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偶遇--世界真小

在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是太陽西下了,下車走了大概10分鐘左右便到了山上的農家樂會館,站在矮矮的山坡向遠處望去,夕陽隐沒在半山腰,春風拂面,山下有一層層天然的小瀑布,在向遠處深望,大片的油菜花被晚霞遮住了那層土豪金的黃色,霞光直射在傍晚變成了一片金黃色,這意境倒像極了馬致遠那首【秋思】裏的句子;枯藤老樹昏鴉|小橋流水人家|古道西風瘦馬|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涯|,雖然這不是秋天,也沒有什麽枯藤啊、昏鴉、瘦馬之類的東西,但是夕陽是西下了,人在天涯,原來愛卻不能是咫尺之間的事了,而是天涯相隔般遙遠,看着與我并肩走着的三十三,宋柯的影子模糊了我的雙眼,一剎那我以為是宋柯站在我面前在夕陽下對着我笑,數不盡的柔情在暈紅的夕陽下被熏染成過往瞬間,我眼睛沒來由的有些潮濕,擡起頭看着慢慢暗下來的天空,如我此刻塞滿回憶的心情,原來嘴上說的已擱淺了,到頭來都是騙自己的把戲。

如果說一個人是萬能的,那我對三十三的評價那比多功能插頭還要萬能,當我小憩一會的空當,三十三已搭起了燒烤爐,木炭在漸漸下沉的夕陽下燃燒着那如繁星耀眼的火光,遠遠都可以聞到烤雞翅的香味,還有已切好的新鮮水果,看着三十三卷起袖子用扇子扇着燒烤爐,濃濃的煙霧将他嗆得因為咳嗽而漲紅的臉在我眼裏看起來煞是可愛,我卷起袖子走到三十三面前将腮鼓得像青蛙似的對着煙霧濃濃的燒烤爐吹着氣,當我連續像青蛙般鼓着腮拼命的吹着那冒着煙的燒烤爐,三十三拿着扇子像是發現了新大陸似的笑的前仰後合的,我被三十三笑的有點發毛道;你笑什麽啊!三十三像是被按了笑穴的機器貓似的笑個沒完,當我瞪着眼睛看着三十三的時候,從下坡開過來的一輛吉普車,關鍵當車子裏那個人走下來離我越來越近的時候,我的心就像打翻了五味瓶似的,又像心被人摘下來放在攪拌機裏攪的似的,不知是該狂喜大笑呢!還是該爆一句粗口;我靠,冤家路窄啊!王桐飛像只從南極剛搬到熱帶雨林的企鵝似穿着一身極其休閑的運動套裝,乍一看和我身上這套運動套裝倒有點像情侶套裝,我眼珠子像是用502膠粘在王桐飛身上似的暫時無法轉動,王桐飛走到我面前比當年中國解放還要興奮、比1945年小日本投降還要激動、就算當初香港、澳門回歸也沒見哪個愛國人士能比他此刻樂的還要開心,我用一種恨不得把他鄙視到土地爺爺那兒的眼神打量着他那振奮人心的笑容,如果不是這小山坡夠堅固,我估計我有幸看到什麽是山崩地裂,這四個字不僅僅可以用來比喻那至死不渝的愛情,此時用來比喻王桐飛的笑容一點都不為過,王桐飛像是第一次見到我似的眼神滿含笑意的看着我說道;可兒每次遇見你你都會給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哈哈、、、,我聽着王桐飛那丫的肆無忌憚的笑着站起身來走到他面前回道;是嗎?你每次不就是喜歡看我狼狽的模樣嗎?難道我的狼狽就是你樂趣的根本來源嗎?王桐飛将笑容收起走到我面前很突然的拉起我的手向他那輛超豪華的吉普車旁走去,我用力掙紮道;王桐飛你幹嘛呀!你放手,你這個臭流氓!王桐飛裝聾作啞将我拉到吉普車的後視鏡旁向我努了努嘴道;睜開眼睛看着後視鏡裏的你,是我笑錯了,還是你此刻的模樣太滑稽了呢?