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娶一個皇子回去？
顧言一時間分不清季樓深眼中是認真還是漫不經心。
“嗯——”他後退一步，對方過于俊美的臉會幹擾他的思維，“我說殿下，你，我是真的娶不起。”
娶一個皇子回去？他瘋了？
季樓深掐了煙，瞥他一眼。
顧言被他看得尴尬，想了想發現是自己先撩，最後還被對方繞了進去，于是咳了一聲，轉換話題：“走吧，白鹿祠什麽都沒有，我們準備去白鹿湖。”
晚上白鹿湖關閉前，兩人進了白鹿湖，躲開了關閉前催促游客離開的工作人員。
顧言趴在樹上，噼裏啪啦做着操作訓練，“你要不睡會兒？”他下午回賓館的時候還休息了會兒，季樓深卻一直沒歇着，不知道在處理什麽東西。
季樓深給了個淺淺的鼻音，“嗯。”
等身邊傳來舒緩的呼吸聲，顧言敲着虛拟鍵盤的手一頓，光屏上的高速運轉的機甲模型失去控制，瞬間被無數炮火擊成碎片。
他輕輕吐了口氣，活動了下手指，一時有些失神——他浪慣了，生得好臉皮也厚，見到美人就管不住嘴，多多少少要逗弄兩句。
仗着嘴甜長得好，顧言的小把戲無往不利，然而季樓深卻回回都面不改色地撩回來。
問題就在于他居然還真的被撩到了。
所以說長得好太占便宜。
季樓深要是換個身份，顧言二話不說絕對要追——性子合得來，長得那麽好，實力夠強，哪一點都是無可挑剔的。然而季樓深男做女裝，後面不知道隐情多少，作為皇室人，糾葛又太多，還是不能招惹。
以後還是收斂點吧，省得把自己撩進去。顧言打開光腦的手速訓練，不再想那些甜膩膩的東西。
夜半，顧言低聲道：“殿下。”
季樓深睜開眼睛，他拿出那顆珠子，按下了黃色的按鈕。
現在是十二點五十分，兩人從樹上躍下，等了一會兒，林子裏隐隐綽綽的巨大白色身影撥開樹葉出現在他們面前。
是那頭巨鹿，來的只有他一個。
巨鹿警惕地站在離他們十米遠的距離，“只有你們？”
季樓深舉起手，兩指間夾着那顆小小的珠子，“剛剛通知了科爾人，現在應該在趕來的路上。”應該早些通知，但他一時睡熟了，竟然忘了這件事。
巨鹿有些焦躁地原地徘徊。
顧言道：“別急，我們要是對你有別的心思，那早就動手了，不用等外援。還不知道怎麽稱呼你呢，方便自我介紹一下嗎？”
白鹿道：“我叫陸生。”
顧言道：“我叫顧言。”他這個名字爛大街，沒什麽人會直接想到聲色。
季樓深對白鹿點頭道：“季樓深。”
陸生躊躇着，道：“你們……”他話沒說完，耳朵便捕捉到細微的腳步聲，猛地擡頭，看見一艘艘手臂長的飛艇在夜空中極速掠過，飛出一段距離又連忙折返，停在他們面前。
陸生瞪大眼睛，頭探到飛艇前，和駕駛飛艇的吉森打了個照面，一鹿一人都被對方吓了一跳。
吉森停好飛艇，從駕駛室裏鑽出來，仔細打量着面前這頭巨大無比的白鹿，好半響一拍手：“對！就是你們！”
陸生小心翼翼道：“你們是科爾人？”
吉森用力點頭。
時隔多年終于看見了白鹿，吉森激動地試圖爬到陸生頭上，陸生被吓一跳慌張往後退一步，吉森遺憾地站在飛艇上，忍不住多看了眼陸生優美而有力的犄角。
顧言不得不打斷他們，道：“吉森。”
吉森轉頭，一拍腦門：“啊！我說了要給你們豐厚報酬的！就在飛艇上，你們要現在驗貨嗎？”
季樓深阻止了吉森打開飛艇的動作，道：“不用。我們不需要報酬，你只需要給我們提供一個消息就可以了。”
吉森立刻即警惕起來：“什麽消息？我告訴你，我們族中的秘密是不會告訴你的！就算你嚴刑逼供，我寧肯自殺……”
陸生也在旁邊拼命點頭。
顧言差點被他帶歪，頭疼道：“停停停，誰要問你族中秘辛了。我們就是希望能到白鹿舊居看看，你們誰願意帶個路？”
陸生直直立起的耳朵稍微放松了些，那個地方他們已經不住了，荒涼了很久，完全可以帶人進去。
只是去哪裏幹什麽呢？那裏早就被白鹿鎮的住民洗劫一空了，什麽都沒有，除了雜草。
陸生絞盡腦汁也想不通顧言和季樓深幫助他們到底是為了什麽——不是為了他們的皮毛，也不是為了科爾人的特殊能力，那能是為了什麽？總不可能是無故發善心吧？
他從出生開始就和族群躲在深山中，真正意義上的不懂世事。
面對陸生疑惑的眼神，顧言沖他眨眨眼，“走呗小家夥，我又不圖你們什麽。那地方你們早就不住了吧。”
陸生圓滾滾的鹿眼露出乖巧 “那，那我現在帶你們去。”他顯然是被說服了。
吉森還保持着零星的戒心，“你們別打其他主意啊，不然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季樓深倚在樹幹上，道：“放心，我們只是路過這裏而已，辦完事情就走，不會對你們做什麽。”
