 完全沒有錯。

瑞度法和伊摩爾聽到這裏, 都陷入了沉思。

時勻心裏也有點緊張。他不能說實話,也不能亂編一通。

瑞度法和伊摩爾都是聰明人, 他們會聯想到什麽呢?

過了沒多久,瑞度法就說話了。時勻緊緊的盯着他,眼底閃着精光。

“我想,就像和人類一樣, 蟲族個體的精神力大小也是不一樣的。作為蟲族的王, 它們的精神力是不是最強大的呢?加上它們明顯比一般蟲族高出一截的智商,也許和它們精神接觸會有不一樣的結果。”

“我也這樣想。那一位應該是個精神力很高的人,當時蟲王的精神力應該和他有接觸, 所以讓其他蟲族把他帶走了。”伊摩爾在一邊說。他顧忌了時勻的情緒,沒有提那個一樣的名字。

“我們又繞進了死胡同。那天的當事人都已經死去,我們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麽。”伊摩爾說。

“我希望你把你知道的都已經告訴我了,這件事對我很重要,你也看見過我的記憶,應該明白如果影響了我尋找他的過去,我會如何吧……”瑞度法意味深長的看向時勻。

“當然,我也希望你能幫我保守這個秘密,我自由的日子還沒有過夠呢,沒興趣給軍方解釋這些。”時勻不自在的笑了一下。

“我們的實驗進度可以加快了,那些普通的蟲族不需要再拿過來一只一只的實驗,我會安排手下去尋找未開發的蟲星。我們需要找到一只蟲王。”瑞度法說。

上次昂吉爾就提過,因為能源需求。目前光耀帝國找尋蟲礦的進度已經變得很慢了。想要找到一顆未開發的蟲星,應該不是短暫時間內能夠做到的事。

時勻暗地裏松了口氣。

“活捉一只蟲王不是馬上能做到的事,我是不是能離開了?”

“還不行。你得教會我使用精神力。”瑞度法搖了搖頭,又補了一句。

“你不必太小氣了,教會了我,以後把這件事公開的時候,你不會暴露在人前,這不就是你希望的嗎。”

……

“好吧,其實您對使用精神力已經很娴熟了。您上次演示給我們看的那種超乎常人的那種黑暗訓練,就是精神力的功勞。”時勻說。“您在這方面的精準應用其實比我更強。”

“那麽精神力外放呢?像我上次看到的那個奇妙的世界,該怎麽做?”瑞度法看着時勻的眼睛。

他最近時常在想,如果他會使用精神力,并且比這個家夥更強的話,一定要挖開他的大腦好好看看。為什麽他有那麽多的秘密和古怪的想法。

“我那天也說了,完全放松自己。”時勻回憶了片刻。“我記得你第二次沒有成功。可能是你平時想的東西太多,防衛心太重,把自己封閉起來了。打破這個禁锢是很難的。”

“你的防衛心也不輕。”瑞度法說。

“……”

時勻當然防衛心也很重,但是那次和蟲王的交流是在生死攸關的時候,人的潛能總是會被激發的。瑞度法不也在那種情況下被激發了。

而兩個人的不同結果只是因為瑞度法精蟲上腦,只想着标記他。而他則完全接受了蟲王的思想,并且抓住機會,反客為主,吸收了對方所有的記憶。

有了一次成功的經驗,之後的事情就更簡單了,何況使用的是僞裝者這種蟲王的身體,在精神力這方面有先天便利。

“我天賦比你高,這種事你強求不來。”

時勻哼哼了一句。

“再試幾次。我會把你們的變化記錄下來,這樣可以幫助你們掌握精神力的訣竅,這對你們兩個都有好處。”伊摩爾在一旁說。

時勻曾經就想做這個實驗,但是他原本設想的是用一些非常可靠的人幫他,沒想到現在變成了這樣。

不過從另一方面想,瑞度法可能是最好的對手,而伊摩爾是這方面最好的研究員。這樣的結果也不是最差。

時勻坐在了為他和瑞度法準備的座位上,他們兩相對而坐,頭上都有一大塊複雜精密的儀器。

時勻不想和那雙藍色的眼睛對視。把眼睛閉上了。

等到伊摩爾在旁邊說準備好了,他立刻就把精神力外放了出去。

這一次瑞度法顯然是沒有進入這個空間的,他的精神觸須懶懶的圍繞在他身側,一點兒也沒有被激活的跡象。

時勻輕輕觸碰了一下。

一些畫面和記憶,流入了他的腦海。

布滿印記的白皙的身軀,帶着淫靡的液體和喘息聲……

時勻集中的精神力一下子潰散了,他猛地掉回了現實世界。惡狠狠的看着對面那個男人。

誰能想得到瑞度法這樣冷若冰霜一本正經的樣子下面,在想那些淫穢不堪的畫面!

