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精神獸

雪原狼雖然被咬着要害,但分毫都不緊張。反而往地上一躺,喉嚨裏發出輕微的聲音。

白虎也卧下來,懶洋洋将雪原狼圈在懷裏。

季樓深道:“越璋,起來。”

白虎眼風掃過季樓深,什麽都沒聽到般躺下來,和雪原狼躺在一起,愉悅地抖着耳朵。

顧言現在已經緩過勁來,黑着臉上前,揪着雪原狼的尾巴将它拽離白虎,雪原狼肚皮朝天,任由顧言拽着尾巴将它拖走,一臉的生無可戀。

見顧言将雪原狼拖去一邊教訓,白虎站起身,邁着步子踱到季樓深身邊,還往顧言那邊探頭,顯然是很喜歡顧言的精神獸。

季樓深輕輕撫摸着白虎,唇角微微勾起來,眼尾壓着某種笑意,他低聲道:“別急。”

白虎聽出他的言外之意,愉悅地勾起尾巴。

顧言訓了雪原狼一頓,見它拉攏着耳朵,一副知錯的樣子,才将它收回。等他回過頭,白虎已經不見了,顧言揉了揉後頸,恹恹道:“我要回去躺一會,我說殿下,你家那個真的得好好管教了。”

精神獸除了作戰以外,一般不會和其他精神獸有接觸。因為非戰鬥狀态下的精神獸在接觸其他精神獸時,精神獸的情緒會影響到主人。

所以只有伴侶間的精神獸才會顯得親密。

兩人在白鹿湖附近找了間賓館住下,但因為明天是周日,周圍的賓館住滿了人。他們這麽早過去只有一家賓館開門,還只剩下一間大床房。

這偶像劇男女主住店般的套路。

顧言面對這樣的情況,嘆了口氣:“要吧。”

二人刷卡進了房間,顧言接到了視頻請求,季樓深道:“我先去洗澡。”

顧言點點頭,到一邊接通了視頻。是聲色那邊的通訊,等他結束視頻,季樓深恰好洗完,穿着浴袍正在擦頭發。

顧言将幹發器丢給他,季樓深示意不用。顧言一邊脫外套,一邊往浴室走,路過季樓深的時候餘光瞥見季樓深後頸處有一小段黑色的痕跡。

他随口道:“你身上什麽東西沒洗幹淨嗎?”

季樓深詫異:“哪裏?”

顧言停住腳步,點了點他的後頸。

季樓深直接将浴袍的領口拉開,上身半裸,他修長的手指撫摸着肩胛處的皮膚,“我看不見,這裏嗎?”

顧言被季樓深鋪滿整個脊背的文身鎮住了。

季樓深和顧言一樣,比平常男人更白,所以皮膚上有什麽其他顏色就十分顯眼,尤其當皮膚上是大片的文身時,就更如此了——那黑紅交錯的荊棘花開在白皙的皮膚上,鮮麗得驚心動魄。

荊棘花,黑色莖稈且生尖刺,有花無葉,花開赤紅如火。這種植物成片生長在濕潤的地帶,豔麗到見之難忘。

很少有男人會在身上文這麽大片的花朵,然而居然不顯得怪異,反而生出難言的旖旎,在賓館昏黃的燈光裏流露出幾分暧昧。

季樓深的偏過頭:“是在後面嗎?”他修長的手指撫摸過背後一朵含苞的荊棘花,極度濃豔的顏色簡直叫人目眩。

顧言一手掩着唇咳了一聲,移開目光。

“沒什麽,我看錯了。你這個文身……在哪文的?”顧言沒話找話,“還挺好看。”

季樓深背對着顧言,微微勾了下唇角,慢慢将浴袍合攏,雪白的浴袍一點點遮蓋皮膚,那些花朵和莖稈也被掩在了衣袍下。

“在帝都星,你喜歡?”季樓深系好浴袍的腰帶。

顧言折回身拿了杯子喝了口水,含糊道:“好看誰不喜歡,我去洗澡了。”

季樓深系好帶子,轉身道:“好。”

兩人躺在床上,陷入淺眠。睡了不到半個小時,季樓深敏銳地察覺到房間裏的動靜,他沒有睜開眼睛,但精神力已經蘇醒開始警惕。

門縫被塞進來一張剪成白鹿形的紙張,緊接着想起一陣細微而急促的腳步聲。季樓深起身,走到門前撿起紙張。

顧言從聽見聲音的時候就醒了,揉着頭發無奈道:“又是那個小人送來的紙條?”

紙張上寫着:白鹿舊居

“新的提示。”季樓深将紙張遞給顧言。

顧言将頭發往後順了順,接過紙張。

“意思是讓我們去找白鹿族群原來住的地方?”顧言抖着紙。

季樓深已經穿戴整齊,将顧言疊在一邊的衣服拿給顧言:“應當是這個意思,出去吃飯吧。從昨天晚上開始就沒吃過東西了,你不餓嗎?”