我看着後視鏡裏那張布滿煙灰的小臉,因為剛剛吹火時太專注了,腮上與嘴唇上都被薄薄的煙灰覆蓋着,我的心情就像放久了發黴的水果突然拿在太陽底下暴曬似的,感覺到了比在刺眼的陽光暴曬還要難受的莫過于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在王桐飛面前丢人現眼、尴尬出醜還要殘忍千倍萬倍,我真的有種殺人的沖動,但是我知道三十三也在看着我,也因為我現在的模樣剛剛才笑的那麽絢爛多彩,我甩開王桐飛本來拉着我的手向三十三那邊走去,王桐飛以最快的速度将我的手握住并且拉回到他面前,我像只生氣的青蛙似的鼓着腮掙脫他的手說道;王桐飛你幹嘛啊!你放尊重點啊!拿開你的手,不要和我拉拉扯扯搞得那麽親密,我不想讓別人誤會!王桐飛帶着他那标準式的看着對面的三十三壞笑道;誤會,誰誤會啊!你是怕他誤會吧!我咬着嘴唇帶着滿臉的牢騷回道;是又怎樣,還有,王先生,你身後站着的那位美女已經不高興了,你還是先去哄你那位小美人去吧!王桐飛沒有理會我的暗中諷刺,倒是帶着一種自戀到極致的表情回道;怎麽,你還吃醋了不成,是啊!怎麽說人家不論是模樣還是性情都比林可兒要強得多,奧,對了,還有那超正點的身材,前凸後翹,不像某人,你自覺慚愧也是理所當然的,王桐飛那丫的鐵嘴銅牙說出來的話不把你全噎死也得噎個半死,由于三十三還在看着我與他此刻的這種場景,我奮力的甩開王桐飛的手向三十三這邊走來,王桐飛就像只終于抓住小蝦米的大閘蟹似的再次将我的胳膊拉住,或許我是真的不想讓三十三因為這種場景而誤會我與他之間的關系,又或許因為我已經在王桐飛面前丢盡了臉面以至于沒臉可丢了吧!王桐飛拉住我胳膊的一剎那我伸出那只手啪的一聲脆響甩給了他一個巴掌,在已是燈火通明的農家樂會所我感到了不僅是傍晚天涼讓每個人都因為穿的單薄而有點瑟瑟發抖,或許更是因為我這一巴掌讓氣氛一下子凝重起來了,在我自認為失手打了王桐飛一巴掌之後,我始終低着頭反反複複來來回回的數着自己那十根手指,仿佛要把他們數出二十根來,王桐飛的眼神滿是複雜的看着我,然後從運動褲口袋裏拿出一塊手巾很細膩的在我臉上擦着,左邊擦完擦右邊,在我驚訝與他的動作之時,一直站在他後面那輛吉普車上的美豔女人走到我面前在她手甩向我臉還差0.01毫米的時候被王桐飛的手攔住略帶怒意的口吻喊道;顧漫離,這與你沒有任何幹系,請自重!我閉着的眼睛在一睜一閉的瞟着剛剛要甩我巴掌的那個女人,她有一張極為美麗的臉型,一雙極其勾人的丹鳳眼,精巧玲珑的鼻子下是一張殷桃小嘴塗着淡粉色的唇膏,看上去像果凍一樣滑,高挑的身材穿着一身淡紫色的裹胸長裙,乳溝細看若隐若現的,中分頭發卷着小碎花,這個女人美麗不失驚豔、妖冶不失性感、人家說胸大無腦,可是我覺得我眼前的這位集天使與魔鬼一身的美女絕對是一位胸大有腦的女人,我活了二十八年半才真正自愧不如的仰天感嘆道;枉我林可兒也被衆人稱呼美女一枚,今天見到眼前這位名叫顧漫離的女人才真正的懂得醜小鴨與白天鵝站在一起那簡直就是紅花配綠葉,而我林可兒此刻就是左拉短篇小說【陪襯人】裏那個襯托漂亮女子的醜女,不過我的自信心不曾因為這種陪襯而減少一絲一毫,反而帶着不屑一顧的眼神看着為我細心擦着灰塵的王桐飛,因為我心裏此刻塞滿了對他的諸多不滿與看法,我将王桐飛正在給我擦臉的手從我臉上拿掉帶着非常客氣的口氣道;既然王先生也帶有伴侶,我也有伴侶,那不好意了,我就不打擾你們了,說着我邁着大步向三十三這邊走來,我甚至能感覺到我背後有兩雙眼睛在向我放射着飛刀,只是一把是普通的飛刀,一把是抹了毒液的飛刀,前面一把就算射傷我也不過是擦破點皮而已,而另一把從叫顧漫離那個女人手裏射來的帶着毒液的飛刀只需一刀就足以要了我的小命,難怪人家說事非越多,麻煩就會找上門來,我這還沒惹什麽事非呢!就惹了一個王桐飛,我的麻煩已經接二連三的發生了,這年頭傷不起的不是小三頂替了正室、也不是蘋果手機取代了諾基亞、更不是郭敬明自寫自導的電影【小時代】票房大賣,而是我林可兒在王桐飛面前N次的出醜讓我已臉面丢盡、無地自容了。

