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天鵝湖×9

賀檸跟魏總會面之後,看見兩個助理腦袋挨着腦袋, 擠在一起, 不知道在看什麽。

兩個人叽叽喳喳讨論,一看她過來, 竟然住嘴了,尴尬地看了她一眼。

“怎麽了?”賀檸摘下白手套,手套上還有瓷器的冰冷感,“看見我跟見鬼一樣。”

小簡最沉不住氣, 舉起手機:“檸檸姐你看。”

熱搜榜上的兩大新聞, 一個是席烨然車禍入院, 報警立案的消息。

一個是沉寂已久的賀莎竟然宣布要結婚了, 未婚夫是南洋華裔富豪。

兩個都是曾經跟她有過關系的的人, 今天同時上了熱搜。

她沒多少感慨,與其操心別人, 不如想想她和原野的困境。

兩個人三觀不同,很難走到最後,她要怎麽才能勸一下原野,讓他做事手段不要那麽偏激歹毒。

“賀莎要結婚?好事啊。”

“檸檸姐, 你真不在意啊,她當初那樣子害你。”

小波立刻掩唇笑:“小簡你真傻, 項嘉一個開賭場的能是什麽好鳥,賀莎要一腳跨進泥潭,我們檸檸難道還要拉她一把?”

小簡到底年輕了一些,不知道厲害, 只看見賀莎複起,嫁給了一個年輕英俊的富豪,過着繁花着錦的日子。

不知道項嘉的底細,邵其雨之後又給賀檸發了項嘉的一些早年經歷。

項嘉一個孤兒,早年跟着他老大在東南亞賭場當疊馬仔,大耳窿,摸爬滾打,積累人脈,成了賭場貴賓廳的中介人,小有成就。

真正讓他暴富的是他老大進監獄,把資産和女兒托付給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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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是一代枭雄,接手公司後,憑着東南亞幾個賭場的原始積累成立盛嘉集團,專攻度假地産。

最近又競标到了遠濟島□□業為期四十年的獨有權,熱火朝天,他老大的女兒卻不知所蹤。

此人心狠手辣,忘恩負義,一心想着攀上賀家,對賀莎能有幾分真心。

網上關于他的消息竟然都是一片贊美羨慕,沒人知道他背後的龌龊事兒,可見他心機深沉,慣會裝模作樣。

小簡聽了一耳朵,直呼自己太單純,這哪裏是繁花着錦,分明是烈火烹油,早晚燒身。

兩個女孩子笑鬧着,賀檸抿了抿唇,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她現在也好期望有個人能指點一下自己。

沒到中午,賀家大伯就打電話給賀檸,讓她回去吃飯。

賀檸答應後,莫名笑了笑,賀莎帶着項嘉回西山別墅,這是要一家人聚餐。

賀建誠打這個電話,是有意當和事佬,想要緩和她與賀建安的關系。

可笑,她就算心再軟,說出去的話就是潑出去的水,絕不會打自己的臉。

賀檸回去的時候,賀莎和項嘉在院子裏洗車。

兩個人拉着水管你來我往打水仗,看起來很恩愛。

姜韻在一邊看着,時不時笑着囑咐賀莎一句:“莎莎,你別老往嘉嘉臉上噴,涼着他了。”

她眼睛尖,一看到賀檸,就撫了撫自己被折騰得微白的鬓發:“哎呀,這不是賀檸嗎?怎麽一個人,沒看見你們原總?”

賀檸沒理她,徑直走了進去,無視比肆意挑釁更有殺傷力,氣得姜韻掌心都要掐爛了。

大伯母慈愛地拉着她進去,摸了摸她的臉:“檸檸又漂亮了,原野呢?”

“他啊,忙着呢,”她根本就沒跟原野說,也不想把那些矛盾擺到別人家裏來。

她拉着大伯母的手,親昵地撒嬌:“我想吃大伯母做的蜜汁火方。”

大伯母是南方人,在北方讀書,和賀建誠相識相戀,一起下基層,兩個人感情甚篤。

“好,知道檸檸要來,特意給你做了。”

大伯母引着她進書房,賀家的四個長輩都在那看一副字畫。

賀檸一一叫人,只是掠過賀建安。

賀建安黑着臉,想要發作,又被賀建誠摁住。

賀建誠頗有些威嚴氣勢,在家裏都改不掉,盡管眼神溫和,氣場依舊碾壓自己弟弟。

賀老爺子瞪了自己兩個兒子一眼,招手:“檸檸過來。”

賀檸過去跟他一起看畫,老爺子畢竟年紀大了,手有點抖,要賀檸扶着畫。

他不經意地問:“原野呢?”

“出差了。”

老爺子點點頭,安慰她:“男人年輕的時候忙事業總比在外面花天酒地要好。”

原野比他兩個孫子還出色,年紀輕輕就走到那一步不容易。

賀檸眼珠子一轉,就知道他們四個人看畫沒帶着項嘉,就是不待見他,多少放心了些。

轉念一想,她爺爺伯伯們沒一個省油的燈,眼睛清明,鐵定早就把項嘉看透了。

只有賀建安沒本事還自以為是,巴巴帶着一個開賭場的繼女婿上賀家的門。

賀建誠也贊不絕口:“原野年紀輕輕就比我們這些老東西有本事,沒靠着家裏,自己開拓事業,掌控矩力集團,後生可畏。”