吉森開着他的小飛艇，和白鹿一起在前面帶路，還不忘跟顧言他們道：“跟上啊。”
顧言應了一聲。
他走到季樓深身邊，低聲道：“十四天睡五個小時，你要升仙？”從他們坐上前往維薩星的星際飛船開始，季樓深幾乎不休息，除了每天都進行的訓練外，還在不斷處理着光腦上的事務。
這五個小時的睡眠時間有一大半還是剛剛補的，長時間繃緊過後，短暫的休息不會讓人更輕松，反而會更困更疲憊。季樓深雖然沒顯出倦怠，但淩厲俊美的臉上更添冷淡。
就算精神力高，也經不住這麽折騰。
季樓深睫毛微動，歪頭看着顧言。
這時候，表情和眼神裏又顯出莫名的柔軟來。
顧言忍不住後退一步——對于季樓深這種貓科動物一樣的眼睛，他是真的毫無抵抗力。
“成了成了，你別這麽看着我。先跟他們去鹿角山，完事了你好好睡一覺吧。”顧言無奈道。
季樓深點點頭。
吉森開着飛艇，在前面領路，反倒是陸生懵懵懂懂跟在飛艇後面，在密密的樹林裏艱難地穿行。
吉森的聲音透過飛艇的擴音傳出：“鹿角山以前不這樣，植物沒這麽繁盛。”
鹿角山在白鹿鎮的南邊，占地極大。季樓深沒去過鹿角山，但觀察白鹿的體型，就猜測鹿角山大多應該是巨型植物，最不濟也和白鹿湖一樣，周邊都是中型樹木。
然而實際并非如此，鹿角山上的植物對于白鹿這樣的體型來說，太小了，大多只到陸生的腿部。
顧言擋開一根樹枝，皺了皺眉。
季樓深低聲道：“這山上的植物不像是原生的。”
白鹿一族就算是幼崽，身高都将近兩米，不可能為難自己住在這種樹木過于茂密的山上。陸生在鹿角山上簡直是寸步難行，巨大的身體撥開錯雜樹枝勉強通過山路。
走了大約七個小時，天大亮，三人一鹿才到了白鹿族群曾經的駐地——是山谷間的平原，風景極好。
吉森從飛艇上出來，看着熟悉的景色，感慨道：“和以前區別不大。”
吉森跳下飛艇，指着前面一處巨大的山洞，“這個是以前白鹿王的住處，你們要進去看看嗎？”
季樓深自然答應。
山洞裏有股奇異的味道，整個山洞呈現令人不快的暗紅色。
吉森動動鼻子，臉色漸漸變了，他轉身去飛艇上拿了一個儀器，又讓陸生堵在山洞口，整個山洞頓時暗了許多。吉森打開儀器，幽藍的燈光照亮了整個山洞。
偌大山洞，從地面到石壁全都顯出大片的暗色來，幾乎沒有幹淨的地方，看得人有幾分心驚。
果然是血！
這儀器是用來檢測血跡的，在較暗的光線下，血跡會顯現出來。
曾經用來居住的巨大山洞赫然是一個屠殺場，光從這滿目的血跡就可以猜測出當時的血腥場面。
要多少鮮血才能将偌大山洞染成暗褐色？
陸生不明白這些暗色到底代表了什麽，在山洞外疑惑地問：“好了嗎？我可以進來嗎？”
吉森慌忙關了儀器，“進來吧。”
陸生一低頭進了山洞，或許是血緣天性，他敏銳地在山洞感受到了某種怪異，不安地在原地刨動着前蹄。
顧言想起傳聞二十一頭死去的白鹿，在滿目的紅褐色中，沉默了。
啪
洞頂掉下一個紙團，顧言敏銳地擡頭，卻什麽都沒看見。
季樓深上前撿起紙團，展開來是一張被剪成白鹿形的紙張，上面寫着“舊事，守祠人”。
顧言看了眼，腦中靈光一閃，靠近季樓深低聲道：“你說那個守祠人是不是……”
第一天見到的那個老人頗為古怪，應當就是所謂的守祠人。
季樓深道：“可能是。我之前注意過他，應該也是個能力者。”雖然身上精神力的波動微乎其微。
二人都曾折返白鹿祠，就是因為覺得守祠人古怪，然而意外連連，兩人都沒好好調查。
吉森看他們拿着張紙條咬耳朵，心癢難耐：“你們在說什麽？”
二人同時回頭，道：“沒什麽。”
吉森道：“好吧，鹿角山我帶你們來過了，你們還有什麽要求嗎？沒有的話，我和陸生就要走了。”
季樓深道：“稍等。你們以後打算怎麽辦？”
吉森和陸生對視一眼，陸生輕快道：“我和我的族群有了新的居住地，我也找到了科爾人，族群的問題會得到解決，以後就在居住地不出來了。”
顧言插嘴道：“那你們的後輩也跟你們一起縮在白鹿鎮？躲躲藏藏一輩子，直到族群滅絕？不想出去正大光明地活着？”
吉森隐隐聽出了他們的意思，難以置信道：“你、你們會幫我們嗎？”
他的表情清楚表示了他是有這個心思的。
吉森道：“無條件幫我們？還是說需要我們付出什麽代價？”
季樓深道：“不需要任何代價，這是我的責任。”
帝國的“公主殿下”，就算沒有任何職位，在享有這份尊榮的同時，就肩負了與帝國共進退的責任。
作者有話要說：顧言：娶皇子？我又不是腦子不好。
幾個月後
顧言：是他娶我，不是我娶他!(試圖狡辯.jpg)
fg與真香23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