鄉下的山間,晚上的春風遠沒有白天吹的暖意十足,微涼的天氣讓沒有準備外套的我在出來散步時感覺到了什麽是美麗凍人,因為心情的原因我沒有多大胃口的吃了點三十三烤的東西外加一點水果,便一個人出來随便逛逛,看看這鄉下的夜景,我邊走我抱着有點瑟瑟發抖的小身板,我的腳不安的一邊踢着路邊的小碎石一邊嘀咕着;今天絕對沒有看黃歷就出來了,遇到那個掃把星,我雙手抓狂的撓着我那一頭如瀑布散下來的青絲嘶啞喊道;王桐飛你丫的就是上天派來降我的伏地魔,啊啊啊、、、、氣死我了、、、,我邊說邊用腳用勁的将一塊小碎石狠狠的踢出我的視線,不偏不歪剛好落在了靠在石欄杆抽煙的王桐飛身上,我像個凡人見到妖怪似的轉身就逃,王桐飛第一次破天荒的沒有追過來像我腦海裏想象的劇情一樣,給我來一些言語上的打擊,而是手指夾着香煙口氣淡淡的看着已經暗下來天空問道;可兒,陪我走走好嗎?我腳步在瞬間很自然的停住回眸看着靠在石欄杆的他,涼涼的微風把他抽煙的模樣刻畫的有點孤單,在那件運動裝外披了件咖啡色的風衣,盡數着他讓人看不懂的心思與臉上若隐若現的情緒,他慢慢向我靠近,我能感覺到他剛抽完煙嘴巴吐出的煙味與他剛剛夾着煙手指淡淡的煙味,他走進我将一件仿佛早已準備好的女士長款開衫毛衣披到我身上,我滿是驚訝的看着眼前的這個人,嘴巴張成O字型卻始終沒有問出口,他随意說了句;這件毛衣外套本來是給漫離準備的,現在就便宜你了,我總不能看着你在我眼前凍死吧!我本來自作多情暖融融的心就像被潑了一盆涼水似的,從頭涼到腳臉上卻帶着一副賴皮相說道;有總比沒有強,管它本來給誰穿的呢?此刻這不是穿在我身上了嘛!最後穿在誰身上這才是硬道理,王桐飛将頭轉向我像是要把我看盡眼裏摳不出來似的莫名其妙的說道;是啊!管她現在喜歡誰呢!最後留在誰身邊這才是最終的結果,哈哈、、、、,可兒你有時候可愛起來像個傻子,我皺着眉頭看着王桐飛那本來陰天現在轉晴的笑臉譏諷道;謝謝你用如此恰當的詞來比喻我的智商,這世界可真小,小到讓我不得不感嘆我們緣分比中國五千年的文化還要--博大精深啊!!王桐飛不痛不癢的加了句道;不是世界小,而是上海這座城市太大,大的能讓我在人潮人海中遇到你,一眼看中,便已再無法移開了,呵呵、、、、、,我帶着似懂非懂的眼神瞅着如感嘆三秋的他,或許叫顧漫離的那個女人是讓那個如彌勒佛布滿笑容的王桐飛今天感概萬千的原因吧!我不知道他們之間是怎樣的關系,也不知道他們之前有怎樣的故事,但是我知道那個叫顧漫離的女人看王桐飛的眼神充滿了愛意,這是女人特有的直覺,她對王桐飛的感情沒有一往情深也有非他不可的架勢,夜慢慢漸深,我裹緊毛衣緊挨着王桐飛像住所走去,冷風将我的發絲吹拂在挨着我走王桐飛的臉上,他看着我在夜晚燈光的烘托下笑的是那麽的天真爛漫,就像一個什麽都不懂的孩子般笑着,我此刻真的看不懂這樣一個三十多歲聰明男人的心,當然我也不想去看懂,因為他不是我忘不了的宋柯、也不是我現在暗戀的三十三,他只是我衆多相親對象中與我剪不斷、理還亂的一個過客罷了,我這麽想着心裏倒是輕松了許多,在肩并肩走回去的路上,我們兩個各懷着心事,或許他正在想着他的顧漫離,不可否認,我此刻心裏正在想着三十三呢!人有時候或許就是這樣吧!總喜歡在別人的傷口上跳舞,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可是,這就是愛情,有人快樂,就必然有人傷心,就比如古代之言;魚與熊掌不可兼得,忠與孝、家與國、情與義、始終不能兩全。愛情也是這樣,有來有走,沒有什麽天長地久,只有願不願意一生伴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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