看見自己,就沒有別的什麽事好聯想了嗎?

瑞度法看見時勻快要噴出火來的眼神,也猜到剛才對方可能看見了什麽。

他雕塑般的面孔難得出現了一絲裂痕。他交疊雙腿,眼神看向了地面。

“我還沒有準備好。那件事是我最近印象比較深的記憶,何況你就在我面前。”

“大腦放空!”時勻咬牙切齒的說。

“我剛才已經記錄到一些數據了,很有趣的發現,不過下一次能不能維持時間再長一些?我可以更好的觀察。”伊摩爾突然在旁邊插嘴。

再次進入精神力的世界,時勻發現瑞度法确實在努力了。那些懶洋洋的精神觸須開始在擺動了,不過這還不夠。

雖然有些嫌棄,但是時勻想到伊摩爾的話,為了留下更多的實驗數據,好讓他可以早點離開,他牢牢的握住了其中一條精神觸須。

一些畫面闖入了時勻的腦海,這一次總算不是他和瑞度法的糟心事了。

是一座宮殿。

華麗的宮殿中央,高高的王座上,一個瘦弱的身影疲憊的支撐着腦袋,他的頭發本該像瑞度法一樣銀亮富有光澤,但因為某種不為人知的原因,那些發絲尾部都已經變得枯萎蒼白,像是已經油盡燈枯。不過在一般人看來,即便是這樣的頭發,也是最尊貴的。因為在它的上面,端端正正放着代表帝國最高權力的皇冠。

鑲嵌有大顆華麗的寶石,看起來異常沉重的皇冠。

他的手其實是細膩光滑的,顯然年紀和頭發不相符。低垂的面孔讓他的表情被手臂的陰影擋住了。不知道為什麽,所看見的一切只讓時勻覺得他是個可憐人。

“膽敢傷害亞蘭的人都不能放過……”

纖弱的聲音在廣袤的宮殿裏回響。時勻還想再看下去,卻發現眼前的畫面消失了。

是瑞度法主動斷開了連接。

他看向瑞度法,對方疲憊的擺了擺手。

“有些事情,你不能看見。”

瑞度法揉了揉眉心。

“也許我們不能這樣嘗試,我的記憶裏有很多帝國機密,你作為一個還沒有參軍的學生,不能知道那麽多。”

時勻巴不得趕緊走呢。

“那挺好,我現在可以走了嗎?”

瑞度法深深的看了一眼。

“聽說昨天是你救了亞蘭對嗎?”

“嗯。”時勻知道剛才看到的畫面應該就是光耀帝國的皇帝陛下白德曼了。

他從沒有想過,自己會以這樣的形式看到帝國首腦。

白德曼雖然在位很多年了,但是他就像是個地縛靈一樣只飄蕩在皇宮裏。很少有人見過他的樣貌。

昨晚亞蘭的事應該很快傳入了他哥哥,也就是皇帝陛下的耳中。他緊急召集瑞度法去了皇宮,然後交代了一些事。

可惜瑞度法已經把精神連接斷開了,否則他還會知道對方交代了什麽事。

“你應該深刻的理解,皇帝陛下對亞蘭殿下是非常在意的。我希望你不要和那些任何與亞蘭殿下負面影響相關的事情有關。你能理解我的忠告嗎?”瑞度法問。

“當然,我本來也不想和您有任何相關的。我就是個粗魯的人,和你們這些尊貴的大人物在一起總是提心吊膽的。”時勻挑了挑眉。

瑞度法輕不可聞的嘆了口氣,他轉頭看向伊摩爾。

“剛才的連接夠長了,你記錄到有用的數據了嗎?”