顧言也開始穿衣服,一邊道:“餓,當然餓,可我更困。走吧,去找點吃的。”

兩人下了樓,前臺邊站着兩個男性。季樓深從他們身邊走過時,忽然回頭看了一眼。正巧兩人中矮個子的清秀男性也回過頭,和季樓深四目相對。

對方面容精致卻很陌生,那種熟悉的感覺仿佛只是錯覺。季樓深轉過頭,眸中露出幾分若有所思。

季樓深當然相信自己的感覺,他早年離開皇宮時,多次被刺殺,多虧這份異于常人的敏銳才能好好活到現在。

他覺得對方熟悉,那他絕對在某個時間某個地點見過對方。

等到顧言将筷子遞給他,随口提了句:“說起來最近沒碰到什麽可疑的人。”

季樓深驀然想起那種熟悉感的來源!

居然是他,因為換了面容,季樓深一時竟沒有認出來。如果不是對方身上過于獨特的氣味,季樓深短時間不會想起對方的身份。

居然是厄諾斯帝國的小王子。

他正在思考,就沒怎麽動筷子。

顧言道:“不喜歡這裏的菜?”

季樓深拿起筷子,“我不挑,剛剛在想事情。”

顧言點點頭,并不多詢問。

現在距離和白鹿約好的時間還有六個小時,兩個人幹脆去了當地最有名的博物館,一方百多年的歷史歲月都盡數縮影在這小小的博物館中。

講解人正說着那天顧言看到的“童話故事”,有游客笑問:“這個是真的嗎?白鹿鎮以前真的缺水?”

講解人笑道:“童話嘛,有藝術加工的成分。白鹿鎮的水資源确實不充足,但沒到那個地步。事實上,一開始白鹿确實幫助了人類,但是後來人類的繁衍擠壓了白鹿的生存空間,白鹿打算将人類趕出維薩星,人類奮起反抗,殺死了白鹿。白鹿王的屍體就倒在一片湖中,那片湖就是白鹿湖。白鹿雖然在一開始幫助了人類,但未免太貪婪,居然想獨占白鹿鎮。”

季樓深轉頭低聲道:“你信嗎?”

顧言勾了下唇角:“瞎扯,鬼信。”講解人的說辭和科爾人的完全不同,他兩個都不信,選擇在兩個說法中取個中間點。

說話的游客道:“現在還能看見野生的白鹿嗎?我到這裏來還沒見過白鹿呢,據說這種生物巨大且非常美麗,皮毛像流動的月光。”

白鹿的飼養場是不允許參觀的,游客來到這個以白鹿制品聞名的星球,只見過哪些華麗的皮毛骨骼制品,連只活的白鹿都沒見過。

講解人一邊領着他們走向另一個展館,一邊道:“其實原始白鹿和現在圈養的白鹿已經不同了,來這邊吧,這裏有一幅原始白鹿的畫,它們真的非常美麗,遺憾的是白鹿鎮沒有保留原始白鹿的照片。”

說着停下腳步,向游客展示巨大的畫像。

這幅四米高的巨幅畫像上畫着一頭雪白的鹿,身披月光,擡着前蹄,正要進入森林。它幾乎和周圍的樹一樣高,鹿角和樹枝碰撞在一起,翠綠的樹葉搖搖而下。

“這麽大!好漂亮!”

有女性游客驚嘆道。

然而親眼見過白鹿的顧言卻覺得這幅畫不及真正白鹿十分之一的震撼,如果這種生物真的消失,那真是非常遺憾。

季樓深望着畫,道:“這樣的生物,不該消失。”

講解者還在科普白鹿的相關知識。

顧言聽着,忽然舉手:“我有個問題,白鹿是占據了整個鎮嗎?沒有固定的居所?”

講解者道:“原始白鹿最開始居住在白鹿鎮的西南邊,那邊的鹿角山是原生地。”

季樓深和顧言對視一眼,顧言伸出兩支手指做了個跑路的姿勢,做口型:“明天過去看看?”

季樓深點頭。

兩人雖然得到了想要的消息,但下午并沒有休息,而是去了白鹿祠。

顧言看着那些牌位,沉默了許久,回想起講解者那一番話,道:“我對白鹿和人類到底發生了什麽一點都不感興趣。”

不管生前是巨大的白鹿王還是人類首領,此刻就是刻在牌位上的幾個字。

見顧言神情露出幾分厭倦,季樓深碰了下顧言的肩膀,顧言歪頭跟着他離開祠堂,和他找了個抽煙區。

“要一支嗎?”銀質的煙盒裏彈出兩支煙,季樓深徑自抽出一支。

顧言抽了一支點燃,道:“想不到你居然有這種古老的愛好。”煙草在星際中依舊流通,但遠不如以前盛行,會抽的人很少,畢竟現在抽的大部分都是改良過的數字煙。

季樓深湊到他面前,借他的煙點燃了自己的,“借個火。”

顧言咬着煙,眼睛裏還帶着笑:“我說殿下,你要不是個女裝大佬該多好。”

季樓深吐了口煙,淡淡道:“不是的話,你娶我?”

作者有話要說:白虎:可愛,想……

雪原狼(傻白甜):嗷?

顧言的精神獸性格參照二哈2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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