他們對待原野和項嘉的态度,一個天上,一個地下。

可賀建安只要想起原野送他的那只綠頭鹦鹉,還有那一句句帶“綠”的古詩,就氣得腦子要炸掉了。

因為那只綠頭鹦鹉,他做了多少晚的噩夢,現在還不想和姜韻說話。

他爸和大哥竟然還那麽看重原野。

西山別墅吃飯完過後,項嘉堅持要送賀莎和賀檸。

賀檸正好想打探一下泰興號沉船瓷器的消息,于是便沒有推拒。

賀莎坐在副駕駛和項嘉濃情蜜意,賀檸一個人在玩手機,和甄真聊天。

甄真約她一起去看席烨然,她拒絕了,甄真還是不依不饒,非要她去一趟。

跟賀莎甜蜜夠了,項嘉終于像是想起賀檸一樣:“賀檸女士,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我要出手一批瓷器,想讓我幫我估價。”

賀檸心一動,知道他可能要出手的是泰興號那批沉船瓷器,她竭力克制自己,唇角還是浮起一抹笑:“好啊。”

一想到泰興號,她的血都熱了,心裏盤算着要如何把古董從項嘉那裏搞回國。

項嘉直接賣掉,說不定還不知道瓷器的真正來歷。

捐贈是不可能的事情,項嘉無利不起早,要是讓他知道泰興號的事兒,只會坐地漫天要價。

最好的辦法就是從項嘉那裏全部買回來,這可能需要她賣掉名下所有的資産。

當然,這一切都值得。

賀檸以為他們要去盛嘉集團,誰知道兩個人竟然驅車來到一家醫院。

她滿心疑慮地跟着下車,轉身要走:“謝謝你們,我自己打車。”

“賀檸,”賀莎驀然叫住她,“你不去看看席烨然嗎?你的心這麽狠,他可能要毀容了。”

毀容?

賀檸渾身一顫,對于一個明星來說,最重要的就是他那張臉。

對于轉戰大熒幕的席烨然來說,毀容無疑是沉重的打擊。

大熒幕會放大他臉上的每一個細節。

席烨然又是個挺脆弱的人,還自殺過。

原野真是造孽啊。

“我不去,”賀檸頭也不回,壓下那點良心不安,“我和他既不是朋友,又不是親人。”

即使和原野鬧翻了,她還是會本能地選擇站在原野這一邊。

哪怕他暴戾冷血,哪怕自己不贊同他的鐵血手段,可她就是不想讓原野有一點傷心失望。

賀莎咬着唇,她一定要把賀檸帶上去,激化那兩個人的矛盾。

她看了一眼冷淡的項嘉,心裏有點慌,好在看見了甄真,她連忙招手:“甄真,賀檸在這裏。”

甄真本來聽到她的聲音,冷着臉不想理,後來聽到賀檸在那邊,連忙蹬蹬蹬跑過來,驚喜道:“檸檸你來了,和我一起去看烨然哥哥吧。”

不由她分說,甄真拽着她往醫院裏走,高興地小跑起來:“我烨然哥哥要是知道你來看他,肯定特別高興。”

賀檸瞧着她那張單純的臉,到底沒忍心,被她拉了進去。

項嘉和賀莎并肩而立,兩個人目送着賀檸進去,項嘉臉上閃過一絲玩味而殘忍的笑:“你說原野知道賀檸去看他,會怎麽想?”

賀莎有點躊躇,一方面不願意承認自己愛過的男神會為了賀檸吃醋,一方面不知道他到底想要個什麽樣的答案。

項嘉沒期待她的回答,自言自語:“他攻擊強迫賀檸,兩個人只會越鬧越僵,陷入死局,呵呵,他也有今天,我還真以為他渾身毫無破綻呢。”

賀莎心裏閃過一絲疑惑,不知道他和原野到底什麽仇什麽怨。

賀檸和甄真進去的時候,席烨然已經醒了過來。

一看到賀檸,就掙紮着坐起來,霍汶連忙扶着他,給他披了一件外套。

被譽為第一美少年的席烨然如今臉上貼着紗布,就算恢複了,也會留下一些細小的疤痕。

賀檸有點尴尬,畢竟除了甄真,大家都心知肚明,他這場無妄之災是什麽原因。

霍汶欲言又止,拉着甄真出去了,留下賀檸和席烨然兩個人。

席烨然摸了摸自己臉上貼着紗布的地方,朝賀檸笑了笑:“等我恢複後,會去做微整手術。”

席烨然的小火焰一直以他從未整容的盛世美顏自豪,如果得知他要去整容,可能會掉粉。

賀檸嘆口氣:“我認識謝導,他是魏總老公,如果你術後有打算,我可以介紹你們認識。”

謝導是國內最頂尖的導演之一,拍出的每一部電影都是經典,締造了一個又一個的傳奇。

他的戲向來都是巨星們搶破了頭都想上,席烨然完全可以憑着這層關系,超越一線小生,邁入天王巨星行列。

“怎麽,可憐我還是補償我?”

“沒有,”雖然她想替原野息事寧人,卻不能表現得太明顯,“魏總還挺喜歡你的。”

“賀檸,我當初對不起你,沒臉求你原諒,但你真的要選擇這樣一個男人當伴侶?”

就算他這樣說,賀檸依舊執迷不悟,原野的好,其他女人沒必要知道,其他男人也不必清楚。

“你好好休息,我去找甄真了。”

賀檸一出醫院門,那邊立刻有人把他的行程報給原陵和原野。

原陵為難地叫了聲:“哥,你也別氣,千萬別沖動。”

“不氣,”原野仰着頭,眯了眯眼睛,“是不可能的,把何思源給我叫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明晚見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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