“差不多。”伊摩爾用筆頭點了點記錄板。“不過樣本是永遠不嫌少的,我希望你們能多試幾次。”

“先就這樣,你盡快把設備做出來,我會來親自試驗激發效果。”瑞度法說。

“我是不是可以走了?”時勻問。

瑞度法擺了擺手。

時勻立刻起身走了,心想昨天晚上的事肯定讓瑞度法很不愉快了。

不過,這又關他什麽事呢?

整理了一下袖口,時勻大步離開了實驗室。

作者有話要說: 這周六就考試啦!忐忑,不知道在嘔吐的情況下複習效果怎麽樣(/ω\)

☆、060

回到寝室後, 時勻檢查了達斐利的作業, 幫他改正了錯誤。然後也一直沒出門。他在網上搜尋了一些資料。加上窺探到的記憶。徹底了解了昨晚那件事的前因後果。

洛桑是個農業星球主人的兒子。他們主營業務是釀酒和種植釀酒原料。

原本他們會過上一輩子安寧富足的生活。很可惜, 不知道是幸運還是不幸,他們的星球培育成功了一種新的釀酒原料, 也就是“龍息”的原料。

這種原材料以前是掌握在幾個大酒商手裏, 如今他們也有了, 可以說暴富的日子指日可待。

很可惜,沒過多久勒布尼家就盯上了這塊肥肉。這個時候洛桑他們的家族還很弱小。趁着他們還沒有利用那個材料帶來的財富壯大自己。勒布尼就以不正當的手段占有了他們的星球和公司。從此洛桑和他父親, 也就是那個農業公司的主人下落不明。

而從洛桑的記憶來看, 他們破産之後, 他父親剛搬家到一顆窮星上的時候就病重死了。他恨勒布尼家入骨, 就發誓要報仇。

這其實一點也不出奇,時勻還在為勒布尼家族做事的時候, 就看見過好幾起比這還悲慘的故事。

一般來說, 這樣沒有錢,沒有人脈的家夥是翻不起什麽風浪的, 早早就會被勒布尼按死在萌芽之中。

要不勒布尼也不會挑上他們欺負。

洛桑是個棋子,真正操縱昨晚那件刺殺的另有其人。

那個人幫洛桑僞造了身份進入首都星,然後幫他找到了帕璐瑪的動向,安排他出現在那。

仔細回想了洛桑的記憶。時勻發現那個人最可疑。

那是一個自稱走私商人的家夥, 名字自我介紹是拉姆。

能在首都星幹走私而且僞造身份這一行的, 一定認識卡奇,而他和卡奇很熟,這個叫拉姆的家夥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當然也不排除這個人确實有這種能耐, 不過目前看來他最可疑,應該從他入手。

不過這個周末差不多已經過去了,時勻想要去幹點私活,就必須等到下周了。

正式開始上課之後,亞蘭也出現了,不過這次他的身後牢牢的跟着兩個黑衣保镖,想必在暗處更多。

而且瞎子也看得出亞蘭現在走的任何路線都是經過嚴格規劃,缜密偵查。

他肯定在為這件事惱火,那兩個保镖看起來不讓他去任何人多的地方。更不允許他去做任何大腦一拍就決定的冒失舉動。

比如他想來找時勻聊聊天就完全做不到。

不知道這些保護人是皇帝陛下還是瑞度法找來的,反正時勻對這個決定很滿意。

這樣一來時勻的學習生活再也沒人打擾,時勻不免覺得這樣的生活實在太幸福了。

愉快的生活都是短暫的,他明白并且珍惜這一點。

一周很快過去了,時勻迎來了周末,同時也感應到植入了寄生卵的洛桑,從戒備森嚴的軍事監獄轉移到了首都星郊外的一座冷庫裏。

時勻猜那裏也是一處政府機構,專門用來存放這些重要的屍體。

那天洛桑的傷勢太重了,就算帕璐瑪為了問出主謀不遺餘力地救治他,可是那樣的傷任誰都無力回天。

聽了那天瑞度法的警告,時勻才不會接近那個敏感的地方引起懷疑呢。洛桑的刺殺波及了亞蘭,那麽就算是一具屍體也是被高度監控的。

不過時勻不去,卻可以讓對方出來。

相對于活着的犯人的監管程度,屍體的可就低多了。寄生卵在洛桑的屍體待入庫封存的時候就在時勻的操控下孵化了。它帶着儲存洛桑記憶部分的腦子和兩顆眼球躲在了推車下面,并在拖車統一清洗的時候,鑽入下水道離開了。

在時勻走到距離那座冷庫幾公裏外的河邊時,兩個拳頭大小的圓滾滾的寄生蜱正好就濕漉漉的從河裏鑽出來了。

時勻就像是在河邊撿塊石子一樣把它塞進了自己的背包裏。

回到了城市之中,時勻沒有回學校,而是去了奇弟羅街。

對于卡齊來說,今天不是個好日子。事實上他這個星期一直都不順心。因為那次刺殺事件之後,首都星對非法入境和僞造身份查的很嚴。像他這樣的行業翹楚,已經被約談了不下十次。而且從那天開始,到将來的很長一段時間,會有一大幫喬裝打扮的憲兵隊死死的盯着他。他幾乎沒法做生意了。店裏也顯得空蕩蕩的。

他雙眼無神的盯着天花板的一處污漬,抽着煙,一副百無聊賴的神情。

因此當店門被推開的時候,他簡直是喜出望外地看向那個方向,期盼這個星期的第一筆生意。但是當他看清楚來人的長相之後,頓時一股煙嗆在了肺部,猛烈地咳嗽起來。

那個家夥不過幾個月沒有見。派頭好像顯得更大了,整個人都帶着一股自信,像是在發光,看起來他最近過得不錯。

時勻沒有直接走到吧臺,而是在一個卡座那坐了下來,翻看桌上污跡斑斑的菜單。

卡奇制止了服務員上前,他自己從吧臺後面端了一杯水,走到了時勻的座位前。

“吶,水。”

并不透亮的玻璃杯重重的放在了時勻面前,讓他擡起頭來。

“謝謝。”

“最近店裏被突擊檢查衛生,在沒有通過之前,沒有什麽可點的。”卡奇意有所指的說。

時勻沒有直接去吧臺,說明他發現了那些監控自己的人,因此很注意不表露兩個人認識的事情,而卡奇如此聰明,當然也不會露餡。不過他也再次提醒了對方最近形勢緊張,沒什麽重要的事就走吧。

“是這樣嗎?我聽說有個叫拉姆的人和開了一家和你們類似的店,是因為他的原因嗎?”時勻問。

卡奇仔細回想了一下,發現他确實不認識這個人。

“拉姆?沒聽說過。”

“他自稱店面就開在奇弟羅街,我以為你們會認識。”時勻點了點桌面。“也是通過貨運飛船開展類似的業務,我記得有關的一家是‘輝光貨運’。”

洛桑就是乘坐這個貨運公司的飛船來的。這一點目前應該還沒人知道。

“那家公司我聽過。”卡奇的眉毛深深的皺了起來。“他們是個外來戶,卻很快在首都星站穩腳跟,因為他們有很好的能源走私渠道。在能源緊張的局勢下,他們的生意很好。我覺得在這種條件下,他們沒必要插足其他利潤薄弱的事情。”

“你能給我他們的聯系電話嗎。”時勻問。

卡奇去吧臺後面查了一會兒,寫了張紙條走過來遞給了時勻。

“1000信用點。”

時勻無奈的笑了一下,把信息費劃撥給了卡奇。

“既然最近一些生意不好做,有沒有考慮其他賺錢的事。”

“說來聽聽?”卡奇問。

“垃圾回收。”時勻說。

“你在和我開玩笑?”卡奇瞪着他。

時勻攤了攤手。“這是正經生意,安全。”

卡奇翻了個白眼。“基于你無聊的話題,再繼續下去的話,我要按秒收取咨詢費用。”

“什麽垃圾都可以,高輻射,高毒性,高污染,無論是什麽,無論多少,只要交給我,處理得一幹二淨,沒有後顧之憂。”

卡奇坐直了身體,不可置信的看向時勻。嘴裏的煙蒂掉在褲子上都沒有發覺。

☆、061

和卡奇商定好初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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